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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的，梵优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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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测试很快来临。
你知道你要面临的第一个Boss战也快到了。
“亚伯……”烦人的轮椅仔。
最近你一直在思考亚伯的事，亚伯能借助柔塞的戒指操纵你的印记，那么戒指非拿回来不可，既然与亚伯这一战不可避免，与其去亚伯的快乐老家——阿卡拉德跟他打，不如就在约兰欺负他的分身。
问题就在于，如何让艾尔以最小的代价赢得这次战斗。
你清楚地记得，这次战斗给老大的侧腹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伤疤……虽然战损很性感，但你舍不得。
家养的小吸血鬼平时都没吃过什么苦，怎么能眼睁睁看他受这么重的伤，绝对不行。
想到这儿你就开始唉声叹气。
“唉……”
“别叹气了梵优，不用那么担心啦，你一定没问题的。”
“嗯嗯……”
你敷衍地附和着，思绪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嗯什么，抽任务了。”
“嗯，嗯！？”
“任务”这个关键词使你回神，你被老大拉着走到了扫描仪面前，仪器将你扫描一番，随后你摁了一下红色按钮。
任务单成功打印出来。
你接过一看，果然是“十三号物件”相关任务。
艾尔在你后面也拿到了任务单，你探头过去，看到他的任务跟你一样，松了口气。
“喏老大，我们任务一样。”你把自己的任务单递了过去。
艾尔接过大致浏览一遍，点点头，然后牵着你往一个方向走去。
你：？
“老大我们去哪？”
“十三号保管室。”
你了然，十三号物件虽然机密，但对于老大的权限来说应该还不算什么。能蹭着A级猎人的权限混进去当然再好不过了，其实你对猎人测试的详细过程已经不甚清晰，只记得为了戒指在别墅附近跟亚伯干了一架，还给老大留下了印子。
但干架之前的流程你完全不记得了……应该也不重要吧，总之跟着老大就好了。
你心里盘算着某个作战计划，对这次战斗已经有了大致的策略。
“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你喃喃地告诫自己。
“你说什么？”
艾尔突然发声，你才反应过来你们已经驱车来到了十三号保管室。这里有点像小型教堂大厅，两边立有两座巨大的雕像，正中有个大箱子和摄像头。
“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么神秘的十三号物件是个什么东西？”
“嗯。”
老大点点头，跟你一起靠近了正中央支架上的巨大箱子，老大拿出里面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空的，只剩下一张标签——“柔塞”。
“柔塞……”艾尔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神情若有所思。
“老大……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千年前一夜覆灭的某个王国。”
“这样啊……”
你考虑过要不要告诉老大柔塞相关的事，但思来想去都觉得没什么必要，等老大和白艾记忆互通后自然会知道，现在特意告诉他这些事，反而有点别扭。
你不再多纠结，只是附和着：“那我们就先调查——老大！？”
你话还没说完，突然整个教堂大厅无风自起，艾尔的黑发被吹得随风狂舞，下一秒，墨黑的发瞬间变得如雪潮般莹白，然后又立刻黑了回去。
你心下一惊，反应很快地抬手就是一枪，射爆了室内的那个摄像头。
艾尔似乎是在苦苦压抑着什么，一脸痛苦地蹲伏了下去。他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额头冒汗，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最后甚至喉头涌出一口鲜血。
你：“！！！！？？！？”
什么情况！！还有这出的吗！！！
你立刻冲上去扶住了正欲跌倒的艾尔，被他的体重压得踉跄了两步，他身子一斜倒在你怀里，双眼紧闭，意识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你很少见到老大如此失态，下意识有点慌神，但长久以来的经验还是让你快速做出反应——总之先确认艾尔的状态，你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确认他没有发烧，也没有其他外显的不适症状，他现在的痛苦似乎都是某种“内部因素”造成的。
