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
今天的东京咒术高专安静的有些莫名其妙。
最吵闹的三个学生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课堂里，奇怪刘海和黑眼圈依然精神抖擞，只有往日批话最多的白毛反而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从宿舍到教室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蹦出来，安静的有些奇怪。
“那家伙怎么了？”家入硝子凑过去问自己的同学夏油杰，声音都没怎么压低，不知道问的到底是谁。
“不知道，说是从几天前开始就不太舒服，一直让他去医务室还不愿意，今天应该是更严重了吧。”夏油杰回复的声音同样很大声：“我觉得是他前些天吃冰激凌吃多了，闹肚子不敢承认。”
“多大个人了，竟然还能无节制到让自己闹肚子！”家入硝子佯装惊讶：“最强的肚子难道不是最强吗？”
“我能听见，硝子。”五条悟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依然是无精打采的，就像缺了水的花，蔫不拉几的。
“悟，你到底怎么了？”
硝子和夏油杰凑过去，略带担忧地询问道：“不会真的拉肚子了吧，我可没带纸巾啊，夏油你呢？”
“啊？完了，我好像也没有。”
“要不五条你撑一撑，我现在就让夏油去给你拿。”
“？为什么让我拿？”
“难不成你打算让我进男生宿舍吗？”硝子理直气壮：“又不能让五条自己爬回去。”
“他自己瞬移快得很啦。”夏油杰摆手，见五条悟始终趴在桌子上没有对他们的发言做任何回应，不由得真的有些担心起来：“悟？你没事吧？”
“没事.......”五条悟坐了起来，看起来比刚开始的时候脸色好看了一些，他懒洋洋地说：“就是有点不舒服.......肯定是讨厌的家伙要过来了。”
“？”
“五分钟之内吧......”五条悟估摸了一下，说：“五分钟之内，那家伙就要过来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
他们两个迅速凑在一起，背对着五条悟声音毫不收敛地窃窃私语：
“完了，难道不是拉肚子而是发烧吗？！”
“与其说是发烧.......感觉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了啊，六眼还能进化吗！？”
“六眼还能进化成什么样啊，写轮眼吗？”
“......那悟是不是需要交版权费？”
“喂。”五条悟满脸不爽：“你们背后议论老子好歹声音小点吧，你们在看不起谁呢！”
“等着吧，”他哼了一声，把腿架到桌子上，一副等着瞧的样子：“五分钟后，夜蛾肯定要带新人来，不来老子一个月不吃大福！”
“半年！”
“好！如果我赢了杰你就要剪刘海！”
“成交！”硝子先一步拍板。
“？？？！！！”被决定刘海命运的夏油杰一脸震惊：“我什么都没说......”
“没关系的，夏油。”硝子拍着夏油杰的肩膀：“我可以用戒烟一个......嗯，一个小时来陪你。”
“？？？？这不对等吧？”
“那就一天好了。”
“成交！”五条悟拍板。
“！？悟，硝子，你们是不是在针对我！？”
现在是早上十点四十五分，距离三个人的赌约到期还有两分钟。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个盯着钟表，一个看着门口，五条悟则闭着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秒针缓慢而稳定地挪动着，在还剩最后一格的时候，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嗯哼。”五条悟高高的挑起一边眉毛，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同门，无声的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硝子和夏油却没有看他，两个人依然把目光放在门口，只听见熟悉的拉开门的声音——然后进来的，是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第一次被三双闪闪发光，求知若渴的眼神看，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然后就被热情的硝子和夏油杰拉了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啊？”夜蛾正道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个学生在走廊里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新学生啊！五条说今天有新生，我们还打了赌呢。”
硝子说，找了一圈没有见人影，也不失望，眼看着指针走过最后一刻，走廊的尽头都没有人影，她有些失望：“夏油，你的刘海保住了。”
“既然赢了就开心一点，为什么这么失望？你就那么看不惯我的刘海吗硝子？！”夏油杰吐槽道。
