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我让渣男痛不欲生（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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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官家……
等一下……
风舞雩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小白说过，宋长青后来是当了……傀儡小皇帝的太傅……小络他……
原来的世界线还在运作！
“你怎么了？”
“师姐？”
“……”
有人在她身边说话，但是风舞雩已经听不清了，只听得见朦朦胧胧的一堆杂音。
既然世界线还在运作，那么，也就是说——
“到底……”“吓（he）！”
风舞雩被一只修长骨感的大手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回神，反应过来那只“男人的手”是神医师父的……
可是，剧情还在继续！
奚以嫣和神医的唯一一次意外…还是有可能发生！
风舞雩之前看神医对她态度那么差，觉得对方根本就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之后慢慢地，神医开始教她东西了，她都在用心学习，其他的事情也就慢慢抛之脑后，没有去想那么多了。后来又得知神医有心脏病，她便整天整天地往山里跑，就清晨和晚饭的时间会和神医碰上一面。再后来，捡了石络回来，基本都是她带孩子，神医跟她的交流就石络刚来那两天多一些。
——综上，她以为过了这么久，那个意外根本不会再发生了，结果现在……
风险依旧！
风舞雩无法再单纯把神医当一个长辈来看待了。
这是一个，会给她造成伤害的成年男子。
神医看到风舞雩突然受到惊吓的反应，不禁皱了皱眉，还是又动了动唇，再次问道：
“怎么了？”
“我……没事。”
风舞雩已经重新镇静下来了：不是有人找神医出山吗？那也就是说，神医又要跟她错开了，在那之前，提防住了就好！
“师姐，不舒服的话，不要忍着啊。”石络很担忧地看着她。
风舞雩下意识笑了笑：“师姐没事，身体好着呢！”
啊，又是那种下意识的“笑”。
但是，也确实很符合她一直对神医和石络所展现的、看似乐观开朗的一面。
“坐下，我给你诊脉。”
神医冷冰冰地说道，听起来像是命令。
风舞雩知道自己刚刚太反常了，便依言乖乖坐下，给神医诊脉。
神医诊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便结束了：“心率偏高，看来这几日没睡好，心绪不宁。晚点让石络熬点安神汤给你喝。”
“多谢师父关心。”
风舞雩朝神医施了一礼，表示感谢。
“你这样，若是我真出山离开了，石络跟着你要受苦。”
“……”
感谢之情什么的根本过不了三秒。
风舞雩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则问道：“那师父您是一定要出山吗？”
神医微微颔首，道：“等村民打听清楚了，我会去的——似乎是皇城的人，不得不去。”
皇城的官家？
那三位是毒性发作了，还是其中有谁受不了那样三个男人搞“三人行”了？
——风舞雩多做过一手准备，给前五个渣男都下了一种慢性毒。
没毒宋长青是因为他太好虐了，她给忘了。
神医？班门弄斧？
不过话说回来，她说那种修真界的东西在这世界咋那么好用呢……原来是灵气退化后的位面呀——神医祖师爷可追寻到修仙时代呢。所以，有些东西，还是依旧符合位面规则，是能够使用的。
但是，那毒……
至少有个一年潜伏期呀？难道是因为要准备三人份，所以她剂量调错了？
风舞雩脑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但她嘴上没停：“皇城吗？您身体不好，不适宜长途跋涉。”
神医看着风舞雩：“你怎么知道皇城离这多少距离？”
呃……
“我不知道，但是我依稀记得自己来您这前是跳崖的，水冲得再远，也只会在一块同样荒僻的区域吧？”
风舞雩是真不知道皇城离这多远，但她觉得这里还是个很偏僻的地方。还有，她感觉神医明显有点怀疑她了。
不愧是凡事都细致入微的人。
“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了？”
神医反问道。
闻言，风舞雩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真的信了她失忆了。
“是啊师姐，您刚刚脸色突然变了一下。”石络关切道。
“嗯……好像是突然闪过了一些什么片段。”风舞雩随口编道。
神医冷淡道：“恐怕你也是皇城出身的人。”
此话一出，风舞雩心里微微一惊。
