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醉酒夜 ...
-
22
你被艾尔抱回了你的房间放到床上，艾尔冷着一张帅脸给你擦脸端水照顾你，你躺了一会儿之后逐渐恢复了些意识，整个人处于一种有意识但不是很清晰的混沌状态。
你躺在床上微微呻吟，头疼胃疼身体疼，好在莱恩也不是真想把人喝出事，后面车轮战时喝的是低度数的普通麦酒，让他的小命有了转圜的余地。
你翻滚了几下，感觉胃里越来越不舒服，意识到马上要反胃了，你挣扎着下床冲进卫生间，艾尔不放心想跟你进去，结果被你“砰”地关在了卫生间门外。
“卡塔”一声，你甚至还反锁了。
艾尔：……？
他的黑发逐渐褪去了颜色，显露出着急的模样：
“喂梵优，”他砰砰砰又敲了几下门，“你没事吧？锁门干嘛。”
你没空回复他，只抱着马桶呻吟，胃里翻涌难受得不行但又吐不出来，只能在马桶前僵持着。
“唔……好烦……”
你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先催吐把酒精吐出来，于是你歪了歪脑袋，用手去扣嗓子眼，努力几次之后终于顺利吐了些出来。
你冲了马桶瘫在边上，吐出来之后要稍微好受一些，你努力思考，认为下一步应该是洗澡，否则你今晚没法睡觉。
你点点头，想把自己收拾干净再上床。
你撑着马桶盖站起身，一路扶着洗手台等设备走到淋浴间，夜愿大酒店也算是高星酒店，每间浴室里都配备了浴缸。你寻着残影找到浴缸的放水按钮，努力从眼前的5个红色按钮残影和6个蓝色按钮残影中去选中那唯一一个真正的热水按钮。
“哗——”
不知道你按到了什么，冰凉的冷水从你头顶上的花洒里倾泻而下。
你：…………
你立刻被淋成了落汤鸡。
半晌之后，你才反应过来，“啊……好像按错了……”
托这冷水浇头的福，你的神志好像又清醒了几分。
耳边除了哗哗的水声，还有个“砰砰砰”的噪音一直在烦你，你被烦得不行，朝声源大喊了一声：
“好烦！”
很好，噪音终于停了下来。
你刚满意还没超过三秒，就听到一声更大的爆破音传来——艾尔一脚踢爆了今晚的第二扇门。
你：？
艾尔在爆破之前听到了水声，他犹豫了两秒，怕贸然冲进去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后被你杀鬼灭口之类的……但回想了一下你刚刚人事不省的状态，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最后决定还是要顶着鬼命冲进来。
“我都是她男朋友了，看两眼又怎么了……”艾尔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然后他就冲了进来，看到你正扒着浴缸边坐在地上发呆，头上还淋着“瓢泼大雨”。
艾尔：……
这么惨烈的吗……？
吸血鬼的内心突然涌现出了一种酸酸的，麻麻的，还涨疼的陌生情绪，伴随着对楼下那些始作俑者更进一步的愤怒。
吸血鬼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类名为——“心疼”的情绪。
他两步走到你身边，将还在发呆的你摇醒：“喂梵优，醒醒，你没事吧？”
听见说话声，你瞳孔才缓慢开始转动，半分钟之后终于看到了身边的艾尔，你被吓了一跳——
“艾……尔！？”
艾尔无奈叹气：“……终于看到我了？”
大脑缓慢确认了是熟悉的鬼，你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右手去抓了抓他的白毛，歪着头问：“你……就那么…喜欢cosplay吗？”
你眼神清澈，神态认真。
艾尔：……？
艾尔：开始了是吧？
你笑得很开心，挨过去用你打湿的脸蹭了蹭他的脸颊，蹭了他一脸的水，艾尔一脸无奈地准备把你推开，又听到你带着笑意的喃喃声：
“鬼的头发…都这么软吗……好好摸……”
艾尔：！！？？
是谁原地红温了，艾尔不说。
“咳……喂梵优，先去换衣服。”
你：“不要！”
艾尔：？
你还记得你最大的任务是要洗澡，所以你下意识扑倒眼前这个最让你信任的鬼怀里撒娇：
“我要洗澡～”
艾尔：？？
艾尔：“哦，那我出去了。”
你：？
你死死抓住艾尔的袖子，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洗澡～”
艾尔：？
艾尔：“我听见了，所以我出去。”
你看到艾尔又要起身往外走，大大的眼睛一睁，眼泪就开始酝酿：
“呜呜呜，老大不要我了，明明昨天我们还是一起洗澡的呜呜呜。”
艾尔：？！！？
“我还送了你小鸭子，你说过很可爱的呜呜呜。”