你看了一眼那个首饰盒……似乎是这个柔塞盒子搞的鬼，不过你怎么看它都是个普通的首饰盒而已。
难道是因为触发了“柔塞”这个关键词，艾尔柔塞相关的记忆开始复苏，导致了应激反应？
你跪坐在地上，靠着各种胡思乱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把艾尔抱在怀里，又静静地陪着他待了一会儿，确认他的状态没有继续恶化才放下心来。
“难不成他梦到失忆后被我暴打的那一段儿了……？”
你还有心思给自己讲冷笑话。
艾尔没有再吐血，但一直紧闭双眼眉头紧皱，仿佛昏迷中也在忍受着什么折磨。现在这个教堂里也没有其他人，你干脆静下心来抱着他哄着他，有一搭无一搭地方轻拍着他的手臂，随便哼了个不成曲的小调……然后看着他在你怀里头发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你：“……”
虽然不合时宜，但其实有点好笑。
出于对老大状态的担忧，你没笑得出来，但也许是你的安抚真的起到了作用，没过多久，艾尔紧皱的眉头渐渐平复下来，发色也恢复了纯黑。
“老大，老大？”
你轻轻喊他，尝试把他唤醒。
艾尔眼睑微微颤动，却依然在你怀中沉睡。
你又等了一会儿，感觉就这么僵持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先回别墅才行。做好决定，你便架起艾尔往外走，好不容易连拖带拽才把他挪到停在外面的跑车里。
“呼……老大，回去等你恢复了，你可得好好犒劳我。”
你随口吐槽着，没想到回答你的却不是艾尔，而是另一个耳熟且略带油腻的声音：
“哟依瑟希，这是怎么了啊？”
你：？
你警觉地看向声源，从不远处的漆黑丛林中走出来的，是一个脑袋还绑着纱布的穿着骚粉色衬衣的男人——
“莱恩？”
你皱着眉，带点疑惑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哼，没想到吧，又见面了。不过今晚看起来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
得，看来是找准机会来寻仇的了？
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这里，且知道老大会出事……？
这里到底还算是猎人协会的监控范围，他们这样公然挑衅攻击同事，也不怕……你用余光快速环视了附近一圈的摄像头，才发现摄像头全都被人提前破坏了。
——看来这些也都不是什么蠢人。
你暗自衡量了一下真要打起来的胜率……然后遗憾地发现你会输在他们Baby无齿的人海战术上。
“……喽啰好烦。”
你暗自咋舌，接着就听到对面传来了毫不客气的嘲讽：
“怎么了依瑟希，脸色很难看啊？”
你：……
你惊讶地看着这个野生小头目竟然仗着人多势众开始上嘴脸了，他笑得很是得意：“没想到还不用我们动手，艾尔就变成了这么个丧失战斗能力的废物。”
你：……‘不用我们动手’？
“没想到堂堂A级猎人这么弱不禁风，是个病秧子啊。”
“身体这么差还怎么陪你玩啊，依瑟希小姐要不考虑一下跟我，我可比这废物强多了哈哈哈。”
他周围的小弟跟着他齐齐发出了哄笑声。
你：………………
你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出离的愤怒。
“……骂我就算了，居然敢骂我家的吸血崽？”
你被这群傻*气笑了，没再多跟他们废话，下一秒一颗子弹夹杂着你的怒意朝那张聒噪讨人厌的嘴呼啸而去。
“靠！”
你也不看射没射中，直接开始清理他身边的帮手——
“谁给你的脸！？”
你一边愤怒地喊着，看准了他身边小弟的站位，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先射穿了他身边两个喽啰的右手手臂。
“啊——！！”
莱恩也算是身经百战的猎人，还算是轻巧地躲过了你的射击，然而他身边的小弟就没这么好运了，就这一会的时间，被你撂倒四个。
“依瑟希！你竟然敢主动动手！”
莱恩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胆，敢一个人对着他们这么多人发动进攻，反应过来之后恼羞成怒，立刻还了你两枪。
你本就一直提防着他，从容地避过了回击，赶紧闪到了跑车后面躲起来。
艾尔此时还睡在车里，你隔着一扇车窗欲哭无泪地威胁着他：
“老大，你要是再不醒过来，你心爱的法兰可就要被当成靶子了。”
艾尔：…………
你没看到车里艾尔的眼睫抖动得有多剧烈，眼下你只感觉你得自己解决这几个人了。像刚刚那样打打偷袭还行，但现在他们都有所防备，你很难在短时间内再给他们造成有效伤害。
“……怎么还有四个人，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伸出左手，反复把掌心握紧又摊开，尝试能不能提前放出地狱火什么的。
