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消亡寻求计划》倒品

209、我让渣男痛不欲生（20）

　　风舞雩无语归无语，但夜离殇的「虐心值」她毕竟还有的是时间琢磨。
　　虽然这会掉了她有点难受，但也就是难受那么一下下——当下的重点，是闻意舟。
　　夜离殇他之后给她等着！
　　莫名地，夜离殇觉得后脖颈又是一凉。
　　他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人在盯着他们？还是……天气真的凉太快了？
　　而在夜离殇皱眉思索的片刻，风舞雩已经把注意力全数转到闻意舟身上去了——
　　风舞雩用着粗噶的声音，对闻意舟说道：“公子不必言谢，在下还急着赶路，先行一步。”
　　“等、等等！”
　　闻意舟虽然如遭雷劈，有些缓不过神来，但他莫名坚信先前看到的那抹倩影绝对就在这辆马车上！于是，闻意舟赶紧阻拦，并急中生智，扯了个借口：“看恩人行进的方向，莫不是要去文城？不瞒您说，在下正是文城人，对文城熟悉得很。不如，就请恩人到寒舍小住上些时日，以全在下的报恩之心！”
　　“……”
　　“在下定当倾力款待恩人！”
　　闻意舟见马车内迟迟未有人回话，又连忙各种保证，一副要为“报恩”散尽家财的模样。
　　风舞雩：“……”
　　咋说呢？
　　闻意舟的话，任她怎么看，都觉得是在道德绑架她啊……
　　不止是为了所谓“报恩”的虚伪，更是为了想要与“美人”亲近的谋求……就单说是为了“报恩”，那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逼着别人背上“恩情”，然后被迫接受他的“报恩”……
　　道德绑架，是指：以道德的名义，利用过高的、甚至不切实际的标准要求，胁迫或攻击别人并左右其行为的一种现象。
　　而闻意舟的所作所为，正是符合这一定义。
　　看似“报恩”是有利于她的——即使去掉其他一切阴暗的心思——就单拎出来当作是一个意外，但是，并不是她自己所认为的，实际并未达成“救命之恩”的事实，被闻意舟强行拔高，成了一顶“高帽子”，来约束她、强迫她——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行动。——看似她占便宜的“好事”，实际上尽是他人的算计。
　　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
　　没有什么人会傻到强行给自己按上什么“债”——人情，是最难还清的“债”。
　　不要轻易欠下，亦不要随意被欠。
　　因果之间，变化难料。
　　而像这种情况，还有一种说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闻意舟在道德绑架她，也正是符合了这一句话！
　　风舞雩最为讨厌，被人道德绑架。
　　“……那便叨扰公子了。”
　　隐在幂篱下的娇艳唇畔勾勒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风舞雩那不怀好意的微笑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想道德绑架她是吧？
　　愿意散尽家财报答她是吧？
　　好啊。
　　“公子日后，可莫要嫌在下多有打搅。”可切莫后悔。
　　“哪里哪里，怎会？在下感谢恩人还来不及呢，怎会抱怨？在下届时，定让公子满意！”
　　只怕是，不会让她尽兴啊……
　　……
　　小白有一瞬间眯了眯眼睛。
　　这丫头既然不再约束她那恶劣的本性，那么，就是想稍微动点真格。
　　说实话，看她“诛心”，他还是有点兴趣的。
　　简单粗暴，直击要害，一招制胜。
　　非常干脆利落，且易引起舒适感。
　　尽管，从计划到过程到结果，他全都可以预想得到，但她却是俨然循着他的构想，用实际行动完美印证了一切。
　　并且——
　　那些拖沓又纠结的伪装人设，从这一刻起，暂时不需要出现在她身上了。
　　……
　　“小姐，把夜大哥一个人留在那里没问题吗？”
　　“他那么强，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还叫上“夜大哥”了？= =
　　“小姐，奴婢不是担心他……”
　　“没事，也就晚半天的事，不差这一会。还有，舒月，你又忘记了——以后记得称呼‘主人’，不要随意暴露我的性别。”
　　舒月：“……是，小、主人。”
　　见“自家小姐”一副冷淡的态度，舒月便也识趣地闭了嘴，不再多话。但她还是忍不住去瞅夜离殇：
　　小姐这番话话说得好像也没错……
　　可是，当小姐下令让夜大哥留守商队，并表示她会率先和闻公子文城之后，在小姐没看到的地方，夜大哥盯着马车的眼神……好恐怖！也好幽怨……
　　尤其是，她从窗子口往回看的时候……夜大哥还是跟个木桩子似的，远远地望着马车这边……但是小姐看着又完全不在意他……
　　其实吧，舒月也隐隐知道，夜离殇不是一般人，不能用普通侍卫的标准去对待他。可她对夜离殇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看他这样，她倒不觉得他可怜，更不觉得小姐过分——仿佛，仿佛……是他活该那样，根本不值得同情……
　　舒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合了窗扇，规规矩矩坐好了。
　　之后的路，风舞雩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闻意舟偶尔说上几句话，其余大部分时候，要么不理睬他，过段时间对方提起才找借口打发了他，要么就是由舒月代为接话。
　　闻意舟连着几日，都没能打听出半点对方的消息，着实憋闷郁结。可他看看现在负责驾车的黑衣男人，又只能默默隐忍下来——
　　闻意舟原本在风舞雩留下夜离殇的时候，奇怪她轻易放弃侍卫护身，但风舞雩吹了段哨声，另一名黑衣男子便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这可把闻意舟惊到了！
　　——这辆马车的主人，身份比他想的更加尊贵！家世底蕴恐怕也更加深厚可怖！
　　随随便便就能招来一个身手不凡的“侍卫”！
　　而且，只需要一个待在身边就足矣！
　　在这附近的暗处，恐怕还有不计其数的暗卫在随时待命！
　　惹不得！
　　——而当闻意舟这般认为了以后，他在尝试和风舞雩进行“攀谈”的时候，他的语气和措辞，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和心理。而风舞雩，在这一过程中，则能够掌握他的心理，从而推断出他的“认知”。
　　于是，毫无意外地，对于闻意舟略略小心翼翼的言辞，风舞雩了然一笑：闻意舟完全上套了。
　　他一定是误会了，以为这四周布满了她另外的暗卫。
　　很好。
　　就是要他这么“误以为”。
　　这样，他就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给予具有冲击性的表面信息，利用对方性格特点，造成其认知错误。
　　简单，但好玩。
　　人类这种生物，真是容易被迷惑呀。
　　所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小游戏，又很快就会变得无趣。
　　因为“好玩”的部分，只在于她那几瞬的思考，和她对自己“预想”的验证过程。
　　没有什么例外。
　　要么就是对方脑力不够。

