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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求之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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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钧生的温柔攻势下，花朝真是连一招都走不下来。她面红耳赤地后退，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虽然花朝脸红红的很可爱，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可爱，“不行啊，我不是跟你讲了嘛，我是个老妖怪，你没听懂嘛？”
许钧生耐心地听着花朝的诡辩，才珍重地说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认真听。我是个教语言的老师，所以，我也听得懂。”
“朝朝，你不要怕，我不觉得你是个妖怪，你是我认识的贺花朝，一个闪闪发光的女孩子。认识你以后，驱散了我二十几年的迷茫，你就是我的光啊。”
“如果你想反驳我，说你自己没有那么好。那么好，你说你是老妖怪，而我就是那个把你变成老妖怪的人不是吗？那你更应该来找我啊，你的因果都在我身上啊！”
“朝朝，你要相信，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就算你此生都不想见我，不想找到我，我也会找到你的。不管实在杭市还是天上地下任何的地方，你所在之处，我一定会到达。”
“所以啊，你不要怕，不要抗拒，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我来解决。”
“来吧，朝朝。”许钧生张开双臂，看着近在咫尺，又仿若天边，也再次红了眼圈的花朝，他的眼眶也渐渐酸了起来。
花朝的指尖陷进手心，不自觉地想后退。
许钧生看出了她的企图，一把狠狠地抱住了她。隐忍又郑重地宣布道：“留在我身边，贺花朝。”
花朝的泪再次滑落，滴在了许钧生的衣衫上。
花朝仿佛听到了心中的城墙轰然倒塌的声音，城中的血海和白骨随之倾洒奔涌，一束不耀眼的月光终于冲破重重阴云和翳霾的阻拦，照在了遍生疮痍的土壤之上。
破败的断垣，腐烂的梁木，散发着恶臭的水沟，无一不是花朝千年来破破烂烂的心。
唯有一处光景与别处不同，在血腥味扑鼻的田沼里，卧着一株了无生机的小蓟草，每一个叶片上还都沾染着粘稠的血液，却拼了命地朝向刚出生的月亮。
花朝知道，自己的光也来救自己了。
嘴上说着再多的拒绝又怎么样，根本抵抗不住一颗拼命想要靠近的心。
而自己已经身处炼狱，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花朝的鼻音厚重，但嗓音更是沙哑，却还是重重地回复了许钧生：“嗯。”
心终是慢慢平复下来，但花朝又不合时宜地想，怎么以我之赤诚换彼之赤诚这样美好的瞬间，两个人两次都是泪流满面的呢？
从古至今可有这样的案例？思来想去一个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顺便呼出一个鼻涕泡。
花朝连忙拍打许钧生的背，让他放开自己。许钧生也才刚刚安定了心神，加重了自己的决心，但在看到花朝鼻涕泡的时候，竟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样甜甜的小朋友陪在自己的身边，以后的生活该有多美好啊！
可看到许钧生笑，花朝可就没那么开心了，疾呼着许钧生去拿纸巾。
许钧生将纸抽递给花朝，感觉着此时此刻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不是几个小时以前刚刚经历过一次了，便再次情不自禁地再次笑了出来。
这下可气坏了花朝，她擤完鼻涕，气鼓鼓地转头，故意不看许钧生。
许钧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马上得出结论，刚刚上任男朋友的自己，惹怒了自己新鲜出炉的女朋友。
可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走了，想到这，许钧生马上温声软语地开始哄人，誓要坐稳这个位置。
花朝也没想到刚刚答应了许钧生，就被他看了笑话，这可还行？
今天必须要听到一箩筐的好话才肯罢休。
好在许钧生这个老师没在此时掉链子，经过一番甜蜜的磨难，花朝终于放过了他。
*
“我还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妥，是我刚刚草率了。不然——”
还不等花朝不然完，许钧生就及时打断，“不然怎样？你要抛弃我吗？”
花朝算是看出来了，许钧生在装可怜的时候，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谁要抛弃你了？为什么到你嘴里，事态就变得如此严重？好好的几个字怎么能难听成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真的还不够了解我。我怕你接受不了。”花朝想了想自己的过往，实在不知该如何与他说清楚。
