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这个NPC很对劲（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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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怎么样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就不会想着习惯性四肢着地，然后蜷缩成一团呢？”
“话说你现在这么大一只……再窝我脑袋上是肯定不可能的……但你应该不至于要我背你或抱你吧？！”
某系统：“……”
她真的好聒噪啊。
至于这么兴奋吗？
“没不舒服。”
“不会就是不会。”
“只要有脑子，怎么样都会适应良好。”
慢条斯理地一一回完了某个家伙一连串的怪问题，顿了顿，又冷淡地说了一句：“还有，你真的好吵。”
风舞雩毫不在意，但还是习惯性回怼道：“那总比意识沟通的时候，要清净一点吧？”
“……”
无奈叹气，顺便浅浅翻了个白眼。
他算是真正体会到她以前的心情了。
——他从未如此讨厌过主系统！
——到底什么时候通知离开任务世界啊？
任务完成了直接让人走不就好了？非得要人留下来，拖拖拖……它管保洁的吗？那么能拖！
“走走走！正好这游戏今天要开个新活动，我们组队混进去凑凑热闹！”
风舞雩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居然还直接上手，两只手一起抓着对方一边手臂，作势要扯着人走。
“……”
“你不是恐男又社恐吗？”
不仅很快就接受了他这个形象，还要带着他跑去参加活动？
数据构成的身体也能生病？
瞧着还病得不轻。
“这是网络世界，是虚拟的，不一样！”
确实挺神奇的，大家隔着网线，有时候反而更放得开。
可能是觉得，在现实中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交集吧，大家在网上都一样，都是虚拟的存在。
甚至有的人，在现实中和网络上，完完全全就是两种性格、两个人！
“再说了，咱俩谁跟谁？你这身体还是我捏的咧——你可以喊我‘妈’或者‘娘亲’！我不介意的！”
——假如按照正常情况算的话，她也是能当妈的年纪了。
哎呀呀，二十九岁，即将奔三的年纪哟～
但是死得刚刚好呢。
“……那妈妈可以让我去睡觉吗？”
某系统简直能屈能伸，压根不在意面子问题，一时无语过后，立即“从善如流”。
但是，结果很明显。
“不可以呢。”
他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偶尔想侥幸一下，试试看而已。
“还有，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
“……”
他什么年纪？
就算按跟着她开始时算起，那也少说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放这现实世界里，他是老人家了！
“所以，你现在是把我当什么看？”
说好的恐男呢？
就算是因为他，那也肯定是因为她事先“催眠”了自己，把他现在当作一个她能接受的异性“身份”对待。
还有，干嘛动手动脚的？非拽着他做什么？横竖他又跑不了！
“唔，就是当个崽子看待？”
“乖儿砸～”
风舞雩笑眯眯的，但她的手其实还是跟人隔了几层衣服，没有切实碰到，身体距离其实也保持着一小段，说亲昵但事实上并没有怎么亲昵。
但是，她确实对小白不怎么排斥，可能是因为小白就不是个人？
哎呀，自家崽子不是人，而是个东西耶。
“……”
你再骂？
他只是想断绝她从他的数据库里找消亡的办法，所以才会选择进入这个数据载体的。
鬼知道她会这么兴奋……
就在前不久，她还冷眼看着他慢慢从棺材里坐起身了，然后等他站在地上了，安静地等她说点什么的时候……一直很淡定、很淡漠的她，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之后，突然就开始冒出来各种问题！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就一个字，后悔。
特别后悔。
而且还要自己走路……可恶啊，真麻烦。
风舞雩是肉眼可见的兴奋，拉着人走，走得还不慢！
至于被拽的那一个……
一脸困顿加无奈，那么高一人稍稍后倒着，又被人扯着一边手臂，看起来很被迫，看着很没形象……导致那没睡醒一般的表情，瞅着倒更像是生无可恋~
风舞雩：啦啦啦啦~遛系统咯！