艾尔：……？？
喝个酒还给你喝穿越了，这得是5-6岁时候的事了吧？
“不是，梵优，你别无理取闹啊。”
“呜哇哇…”你假哭得更大声了，一副被无情抛弃的凄惨模样：“我平时…待你不薄，没想到在这生死……嗝关头，你竟然弃我而去……”
“无情的吸血鬼哟……嗝。”
艾尔：…………
你也给我少看点奇怪的电视剧！
艾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地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祭出绝招——
他又变回了老大的形态。
黑发艾尔用了两秒反应眼前现状，抿了抿唇，然后三下五除二把你扒干净了——留下了内衣裤。
你已经全身打湿，再不泡个热水驱寒铁定感冒，艾尔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麻利把浴缸放满了热水然后抱你进去。
你很配合，乖乖地被各种摆弄，似乎早已习惯被这只吸血鬼伺候的日常。你坐进装满热水的浴缸，温暖的水逐渐恢复了你失去的体温，你下半张脸埋进水里，露在水外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盯着艾尔发呆，藏在水下的嘴巴一阵一阵地吐着泡泡。
艾尔：…………？
艾尔愣怔地看了你几秒，又来了，这种陌生的满足感……仿佛他也置身于一个充满甜蜜又温暖的水池中，产生了一种强烈地想要保护你和照顾你的冲动。
吸血鬼又一次感受到了人类名为——“被萌到”的情绪。
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伸手揉了揉你的头发，顺带着帮你把头发一起洗干净。
泡得差不多，艾尔将你从浴缸中抱出来，用一张硕大的浴巾裹好，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地伸手进去摸索着将你打湿的内衣解掉拿开。
你从头到尾都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不作声，盯着他的脸发呆，直到现在——你伸手去摸他红红的耳垂——
艾尔：……？
艾尔把你的手拿下来，嘱咐：“不要闹。”
吸血鬼此时有点恼也有点急，他很少在这个形态下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人类的内衣怎么这么麻烦，那么多扣。
你才不管这些，你只觉得新鲜，潜意识里记得从没见过黑发的吸血鬼脸红，所以你不安分地再次伸手去捏他逐渐微红的脸颊。
艾尔：………………
不再搭理你作乱的手，艾尔一心一意地跟你的内衣扣做着斗争，最后终于成功除去了你身上所有打湿的衣物，再把你洗好擦干头发塞进被子里，用被子将你紧紧裹住后，艾尔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
全部收拾好后，他的发色再次变换，不满的声音也在房里响起：
“醉鬼，不对，醉人真是麻烦，你以后禁止喝酒听见了吗。”
艾尔对你趾高气昂，但你并不理他，只是看着他傻笑。
艾尔：…………
艾尔摇摇头，还能怎么办呢，自己救回来的人类还不是只能自己宠着。吸血鬼嘴里抱怨，眼神却很温柔，他伸手拨开了挡住你眼睛的几根发丝，看到你就这么睁大眼睛一直盯着他。
艾尔忍不住带着点笑意：“怎么，看不够吗？”
你乖乖点头：“嗯。”
艾尔：？
“趁着喝醉了开始大胆是吧？”
你乖乖点头：“嗯。”
艾尔：？？
“梵优是猪。”
你点头：“嗯。”
艾尔：？？？
艾尔接连问了几个问题，终于发现了你的不对劲，他眼珠快速转了两圈，然后从外套里摸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问你：
“梵优，喜欢甜食吗？”
“嗯。”
“喜欢蔷薇吗？”
“嗯。”
“喜欢跑车吗？”
“嗯。”
“喜欢艾尔吗？”
“嗯。”
“哼……以后都不欺负吸血鬼了？”
“嗯。”
“以后都要听艾尔的？”
“嗯。”
“要把所有的存款上交到艾尔跑车基金？”
“嗯。”
“要主动服侍吸血鬼定点提供一日三餐？”
“嗯。”
“要主动每周帮法兰洗澡养护？”
“嗯。”
“要负责照顾四楼的蔷薇花包括翻土施肥除虫聊天谈心保证蔷薇花的身心健康？”
“嗯。”
“建国之后要上艾尔先登基成为艾尔大帝？”
“嗯。”
…………
整整二十分钟，直到艾尔实在觉得问无可问，才意犹未尽地关闭了录音功能。
意犹未尽。
他看看录音，再看看你，似乎已经想象到了你清醒之后听到这一系列丧权辱梵条约时破防的样子，嘴角勾起了满足的笑。
