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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买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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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莫名地虚,换作平时我真的提的动。
我叫上曹珍,两人将水提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沈蔺已经走到电箱表那边跟楼管阿姨一起琢磨电路的事情了。
以往电路跳闸是楼管叔叔帮忙修的,这两天楼管叔叔回老家据说探亲去了。
沈蔺对电路不熟,他只掌握了理论知识,这是他第一次实操,把隔壁那两间也搞跳闸了。
我和曹珍站旁边看他站在高凳上掰按钮,默默地替他捏把汗。
我不禁质疑:“你会还是不会啊?”
沈蔺无暇顾我,却还是搭话:“我研究一下,没试过。你快去洗澡,水一下子就凉了。”
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寝室里忽然由内而外地投出一束光!
“沈蔺!有光了有光了!哇你好厉害!”我兴奋地跳脚,这种感觉就像心爱的人完成了他的伟大发明。
估计爱迪生当年都没我这么高兴,我跟曹珍抱在一起转圈圈,转完停下来发现沈蔺早就从凳子下来了,木讷地站在原地似乎期待着什么?
拥抱吗?我看见他挠了挠脖子有点腼腆,便朝他走近一步。
楼管这时说:“多亏你,还是你们男的懂这些,她们今天一直来问我跳闸怎么搞,我都不会,不敢碰这个电箱。”
我硬生生止步不前,沈蔺和楼管阿姨说:“没关系,以后出现这种事情可以喊我,我在男生宿舍B栋406。”
楼管阿姨调侃:“那么远啊,你还提两桶水过来,小伙子真好。”
我想起了那两个桶:“你等我一下,我把桶拿过来。”
热水已经盛到我和曹珍的桶里了,我将两只桶还给沈蔺的时候,他还问我够不够。
“够的,你快回去换衣服,谢谢哈。”
沈蔺睁大眼睛,疑似听岔了:“你在跟我道谢?”
我指着他,满脸都是憋不住的笑意:“打住,我要去洗澡了,再见。”
我说完撒腿就跑,等进了宿舍,我又在门口悄悄站了会儿,没想到沈蔺从外面经过的时候还心有灵犀地冲我看过来,他扶正眼镜,一下子就用眼神逮住我了,还做了个嘴型:“再~见~”
讨厌!
曹珍弱弱地问我:“那排水口……”
“我来!”通个排水口算什么?我未来男朋友都会修电路呢。
室长见我拿着筷子就要进厕所,大声呵斥道:“沈悦!你把筷子放下,让安梅去弄,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回头看了室长和安梅一眼,曹珍站旁边蹭了蹭我的手,我暗叹一声,还是进去了。
厕所门一关,寝室二战拉开了帷幕。外面的争执声越来越高亢,我不能理解吵架能给解决问题带来什么好处?
我拿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光,从排水口扯出一大摊头发,粘腻腻的十分恶心,丢进垃圾桶后,正打算整袋垃圾拿出去扔,就听到外面响起了摔杯子的声音,我心肝一颤,采取了躲避战策。
反正衣服毛巾都已经拿进来了,还是顺便洗完澡再出去吧!珍爱生命,永驻厕所!
奇怪的是,她们摔完东西居然安静了片刻,后来只剩几声嘀咕,似乎有人打扫了现场,这事儿就这么歇了。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们个个都上床了。
我给沈蔺发消息:“呼叫老狗呼叫老狗,收到请回答!”
沈蔺没有回复,不知道在忙什么,我无聊地摆弄着手机,不一会儿,手机亮了。
沈蔺:“收到收到,我刚刚在洗澡,没看手机。”
我立刻坐正,就像上了四节课猛地听到放学铃一样精神:“我们宿舍刚刚二战结束。”
沈蔺:“你没牺牲吧?”
我捧着手机兴奋地溜进被窝里取暖,手指不停地敲键盘回复他:“我是和平使者呀!”
沈蔺发了个偷笑的表情:“下次如果打不赢,我去支援你。”
“你连大门都进不来,只能在外面当拉拉队。”
“我刚刚不就进大门了吗?楼管阿姨现在都混熟了,下次我就说去帮你修热水器。”
“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宿舍哪个美女了?天天想猫进来,偷腥?”
沈蔺这回发了语音,可能是怕旁人听见,他声音很低,我手机放在耳边听的时候,耳朵都痒痒的:“你确定你们宿舍有美女吗?我只认识两个提水的金刚芭比。”
芭你妹!
给您机会了还不表白!
隔天是星期六,我本来能睡到九点多,却因为喉咙痛醒了,接着开始鼻塞,闷得我实在躺不下去。
沈蔺这天下午要考科三,我答应要好好赏他一顿,被他发现我感冒了就不好了。
我起床穿衣服洗漱梳头发,打扮得精气神十足。
“你要去哪?现在才八点。”曹珍探出一颗脑袋,稀奇地看着我。
“有点小感冒,我去药店走一趟,你要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带。”
曹珍犹豫了一下,说:“我陪你去,你等我一下。”
我看了一眼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回过头就见她已经轻手轻脚地起床梳头发了。
“你去干嘛?外面下着雨呢。”
“买点红枣。”
“我帮你买就可以了。”
“没事,一起去。”
我始终有点疑虑,出了宿舍我便问她到底怎么了,她支支吾吾的,走到操场才跟我坦白。
“我这两个月大姨妈只来了一丢丢,有跟没似的,感觉不太对劲。”
“你身体这么好,应该没事吧,我以前十几年都不来一次呢。”
“你别逗我了,我感觉这事跟他有关,其实……你别跟别人说啊,其实我和他那个过了。”
我该怎么演,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我提醒她:“呃……之前你喝醉酒自己不小心说出口了,这事儿全宿舍都知道。不过她们应该没往外说,平时吵架归吵架,有些事情大家还是有分寸的。”
她整个表情犹如山崩地裂,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进了药店以后,曹珍就拉着我的手,一直在暗示我帮她买根验/孕/棒,她大概是拉不下脸,觉得这是很羞耻的一件事,本来还想咨询一下月经的问题,到后来一句话也没敢说,纯粹是跟我跑了一趟。
而我也没好到哪去,在乡下时,医生随手包几块钱的药粒就治百病,换成这里居然大盒小盒一大堆跟管饱似的,开价就八十几。
还有什么是喝热水好不了的吗?
我说我只要验孕棒。
店主把那三盒药摆回去,不知从哪抽出的验孕棒,直接搁我面前,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像在关爱病人了。
出了药店曹珍一直在因那店主的态度跟我道歉,我说这能怪谁,是我自己没钱买药遭鄙视,跟她无关。
“那你感冒怎么办?”
“我会多喝热水的,大不了我再泡个热水脚,出出汗,不高烧就没事。”
“你爸妈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混得连药都吃不起,不知会做何感想?”
“他们一定会觉得自己生了个坚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