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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山本番外（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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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阳光正好。
山本老爹拿着抹布在拭擦一个大大的相框，动作是完全不符形象的轻柔仔细，看着相中人笑得仿佛用光所有经过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柔。
“我说，老爸，”山本武晨跑回来洗了个凉水澡，边从浴室中走出来边擦干头发，见到自家老爹又是这副神情，忍不住说道，“你和老妈的这张结婚照已经擦了不下30次了。”
被儿子挪揄的山本老爹也不恼，把相框轻轻放回原处，感慨道：“我可是在你这个年纪就和你老妈在一起了啊。”
山本武坐下灌了一口牛奶，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和老妈的恋爱浪漫史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所以说啊，”山本老爹重重的一掌拍在他肩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带个女孩子回来让老爸瞧瞧？！”
“呃，明天。”山本武咕噜咕噜地喝着牛奶，眼底隐约有笑意。
山本老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往儿子肩上又是重重的一拍，开心笑道：“不错啊，阿武，是同班的女孩子吗？”
“是几个朋友啦，”山本武躲避着老爸的大手，放下空空如也的杯子微笑道，“明天棒球比赛结束后大家要来家里庆祝。”
“明天的棒球比赛？”山本老爹瞥了儿子一眼，“还没开始呢你确定你会赢么？”
山本武站起来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处停下脚步，回头笑道：“老爸，你儿子怎么可能会输？”说完就把球棒搭在肩膀上噔噔噔地走下楼梯。
半晌，山本老爹又看向结婚照里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妻子，犹自轻笑：“这小子……”
翌日。山本武没有让老爹失望，捧着高高的冠军奖杯带了一二三四个女孩子回来，当然，还有几个平日很常来的男生。
“阿武，”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老爹把儿子拉到寿司台内侧，悄声说，“太贪心的话会被恋爱大神遗弃的哦。”
“老爸你在说什么呢，”山本武无奈道，“只是普通同学而已啦。”
“都只是普通同学？”山本老爹明显的质疑。
山本武沉吟：“呃，几乎。”
山本老爹哈哈地笑着一掌把他推出去，开始动手捏寿司，“几乎，就不是全部咯！”
“老爸！”山本武颇感无奈地抚额。
“放心啦放心啦，”山本老爹大手一挥让他赶紧出去，“老爸也是过来人，都明白的！”
……是明白才好。山本武走回就餐区招呼大家落座，狱寺依然朝他叫叫嚷嚷，阿纲依然尽量拉住他压低声音说话，女生们则聚在一起谈论着自己的事情。喜欢阿纲和阿纲喜欢的两个女孩子笑语晏晏地说得不亦乐乎，同班的黑川同学满脸嫌弃地远离小蓝波。
山本武的目光落在靠着椅背神态淡然的女生身上，常年练钢琴的手指白皙修长，随意地撑着下巴，眼神游离地打量着他家的装饰，偶尔被问及意见的时候淡淡地搭一句话，沉默时也不会刻意地挑起话题。
是个存在感稀薄的女孩子呢。
山本武有时会想，如果不是开学那天恰巧遇到，他怎么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女生的吧。在人群中充当背景的人，他是极少接触到的。一直以来，他也好，他身边的朋友也好，都是习惯了众人的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是那种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的人。
女生换了一个坐姿，偏过头，目光不经意地与他相遇，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仍然是一脸冷淡的奇怪地看着他。
“不合口味么，夏川？”山本武笑眯眯地坐在女生对面，看她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的鳗鱼寿司。
“不是，”女生说，终于停下动作，把筷子整齐地放在桌上，“只是饱了而已。”
“才吃了这么一点，”山本武移开空碟子，笑道，“你真是好养啊，夏川。”
“少吃多餐，”女生反驳道，估计是料想到像他这种运动少年不会理解这样的做法，又加了一句，“妈妈教导的。”
山本武还想说什么，隔壁桌的狱寺大声嚷道：“棒球笨蛋你躲到那边角落去干什么？！”
他转头好脾气地笑了笑，应道：“就来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三文鱼寿司放在女生的碟子里，说：“尝尝这个，店里的招牌寿司哦。我先过去一下。”
女生不置可否，抬起眼帘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碟子，夹起来咬了一口，才说道：“最后一块。”
他满意地笑笑走开，最近不知怎么了，很小很琐碎的事情都足以使他心满意足，莫名的好心情维持了一整天。啊，算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探究的人，反正老爸说过的，心情愉悦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山本武似有心事，老爹连叫了他几声都没有答应，只顾着夹起面前的青菜塞进嘴里然后大口大口地扒饭。
“阿武！”山本老爹熊掌一拍大声叫道。
山本武惊吓得差点将口中的饭菜一喷而出，抬头幽怨地看老爹一眼，好不容易咽下食物，才问道：“干嘛？老爸你吓死我了！”
“我才要问你干嘛呢，”老爹不满地用筷子敲敲瓷碗，“叫了这么多声都不应，不会是打球的时候被球砸到耳朵了吧？”
“抱歉啊老爸，”山本武干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地承认道，“稍微走了一下神。”
老爹狐疑地看着他：“你以前都不会在饭桌上走神的，最多在课堂上或是考试的时候神游四方。诶诶，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句话是教学参观时你的数学老师对我说的。”
山本武摸摸鼻子，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老爸刚才叫我做什么？”
“问你呢，”老爹一向对自家儿子学业上的事情并不苛求，轻易地放过了他，说道，“昨天你同学落在店里的乐谱，还回给人家没有？”
“啊，这件事啊，”山本武又低头扒饭，“下午放学的时候还了。”
“是上次下雨那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吗？”
山本武扒饭的动作一顿，低低地答道：“嗯，是。”
老爹看了他一眼，眼底的了然若有若无，似笑非笑地低头喝汤。良久，才放下手中的碗筷，欣慰地说道：“阿武，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
山本武被自家老爹突如其来的“吾家有儿初长成，养在并中人皆识”感慨语气吓到，呛得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气息说：“老爸，吃饭的时候不要随便发出感慨啊。”
老爹大笑，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尽情彰显着他的高兴，“所以说，阿武，你这小子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山本武揉揉额头，对自家爱调侃他的老爹深感无力，唇边的弧度却是一点一点地向上扬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忏悔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