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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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一位长相有些妖艳的女子在行了礼之后，坐到了贺写玉的身边。
贺写玉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布置，整体以红色为主，好看是好看，就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有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诡异感。
不知道燃了什么熏香，她鼻翼动了动，倒不算是难闻。
“得了空，便来瞧瞧。”贺写玉品着茶，顿时眼睛一亮，赞了一声：“好茶。”
比清茶有味道，却少了些浓茶的苦涩。不管是采摘还是炒制的技术，想来都是顶好的。
“这是家父托人从外面带进来的，因为臣妾喝不惯宫里的茶，总觉得有些没有味道。皇上若是喜欢，那不如常来臣妾这里坐坐。”赵妃得了夸奖，带了些骄傲地说。
贺写玉没有答应，只是说：“再说吧。”
她忖度了下，慢慢开口：“不知道御史中丞大人最近如何？”
御史中丞也就是赵妃的父亲。
书中对他的描述，说他“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坚定的保皇党”。
虽然在阅读剧本的时候，她有时候会觉得这人有些过于古板了些，但不得不说，当她身临其境的时候，有这么个帮手，让她放心不少。
“家父？”赵妃有些意外：“皇上今儿早上没上朝吗？还是家父没有上朝？”
她这么问，倒多少难住了贺写玉。皇上是上早朝了，但她没有。
于是，她将这个话题含混了过去：“问一问罢了。朕只能看出来御史中丞身子骨还硬朗，只是见他似乎有些心事，所以便想着来问问你。”
贺写玉在这点上倒是没有说谎，御史中丞这人在她的剧本中确实有这么一段。但因为每个演员拿到的剧本都不是完整的，贺写玉的剧本只有她个人的故事线。
所以，在贺写玉的视角看来，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一句简单的描写。
“……皇上注意到他似乎有什么心事。”
赵妃捂着嘴笑了起来：“身子骨还硬朗？皇上可是越来越风趣幽默了。”
贺写玉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难道御史中丞的身子快不行了？那赵妃也并不会笑得这么开心吧。
但赵妃没有解释，似乎真的是贺写玉开了个好笑的玩笑。
赵飞眼珠转了下，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贺写玉身边，柔弱无骨的手攀上她的肩膀，往衣襟处移动。
她俯下身子，在贺写玉的耳边呵气如兰：“皇上与爹爹是君臣，还有谁会比君王更了解臣子的呢？爹爹要是有什么心事，皇上能不知道吗？”
贺写玉：……
话是这么说，但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这种穿越之后，周围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与此同时，贺写玉顺着赵妃的目光，看向她的衣服。在片场时，工作人员会直接上手调整她们衣装不合适的部分。
因此贺写玉就没看出来她打的什么主意，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得体。
贺写玉有些疑惑地看向赵妃。
赵妃见她没有阻止，还看她，身子就更软了些。
她身子往贺写玉的身上虚虚地靠着：“爹爹无非就是担心皇上的子嗣问题。不如，今晚就在臣妾这里留宿吧？”
一边说着，她就要靠在贺写玉的怀中。
贺写玉这才知道她想干什么，连忙推开了她。
与此同时，她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赵妃的信息素残留在她身上，让她感受到了些真实的疼痛。
信息素这种东西，当两个人匹配度高的时候，就是点燃爱火的助燃剂；在两人匹配度低的时候，就是捏着鼻子还能在嗓中感觉到苦涩的毒药。
但这种终究也是一种形容罢了，信息素不匹配只会让人感觉心理上的痛苦，而不会让人有生理上的疼痛。
更何况，屋内的熏香掩盖住了赵妃信息素的味道，贺写玉甚至还没有闻到味道，就感觉到了浑身的刺痛。
她忍了忍，垂下了眼帘。
……等醒来之后，或许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皇上？”赵妃打断了她的沉思，她的动作看起来颇有些卷土重来之意。
“朕今天有些乏了，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贺写玉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情感波动，这让赵妃不敢往她身上扑，只能看着她摆驾离开，有些气急败坏地跺了下脚。
贺写玉有些漫无目的地路上走着，隔着墙都能闻到的花香让她的脚步移向了御花园。
她想，有些事情做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
编剧写下剧本，她扮演着里面的角色，于是她便自以为理解了那里面的角色。
但实际上，当所有的人物都活了过来，许多事情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
许多人也是。
贺写玉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站在凉亭外，怀中抱着一只小兔子，脸上表情很温柔的林丛。
她从来没有在戏外见过林丛那种神态。
更准确来说，她并没有在戏外接触过林丛。她从头到尾，其实都只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和介绍中，拼凑出她私下的形象。
或许，在现实生活中，林丛也是这般，会温柔笑着的。
林丛感觉到了那炽热的视线。
她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但却并没有立即抬头，只是在安抚完怀中有些淘气的兔子后，才慢慢抬起了眸。
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装作之前并不知道贺写玉存在一般。
“陛下，您怎么在这儿？”
她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
贺写玉想扶她一下，但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伸出的手半路拐了个弯，放到了林丛怀中的小兔子头上，轻轻抚摸了下。
“闲来无事，散散心罢了。倒是有些巧了。”
这算是对林丛刚刚问话的答话。
刚刚在有熏香的屋子里待的时间久了，贺写玉的鼻子并没有那么灵敏了，因此就闻不到她衣服上残留的香味。
