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ou

62、~

　　六十二

　　“听说你昨天上演大逃亡啊，威风得很~”凉把手上的断发放进我面前的脸盆里，我捏住另一边头发：“没什么，就是心里烦的很……”
　　“我说，你该不会是想起什么吧？”凉象是开玩笑的说，我苦笑一声：“想不起来最好，这个脑袋，每天都在混乱，不如早点死掉的好~”
　　“不要这么说，”凉用梳子轻轻蓖我的头发，“看，现在又变回帅哥了~”
　　我拿起镜子，里面那个，感觉很奇怪的人，也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不象……我自己了。”凉开始剪另一边：“慢慢就会习惯的，你还有很多时间。”
　　没有回答她的话，我知道，通常人们这么说的时候，那个人是没多少好活的。
　　孟没跟萌过来，可能看我不顺眼他的样子，怕，其实……对于他，没感觉了。
　　一切都是报应。
　　就是有一件事，还说得上好奇的。
　　萌拿汤过来的时候，我装做不经意的问过：“老头子呢？”
　　她愣一下，没听清楚似的，我也没再提。
　　凉走了以后，萌清理我的床单时突然闷声说：“死了。”
　　“……哦，”我点点头，看向窗户，那里不远处有涯，有海，“我看也是，早该死的。”
　　“跟你住的地方很近，当时是一起送来的，”看不出萌的表情，她一直低着头，“你出院以后他还在，医生说他脑子里面有个东西，可能爆也可能不爆，反正爆不爆都活不了多久，再后来，你又被送进来，几乎昏迷成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没动静……昏迷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他倒在你和他的病房之间……半夜里，巡夜的也没发现，那地方本来就偏僻……不知道是从你的病房里出来还是要去，天气冷，穿的单衣，看到的时候，冻得象柴，硬……手僵直的指着天拿着，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知道萌过来跟我和姐姐的时候，曾经和……厄，老头子，生活一段时间，也听过她描述一点，很苦很累的生活。
　　“怎么？”萌换上干净的床单，看我样子奇怪，我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萌退出去了。
　　感觉到，渐渐的脸上有凉凉的东西，当萌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床单上也溅了一些，是她的眼泪……对于恨的人，爱的人，我们的态度其实是一样的，失去了，才知道那是重要的部分……
　　生命因其存在而完整因其消失而残缺。
　　我爬下床，小心翼翼动作轻柔，我感到有海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进脖子，身体，肚子上的伤口也在风的轻抚下慢慢愈合，那里还有隐约的呼吸，不，是呼唤，呼唤我的名字，好象穿越了时空隧道，那里有很多人，很多人……
　　深深的呼吸，我对苍老的面孔说：好，你先走，我马上也来的，大家都要过去的；
　　我对白色头发的男人说：你，也是马上就要一起的，以前你做过的事情，现在你女儿偿还过了，虽然不是我的本意，还是对不起；
　　我对哀怨的女人说：你，对的，还有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我好象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