“让你趁醉使唤吸血鬼，落我手里了吧，小人类。”
他心情很好地哼歌，帮你把被子掖好，再喂了水，反复确认你确实没问题之后，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好好休息吧，希望你能有个愉快的明天。”吸血鬼把玩着手机，盯着你恶劣地笑。
然后他抬腿往门口走，让艾尔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起身往门口走了没两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呼喊——
“赛涅！”
艾尔：！？
你看到白发吸血鬼停住脚步，带着惊讶的表情转过身，你慌乱的神情才稍稍平息：
“你不准走。”
艾尔：？
听到这声呼喊，他就知道你状态肯定不对，起码不是正常的小跟班梵优。他无奈地走回到你床边坐下，环抱着手臂看你：“又怎么了，我的公主殿下。”
你撑着手臂坐起身来，抓住他的一只手臂逐渐靠近……直到近无可近，两人之间呼吸纠缠，冷白皮的吸血鬼又要开始红温，你才开口：
“赛涅……”
“嗯？”
这一刻，你们彼此的呼吸似乎都放得很轻，你轻声在他耳边呢喃——
“我的饼干呢？”
“好……嗯？”
艾尔眼睛都快闭上了，才发觉对话发展似乎并不如他预想的那样，他赶紧睁开眼睛眨了眨，随后瞪着你，带着点莫名的恼意：
“什么饼干？”
“就是你从我卧室偷走的饼干啊！”
你似乎想起了什么十分生气的事，柳眉倒竖地瞪着他：“小偷赛涅！”
“还有我的小金库！”
“谁会拿你的——”
他突然反应他可能真干得出来，一时语塞，但转念一想，那都是千年前的债了，就算真有大概也过保护期了吧，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是我拿的，怎么样吧？”
“饼干已经吃掉了，小金库也花光了。”
听到这么理直气壮的歹徒发言，饶是你现在神志不清，也感受到了震惊：
“你……那我只能让我那三百个刀斧手来主持公道了。”
艾尔：？
为什么一位柔弱公主的手底下会有三百个刀斧手这么歹毒的东西？
“呜呜呜……”
还没等他想清楚，你又再次捂着脸呜呜假哭起来——
“小金库没有了，支付不起雇佣费，我马上就会和你一起被愤怒的刀斧手追杀到天涯海角了。”
艾尔：？？？
艾尔：没钱你倒是别赊账雇佣啊！
“呜呜呜赛涅你就是个欠债不还还到处裸奔不守男德的吸血猪！”
艾尔：…………！？
艾尔被你神乎其技的操作惊呆了，这些事你虽然没一一告诉过他，但光从这只言片语中他也能感受到，千年以前你和他估计也是鸡飞狗跳，过得不很安生。
“……真不愧是咱俩。”
艾尔心有余悸地感叹了一句。
你嘤嘤了半天，似乎终于假哭够了，又扑过去抱住艾尔的腰蹭了蹭，喃喃：“别走，赛涅……”
艾尔叹了口气，回抱住你：“行，我不走。”
“真的？”
“嗯。”
你怀抱住他，望着他盈盈笑了，随着神经放松下来，困意也一浪接一浪地席卷着你：
“好困……”
“那就睡觉。”
“嗯……”
你终于乖乖闭上了眼睛，艾尔揉了揉你的头发打算重新把你放回床上，下一秒，环抱住他腰的双臂突然勒紧——
“唔——！”
猛地一下子，艾尔差点被你勒得闭过气去，他扯开你一条手臂，缓口气才低下头看你——就这一恍神的功夫，你的额头上竟已经布满冷汗——
“怎么了梵优？”
“艾尔……我好难受……”
你眉头紧皱地呻吟着，身体还微微发抖，显然不是什么寻常状况。
艾尔重新将你抱进怀里，擦掉你额头的冷汗，摸了下温度，“没有发烧啊。”
“不…不是……啊——！”
“是、是印记……！”
艾尔闻言神色一凝，拉下你的衣襟看了眼，果然，原本黑色的印记此刻竟隐隐泛着红色的微光。
“……”艾尔沉吟半刻，最后将你抱起来，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面对面地倒在他身上，头搭在他的颈窝。他一手搂着你的腰，另一只手拂开你颈侧的发，露出洁白细腻的颈侧皮肤——然后咬了下去。
“唔……”
随着血液的流失，印记带来的痛苦在不断好转，感觉到你逐渐平息下来，吸血鬼抽出尖牙，舔吻了一下汨汨冒血的孔洞，止住了血。
“真难喝啊，你这醉鬼血里都是酒的味道……”
艾尔觉得他可能有点醉血。
你没有再回应他，又是醉酒又是失血，你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艾尔也没再放开你，被你折腾了一夜他累得够呛，最后就这么抱着你，你们靠着柔软的床靠，拥抱着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