“……失败了，看来地狱火还是有点太超模了。”
可恶。
你头疼地抓了抓头发，其实你直觉有哪不太对劲，你知道就凭眼前这几个人策划不出今晚这么精密的作战来，但你刚刚才发现车胎也已经提前被人爆掉了，无论是车胎、摄像头，还是老大今晚的异常，一切都过于巧合了，而从莱恩这傻叉的表现来看，不像是他们干的。
“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你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只有他了吧，能策划这种事……”你快速地分析和思考着，最后基本锁定了这个人。凭借着你两世对他的了解，你相信这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去死——
“所以啊……”
你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主动从跑车后面走了出来，暴露在莱恩一众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喂，小Boss。”
原本忌惮艾尔不敢轻易围过来的一群人见你竟敢自己走出来，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依瑟希，你竟然敢出来……”
“老大，小Boss是说谁啊？”
“我知道个头啊！”暴栗狠狠敲在多嘴小弟头上。
你懒得理他们在那说相声，只是又往他们那边送了几步，开口大喊：
“喂，不是要揍我吗？”
“倒是上啊。”
莱恩冷笑一声，可没打算跟你客气，直接抬枪瞄准了你的肩膀，打算先给刚刚受伤的小弟们出口气再说——
“砰”——！
枪响震天，你却没感觉到痛。
眼前是熟悉的黑色羽翼，身后是熟悉的怀抱，你还没来得及惊喜老大的苏醒，身前不远处却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啊拉，真是热闹。”
听见这声毫无诚意的出场台词，你撇撇嘴——果然是他，布鲁斯。
果然，熟悉的棕发眯眯眼男大就站在不远处，一副误闯案发现场的无辜路人表情，对着手机视频页面夸张地大声说话：
“列夫大人，我好像看到有血猎在内斗诶。”
“什么，你问我是谁？”
“我看看啊，有梵优·依瑟希、A级猎人艾尔、还有B级的……”
没等布鲁斯叨叨完，莱恩就打断了布鲁斯说话，他没理会突然出现的布鲁斯，而是指着艾尔的大翅膀：
“你……你你你！”
他指着艾尔黑色的大翅膀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你你是吸血鬼！”
还没等莱恩继续说话，布鲁斯又把话头接了回去，他还是一副正在跟列夫视频聊天的模样：
“哦对了，列夫元老，艾尔是半血的事被其他猎人发现了，怎么办，要不要为了协会的机密把他们灭口啊？”
莱恩：！？？！？？？？？
莱恩：我为协会流过血！？
或许是一时间信息量实在太大，再或许是看到确实没什么胜算，莱恩寻思半晌，最后咬咬牙指挥着他那一群小弟赶紧互相搀扶着准备撤退。
“你们给我等着！我会往上报的！！！”
莱恩很快随着他无能狂怒的话音一起消失在了来时的丛林里。
看人走了，艾尔立刻收回了翅膀，收回翅膀的瞬间变回了黑发。
你终于从刚刚一系列的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不及感叹布鲁斯的骚操作，你赶紧回过身去搀扶上艾尔：
“老大！你怎么样了！？”
艾尔并没有说话，脸色仍然苍白。你见艾尔仍然面色不虞的样子，就猜到他情况应该也没好到哪去……估计是感知到了你很危险，硬撑着醒过来救你。
……这个笨蛋。
你暂时把布鲁斯晾在一边，扶着艾尔躺回了车后座上，艾尔紧紧地揽着你，靠近你耳边轻声开口：
“离他远点。”
“谁？……布鲁斯？”
艾尔闭着眼睛点点头。
你想了想，也学他刚刚的样子靠近他耳边用气声回复：
“老大放心，我对变态过敏。”
艾尔掀起眼皮看了你一眼，再次闭上，不再做声。
你不清楚他是再次昏迷了还是在闭目养神，总之外面还有个更大的麻烦等着你去处理，你轻拍了两下艾尔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布鲁斯……今晚谢谢了。”
“不客气哦，梵优同学～”
布鲁斯刚刚似乎真的在跟谁通电话，看到你出来之后才挂断看向你：
“刚刚真是危险呢……”他笑起来，意味深长：“……各种意义上。”
你：“啊哈哈……”
你此时其实很头疼，因为你在纠结还要不要继续陪他演……演肯定是要演的吧，毕竟艾尔现在丧失战斗力，你单挑又打不过他，撕破脸对你没好处……但演的话又要演到什么程度呢，假装自己一无所知吗，那难度也太高了，你非常自信自己装不出来。
你：…………
现在想想，还不如回去对付莱恩那一伙呢，至少他们头脑简单。
……聪明的变态，好烦。
最后你决定放弃高端演技局，面对布鲁斯这种人精，至少也得八分真掺两分假才能骗过他……只能说实话了。