某被“遛”系统：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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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雩拉着人，一个『传送』到了主城池，丝毫不慌地走进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这鬼活动，报名还得先找到活动NPC，然后才能开启后续……真啰嗦诶。
……
“喔！瞧！那边两个人！”
“看到了，咋了？”
“啧啧，羡慕人家啊？但看那俩人的情况……多半是兄妹喔~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阿门！”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谁羡慕了，是谁酸了？”
以上，均来自于一支多人小队的『队伍』内部发言。
他们之中，有人看到了一对行为略微怪异的男女。
可问题是，这是主城，是绝对的安全区，现在又正是忙着寻找活动NPC的时候，有线下熟识的人这样组队走一块，根本没啥特别奇怪的。
就是，那位兄台看着有点可怜喔！
“但有一说一啊，看着确实不像是小情侣，更像是兄妹或姐弟。”
“啧！直男加单身汉懂什么？”
这支小队现实中不算都认识，大多只是网友关系。可是这网友当了好几年，经常一起语音开黑，有时候谁现实出了什么事，也都互有帮助，除了现实距离问题，其他基本算熟络的。
况且，在网上总有些肆无忌惮的底气，一帮子人日常互损，阴阳怪气更是频繁。
“就你懂，不也还是单身？”
“我那是参透了红尘！”
“呵呵！那你说，那情况算什么？你懂不懂大半夜被妹妹拉起来做冰淇淋的痛苦？！”
有个人显然是回忆到糟糕之事，一脸痛苦面具，非常……好笑。
被怼的那个人，不慌不忙，开始分析：
“你瞧，她拉着个人，同时又能把背挺得笔直，看着就知道那动作没怎么要她用力。”
“这说明她拉着的那人，其实是配合的，同时也随着她的速度有所调整自己的步调，让彼此的距离保持在这个固定间距……”
“哎呀，就是表面上再不情愿，也没真的不愿意，反而还很配合呢～是傲娇呀～”
“而前面的那个，更是自顾自走着，丝毫不在意身后的人……这又说明什么？说明她相信他呀！这是多么惊人的默契呀！嗑死我了！”
其他队友：“……”
好家伙！
您就是当代嗑学家？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游戏，不是现实？”哪有那么多能挖的“糖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游戏可以设置真实物理引擎的？”
“你凭什么肯定人家就开了呢？”
“大家不是基本都会开着，以便更好地代入体验吗？别嘴硬了，你不就是仇视情侣嘛？你就自己骗自己吧，反正不妨碍我嗑CP！”
那“嗑学家”显然习以为常，刀枪不入，完全不在意“FFF团资深成员”的反驳。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太独专挑剔，万一没粮就只能等饿死了！我才不要！”
“你的精神食粮就只有工业糖精？”
“啧，这是工业糖精吗？实在不行，我光靠我自己看着想象就行——我看你跟那谁（某队友）和那谁（某另一队友）都成！都能嗑！”
“……我特么杀了你！来决斗！”
眼见着两人要找地方去干架了，本来就只是围观看乐子的其他队友才拦了拦，说不如约线下，奔赴千里去线下“单杀”！
——在游戏里打算什么呀？一点真实伤害都没有！一点也不刺激！
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们整活整完了吗？”
最早注意到那俩人的那名队友，等着这出闹剧结束了，才问了一句，准备说正事了。
其他队友便也正经起来，等着她开口。
“你们不觉得，那个女性角色，很像之前谷云织身边的女人吗？”
“啊？”
那都过去多久了？鬼记得啊！
而且，截图上只是个侧影都遮挡了部分的人物，谁知道那到底长什么样啊？
“会不会，她和她拉着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次活动的NPC？”
这次的活动名称叫『缘灯会佳节』。
若要结合现实，那便是这游戏背景的取材国家，正逢传统重大节日。虽然彼时新春佳节已过，但将迎来的元宵佳节也不容忽视。而更凑巧的是，公历时间也正巧将到情人节……
而古时的元宵灯会，可是能作为约见恋人、缘会新人的特殊节日啊！
这么说来，活动NPC是两个人，也不是不无可能啊！
“但是，你确定吗？”
当初『谷云织』那事，已经过了差不多有一年了。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官方暗中调整了概率，新玩家也没有以前那样很难触发『谷云织』的任务了。于是，慢慢地，大家都逐渐淡忘了。
