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耐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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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自己，美丑也全在个人。
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个旁观者来说道说道。
“小白，你说我长得怎么样？”
风舞雩是社恐，任务之外，她根本不可能做到上街拉住一个人，还是问人家这种问题。
所以，这当然是问她系统啦。
“……”
小白突然悬浮出现在她眼前，让她猝不及防，差点被吓到。
然后，小白倒是没有敷衍她，眼神中都不带睡意了，而是清明地盯着她……的脸。
风舞雩有点尴尬地移开眼神。
救，真不喜欢被盯着看，哪怕只是AI。
她讨厌视线聚焦在她身上……尤其是凝聚在她脸上的感觉……
“以我的审美——”
小白发表了他的结论：“你很好看。”
风舞雩：“噗！咳咳咳！”
什么鬼？
“脸小，脸型标准。五官非常端正，三庭五眼的分布比例完美。大眼，还是丹凤眼。鼻梁高挺，唇红偏薄。眉毛虽然有点稀，且未修过，但看得出眉型偏向柳叶眉。”
等等，等等等等……！
“头发浓密，顺直，有光泽。皮肤白皙，稍微再养点肉，应该能更加莹润细腻。”
“手是偏小，但手指修长，指甲粉润且甲床覆盖广，白月牙也大。不塌肩，不内扣，体态优良。腰瘦腿长，脚踝纤细……你干嘛？”
“不……不要再说啦！！！”
尽管小白是和风舞雩在脑内交流的，他并没有说出声给外人听见，但是风舞雩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啊啊啊啊啊啊！！！
莫名好羞耻啊！！！
“不是你问我的吗？你又瞎激动什么？”小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
风舞雩深呼吸，让自己冷静：这是人工智能的各个部位分析……不是整体判断……
小白有点无语：“整体判断我一开始就说了。”
“我觉得你很好看。”
风舞雩：！！！
再次深呼吸，她要冷静，冷静……冷静个毛线球啊啊啊！！！
“被夸‘好看’你还不高兴？”小白有点嫌弃地看着自家宿主，“难道你其实只是想找人认同你的想法，赞同你‘长得不好看’？”
“……我，我！”风舞雩结巴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给出判断了，并不打算收回，更不可能认同你那过度自卑的自我审美。”
风舞雩：“……”
她神特么过度自卑！
“你说了你那是以你的审美，那我也坚持我自己的审美，不可以吗？”风舞雩用精神力攻击了一下自己的精神体，脑子剧痛了一下，好让自己淡定点，“你这只是AI的数据库对比结果，不是你真实的审美。”
真不是她自卑呀！
可能真的像小白说的，她很多部位单拎出来是能看的，是符合主流审美的，但是凑在了一起……真的不至于……
还有，她就问了长相，他怎么还从头到脚，全方位都评析了一通？
因为风舞雩不觉得自己好看，所以每当她被人夸长相，总觉得对方不是在嘲讽她，就是在跟她讲客套话！
而且，突然被这样夸……还从头夸到脚……她是真绷不住！太难顶了！
又站在大街上，羞耻度简直爆表！
但小白有点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你这是什么心理？自己看不惯自己，还不让别人夸了？你觉得别人看见你的脸多一点，还是你自己看自己多一点？”
风舞雩叹了口气，一手捂脸道：“你就没觉得我这张脸看着很臭吗？带着浓浓的厌世感。”
要不是她嘴唇偏薄、眼尾角稍扬，她就直接给自己标成“厌世脸”，还是那种让人生厌的厌世脸。
小白：“……那确实，你确实厌世，气质上完全符合。”
“对吧？还是那种令人不喜的类型。”
“不，大概是因为你的长相和厌世的气质冲突，所以你看起来觉得不适，不觉得好看。”小白给她分析道，“你可以笑的时候再看看。”
笑的时候？
风舞雩放开小白，空出两只手，手动微笑。
“这样？”
小白：“……”
他宿主是间歇性智障吗？
风舞雩：“好端端的，我根本假笑不出来，现在也没有好心情让我笑起来。”
啧，这麻烦的宿主！
“只是上扬一下唇角，带点笑意而已，又不是一定要你真笑。”小白指挥说。
风舞雩叹了口气，又拿起镜子，艰难地露出一个勉强的、惨淡的“微笑”来。
只是这样一变化，她……
好像一下子就换了一个人。
浅淡的笑意冲散了她冷淡疏离的厌世感，使得她的脸突然生动起来，隐隐有点明媚阳光的感觉。
她还是说不上来好看与否，但起码不像刚刚那样令她反感。
风舞雩：“……”
死后，才对自己的相貌有了一个全新认知。
“或者，你是不想被夸‘好看’？那你长得挺可爱的。”小白突然又冒声了。
“……滚！”
“那你想听什么？”
风舞雩有点恼羞成怒：“我想你闭嘴！”
小白偏就不如她的意：“行吧，那就‘耐看’吧。你长得很耐看。”
风舞雩：“……”
这不阴不阳地形容……