师父就是师父，很多地方就是会比徒弟有本事、有经验。
但是这点风舞雩倒是无所谓，她也不在意“奚以嫣”的身份暴露了会怎么样，所以她很快就镇定了：“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徒儿如今的归宿是师父这儿，是医学事业，不必刻意去找寻过去的一切。”
“比起我的事情，师父的身体才要紧。”风舞雩把话题转移了，“如果非必要，师父还是别去皇城那么远的地方好。”
神医摇了摇头，道：“既是生存于这片国土之上，那便理应服从那上位者。况且，我若是不出面，遭殃受苦的还是那些普通百姓。”
“这附近的村民有求于我不假，但我同时也受着这方百姓的照拂。”
“师祖也留有训诫，勒令每代弟子要同村民淡交如水，不可伤及无辜。况且，世尊我为所谓‘神医’，我既然担了这名头，便理应担了那名后的责。”
“因此，于情于理，我都应顺承那官家的‘请求’，出山看诊。”
风舞雩：……
神医其实比她想象的要仁慈？
如果说，神医之前对医术的解释以及对待病患的态度，是一种漠然的高位者姿态；那么，这样有原则、有担当的神医，则是另有一种悲悯的俯视者心态。
神圣，伟岸。
突然觉得这个便宜师父的形象好高大啊。
“我明白了，师父。”
但风舞雩该建议的还是要说：“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师父还是就在临近的城郊给人看诊罢！”
见神医冷淡的眼神看过来，风舞雩便解释道：“徒儿是为您的身体考虑。您知道的，徒儿资质不行，小络尚且年幼，万一您有个好歹……谁来救您呀？”
“师父，倒也不必为了仁义，把自己命赔上吧？”
万一对方真是皇城那三位，她这毒不是白下了？
可是不让师父去帮忙解毒的话，那像师父说的，这周围的村民又怎么办？
真是麻烦。
当初根本没有想到还会出这样的事！
虽然这还只是一个假设，但风舞雩借此告诫自己：以后做事，一定要考虑得再周全一些！
她虽不能做到算无遗策，但至少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是她下意识把人往好处想了——那几个垃圾，有权有势，如果宫里的太医治不好，找寻民间名医……他们，会放过那些无辜的大夫吗？
她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风舞雩突然有点难过。
眼见着她情绪突然又低落了起来，神医皱眉道：“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没有必要为还不确定的事，把自己整得心绪不宁的。”
风舞雩叹了口气，语气恳切道：“师父，若是您问清楚了，还请告知我一声，再做决定。”
对此，神医皱了皱眉——估计是觉得他自己的事情，要经由他人才能做决定——他为此不大乐意。但是，神医还是微点了下头，同意了风舞雩这个无礼的请求。
“还有，师父，您最近先不要配药了。”风舞雩又想起来那讨厌的剧情，赶紧补充说道，“您有什么需要，让小络帮您做就好！在您出门前，多锻炼锻炼他。”
石络：“……”
感觉好端端的，突然就被师姐坑了。
神医表示自己最近没有药需要配置，重点在药田的春种。
但风舞雩不放心，就强烈建议神医有别的需要，那便喊石络去做，不要自己操劳了。
神医神色淡淡，也不多说了，就点头了。
于是，石络就平白多了一些课业。
石络：“……”
他什么时候惹师姐不高兴过了？
……
接下来几天，风舞雩都很沉默，只低头做事。
她迟迟没有脱离这个世界，【任务完成度】的进度条也没了……或许，神医这个来自皇城的委托，就是最后的任务节点了——她有个猜想——她必须过完剧情。哪怕是已经混乱的剧情。
所有的剧情里都有重要的节点，主角的命运，炮灰的命运，就在那些节点里转折着。
她确实已经走完了绝大部分剧情，但是，最为重要的剧情，也就是所谓的“结局”，她还没有经历。
——七个男人，聚在一起。
所以，只有这七个男主聚集到一块之后，她才算彻底过完所有剧情节点了。
在那之后，她才能离开这个位面。
但她不想让那六个垃圾来玷污了神医师父的竹林小院。
这里是神医的一方净土。
这里也是奚以嫣、是她、是石络的一方安逸的乐土。
那些垃圾不配踏进这里。
想到这，风舞雩眼神渐冷：如果，她跟着神医一起去，然后让他们提前毒发身亡……那是不是就可以了？
“师姐！师父叫您过去！”
石络的声音让风舞雩回过神来：“说是已经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风舞雩点点头，牵着石络赶紧去找神医。
“师父，怎么说？”
刚一进门，风舞雩就连忙问道。
神医还是一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表情，声音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急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先坐罢。”
