《[足球]狸猫和太子》一叶之州

4、第 4 章

　　一个小时后，拉莫斯拉着额头冒汗的克里斯走出了审讯室。联邦检查员们虽有疑虑，不明白平日里一向张扬的Alpha攻坚手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不用发胶。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给他们吃了剂安心药，只要能确认克里斯在皇马，他们就不怕联盟会受到威胁。

　　“没事了。”拉莫斯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只要你在皇马，我就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克里斯抬头看向男人的侧脸。他才18岁，很少有人对他承诺过什么，就连父母也没有。但是从碰见拉莫斯的第一天起男人就不断告诉他“你是最好的，我会帮你变强，我会一直保护你”。

　　如果他们不是队内最佳搭档，不是关系最好的朋友，克里斯不明白为什么拉莫斯会毫不犹豫地做出这些意义重大的承诺。为什么拉莫斯会藏自己的照片，为什么他的书柜里会摆两人的合照。

　　总之检查员的事也算是暂告一段落，马塞洛热切地勾住小卷毛的脖子，说是要带他体验皇马的“风土人情”，但他们刚走没几步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齐达内。光头教练总是带着一股莫名强大的气场，但克里斯总是忍不住瞟向齐达内那程亮的脑门。

　　在皇马没有人敢直视教练的光头，除非那个人不属于皇马。

　　“这家伙是谁？”齐达内看向卡西利亚斯。“克里斯蒂亚诺去哪了？”

　　“他...就是克里斯，只不过是18岁版的克里斯。”

　　在会议室里，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才把整个故事拼凑完整。齐达内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克里斯，确实，他和28岁的克里斯蒂亚诺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初生牛犊的稚嫩和青涩却十分明显。而且就连卡西利亚斯都如此笃定，齐达内也不得不接受时空穿越这个听起来很是荒谬的说辞。

　　“但是你们不要忘了一件事。”他拍拍桌子。“一个月后是联盟的例行考核，你们怎么才能让他在各项测试中达标？”

　　“他学东西很快！”加雷斯抢先回答。“我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长处教他，他还会是那个各项全能，强不可摧的克里斯蒂亚诺。”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他们都知道克里斯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传奇，而又有谁不想在这位传奇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呢？而且现在又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齐达内只得让教练组重新给克里斯拟定一份训练计划。

　　快要散会时佩佩才姗姗来迟，他喝了克里斯给他的药剂，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肉眼可见地变白了许多。果然不管是28岁的克里斯蒂亚诺还是18岁的克里斯对他都是这么好，他边偷笑边落座。可等他屁股碰到椅子的那瞬间所有人都闸住话头，齐刷刷地朝他看来。

　　他身旁的纳乔和卡瓦哈尔同时挪远了一些，眼神惊恐。

　　“怎么了？”佩佩不解。“我不就是变白了一点吗？”

　　“但是你好像有一点...”纳乔眉头紧皱，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太白了...”

　　太白了？佩佩听得云里雾里，殊不知他全身都和椅子一个颜色，白到反光。而当他的手指碰到银色的桌面时，他的整个身体又变成了带着亮闪的银色。饶是佩佩反应再慢也明白了有些不对劲，他拽住纳乔的黑色外套，现在他又比黑夜还黑了。

　　“哥们你也太酷了！”马塞洛啧啧赞叹。“你吃了只变色龙吗？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我还是想问你上厕所的时候会不会变色，就是...你懂得。”

　　佩佩哀嚎了一声，跑出会议室，只剩其他人笑得前俯后仰。

　　“克里斯！”瓦拉内咬牙切齿地抓住小卷毛。“看你还是这么喜欢偷拿我的药剂，就先来和我一起学习吧！”

　　…………

　　克里斯在一堆书里打盹，就连卷毛也无精打采。到底是这种形状的野草可以止血还是那种形状的野花可以消肿，他真的分不清。但瓦拉内说这些知识都是可以救命的常识，队里每个人都会，而且考核还会考。

　　“醒醒，你的口水都要流到书本上了。”瓦拉内推了推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你这个样子铁定又要和马塞洛一起补考。”

　　“还可以补考？”小卷毛瞬间亮了眼睛。

　　队内的唯一学霸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拿出一堆药剂，让克里斯学着动手做实验。“这叫饱腹剂。”瓦拉内举起配好的透明液体。“虽然味道有些差...但是喝了它后三天内不用进食，出长期任务我们都会带几管。”

　　“好厉害！”克里斯看着自己手中的半成品。“那有没有喝了能长头发的药？”