当时也有人扒过谷云织身边的女人，但是除了当时看到了的人，除了截图，就没有任何线索了！后面找人也找不到……
跟鬼一样的，了无踪迹。
再后来，连『谷云织』都不如开服那么稀奇了，而且官方也发过公告和补偿了，之后更是没有什么那样的“灵异事件”出现了，于是大多老数玩家就基本淡忘了当初的那回事。
『谷云织』这个NPC漂亮，大家有印象不奇怪，但她身边这个不知全貌的女人……谁知道啊？就没几个人见过好不好！
“我当时远远看到过，只是没截图。”这名姑娘显然不是那种好事者，“而且她们当时在说些什么似的，有玩家远远接近了，没一会便原地消失，不见了。”
她当时站在高处，正好看到了她们后面的一系列情况。
“虽然我没截图，那个女子也不如谷云织，感觉没什么存在感。”她顿了顿，好一会，才挤出来一个形容，“但是，如果你专门盯着她看——哪怕就看了那么一会，就会发觉她身上的一种特殊气质，自然而然便能记住她。”
这名玩家职业是『暗影』，是刺客类的，走暗杀流，跟『羽士』一样，在游戏里的视野是可以看到很远的，跟开倍镜一样。
所以，她也大致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可能是她也偏好那种外形，所以她觉得对方丝毫不缺乏记忆点。
总之，时隔一年，她还是能认出来。
不过，也有点不确定。
毕竟对方头上没有顶着『？？？』那一标识——在游戏中，除了频道发言，如果不是互相认识的玩家，彼此ID是不显示的，但可以设置显示模式，会有特征表示对方的身份是玩家。
至于NPC，那头上一般要么直接用不同颜色的字体标示名字，有的还会在名字下面加一行小字，标注这个NPC的一些“职务”。
或者，NPC头上就只有三个问号，直到玩家完成了某个对应的任务，才会触发对话，解锁对应NPC的姓名等信息。
“可能只是建模相似？”
“对啊，我刚去翻了一下那个老帖子，那人衣服颜色不是现在这个啊？”
这NPC剧情外还会换衣服？没见过啊！
那姑娘很淡定地看着他们：“那你们就说要不要上去试一试吧。”
反正没什么线索和进展，不如上去问一问。
万一呢？
她还不知道这帮子人？
再说了，那就是一种特殊的感觉，能get到的，记住了就是记住了，跟外形无关。
而且她也不觉得，仅仅是建模上的相似，就能同样带给她那种特殊的印象。
这下子，队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谁出面好：这个容易自闭，那个有点恐女…这个说话欠骂，那个言行变态…这个厌恶一男一女的组合，那个能乱嗑到让外人感觉不适……一个两个的，都很抽象！不怎么正常！
啊，他们这个群，怎么就没几个正常人呢？他们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
至于这姑娘，她社恐严重，刚开始进群也是想改变自己，但一直话很少……后面大家带着，引导着，才能熟络到现在跟他们组队打游戏。
其实群里还有俩妹子，但一个有自残和虐杀倾向，现在病好了大半，跟男朋友组队玩去了。另外一个，抑郁得有些严重，前几天受刺激吞药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吊盐水……
头疼，都不如这个社恐的正常。
而其他人，除了一些主要的抽象言行，还有更加抽象的言行……所以，到底谁上？
最后，大家推群主出去。
群主虽然有时候言行特别抽像，无人能敌，但平时也比他们大部分人都能装！
再说了，你可是群主啊！上！
群主：“……”
NND，就知道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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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
风舞雩倒是没想到，有人会来问她是不是这次活动的NPC。
呃，她都把小白搞成人形了，她也把自己的数据改成玩家的显示形象了，怎么还能有人觉得她会是NPC？
难道她很有NPC的风范？
可她也不知道啊。
“抱歉，我不是NPC，我是玩家，我们也在找活动的线索。你们认错了。”
“……”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懒懒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就又开始飘忽，要睡不睡的，看起来觉得似乎很无聊。
其实那名玩家还想试着多说几句的，但这个站在身后的人……尽管他整个人都是一种懒散的态度，很漫不经心，但他实在是高大……
可怜的群主只有一米七多，跟眼前这妹子都大差不差——他没有想着靠建模拉高自己，因为不想自我欺骗，对自己的外形一直比较实事求是。而且他也不是因为别人高出自己很多、就会感到自卑的人，可这个……