风舞雩赶紧坐下，盯紧了神医。
“说是皇帝病重，想让我去起死回生。”
“啊？”
“听他们的描述，这到皇城那么远的路程，皇帝根本挨不到我走到半路。”神医淡淡道，“这不是要我去起死回生，还能是需要我去做什么？”
风舞雩没想到神医还会说地狱笑话，但她更好奇另一件事：“那您还能坐这考虑？”
神医回答道：“先给了药，加急送回去续命用。”
这样啊……
风舞雩点点头，随后想起来什么，看向石络：那好像，是他亲爹？
石络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小鹿般的眼睛，说道：“师姐，您看我干嘛……啊，洛惜翎的爹，是师父说的那位皇帝吗？”
风舞雩：“……”
好小子，居然如此六亲不认，把自己的过去抛弃得彻底。
“洛惜翎都没见过他爹娘，天天被关在屋子里，没像话本子里写的那些孤儿一样见过别人的好爹娘，所以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爹娘。”石络说得一脸认真，仿佛他口中的“洛惜翎”只是个故事里的人物名字。
风舞雩：“……好的。”
倒也…合情合理。
好吧，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那旁人更不必去在意了。
不过嘛，还有一件事，恐怕还是得扯上他：
“师父，是不是有人看皇帝不行了，就想把小皇子找回去，好扶持一个新傀儡？但是小皇子失踪了，他们只能先吊着老皇帝的命……”风舞雩说着说着，突然恍然大悟，“所以，其实他们要的只是您那续命的药？”
神医看了风舞雩一眼，道：“心思在学习之外的事情上，倒是活络得很。”
这就是说，她说中了。
“但是，”神医又说道，猛然一转折，“这不是长久之计。”
气氛一时沉寂。
“师父，师姐，你们说…”石络小声问道，“是不是只有洛惜翎回去了，师父才会没事啊……”
风舞雩愣了愣，揉了揉石络的小脑袋，笑道：“谁说的？听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么？皇子也是可以冒充的呀！”
反正古代的“滴血认亲”，怎么滴都会融合，假的也能成真的。
“你师姐说得不错。”神医难得认可了风舞雩的话，“估计已经在找适合的幼童了，只是还需要确认真皇子的死活。”
“这样啊……”
“那那个假的孩子真可怜。”
闻言，风舞雩有些讶异：她倒是小看了这个天性便自带凉薄的小皇子。
觉悟真是不一样啊。
“可怜什么？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需要什么可怜？”神医冷淡道，“那多半是找一个穷乡僻壤的山野稚童，而摄政党派又必然会在明面上不亏待傀儡——那孩子，能过上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奢华生活，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但是他肯定没有在山村里那样自由。”石络忍不住说道。
“自由？”
神医冷漠道：“在山村里恶衣恶食，可能吃了上顿没下顿——连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证，那还谈什么自由？阶级与阶级之间的差距，会使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变得无法想像。”
风舞雩：“……”
感觉神医比宋长青更适合当太傅。
“小络，这世上的大部分人是没有什么崇高追求的，绝大多数人追逐的还是名与利，最爱幻想的还是不劳而获。”
神医语重心长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势必要付出什么。这世间，没有什么是能让你一直坐享其成的。”
“除了极个别的人洪福齐天，于是一生顺遂，幸福美满。但绝对不要去想自己会是那样的幸运儿。”
“那样的人，大多心思纯善，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天生好命，也绝不会不去努力。”神医说着，声音有些低沉起来，“上天是很小气的，只要被人发现了祂的一点小心思，就会收回去，藏起来不再给那人。”
风舞雩听着听着，感觉神医有点不对劲：怎么说得他好像经历过沧桑似的？
难道是他师祖等人留下了手札什么的，然后他看了以后，才会这样大彻大悟？毕竟这个位面能追溯到修真时代啊。
“人各有命，不必去可怜别人。”
神医对石络说道：“可记住了？顾好自己便是。”
石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弟子记住了，谨记师父教诲。”
