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戈耳工》牛油果泡泡

378、消息2

　　【正相反。】
　　影子的声音低沉，目光也随之盯着书房：
　　【刚刚那封信里表明，扎卡里安排在外的非卫队人中已经获取了部分克里特的消息，只不过，状况并不乐观。】
　　【你偷看了他的信？】
　　这不像影子会做的事，至少不像他自主做的决定。
　　【我不需要偷看。】
　　闻言，影子似有不悦，但很快就又调整好状态，为罗伊的好奇心进行解答：
　　【只需要用手感知那纸上黑色墨迹，所书写的痕迹就能够知道那里说了什么。】
　　这个答案，让罗伊相信影子没有说谎。
　　毕竟它并不想黎那样，总是会堂而皇之地做些类似偷盗的行为，并且有能力将其复原，为此还洋洋自得。
　　影子很多时候，更像是黎本性向左的另一面，它忠诚且守矩，哪怕它此时此刻是顶着欧森的脸，可以在内堡之中自由地行走，却从不对黎交代之外的事情多加询问。
　　【所以，里面写了什么？】
　　【有关疑似克里特的尸体被发现的事。不过，消息的渠道是从第一王储的卫队中流出的。】
　　【可据我所知，第一王储的卫队纪律很是严苛，不太可能被人套话。消息可靠么？】
　　【一半一半吧。】
　　【那我们现在要做的仍是等待？】
　　【至少船长是这么认为的。】
　　这一问一答间，影子过于直接且木讷的有问必答，多少是让床榻前的罗伊有感无趣，停了半晌，屋外的凉风拂过耳畔，书房那里依旧不见扎卡里出来的动静，失去了聊天兴致的罗伊，侧身将手搭在窗岸边，支起下巴，从半开的窗户外观赏外间的夜景。
　　今夜的月亮依就是弦月之态，连云朵似乎都像是在惧怕那月形尖锐的弯角刺伤自己似的，躲得在天边的另一角。
　　而就是这么常规的夜晚月景，罗伊却看得有些出神，非但如此，一种说不上哪里奇怪的感受爬上了她的脊椎，让她不禁一寒。
　　【影子。】
　　她用密语唤到。
　　【你觉不觉得......这月亮，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现在的这个状态，又或者，仅仅是我的错觉？】
　　被罗伊这么一提醒，影子也探身向外看去，它很少会观察月亮的形状，毕竟它不是它的信徒。
　　并且，那发着银色光芒的物体，自古以来在黑夜之中，都是形状各异并似有周期，短时间也很难察觉异样。
　　【也许吧，最近可能正值弯月的时期，多见了几次也不足为奇。】
　　【可是我记得我的祖母曾提起过，月亮是有周期的，而且每天都存在着较为显眼的变化，在我受伤之前，它也是弯月么？】
　　【不清楚，这种事你得去问记载官，虽然，他们的用途和摆设无异。】
　　这暗含着讽刺意味的话语，在罗伊听来倒也不觉冒犯，每个城邦都有记载官，专用于将高位者统治之下的大小事件记载下来，以便预留给后代观赏。
　　只不过，他们所谓的后代与当地无法学识的民众没什么关系罢了。
　　再加之，为了保命和讨好城主，里面内容的真伪也是可以经由其手重新编纂的。
　　所以，连真实性都不具备的记录及记录者，确实是和殿堂的摆设无意。
　　然而与罗伊这种，仅仅是靠直觉发现异状不同，城邦另一条街外的尤瑞艾利也在黎之前下榻的阁楼屋间里，用其同样的神色观看着屋外夜色里的月亮。
　　只不过从她绿色宝石般的眼睛里，所看到的画面并不单单是普通的夜色之下银月悬空。
　　而是目光所及之处都被笼罩上一层怪异的灰绿色，像是某种可怕的气体正从地面向上蒸腾，虽没有气味，却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