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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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到达别墅的时候，波本和莱伊还都没有到。
被开通了进入权限的苏格兰谨慎地探索了一下大厅，除了上次就发现的酒柜以外，大厅里还有一片巨大的落地窗，上面还有卷帘，可以将大厅全部密封不透光。
餐桌上的地方，残留着酒杯和一点速食食品，还没有彻底凉透，诸伏景光条件反射一样皱了皱眉，乌丸有希一看就还没到成年的样子，即使是略显成熟的混血外貌，眉眼也是肉眼可见的青涩。
没有人照顾乌丸有希吗？之前组织里曾经有过传言，雪国是那位先生扶植的傀儡继承人，现在看雪国根本没有人照顾的日常生活，大概可以理解这种传言是怎么出现的了。
那位先生，即使真的放权给了继任人，恐怕对这个少年也不是那种温情，所以才会养出少年这幅冷血的样子——越是残忍的人一般越是拥有一个不幸的过去，接受过严格卧底培训的诸伏景光在第一节课就被警告，不要把多余的同情用在暗世界的罪犯身上，压下内心的不适，转念想着是否可以通过这方面下手。
人总有弱点，乌丸有希会去渴望一个来自年长之人的关怀照料吗？
“梅里女士，请问我可以使用厨房吗？”
“当然，苏格兰先生，您的权限已经在昨夜被有希升到了B级，除了地下研究室您不能参观外，剩下别墅的一切将对您开放。”棕发女性温和有礼地对苏格兰点头。
苏格兰再次在心中感叹这个人工智能的智慧，被两边墙壁上突然闪烁的投影箭头指明了道路。
叮——
计时的钟表响起来的声音，提醒有希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
乌丸有希从实验室走了出来，今天上午突然对随身携带的□□有了一点小的改进灵感，钻进了实验室连午饭都只吃了一口，现在已经改造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晚上再收个尾巴。
有希揉了揉发僵的脖子，从台阶走上大厅。
“唔？”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浇汁牛肉咖喱，玉子烧，还有香煎小羊排？怎么看都不是厨房的机械臂能做到的程度——机械做出的饭菜总是少了点什么，乏善可陈，久而久之，乌丸有希也就只让它们做一些炸物了，视线扫过因为他从地下室出现而起身的波本和莱伊，所以饭菜是苏格兰做的？
而在波本和莱伊的视角里，总带着温和笑容的少年看到桌上饭菜时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冰冷，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太大的喜怒，那双总是耀眼夺目让人想起雨后晴空的眼睛，此时出现了一股机械无质的漠然。
但这种表情很快就消失了，连正对着有希的波本和莱伊都没能从过于短暂的表情中分析出更多的情感，无法判断——雪国对苏格兰在生活方面的关怀和示好是否造成了雪国的反感。
“苏格兰，是你做的吗？”雪国的语气听上去很是轻快，“真是多谢了，我中午忙着改造□□还没来得及好好吃饭。”
束着高马尾的少年坐到了餐桌上，舀起一勺褐色咖喱牛肉放进嘴里。
“相当美味，苏格兰。”
少年吃饭的姿势相当优雅，一看就是经过专业礼仪培训的大家出身，慢条斯理将小羊排切好放进嘴里，平心而论，苏格兰的饭菜做的的确好吃，但他不是多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但对方的饭菜的确是和那些五星级大厨不同——带着家的味道。
乌丸有希在内心闪过一丝讽刺，在组织里传言冰冷的苏格兰也会用这种路数吗，可惜这种甜蜜陷阱，他栽过一次就够了。
将小羊排吃掉后，乌丸有希又吃了一块玉子烧，剩下的饭菜没有再动，少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苏格兰手指动了一下，他对自己厨艺还是挺有自信的——是日式料理不合少年口味吗？
幸好他还做了羊排。
“是日式料理吃不习惯吗？下次我给您做美式饭菜？”
乌丸有希歪头打量了一下苏格兰，想看穿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格兰，新晋行动组成员，性格寡言冷漠，擅长狙击，近身格斗。
和现在这幅表情不大，眉眼却能看出来一点柔和的男人根本不像——但无所谓，下属好用就行，乌丸有希回过头，白色的高马尾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不在乎他们具体是什么性格，忠诚度有多高。
他会抓住每一个人无法拒绝的东西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驱使。
苏格兰想要“攻略”他？那就让他来试试好了。
“我的胃口不大，一块小羊排就够了。饮食的确更偏好西餐。”乌丸有希离开桌子，一个和乌丸有希差不多高的机械人慢吞吞滑了过来，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渣。
乌丸有希收回打量苏格兰的视线，对方的身体被他盯得全身紧绷，有希在内心笑了一下，这样可不行啊，还是太嫩了苏格兰，不管是当年成功让他摔入甜蜜陷阱的那个人，还是他留在美国那条毒蛇，都要比你在这方面更有天赋呢。