小白：(▼^▼#) 真难伺候！
但是结果就是以这样全靠个人理解的形容，来结束了这组任务者与系统之间的“争论”。
……
因为站在人家摊前太久，风舞雩把那个手镜买了下来，然后又在人家铺子里挑了几个小玩意和几本书才走。
真是无语，就不该问小白这个“人工智障”这种问题！
他一个机器说得毫无心理负担，但她……
要不是没有实体，她脸上应该是烧得很厉害的……也不知道灵魂体会不会脸红……
所以，不要乱夸她啊啊啊！
差点崩溃。
风舞雩揉了揉太阳穴，把刚才那些令她面红耳赤的话努力抛之脑后，统统忘掉。
她好像也看不出来，自己的灵魂有什么问题。
感觉平白自己找坑，被自家系统耍了。
风舞雩不再去想刚才的事，小白又落回到她发顶上，安静窝着。她们接着逛。
交流空间的物价和系统商城的定价不同，是可以讲价的，所以会有上下浮动，全看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对了，这些工作人员是什么情况？”
“也都是任务者。他们有的是厌倦了任务者的生活，交了申请，在交流空间开店自营；有的是来打小工赚点外快；有的则是受过什么创伤和打击，无法再进入任务。”
“总之，付出一定的代价，停滞在这里，也是可以的。组织除了任务者，还有很多零散的地方需要人，物尽其用，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风舞雩好奇地问道：“那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小白熟练地直接给她解释道：“正常任务者，能进入「交流空间」的，至少是积分达到了500w的中级任务者——基本都是经历了二十个任务以上的熟手了，是已经拥有一定能力的人了。”
喔，这个她知道：每次升级任务者等级，之前的积分就要全部清空，升级后需要重新积攒。
“换而言之，能进入这里，代表着任务者的实力已经正式达到了合格的门槛。”
这只是算合格吗？
组织的要求真是严苛而残酷。
小白还在说明，生怕她还有问题：“积分可以说是组织的通用基础货币。而任务者需要赚取积分生存，不通过任务，就通过这里的普通交易方式获得，还没有任务失败被抹杀的风险。但做出这样的选择后，这些人也不能再升级，能拥有的权益就是最为普通的级别。”
“不升级会怎么样吗？”
“强者之路必然伴随风险。”小白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道，“如果只寻求安逸，那就无缘变强。任务者等级越高，任务难度越大，但位面越高级，机缘与奇遇也会越多。”
“上面有的风景，不是只会安于现状的普通人能想象到的。”
风舞雩想了想，忍不住说：“可正是因为他们想象不到，所以偏安一隅，是非常适合他们的正确选择呀。”
小白似乎笑了一声，但她听不真切。
那慵懒的声音隐隐带了一种怪异的语调：“安逸？正确？丫头，你知道这些人每次缴税要上缴多少积分吗？如果达不到要求，那还是会被抹杀。”
风舞雩：“……”
是她天真了。
这组织不是做慈善的，不养废物，也不会养闲人。
“你觉得这里街上的任务者多吗？”
对于小白的提问，风舞雩点了点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能不多吗？
“但这比起实际任务者的数量，不过是冰山一角。”小白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但反显得他的话更为惊悚，“而比起那万千位面，又只是沧海一粟。任务者的需求基数是庞大的，但抹杀从不会留情。”
“既然缺少任务者，那为什么不能多给一次机会呢？”风舞雩忍不住又问道。
“成为任务者，开启了全新的人生，还有了永生的可能性——这就已经是在给人机会了，还要给什么机会？你不要代入自己，就想想那些正常人，如果死后有这样一个机会，你觉得他们想不想要？就是告诉他们灵魂的轮回转世，你觉得又有多少人，愿意将自己的下一世寄托在一片未知上？你说，是大部分人都无所谓下辈子投生动植物，或者直接没有下辈子的吗？”
风舞雩：“……我没有那么想过。我知道，大多数人，就是相信轮回转世，也会觉得自己的灵魂会是个人，总会再拥有人形的躯壳。”
人类通常总是坚信自己永远是人，是所谓的最高级的生物。
这很正常。
但是，比起这些，任务者就是个不寻常的存在吧……
“既然被选中，成为了任务者，最好就坚持走下去，走到高处。组织从不会给任务者真正安逸的选择，唯有磨炼心境，砥砺前行。”
小白似乎在她头上重新把自己的姿势调整得舒服些，于是她感觉有点小小的痒意。
“不过嘛，说了那么多，跟你这种特殊情况关系并不大。”小白说着，拿爪子轻轻戳了戳她的头，“知道你问题多，干脆都跟你说清楚了。省得你晚点想起来多问，吵我睡觉。”
“……那还真是谢谢了啊。”
风舞雩笑了笑。
确实，不管别人怎么选择，她都要往上爬，成为强者，彻底主宰自己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
第257章 耐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