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6章 校园惊魂（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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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了镜片，换了衣服，风舞雩收拾了课本和笔记本就要出门了。
谭玉娇紧紧地跟着风舞雩的步调，风舞雩做啥她就做啥。
风舞雩：……
这是要干嘛？
“李晓雨你等等我！”谭玉娇看风舞雩要走了，赶紧胡乱往她那万年未用的书包里塞了她崭新的课本就追了出去。
“李晓雨你走慢点！”
谭玉娇追上风舞雩，有点喘：“不是说好你要带我学习的吗？一点都不自觉！”
风舞雩：“……我以为你是一时兴起，随便说说的。”
“我是那样的人吗？说到做到！”谭玉娇微扬着下巴，“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风舞雩：“……哦。”
下了楼，风舞雩跟宿管报修了厕所的镜子，然后便往食堂走去。
“你不去图书馆吗？”
“你不吃早饭的吗？”
谭玉娇：“……”
“李晓雨”说话真是越来越呛人了。
到了食堂，谭玉娇依然非常嫌弃：“这真的能吃吗？你看这个粥，米都不好看！”
风舞雩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你嚼到嘴里到胃里不都稀烂？还好不好看？你是吃美术品长大的么？”
谭玉娇：“……这米不白啊。”
“那你可以不吃。”风舞雩翻了个白眼，咬着手里的馒头。
“你要吃给你吃！”谭玉娇把粥一推，“我去商业街看看。”
风舞雩叹气道：“我们学校食堂已经算可以的了，你这么挑，哪天你饿死了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谭玉娇：“……我吃还不行吗？”
然后，谭玉娇非常悲壮地舀完了一碗粥。
“不是能吃得下去吗？”早吃完在看笔记等人的风舞雩看谭玉娇吃完了，合上笔记本，无语地说道。
谭玉娇拿纸巾擦着嘴，说：“至少是能吃的味道。”
风舞雩：“……你还是饿死吧。”
吃完早饭，谭玉娇买了两杯豆浆：“这一块钱的东西真的能喝吗？”
“……我五毛一个的馒头天天吃，有什么事吗？要是来得早，还有免费豆浆呢。”风舞雩有点烦了，“你再嫌这嫌那的，就不要跟着我。就你话多，吵死了。”
谭玉娇把一杯豆浆塞进风舞雩手里：“哦！”
风舞雩：“……”
周末两天，风舞雩和谭玉娇都在图书馆里学习。有易初珠在手，两人没遇上什么怪事。
就是会遇到张辰邺，这让风舞雩很不自在。可是吧，躲又躲不掉，每次都绕路走了，结果还是能在图书馆里遇上……简直绝了。
重点是，这人就莫名其妙会凑过来跟她俩待一块学习……还是学得挺认真的那种。然后谭玉娇有什么公式算不明白的，她算了要是不对，张辰邺就会很自觉地把题拿过去看一下，然后列出过程给她们两个看……
风舞雩：……
喂，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为什么会她们金融学的东西啊？！
本来谭玉娇也挺排斥张辰邺的，结果周六一天就被对方的智商折服了。态度一下子就一个大转变，对张辰邺和善了不知道多少！然后每次啥不会，是要算的东西，就问张辰邺，只有知识点看不懂的才会问风舞雩。
风舞雩：……
哼，女人。
风舞雩觉得张辰邺脸皮也挺厚的，第二天的时候就说跟她们一起去吃饭！
风舞雩光是想象了一下一会三人吃饭的场景，她就忍不住脚趾抠地……救命，怎么想都觉得好尴尬！
正好谭玉娇跑厕所去了，忍无可忍的风舞雩决定跟这人谈谈——求放过她！他要追谭玉娇可以，但是拜托不要想通过跟她套近乎刷存在感——她受不了啦！
“咳咳。”风舞雩试图引起在看编程教材的某人的注意。
张辰邺也上道，抬头看了过来，唇角微勾：“怎么了？”
风舞雩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非常端正，一脸严肃：“张同学，我有事要跟你说明一下。”
看风舞雩这么认真，张辰邺笑了笑，合上书，也端正了坐姿：“请说。”
“你想追谭玉娇我没意见，但是你不要想通过我来助攻你们俩。我的心里只有学习，这方面的事我也不懂，所以我帮不上你什么忙。”风舞雩观察着张辰邺的表情说道。
风舞雩看张辰邺的表情依然似笑非笑的，就继续说道：“还有，你可以想办法约谭玉娇单独去吃饭，或者我找个借口避开你们。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以后你如果想约谭玉娇一起做什么事，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会避开的。”
“我原以为李同学你只是数学不太好，没想到脑子和眼睛也不太好。”
风舞雩：“……”
为什么要突然骂她？