“不过别搞错了苏格兰，我不是一个很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比起这些乱八七糟的东西，我更在乎你能不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乌丸有希向苏格兰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对方去和另外两瓶威士忌坐在一起。
“先和你们说一下，你们未来的工作形式。绝大部分时候，我不会出任务，会给你们直接下达任务命令，除了我以外，你们不需要听从任何人命令，但我单独赋予了琴酒监督的权力。”乌丸有希坐到了三人对面，脸上没了轻佻的笑意，认真的看着自己挑出来的这三个能力出众的下属。
他希望三个人能充分明白他的意思，不要搞一些小动作。
三人也在内心揣测雪国赋予他们的权限，这算是干部的地位了吧，他们直属雪国，这算是彻底加入了雪国一派，雪国势力越大，他们能掌握到的情报和能调动的资源就越多。
但琴酒——想起那个自从他们进入组织以来，不知道处理过多少叛徒的存在，三人内心难免带了一点晦涩，雪国真是把信任和权力交给了一个不得了的恶犬呢。
但他们已经来到了距离雪国最近的位置，想动摇琴酒在雪国心理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现在的权限已经全部提升到了B级，组织内网和我这里的体系都是B级，琴酒在这栋别墅里的权限和你们一样，但内网的权限是A级，和朗姆相同，组织里目前只有五个人获得了这个权限，”少年停顿了一下，看着三人眼里都出现了一点对权力的渴求，满意的勾起一个笑容。
“大概率，你们中的一个会获得这个权限。”
“那下一个朗姆——会是我们还是琴酒呢？”莱伊毫不遮掩说出了自己的野心，乌丸看着对方那张俊美的脸上充斥着遇到强大竞争对手的快、感，这个家伙倒是和资料里的形容很像——桀骜不驯。
但他不讨厌这种类型，手下间适当的竞争会促进彼此效率提高。
“我说过，我的手下只有你们吗——？”
乌丸有希带着点故作疑惑的声音让三个人表情一愣，的确乌丸有希从来没说过自己有没有下属这个事情——想想也不可能，对方可是在美国经营了这么久的班底，怎么可能没有用的顺手的下属，是因为对方第一次出场孤身一人，又加上过于柔软无害的外表给他们造成了这种错觉，再加上对方暗昧不清的话语，暗示他们会成为对方仅有的信任之人。
被摆了一道。
“那小BOSS原来还有别的心仪人选吗——？”波本这时候倒是放下面子了，充分利用雪国曾经说过对他外貌的偏好，可怜兮兮拖长了尾音，那双微微下垂的漂亮紫灰色眼睛在安室透想去伪装弱势的时候总是能达到相当出色的效果。
和波尔斯那种表现出来的可怜不同，波本这种行为依旧带着一股骨子里的进攻性，不会让旁观者真的觉得男人就处于被动地位了，而是带着一种狡猾——没错，我就是在装可怜，但您真的不安慰我一下吗？
指尖有点发痒，乌丸有希盯着波本，唔——要是波本以后任务失败，或者是别的什么——
“他没你合我心意，不过的确是一条相当好用的毒蛇，和你们完全不同的类型哦。”乌丸有希选择安抚了故作可怜的心机下属，“我也不介意你再对我多用一点甜蜜陷阱，波本。”
被点出来的波本心间猛地一跳，甜蜜陷阱有两种意思，一个是真的调情时诱捕猎物使用的，一个是代指他们这些进行潜入搜查任务的这些人会使用到的手法。
但雪国现在这幅看着他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偏爱的样子——应该是指的第一种吧。
“真是让人羡慕呢，波本。”
听着身旁莱伊发出的感慨，波本额头挑了挑，对方总是能轻描淡写就挑起他的火气——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把这个令人生厌的罪犯关到监狱里去。
现在只能咬牙，听着对方带着阴阳怪气的话语。
“不像我，只能通过任务表现来获取小先生的认可了。”
莱伊也不是单纯为了嘲讽波本靠脸博得雪国欢心，主要是一种试探——会不会因为他的一点冒犯生气，毕竟雪国一直给他的感觉就是掌控欲极强的人，也相当适应他人的奉承。
无论是从少年的遣词造句，一些肢体语言，还有对他们的语气，都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强势。
对他们所有人的示好，少年也都相当自然照单全收，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样子——但又会放权给他们，这有点矛盾，正常来讲掌控欲这么强的人，不应该会给下属这么大的自由。
那下属的试探和冒犯呢，雪国这个微妙的平衡点在哪里？
“莱伊。”雪国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听起来好像是吃醋的语气，在试探我吗？”
雪国领会到了这个男人的意图，这三个人里综合实力最强劲的大概就是这个男人了，而且他总觉得莱伊这个家伙还有余裕。之前组织交给这个人的任务，并没有试出男人真正的实力。
直到他之前的15天那个任务，才把三个人真正的能力底线逼出来。
不过，想起琴酒最新汇报的700码外一枪爆头，可真是个相当出色的狙击手啊，而且还在成长。对于优秀的人才——总是会有一点特权的不是吗？
“当然，你是相当出色的一位，莱伊。即使是那条毒蛇也达不到你的程度。”雪国毫不吝啬的夸赞和几乎是明确指出目前实力上他更看好莱伊，让另外两个人神色暗了暗。
