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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7(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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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打扫完了办公室后,被费尔奇押送给了麦格教授,似乎是早有预料,她在看到他们时显得一点也不惊讶。
“你去把他们带给海格吧,他会给他们安排留校的任务的,阿格斯。”
“好的麦格教授……你们几个跟我来。”
天色近晚,他点亮了一盏油灯,领着他们朝着城堡外走去,一路上他始终都是絮絮叨叨的状态。
“我认为,你们以后应该三思而后行了是不是?嗯?”
他斜眼看着他们,露出不屑的神情,“如果要我说,没有体会过被挂在天花板上的校规,那么你们的学习经历就是不完整的。”
“要知道,疼痛是最好的老师,很遗憾那些老式的惩罚方式现在都不被允许使用了……不然你们会学到更多。”
弗雷德和乔治一路上都显得漫不经心,像是在为口袋里从费尔奇办公室里偷出来的东西发愁,这使得塞西莉亚对那样东西更加好奇了。
他们穿过黄昏下的场地,来到海格小屋前,那是一间用巨大石块砌成的房子,不过对于海格的身材来说恐怕并不会显得太宽敞。海格正坐在外面的石阶上,用一把小刀切割着带血的鸡肉。
“费尔奇,这些就是需要留校的学生?”
“是啊,逮住他们可费了我好大的劲,可别让他们太好受了,”他的声音喜滋滋的。
海格将最后一块切割完的肉扔进身边的铁桶里,那里已经有将近半桶鸡肉了,他拿起身边巨大的石弓、提着桶朝他们走过来。
“时间差不多了,”海格说道,他看向费尔奇的目光也并不和善,“你可以回去了,费尔奇,不要让我耽误了去喂夜骐。”
夜骐?
塞西莉亚的眸子里放光,她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动物,但是却没有配图,作者解释说是因为只有亲眼见过死亡的人才能够看见。那她会看见吗?
“是韦斯莱家的小兄弟吧?”等到费尔奇走远,海格问道,“你们的哥哥经常和我提起你们,查理是个很棒的孩子,他对于动物总是很有爱心。比尔很优秀,我对他也有很深的印象。”
弗雷德和乔治连忙点了点头,红着脸低下头——他们兄长的优秀总会在无形之中给他们带来压力。
“那你是……?”
“塞西莉亚·拉塞尔,先生。”
“哦!叫我海格就好了,幸会。你们不用太在意费尔奇那个老饭桶,我一踏进学校他就会在后面跟踪我,对我连连打喷嚏……”他的语气很温和,和他高大的身形大相径庭。
“我们现在去禁林里吧,你们都得跟紧我,不要乱跑,在禁林里迷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我不愿意让你们任何人受伤。”
他领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塞西莉亚走在弗雷德和乔治前面,看不到他们脸上的神情,但是可以想象到他们现在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黄昏时的禁林显得静谧诡异,周围的雾气都被镀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我们需要走一段路,夜骐喜欢生活在黑暗的地方,因此生活在禁林深处。”
阵阵晚风勾起她的发梢,他们逐渐深入禁林深处,弗雷德和乔治似乎放松了些,在海格看不到的角度开始对脚边不怎么常见的植物指手画脚起来。
“那些植物会让你们的手烂掉,”海格没有转头,说道,“庞弗雷夫人会很高兴看到今天她的医疗翼又多了两个病人的。”
两人悻悻把手收了回来。
塞西莉亚捂着嘴偷笑,很明显海格正在骗他们,小道旁的那些植物无论是脉纹还是叶片上的皱褶都显示出它们是喷泉草,也就是她魔杖柄上的那种植物。
“那不是真的不是吗?那是喷泉草,是无毒的,”塞西莉亚说道。
弗雷德和乔治瞪大眼睛看向她。
“没错,但如果他们胡乱采摘这里的植物,没准我会让他们的手烂掉,”海格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倒是很见多识广,拉塞尔,之前被罚留校的学生全都相信了我的鬼话。”
塞西莉亚同样扬起笑容,隐藏在光线照不到的暗处。
越往里走,禁林的植被就生长得愈加茂盛,给三人带来了一种走入原始森林的感觉。他们的耳边突然想起一声凄厉的鸣叫,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着他们靠近过来。
“噢它们来了,它们可以闻到肉的味道,就迅速靠过来了,”海格不再继续往前走了,在原地放下了铁桶。
塞西莉亚看到前面的高大的灌木丛剧烈晃动了几下,从里面钻出了几只大家伙。
它们身上一点肉也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架上,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
它们的头很像龙的脑袋,没有瞳孔的眼睛白白的,目不转睛地瞪着。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翅膀——又大又黑的坚韧翅膀,看上去似乎应该属于巨大的蝙蝠。
它们并不能算得上美丽,但一定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叹神奇动物的奇妙。塞西莉亚看呆了,直到弗雷德和乔治两人叫她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嘿塞西莉亚!”这回弗雷德叫了她的名字。
不然她险些就要以为这两人认识那么久都没能记住她的名字。
“嗯……?”她转头看向他们,发现他们也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显然他们没法看到眼前的那一群夜骐。
“你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夜骐,”海格幽幽地说道,用关切的目光扫过塞西莉亚的脸。
“你们没有看到也很正常,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到它们。夜骐是只有懂得死亡的意义并且亲眼看见死亡的人才能看见,所以,你们更应该庆幸你们看不见。”
亲眼看见死亡……弗雷德和乔治刚想说他们之前骑飞天扫帚撞死了一只麻雀,然后被韦斯莱夫人揪着将它埋葬在自己家的后院里。
可是,他们现在还是无法看到夜骐,是他们还没有理解死亡的意义吗……
死亡,难道不就是代表了离开与悲伤吗?