教导完石络人生道理，神医又看向风舞雩：“对方有人私下给我递了纸条，另有他求。我便提了你之前的建议，询问能否就近安排一处私宅，让我看诊。”
风舞雩有些讶异道：“那对方怎么说？”
“说是可以。”神医道，“想来没有过于严重，还能赶路来这么远。”
那估计就是皇城那三个了。
她得想办法跟着神医一起去！
“师父，带我一起去罢！路上我好照顾您！”
闻言，神医当即皱眉，不赞同道：“你？先不说留石络一个人在家如何，你跟着去，不添乱都算好了，还照顾我？”
风舞雩立刻说道：“易容呀，乔装呀，把我们一起带去好了。”
风舞雩觉得神医真是被她带得越来越开朗了：之前只是冷漠地说大实话，比较毒舌，现在是毫不客气地嫌弃她，都不带掩饰的了！
她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要不是神医真的很牛X，她都要怀疑神医是不是想PUA她！
“你看着就是想跟过去搞破坏的，谁要带你去啊？”
熟悉的慵懒语调从脑海中响起。
“哟，小懒猫醒了啊？”
小白可算是“活”了。
风舞雩随即问道：“为什么【任务完成度】不显示了啊？”
“哦，特殊任务，不予显示。”
小白懒散地说道：“之前你做的特殊任务过程都挺紧迫的，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过，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风舞雩了然：“这样啊，那我现在知道了。”
“……算了，你们老实在家待着，不必跟着。”神医沉思了一会，摇头拒绝了。
风舞雩转头跟石络对视一眼，然后就开始一起跟神医软磨硬泡。
神医：“……”
这两个不省心的。
末了，折腾了两天，神医松了口：“可以跟去，但什么话都不要说，安静站在我身后，尽量不要跟对方有任何交流。”
计划通的一大一小赶紧答应下来，各种保证，神医直接让两人“滚”，眼不见心不烦。
（注：因为神医有心脏病，两个人不是正经的那种“软磨硬泡”，是在神医身边故意唉声叹气，看他的眼神都是很幽怨、很可怜的那种……
神医也不是招架不住，他是嫌麻烦，觉得两个这样闹腾不干正事讨厌，而且他们的出发点又是因为自己。于是他就想着，干脆带两人去看看自己身体究竟可不可以撑住，免得日后再这样折腾，所以才妥协的。）
……
到了出门那天，师徒三人都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外罩斗篷衫。他们借了村民的牛车，慢慢出了弯弯绕绕的山林，来到了山下的平地上。
三人下了车，村民把牛车往回赶。而他们则往另外的方向走。
走了一阵，远远看到了一条小路，路边停着一辆驴车。
驴车的主人见到神医，连忙招呼道：“神医大人！这边！”
又坐上驴车，驾车的村民很有经验，行得很稳，一路慢慢悠悠地到了一处小县城。
风舞雩看到县城门口有一辆华贵的马车。
驴车主人先跟神医打了声招呼，然后上前跟架马的人谦卑地说了几句话，再回来对神医说道：“神医大人，贵人请您换马车。”
神医颔首：“有劳。”
师徒三人又换了马车。
风舞雩：真是把各种动物拉的交通工具都体验了一遍呢。
但这马车就没那么客气了，走得有些急，人坐里面便有些颠簸。
“大哥，麻烦稳点。”风舞雩皱眉，卡着嗓子对车夫说道。
“这位姑娘，我家主子已经等了很久了。这快点，是为你们好。”
风舞雩冷冷地说道：“那又如何？你能代表你家主子吗？求人看病是你家主子，又不是我师父。若是你不会驾车，那你下去，我来。”
石络刚想说什么，车夫的身体突然就栽下车去了。
“师、师姐？！”
“……他被杀了。”
风舞雩冷漠地看着来人，非常淡定：“你又是？”
那护卫打扮的人朝她抱了抱拳，然后接过车夫的位置，边稳下车，边说道：“在下是主子派来保护神医的护卫。那人对姑娘出言不逊，多有怠慢，有辱主子的颜面，在下有义务维护主子。”
“所以？”
“之前的事，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风舞雩冷漠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新车夫便道：“是，是在下看岔了，没有什么事。”
“我们要去哪？”
“主子在这附近的山寺上为陛下祈福，还请神医大人移步到寺中。”
哦？选了个山寺？
风舞雩想到上个任务里的寺庙，就有点排斥。
而且，跑这么远来祈福？
是不是有病？作秀也太过了吧？
“主子同另外的贵人商议，打算分别亲自到全国各地的大小寺庙去，为陛下祈福。”
似乎是知道风舞雩对此有疑虑，那人便又解释了一句。
风舞雩：“……真是忠义之士。”
她有种预感，那座山寺，就是这个任务最后的节点，亦是结点。
作者有话说
第251章 我让渣男痛不欲生（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