但林丛一直在外面，因此贺写玉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鼻翼微动，闻到了衣服上那熏香的味道。
她心下了然。
“恐怕算不得偶然遇见。”
她这般淡淡地说了句。
“哦？”贺写玉看向她。以为她会说什么，这个地方两个人以前都比较喜欢之类的话。
但没想到她口中吐露的话，多少让贺写玉有些尴尬。
“陛下刚刚去赵妃那里了吧？从赵妃的殿中回去，御花园是必经之地。”
贺写玉那一瞬间很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但最后，她还是将这些话咽了下去。
她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味。
这话说出来，就像是那些外出鬼混，回家还不说实话，被家里的Omega抓住了，那种骤然升起来的惊慌和尴尬让那些做了坏事的Alpha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知道，她一个还未婚的A，是怎么有这种感觉的。
她有些尴尬地沉默了下来，但林丛并没有。
她还持续进攻：“陛下没有闻到吗？你身上都是她的味道。”
这个时候她才缓缓抬起了眼，脸上是有笑容的，但眼神中并没有。
贺写玉：……救……
这话是不是不太对，有些太暧昧了些。知道的是说熏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信息素。
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而且她和林丛也什么关系都没，但是在林丛的目光下，却有种被抓奸的惊慌感。
“咳。”贺写玉想了想，还是努力为她正名，将话题往回拉了些：“是说熏香吗？我刚刚……朕刚刚在她那里，问了她一些事。这个香的味道还挺好闻的，你不如也在宫殿内点一些。”
听了她这些话，林丛的眼神有些波动，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的：“陛下让我也点上这种香？”
“是啊。”贺写玉不知道哪有问题：“这香不是宫里的吗？你也拿一些，就说是朕赏的。”
“宫里的？那要看陛下认为什么是宫里的了。”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那种香，是赵妃家乡的香，她却是是宫里的人，按理说也是宫里的东西。可那东西算是很难得的，她可拿那香当做宝贝，要是知道了陛下要将这香赐给我，还不知道心里要怎么怄呢。”
贺写玉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就是一惊。
这事，也没人告诉她啊！
虽然林丛看起来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但这种一步一个坑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知道的东西太少，能利用的东西也有限，说什么做什么都好像是给另一方递把柄一般。
从刚开始到现在，她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愈加强烈。
贺写玉陷入沉思，想着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不过，她还是分出了些精力去应付林丛的问题。
“就算是家乡的，同在宫中，也不是不能和人分享。这香再贵重，难道还有同在宫中的情谊重要？”
这话说完，她就在心里捂住了脑袋，果然不能走神，这话说得也太烂了些。
同在宫中是不假，但要说有什么情谊，那都是假话。她清楚，林丛自然也是清楚的。
她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在增加暴露的风险。
她有些忐忑地盯着林丛。
林丛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只有那幽深的眼神昭示着她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微微启唇：“这香，说不准确实比宫中的情谊还要深。”
她看向怀中不安分的兔子，白皙又指节分明的手穿插在绒毛中，安抚着怀中有些躁动的小生命。
贺写玉的眼神在那双血管清晰可见的双手上停留了一阵，又错开了眼，专注盯着她的表情，生怕漏掉了一丝信息。
林丛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赵妃的家乡可是在苗疆，那可是著名的巫蛊之乡。当年先皇为了收复那里，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最后御驾亲征，差点折损在那里。从那以后，他的身子便每况愈下。当年的太子殿下在收复苗疆之后的一夜，突然暴毙。于是陛下您在继位后，赵妃便进了宫。”
说白了，就是为了稳住不稳定的苗疆，也是给皇帝她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贺写玉专注地听着，她多少觉得有些不对，林丛这些话，就像是在给她补全设定一般，让她不再是以前一头蒙的状态了。
毕竟，她完全不用解释清楚，就和赵妃一样。
但林丛，又有什么理由给她补全设定？毕竟，她又不知道她是外来者。
一瞬间，贺写玉的脑子中过了很多种想法，但最后，她将这些归咎于林丛觉得她想得太简单了些，于是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给她剖析清楚。
“所以。”林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陛下难道觉得，宫中的情谊比得上赵妃的身份吗？”
这又是一桩贺写玉不了解的事。
知道了前因后果，让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林丛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妃身为苗疆巫蛊之女，她用的香自然是不一般的。陛下，难道就不觉得身子有哪里不对吗？”
贺写玉刚刚专注地分析着眼前的情况，现在反应过来，才感觉到，身体内有一种奇异的热，正在沿着血脉流转。
因为温和所以很难发现。但被提醒之后，又确实能感受到确实存在。
如果以前，她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是昨天那件事发生后，现在的她，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感觉了。
她沉默了下。
来到这没多久，一步一坑，还连着中计的感觉，还蛮糟的。
林丛仍没放过她，她盯着贺写玉，问：“陛下刚刚说，要臣妾也用一些这种香，这话，是在对臣妾暗示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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