“朝朝，对我来说，失去你，比失去性命还难受。你忍心看我没命吗？”许钧生眉眼间都是受伤的神情。
花朝明白了，许钧生真的克自己。
多说无益，自己也说不过他。
花朝暗自纾解自己的郁气，准备转移话题，“去我家取些灵补吧，时间长了，阿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许钧生成功将军，不过还是郑重地对花朝重复了一遍：“朝朝，你要记住，这辈子决不能抛下我，知道吗？”
我会没命的。
花朝叹了口气，“知道啦。”语毕，花朝主动挽住许钧生的胳膊，“走吧。”
就这样，剩下的三位家长分别在家里的不同位置，目送了两人的离去。
看到两人走出大门，院内的许母，书房的许父和厢房的许云开三人迅速汇合，在两人刚刚待过的地方看了看，面色凝重。
“怎么又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这小子怎么回事？”许母第一个不满意起来，“刚刚走出去的时候跟我打招呼，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又哭了。”
“也不知道俩人都说了什么，这个臭小子。”许父也跟着附和道。
许云开在一旁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许父许母一起看着大儿子，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同仇敌忾的话，结果只听到一句：“都怪我，屋里也该安监控的。”
许父许母默契地一声“嘁”，老两口转身离开了。
看着因嫌弃自己而扶持着离开的爸妈，许云开陷入了沉思，想着自己电脑里加密的15KB文档，很是犯难。
毫无疑问，自己的傻弟弟已经陷进去了，而自己爸妈对这个未来儿媳妇也是非常满意。
嗐，就连自己也很满意这个弟妹啊。
这可就更难了，没想到费了个大劲收集的资料，反倒成了烫手山芋。
还是让它在加密文件夹里老老实实落灰吧，反正......就算弟妹是个千年老妖，也不能消磨掉全家对她的喜爱了。
*
明确知道了花朝的禁忌，在回程的路上，许钧生就已经熟练地带着花朝避开了汹涌的人群，两人顺利地折返回花朝家。
此时的香檀正在库房对着墙上落了厚厚的灰的一幅人像画发呆，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吱嘎”声，香檀回了神，看了一眼窗外太阳的高度，实在是想不出怎么会这个时辰回来。
香檀又看了眼墙上的落寞人影，转身退出了库房。看到院子里牵着手的两个人，香檀甚感欣慰，心中沉甸甸的担子仿佛也被卸去了很多重量。
“回来啦~”香檀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温声与两人打招呼。
花朝松开了许钧生的手，几步走到香檀面前，“姐，准备一些灵补，一会儿给他带回去。”
香檀没过问出了什么事，“是入口的，还是佩戴的？”
花朝皱了下眉头，“都准备一点吧，做点小点心，再挑几块适合他家人佩戴的玉石吧。”
香檀点了点头，向小厨房走去。花朝也随即转身，招呼许钧生去屋里坐。“不会等很久的，香檀姐做这样的小点心轻车熟路，你之后带回去给家里人分一分，每个人都吃个一两块就能好很多。”
许钧生闻言点了点头，只听花朝再次嘱咐道：“一定要回去就吃哦，不要留着也不要送人。还有啊，一会儿香檀姐......唉算了，我带你去吧。”
花朝刚呷了口桌上的凉茶，便催促着许钧生也赶紧解解渴，好带他去库房。
许钧生配合地喝了碗中的凉茶，依着花朝一起去了库房。
“叔叔阿姨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可以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啊，还有大哥也要佩戴的，你夸想想告诉我。”
“我记得阿姨是有耳洞的，你看这对怎么样？”花朝一边询问着许钧生，一边走到了库房的一个桌子边，打开了其中一个小盒子，里面尽是价值不菲的首饰。
此时，花朝正挑出一对清透的青玉耳坠等许钧生的意见。
花朝见许钧生不吭声，“不合适嘛，我觉得还挺适合阿姨那个年纪带的。”不知许钧生在想些什么，看到花朝有些失落的模样，连忙解释道：“很好看，也很合适。只是，朝朝——”
花朝疑惑地看着许钧生，等着下文。“我家人口多，还每人都要有，是不是太贵重了。”
看来两人刚刚成立的关系还真是不牢固啊。
自己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关于自己真实的一面，而他又觉得自己送的东西贵重，这要是放在说书的嘴里，不应该是天赐的良机嘛？
类似于救了性命，以身相许之类。
花朝自己脑补着小剧场，笑出了声，而许钧生一眼就看出了花朝肯定又是在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
虽然莫名其妙，但妙不可言啊。
“好啦好啦，又在笑些什么，说出来也让我笑笑？”许钧生颇感无奈地问道。
“我在想，既然你觉得贵重，那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嘛，怎么看起来不太情愿啊。”
“怎么会呢，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