“不过，波本失败了我会把他留下当宠物，苏格兰也可以作为盛放那双眼睛的容器留下。你的话——”
被提到了两位面上神色不变，内心起了多少波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少年恶劣地眨了眨眼睛，露出的笑容带了点血腥的气味。
“莱伊很可惜呢，在我这里没有保底哦。”
被雪国毫不留情警告而且也算如莱伊心意给了底线——乌丸有希讨厌其他人违逆和冒犯，但对于足够出色的人会给予优待，但一旦出错，就是性命作为代价。
走在钢丝上吗，真的是让他兴奋起来了。
看着那双没有被自己震慑，反倒是更加明亮的绿松石颜色的眼睛，乌丸有希觉得自己也有点兴奋了，他喜欢驯服一匹狼的感觉——他可是乌鸦，是庞大黑暗世界的掌控者，他不需要狗给他看家护院，征服一匹狼，让他为自己去撕咬别人的咽喉，才是足以让他兴奋的事情。
“那位毒蛇先生会和我们相处吗。”
被打断和莱伊视线交锋的少年突然有点嫌恶的皱了皱眉，单纯的嫌恶也不贴切，看起来提到男人的时候还带着一点亲密？
“虽然我并不想让那个黏腻的家伙缠上来——但很抱歉，明天大概你们就会和他共事了。做好心理准备吧。”
雪色长发的少年那张精致的脸上突然就变得带上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苏格兰本来还想再追问些什么，但雪国拍了拍手，显然是不打算讨论这个话题了，不过没关系，明天就能见到本人了，苏格兰压下内心的怪异，被这种从小就被血腥黑暗洗礼的少年，能说是精神病的人，恐怕相当不好相处，而且对方明显已经获得了雪国真正意义上的信任。
一定要谨慎对待。
“除此之外，再说一点你们应该会很关心的一点实在的东西。在我手下，你们享受的待遇问题。”雪国手指点了几下，三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像是光屏一样的列表，上面陈列着B级权限可以享受的待遇，还有一些雪国直属下属可以享受的福利。
全新研制的武器，防弹衣，监听器材……
每一个都让三人心惊，愈发确定了一定要获得A级权限的心思。
列表还在雪国手下滑动，三人看到了他们允许调动的资金，那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几乎快是公安一年的活动经费了，降谷零在内心咬牙，这就是组织的资金吗——一个B级成员一次就可以调动如此庞大的资金？
“原来组织这么有钱的吗？”降谷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像是纯粹的好奇。
乌丸有希漫不经心抬头扫了他一眼。
“那是我的钱。”乌丸有希着重强调了一下我的两个字，“我研发的东西有一部分和阿美莉卡达成了合作，还有一部分在种花还是投入研发了，和日本zf也在洽谈合作。”
莱伊放在腿侧的手猛地收紧，FBI一点都没查到这种消息——组织竟然已经和zf层面达成了合作！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是瞳孔震动，一旦组织真的和zf彻底搭上线，他们还能铲除这个庞然大物吗？
“和zf？那安全吗？”苏格兰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艰涩。
倒是乌丸有希对于这些下属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次听到和官方合作都会一惊一乍，想想他们组织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一个□□性质的组织，最多也就是在主要几个国家高层渗透了一两个连高层都算不上的家伙，连日本这种总部，却也只有一个议员。
他研发的这些东西，想过明路自然要和zf合作，组织还没那个本事全吃下去。说起来，他研究室的经费大部分还都是阿美莉卡zf出的呢，当然其他国家也出了不少。
不过因为和多国一起签订协议，谁对他都没有控制权，只有出的最多的阿美莉卡享受了一个虚假的武器优先权——乌丸有希毫不心虚的想，毕竟运送到其他国家也需要时间吗。
他没骗人哦，早了一天，也是优先。
“眼界放的长远一点。我们是黑色势力，不是恐怖组织——研制出新型武器藏着掖着毁灭世界吗？”一瞬间，三个人的神色五彩纷呈，他们被一个组织的boss教育了……？
“那BOSS您考虑过当科学家吗？”
苏格兰吐出来的话让波本眼色一凛，hiro怎么就这样把话说出来了——会被怀疑的！
出乎意料，雪国没有任何怀疑，实际上，在美国那些跟过他的下属们发现他研制的东西比他们反应还要夸张——贝尔摩德甚至恍惚的说，他拿着这些东西即使现在要求组织合法化——那帮阿美莉卡财阀都能直接用官方给组织颁发合法证。
毕竟那是个利益至上的国家。
“为什么要这么想，科学家哪里有握着权力的BOSS来的痛快？”看着三人还是有点恍惚的样子，乌丸有希摇摇头，看来还是要找个时间把贝尔摩德换出来——这三个也没有适合充当和zf当联系人的。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三个人，想着怎么挖出和zf合作的相关情报。
“好了，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少年起身，冲三人招了招手，“苏格兰和莱伊，来挑选一下你们的奖励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