张辰邺推了推他那副黑框眼镜，原本端放在桌面上的双手高高支起，枕着他瓷白的下巴，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直视向风舞雩那双明澈无波的眼睛：“请问，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对谭同学有意思？”
风舞雩：“……”
不是吗？
她还以为这俩会走欢喜冤家路线呐——温柔腹黑程序员和任性毒舌大小姐……不是吗？
“……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风舞雩抿了抿嘴，移开了眼神。把头低下去偏向一边。
“真是奇怪啊。”
听着这有些感慨的语句，风舞雩感觉有什么朝她靠近，但不等她躲闪，她的下巴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扣住了往她低头之前的角度转动而去！
“明明……”
风舞雩被迫朝那人靠近，而那人的下巴也离了他支着的另一只手的手背，那张被眼镜遮挡住的清俊脸庞也朝风舞雩逼近，那做出似笑非笑表情的嘴唇叹着令她无法理解的话语：
“明明，一直以来，我感兴趣的，就只有你啊。”
看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此时依旧平静无波，只是有零碎的疑惑与惊诧混杂着忍耐浮于表面，他的嘴角漫出一抹真切的笑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觉得我是对别人有意思？”
风舞雩：……
大脑宕机中，无法响应！
“很讨厌我？”
这题她会：风舞雩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他要是再不放开她，她就要以为他是变态了……
“那为什么那么排斥我呢？我自认从我们认识以后，除了现在，我好像没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吧？”
风舞雩：……
你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冒犯啊？
要不是风舞雩离的近了，透过镜片看清了张辰邺的眼睛深处，是与她一样的冷静自持，她早揍他了——她虽然很懵逼，但是她也想知道这货想干嘛——那么淡然的眼神，明显不是为了把她吓跑嘛——讲奇奇怪怪的话是想告诉她什么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可是她貌似真的想不到诶！
听不懂啊！
“专心点。”下巴微微有些痛感，风舞雩回神、定眼，更加茫然地看着那双淡定的眼睛，“不要想太多，字面意思，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排斥我、逃避我？”
啊？
啊？
啊？
风舞雩这回是真的诧异了。
他跟她纠结这个干什么？
她有表现得很讨厌他吗？
最多她恐男不想跟他多接触啊！
而现在是张辰邺把风舞雩搞糊涂了，让她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思考当中，再加上这两天的相处对他有个基本了解，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忍住了心理上的排斥，然后和他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此外，在她看清那双眸子后，她隐隐的排斥感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大概是对同类的宽容吧。
一样是觉得活着无趣的人啊。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直说就好。”
风舞雩抬手，把那只手一点点掰开，淡淡地说道：“我恐男。你是个好人，所以我有试着忍耐，但是现在……”
那只手反握住风舞雩的手，风舞雩淡漠地看向手的主人：“又怎么了？不相信？”
“为什么会有这方面的心理障碍？”张辰邺两只手包握住风舞雩的手，对她认真地说道，“这样的接触呢？你是什么感觉？”
“……想抽回来。”
“只是这样？”
“嗯，只是这样。”
张辰邺放开了风舞雩的手，推了推眼镜：“没有很严重。目前看来，你对异性的接受度会随着关系的密切程度变化而提高。看来只是你心理认知上的障碍，只要克服了，你就会好了。”
风舞雩有些无语：“一定要表现出各种生理反应，甚至表现出过敏牵连症状，才叫严重吗？”
“那你这不如叫社恐。”张辰邺笑了笑，说，“只是对同性的接受度较异性高一些。你看，你跟我熟悉些了，反应也没有之前一开始那么大了。”
“……不好意思，只是我以为你话里有话，所以忍住了。”风舞雩面无表情道，“不然我早打你了。”
张辰邺轻笑了一声，说：“那就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离你远远的。”风舞雩淡定开始收拾东西，“我就直说了，免得你又误会。”