就在那里一脸无聊困顿地站着，也能莫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好奇怪的感觉。
某群主本来还有点不服气，想硬着头皮继续问的，但是他询问的时候因为不是好友，所以无法私聊，他只能找了个『附近』频道当面问。
他已经尽量挑了覆盖范围最小、玩家最少的频道线路发了，可还是被别人注意到了。
“……”
——没办法，《觅长生》实在有太多玩家了，现在又基本汇聚在主城池，那999999个频道分路是遍布玩家！
总而言之，他们很快就被其他玩家包围了！很多人都凑过来追问。
某群主：“……”
风舞雩：“……”
某系统：“……”
某群主的队友们：“……”
然后又吸引来了更多的人，公频上又是好一阵七嘴八舌，放游戏里，跟现实里一样，就是一阵“嗡嗡嗡”地响！吵得人头晕！
风舞雩有点想吐。
人太多了，太近了，太吵了！
“散开，离远点。”
“如果想要线索，那就照做。”
那清贵嗓音出现的瞬间，周围一顿，然后第二句话一出口，又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留出来一些距离。
风舞雩有些茫然地回头看向出声的家伙。
她们哪里知道什么线索？
除非后台作弊，或者……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说完，玄衣男子反手抓住紫衣女子的手臂，径直从人群不自觉避让开的过道出去，飞快地走远了……
等一众玩家反应过来，又有点懵：
“不是，什么意思啊？”
“还没问清楚呢，怎么就放人走了？！”
“那是一句古诗啊……约定？线索？”
“是指游戏里的时间吗？那离‘黄昏’还有段时间啊！”
“柳树？主城里的柳树不还挺多的？还都挺分散的！那会是哪一棵啊？”
“看这意思，应该是月亮升起时会出现在柳梢的那棵吧？”
“哎呦！你怎么就说出来了？！”
“……”
玩家们的吵吵嚷嚷逐渐远去，小白是拉着人一拐弯，进了偏僻处就『传送』走了，瞬间就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到了荒郊野外，风舞雩似乎真的能呼吸到山林里的清新空气，她感觉好多了。
“网络游戏不一样？”
抬眼瞅了眼正抱臂戏谑着看她的家伙，风舞雩反而微笑道：“这是我玩过的网游吗？”
模拟得太真实了。
她没想到就连那种吵嚷与人群的气息，也能那样真实！
“那么，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不可以。”
某系统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还想挑战自己的底线？你在坚持什么？”
坚持这样没必要的行为，蠢得可笑。
风舞雩却突然神秘一笑：“你当时没听见吗？有人在吐槽。”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别来烦我，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什么隐藏任务，别来缠着我！”
“别老进我家乱翻！”
诸如此类，有很多个意外的吐槽。
“……所以？”
风舞雩笑眯眯道：“你难道没发现，这游戏世界因此，变得更加真实了吗？”
小白：“……”
“打报告吧，我发现了。”
“确定？”
明知道会给她带来麻烦，但还是决定接手？真是难得的好心和勤奋。
“嗯，确定。”
反正这一次，正好有个现成的准备，那顺手捞一波奖励，又何尝不可？
小白微微垂眼，过了一会，懒洋洋道：“通知了，回复说，结算会有额外奖励。”
“嗯，最好跟主系统确定价格。”
“确定了，还可以。”
“做得好，好搭档！”
“……”
那倒是让他去睡觉啊！懒得说她！
倒不是风舞雩心血来潮，才会跑去人群密集的地方凑热闹，她只是想再试着求证一些事情。
——风舞雩以前没怎么去过人多的地方，所以也没怎么遇到过别的NPC，但是这一次，她在这游戏世界里NPC最密集的主城池里，听到了一些特殊的“心声”。
风舞雩之前就想过，为什么就只有谷云织一个NPC觉醒了自我意识，为什么没有其他的NPC觉醒自我意识呢？
而委托者的原“人生轨迹”，似乎主要是作用于“男二的黑化”——非常工具人属性，而且很掉价，不符合她如奇迹般的诞生。
难道说，所谓的“奇迹”，就只能是一个这样路人又炮灰的结局吗？
那这算什么？
这不科学，不符合委托者那样的存在会诞生的底层逻辑。
一定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310章 这个NPC很对劲（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