他们看向塞西莉亚的眸子里的光突然变了含义,包含了些……她也说不出的感觉。
她刚刚也在思考对她而言死亡的意义是什么,目睹母亲的离开,留给她的只剩下永久的思念,是她独自生活时每天站在橙子树下几近沉沦的时候所有痛苦的来源。
为了避免被提问,她低下头和海格一起将铁桶里的鸡肉扔在她与夜骐之间的地面上,它们立刻开始争抢起来。
她的背影在那一刻显得分外孤单,弗雷德和乔治大致也猜到了些,走过去把她光明正大地拉到一边。她看起来有些狼狈,手里还揣着一块带血的鸡胸肉。
“塞西莉亚,我们两想说……”
“其实看到它们也很奇妙,不是吗,我是说夜骐。”
他们大概率猜到了塞西莉亚可能失去了父母中的一人,不过显然他们不怎么会哄人,弗雷德每句话都字字扎心,塞西莉亚无奈地挑了挑眉。
“是这样没错,”塞西莉亚的语气难得对他们两个生硬了起来,他们的好意她能够心领,可是他们终究也只是家庭幸福的人,和她的遭遇是不能比的。
“结束这个让人不适的话题吧,谢谢。”
她将手上的肉扔向夜骐群,被一只夜骐跳起来咬住,而这幅景象在弗雷德和乔治眼里则变成了一块肉在半空中凭空消失。
他们相信夜骐存在,但不愿相信它们真的存在,尤其是在他们第一次看到塞西莉亚露出那样的表情之后。
“好了,我们走吧,”海格将最后一块肉扔了出去,用力拍了拍铁桶,“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吧,这个时间回去应该错过晚餐了。要不要一起吃一点?我的小屋里还炖着牛肉大杂烩。”
他有效地缓解了三个小朋友中间,回去的路上,他显得要更照顾塞西莉亚一些,弗雷德和乔治也很配合地不吵不闹,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海格说他和一只叫做牙牙的拿波里獒住在一起,他刚打开门,就有一道黑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开始把弗雷德扑倒在了地上,伸出舌头舔他的袍子。
“哇喔……”
塞西莉亚不自主地往乔治后面缩了缩,倒不是因为担心被这只叫牙牙的狗误伤到,只是觉得这种“口水浴”弗雷德一人享受就足够了。
海格走过来拉住了牙牙的项圈把它拖起来,“别害怕,它很温顺,只是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看,它很喜欢你们。”
塞西莉亚忐忑地看着牙牙嘴角的口水拖着长长的细丝垂到地上,她跟着海格走进她的小屋,小屋内部比外部看起来要更加温馨一些,虽然只有一个房间,但是可以满足基本的日常需求。
“你们坐在那里吧,”他指着那张盖着碎布拼接的被褥,“这里比较简陋,就将就一下吧。”
这句话他是看着塞西莉亚说的,因为他从查理那里已经了解了韦斯莱家的情况,而且无论从哪方面,塞西莉亚看起来更像是贵族出生的小姐。
塞西莉亚四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房间的一边有一个壁炉,上面挂着一直沸腾的铜锅。炉火前面摆放着巨大的木桌子和木椅子,海格在椅子上坐下,转过身去把铜锅取下来。
“我觉得这里很酷,海格!”她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