　　活着，真是无趣。

　　风舞雩冷淡地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这了无生气的发言，转而继续去考虑之后针对闻意舟的计划：
　　首先，要提前开始布局。
　　其次，要在温尔兰“上线”后再进行一些安排。
　　然后，将先前所有的布置会导致的、她所需要的后果全部激发，并进一步扩大影响。
　　最后，自然而然地毁掉闻意舟。
　　——大致计划便是如此，非常简单，执行起来也并不难办，只是，稍微需要点时间。
　　闻意舟走的是“攻心流”，喜欢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骗取奚以嫣的信任，那么同样的，他在之后也会用类似的“套路”接近风舞雩。但风舞雩根本懒得应付他，于是她率先行动，给他一种“惹不得”“雌雄莫辨”的错觉，以免他要如剧情里那般，天天找她去看星星看月亮的。
　　大晚上的，她要睡觉，看个鬼啊？
　　人都懒得活着，哪来的什么人生志向？聊词曲歌赋？抱歉，她虽然学渣，但背过的古诗词和文言文到现在都没有忘，就是忘了也有系统提醒……总之，风舞雩很有自信，在第一时间就堵死闻意舟的各种话题。
　　如果可以，风舞雩也想诚恳地建议闻意舟，不要来找她说话，不要想着跟她玩套路——他可别反过头自己把自己玩没了——小心自卑抑郁啊大哥！
　　不过相对的，这也是一场比试耐心的“智斗”。
　　要想让闻意舟着急，至少得要一个月。所以她的准备时间也很充裕。
　　说实话，风舞雩并不想等，但这一个月却是必要的。
　　因为，只要闻意舟开始着急，那么，他就会越来越急迫，失去冷静。
　　人一旦让情绪高于理智，就会容易出错。
　　而有的错，犯了，就是致命的。
　　杀人，简单，诛人心，也简单。
　　因为人类这种生物，真的太好拿捏了。
　　想着，风舞雩低头，看向昨日刚被舒月精心修剪过的圆润手指尖，白皙细嫩，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娇养出的闺阁少女的。
　　和她一样，委托者的手也是偏小的，哪怕手型好看、手指纤长，但一看就知道手的主人不会是成年男性或少年，只会联想到孩童和少女。
　　这一点，不好骗过闻意舟。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另外的伪装？
　　自然界中，以“无害”的表象，来伪装自己进行捕食的动植物，那可谓是令人防不胜防。
　　毕竟，人类这种生物，真的太好迷惑了。
　　而世上真正的聪明人，又过分的少了。作为“异类”，或明哲保身、或藏匿融入……总之，世间难寻，更难接触其之本真。
　　原因也全是既聪明又愚蠢的可笑借口。
　　因而，她才更会觉得：

　　活着，很是无趣。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她厌烦于这种种“枷锁”，所以才想通过“死亡”甚至“消亡”，去获得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