“看你的态度，貌似对我没有特别排斥？不如借机克服一下？”
风舞雩冷淡地摇了摇头：“不了，现在我挺排斥你。”
张辰邺一脸无辜：“你以前遇到了什么样的男人，不用现在一棍子打死吧？刚才是我唐突了，但是测试就是要趁人心理防备低的时候出其不意，效果才会好啊。”
风舞雩皱眉：“男人的劣性根是高度统一的，只是看个人修养能压制到什么程度。我不相信你。”
确实，她恐男，还是固定范围内的男性，主要是因为她之前那些世界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导致她下意识去排斥。但是事实上，她这个人就是比较疏于交际的。这是她生前所养成的性格。只是那些经历让她更排斥一部分特定人群。这个人非常厉害，犀利地指出了她的本性。
他说的其实也没错。
只要她和一个人，无论男女，关系有所发展，越亲近就越不排斥，接受度随之升高。
恐男，可以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也可以是一个借口。
一旦认知改变，那么，行为也能发生相应变化。
不过，虽然这个人点醒了她对自我的一部分记忆，但是，他的危险性与不确定性，让风舞雩选择“恐惧”他，从而逃避他。
她讨厌这种被人逐渐掌控的感觉。
越是迫近，她就越是想逃离。
想掌握跟她之间的分寸感，很难。
不如保持恰当的偏远距离，不要想靠近她。否则，连表面关系都不要想。
对于人际关系，风舞雩其实是非常淡漠的。只是她一直隐藏着，然后遗忘了，或是把自己也骗了过去。
“下意识觉得我的言行是冲着你身边的人去的……原来如此，潜意识的逃避，不愿意和旁人发展过多的感情啊？”张辰邺搭在桌面上的食指轻点着，后靠在椅背上，轻笑着看着风舞雩，说着对她内心深处的自我的剖析：“怪不得你的脑回路如此清奇，原来是你已经养成了特定的习惯，刻意回避了你明明很清楚的事实。”
是的，她一直在回避他人的感情。
一是不想在任务世界里留下自己过多的痕迹，二是为了避免委托者回来后多一些人际上的另外处理，三是……她自己本身就不喜欢与人交际。
在漫长的沉睡后，她对过去的记忆细节模糊了不少，对自我的认知也忽略不少。她自苏醒后的一切言行，都是出自于习惯本能，下意识地照做、下意识地认为……她的自我意识在被销蚀。
不是因为她自己的意识而行动，而是因为她的某种习惯而反馈到意识。
尽管这个人非常可怕，但是他彻底点醒了她！
如果之前的她只是灵魂的苏醒，那么现在的她，是苏醒了自我意识。
“所以，你要学会克服这些你假想出的心理障碍。”张辰邺站了起来，他瘦但高的体型朝风舞雩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其中，“不要想着逃避我，害怕我也要勇于面对我。你会好的。”
没错，她的心理障碍其实是“虚无”的。
一个只追求“灰飞烟灭”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顾忌？
在死亡甚至消亡面前，任何东西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因为一旦真正死去，消亡不复，那么，还有什么需要去排斥、去在意的呢？
只不过她“活着”，所以要限制自己，于是结合先前的任务经历，她“假想”出了几点心理障碍，让自己趋于“正常”，像个“活人”。
实际上，风舞雩是个可以什么都无所谓的人。
因为她无所畏惧、毫无顾忌。
但是她被即墨、被组织套上了枷锁，所以她必须要“伪装”，让自己看上去似乎有弱点可以拿捏。此外，再加上她自己生前的习惯和思想观念，这样一来，一个“异常的任务者”就出现了。
至于“害怕他”？
不，只是醍醐灌顶后有些茫然失措。
没什么好怕的，不过确实需要避开。
他对她的剖析与认识，会影响她的“人设”稳定性。
她不需要克服。
她需要虚假的弱点。
“唉，你这个人自我保护意识怎么这么重？不会放松一下的吗？”张辰邺似乎有些无奈，“其实人嘛都一样，有了力量，就不必害怕受伤。”
“男人其实也就那样，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张辰邺微微弯腰，侧头和风舞雩平视，“这世上，是存在把天生本能克制得很好的好修养的男人的，你们女人，也是同理。只是女性好像因为几千年的传统束缚，做得更加好、更加明显如常。”
风舞雩淡定地看着他：“那我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那一小部分男人身上呢？”
张辰邺只是笑：“你眼前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啊。”
风舞雩：“……”
好想“呸”他一脸。
“呵呵，你们男人还真是如出一辙的自恋。”
“明明是陈述事实。”
风舞雩给他一白眼：“再见。”再也不见。
张辰邺轻笑了一声，说：“你其实已经接受我这个人了，不然你刚刚应该直接把我推开或者打出去。”
风舞雩：“……你是想找打吗？”