　　瓦拉内沉默了一会儿。“我劝你别把坏主意打到齐达内的头上，还有，没有我的监督不准自己做实验，我真的不想再被你炸实验室了！”

　　这些明令禁止让克里斯有些失望，他摇了摇试管内的液体，在瓦拉内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前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据皇马其他队员说，听到实验室久违的爆炸声后他们都舒心地笑了。28岁的克里斯蒂亚诺当然不会再不成熟地去实验室捣乱，所以大家纷纷表示好久都没听到瓦拉内熟悉的怒吼了。

　　实验室的门打开，克里斯被扔给了匆匆赶来的卡西利亚斯和拉莫斯。“我的教学任务已经完成了！”瓦拉内黑着脸挂上尘封多年的门牌——【克里斯蒂亚诺和宠物不得入内】。“让他和马塞洛一起补考去吧，我救不了他们！”

　　卡西利亚斯别过脸轻笑了一下，咳嗽几声后才安抚起自己的队员，眼神示意拉莫斯把小卷毛带离事故现场。

　　“基地里还有宠物吗？”克里斯不解。

　　“你还是小心拉斐尔一怒之下做出来一个把你变成宠物的药剂吧！”拉莫斯摇头。

　　被赶出实验室的克里斯只能跟着卡西利亚斯学枪械，比起枯燥无味的实验，他显然更擅长和这些冷兵器打交道。卡西利亚斯示范过一遍后他就能准确无误的拆卸组装，没几小时他就记清了大部分的枪支。

　　看着少年认真的侧脸，卡西利亚斯和拉莫斯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看来就算是18岁的克里斯在这方面也极具天赋。

　　识记后就是操练，克里斯试了几枪后还是打不中靶，这种挫败感让一心想做到最好的少年越来越焦急，甚至红了眼圈。

　　拉莫斯也见过这样的克里斯蒂亚诺，那是在他们在联盟举办的战队比赛中连续败给巴塞罗那后。媒体的质疑的对手的嬉笑像座大山一样重重地压在皇马上空，就连高层也对他们颇有微词。但队员们从来不会私下里互相抱怨，比赛是所有人的比赛，不会由一个人的失误或成功所左右。

　　没有人怪过克里斯蒂亚诺，但他总是执意要求自己做到更好。那段时间拉莫斯总是能在训练场看见独自加练的克里斯蒂亚诺，有时候累极了就像只小豹子一样蜷缩在角落打盹。拉莫斯想替他抹去眼泪和汗水，想对他说“你真的做的够好了，让我来帮你吧”，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总是觉得这些话是在轻看他。

　　陷入回忆的拉莫斯被推了一把，卡西利亚斯示意他上前帮帮忙。

　　“克里斯，你握枪姿势不对。”拉莫斯从身后环住少年的肩膀。“双肘关节微微弯曲，不要太僵硬，上半身前倾一点。右手将枪向前推出，左手包裹住右手的指节，向后拉回，就这样....砰！”

　　正中十环。

　　克里斯感觉自己的双颊在发烫，拉莫斯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耳廓上。Alpha的信息素有些许呛人，像是在纯酿的朗姆酒里洒了些薄荷，但闻久了却意外的回甜。克里斯还没分化，尚且不理解信息素对AO的致命吸引。他只是简单地喜欢拉莫斯的信息素，和男人贴上来的温度。

　　“你自己试试。”拉莫斯松手。

　　回神后的克里斯立马投入百分之百的专注，他连打三枪，有两颗子弹都正中靶心。少年兴奋地跳了起来，扑进拉莫斯的怀里。

　　“教的不错啊，塞尔吉奥。”卡西利亚斯欣慰地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人。“再试试别的枪，试试移动靶。”

　　于是整个下午克里斯都留在训练场练枪，就考核的标准来讲他已经可以轻松通过，但没有哪个克里斯不喜欢给自己加练。卡西利亚斯还有队内事务要处理，等克里斯和拉莫斯出来后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他们在餐厅碰见了每隔一分钟就会变色的佩佩和看起来就心情不好的瓦拉内，克里斯没敢上前打招呼，拖着拉莫斯在角落里匆匆解决了晚饭。

　　拉莫斯把一蹦一跳的小卷毛送回寝室，嘱咐他洗个热水澡，睡前要好好按摩一下胳膊上的肌肉。

　　“知道了！”克里斯捂着耳朵，一副听腻了的样子。

　　拉莫斯拿他没办法，摇摇头就准备转身离开。但关门前克里斯突然拽住了拉莫斯的胳膊，踮脚吻在了男人的脸侧。

　　“晚安！”他迅速关上门。

　　吃了闭门羹的拉莫斯愣了一会儿，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