你捏了捏眉心，回答：“是啊，是挺危险的——不过，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话音一出，顿时感觉到一道异常尖锐的视线落在你身上：
“……哦？”
布鲁斯微笑着慢慢靠近，走过来半靠着法兰跑车，在你半米之隔处问到：“梵优，此话何解呀？”
你打起精神，不闪不避地盯着他，认真回答：“不是什么很难的逻辑题，莱恩说了车胎和摄像头不是他们做的，今天晚上也有人故意通知他们来……这个人不可能是我，也不会是老大，那就只能是今晚在场的第三个人。”
“偏偏布鲁斯同学今晚这么巧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你白了他一眼，毫无负担地尖着嗓子做作地喊：“啊～这个人是谁呢～真是好难猜呢～”
布鲁斯：…………
你感觉布鲁斯好像被你恶心到了，连带着刚刚那股锐利的视线都减弱不少，心下一哂。
布鲁斯有点无奈地摊手：“我可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哦，梵优同学～”
他拿出一卷任务单，向你示意：“我的任务也是十三号物件。”
你：……
你适时表现出了惊讶，甚至略带怀疑地反问了一句：“真的？”
布鲁斯大方点头：“当然是真的……”
突然，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还是说，梵优是认为……巧合太多了吗？”
你：…………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用来勾起猎物心底隐约的恐惧感最好不过了——如果是曾经的你的话。
你盯着他，沉默半晌，突然展颜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啊。”
布鲁斯：？
你答得极其坦诚，甚至还笑着反问他：
“布鲁斯同学，凭良心讲，难道你不觉得以我的视角，从头到尾你都行迹可疑得像是个变态吗？”
布鲁斯：？？？
你继续连击：“死缠烂打地追求我就算了，甚至知道我有老大了还想加入这个家，还总是一次又一次过于及时地上演英雄救美……”
“说实话布鲁斯，像你这种角色，最后要么是勇者本人，要么……就只能是埋伏在勇者身边隐藏最深的那条恶龙了。”
你学他的样子眯眼笑着看回去：
“所以，布鲁斯同学，请问……你到底是哪种呢？”
布鲁斯：…………
布鲁斯愣怔了几秒钟。
这是他第一次在你面前显露出类似愣怔的表情来。
半晌，缓缓地，布鲁斯用双手捂住了脸，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抖动着双肩。
梵优……你真是，让我惊讶啊。
布鲁斯忍不住全身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但他还是很努力地忍耐住了，他知道你成长得很快，但今天你能说出这番话，还是在他意料之外——他甚至有种被你将了一军的错觉。
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带着惊喜的爽感侵袭了他的四肢百骸，甚至浸透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布鲁斯恍惚感觉，他好像快要压抑不住心底那头叫嚣着想赶快吃掉你的魔鬼了。
真好啊……真是太棒了。
你莫名其妙地看着布鲁斯突然在那儿发神经，莫名感觉到了一阵恶寒……你忍不住后撤了两步，看到布鲁斯闭了闭眼，沉默良久后才终于又睁开，然后他的眼底似乎多了一层真实的愉悦……你听见他说：
“唉呀呀，居然被梵优给发现了呢。”
接着，他爽朗地笑着毫不遮掩地向你全盘托出了他在协会的身份——他是特殊研究部最年轻的元老——布鲁斯。
他笑着承认：“我是勇者身边最贴心的辅助神官哦～”
你：…………
听到吸血鬼说自己是神官，多少还是让你起了几层鸡皮疙瘩。而且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这个元老身份是不是真的，还是协会为了能给他这个二五仔之王最高的情报权限而套的壳。
不过从莉莉丝对他的态度来看，大概率是真的吧。
……真是牛逼啊布鲁斯，虽然不清楚你真实年龄几百岁还是几千岁了，但是能在协会干到这一步，只能说还是牛逼啊。
你陡然对他肃然起敬起来。
——正好契合上了一个一无所知的低级血猎得知眼前人竟然是协会最神秘元老的精神状态。
布鲁斯：…………
布鲁斯：总觉得有哪不太对但她这感慨的表情真的好真。
布鲁斯第一次感觉有点把不准13年前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女孩了……但好消息是，这只会让他感到更兴奋。
布鲁斯浅灰色的瞳孔深处有暗光流动。
那就让我再更多地兴奋起来吧——
我的，梵优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