“还是你觉得我很可怕，所以本质还是想逃避？”
“……”
“为什么你不能觉得这是找到了知己呢？”
风舞雩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果你是我的知己，那你应该知道自己早该闭嘴了——你不是很会审时度势的吗？”
张辰邺走近她一步：“这不是也很懂我吗？我为什么要这么指明你的内心，你不明白？”
风舞雩退后一步：“所以呢？要我谢谢你？”
——他是在帮她认清自己的内心，但是已经够了，他现在已经过了。
“每次都说着要谢谢我，可是你的行为好像一点诚意都没有啊。”张辰邺摇着头，继续朝她走近。
“……怎么？要我以身相许？”
张辰邺停住脚步，风舞雩也跟着停下：“那倒不至于。”
风舞雩反而笑了，是嘲讽挑衅的笑：“哦，毕竟我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丫头，配不上你。只是之前的行为冒犯了你的尊严，所以你只是想找回面子。然后觉得我有几分特别，于是就来探究我这个人。”
“现在你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了，就不要再纠缠不休了。”风舞雩学他似笑非笑道，“否则你就是在自降格调，破坏了你那表面上看着很不错的良好修养。”
敲，她怎么老是被这等变态盯上？
风舞雩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吸变态体质”，都这样毫不起眼的外形条件了，也能让人注意到。就离谱。
张辰邺对她应该就是一种看待新奇玩物的心态，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喜欢上她了——喜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他那样条件、那样智商的人，绝对不可能从外表看上她或是她委托者的——当这是言情小说啊？
“你怎么就非要把我往坏处想呢？”张辰邺叹气道，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你这也是在逃避啊。为什么就不能觉得别人是善意接近你的？还是不相信自己能轻易得到旁人的真心？”
呃？
风舞雩好无奈的：你永远不知道高智商变态的下一个行动会多出乎意料。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是你没有给予过旁人真心吧？所以才会一直自我封闭。”
风舞雩有点烦了：她就是个来做任务的，给什么真心？滚滚滚！不要再想着“骗”或是换她的什么真心！烦死了！要不她干脆把这人套麻袋里扔河里……咳咳咳！打住！违法行为不可取！
那怎么办？
风舞雩低着头，眯着眼睛想道：这人必须解决了，不能留给李晓雨这个麻烦。
要不……
再吓吓他？
“那么，你是要跟我发展成男女关系吗？”风舞雩抬头，非常认真地发问道，“如果你还要纠缠我进行任何说教，那我就默认你是要跟我在一起，还要结婚的咯？”
不是不要她以身相许吗？
你丫不也反感这方面事吗？当她没发现啊？只是之前不想再节外生枝，懒得拿这个怼你。现在嘛，呵呵……
吓不死你！
果然，这话一出口，本来还在“苦口婆心”的张辰邺顿了顿，没有立刻说话。整张脸非常严肃。
张辰邺把眼镜戴上，让人更加捉摸不透他的表情。
风舞雩内心小人叉腰得意：小样，跟姐斗！
“那你愿意吗？”
“你认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吗？”
风舞雩小心观察着张辰邺的表情：嗯，看着好像……什么都看不出来……
张辰邺朝她走近，风舞雩后退几步后贴上了书架：“你确定吗？”
风舞雩：“……”
小白，救命！
进退两难之际，风舞雩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个系统，赶紧“求救”：来个人帮她想想办法吧！好歹她系统有个男人的记忆不是？总有点什么信息能帮她判断一下目前的情况是真是假吧？！
张辰邺的一只手按在风舞雩脸旁的书架上，另一只胳膊抵在她头上的书架上，然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朝她迫近而来，眼镜后的那双眼睛非常认真地盯着她：“你确定，要跟我试试吗？”
臂、壁咚？
居然能轮到她遇上这种事？！
风舞雩感觉心脏跳得厉害。
这个人，难道真的……怎么可能？
风舞雩还是不相信张辰邺喜欢她，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真的一言难尽……
万一人家是认真的呢？她该怎么收场？
妈耶，好像玩脱了！
她怕怕！
委托者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57章 第156章 校园惊魂（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