硝子失落的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对五条悟喊：“五条，你输了，你这半年都不许吃大福。”
“谁说老子输了。”
五条悟嚣张的声音传来：“这家伙不是早进来了吗。”
硝子愕然抬头，只见一个身影正板板正正的站在五条悟身后，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喂，给老子的同学们打个招呼吧。”五条悟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听到五条悟的指示后，她缓缓抬起头。
“诸位贵安。”清水击石般的声音传来，在银白色的发丝之间露出融入眼白的白色的瞳孔和五条悟极其相似的面容，但更加冷淡疏离，如同山顶上的常年不化的冰雪积成的雪人。偏偏她姿容极艳，如同在高原山缝间靡靡盛开的格桑花，当和她的目光对上的时候，硝子和夏油杰下意识想起传说中的雪女，只觉得教室里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妾身，不，我（私 わたくし）叫五条余。”
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教室里便陷入了空前的沉默。
夜蛾正道把五条余的位置安排在了五条悟的左边，把他和夏油杰弄了个‘隔海相望’，夏油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五条悟便先一步闹开了：“凭什么把我和杰分开！”他啪啪啪的拍着桌子抗议：“我不同意！”
“抗议无效！”夜蛾正道虎着脸说：“就这么定了！”
“悟，你不难受了吗？”夏油杰问，五条悟充耳不闻，任性地说：“我不管，我不要和杰分开！你让她和硝子挨着去！反正她们都是女孩子，不是刚好吗！”
“喂，五条，这么说就过分了吧！”
本来事不关己的硝子皱起眉头，对于五条悟的行为很不满：“如果你想和夏油挨着就自己去换座位，别扯上别人。”
“对啊，悟，”夏油杰也劝道：“不想换位置的话下课再找夜蛾老师聊就是了，不要这么上课的时候闹。”
“喂，”五条悟扬着下巴叫五条余，对其他人的意见不置一词，墨镜后面，那一双蓝的透彻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问：“老子这么说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问的是‘你有什么意见’，但是说出来的语气，就像‘你有什么意见就去死’一样，这下就连夏油杰都皱起了眉头，不赞同地看着五条悟。
五条余站起来，平静地对着夜蛾说：“老师，我有些远视，这个位置不适合我，能麻烦您为我换一个位置吗？”
“啧。”
明明得偿所愿，五条悟看起来却更烦躁了，他直接站起来，把余推到他的位置上，自己坐到余的位置，两条长腿吊儿郎当地挂在桌沿上。
“五条悟！”看起来像个极道人士的夜蛾正道怒吼：“谁让你坐在那里的！把位置还回去！”
“我不要，她自己不都答应了吗~再说了，我可是把我的位置让给她了！”五条悟一边躲夜蛾正道的粉笔头攻击，一边狡辩，还躲到同学的后面拉他们进入战局。
无辜牵扯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不甘示弱，纷纷回头想把五条悟扯出来，偏偏这家伙敏捷点满了，每次在他们指尖刚刚触碰到五条悟衣角的一刻就飞快地躲开，还不忘得瑟地吐个舌头。
一时间，粉笔头四处乱飞，五条悟得瑟三个人都抓不住他的声音、夏油和硝子的笑骂、夜蛾正道的怒吼回荡在这个不大的教室里，他们都有特别的注意没有把混乱牵扯到五条余的身上。但也正因为这样，她被隔离在那片打打闹闹的小天地外，就像一个过路人。
五条余垂垂眸，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安静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走到了教室的最后面，拉开椅子坐下。
硝子最先注意到了她的自我隔离，立刻拉住了捧着一捧粉笔头砸五条悟砸的起劲的夏油杰，对他示意后面的情景。
夏油杰看到后脸色一变，知道他们做的有点过分，又慌忙招呼夜蛾正道，五条悟看到他们的动作，顺势回头，把脑袋精准的转向坐在后排靠窗在那看书的五条余。
他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不管班主任和同学的反应，几步走到五条余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充沛的日光，余略有疑惑地抬起头。
“谁让你坐到这边的？”五条悟黑着脸问：“我不是让你坐我旁边吗？谁让你坐到这里来的？”
“我喜欢这个位置。”五条余温顺地回答，她的瞳孔外围有一圈蓝色的线，勾勒出了瞳孔的形状，少了眼睛一片纯白的非人感，看起来就像一双漫画里被简单勾边的眼睛。可以说，这双眼睛就是她和五条悟最不相像的地方了。
“我不允许。”五条悟说。
“可是我喜欢。”五条余温和地重复道，她的坐姿很标准，面前摆着的书本上已经被密密麻麻圈画了很多内容，明显早就预习了一遍。
“我！不！允！许！”五条悟重重地拍在她的书上，哪知这段时间一直运行不流畅的无下限竟然在这时候打开了，不过是瞬间，书页便被绞得粉碎，化作雪一样的碎屑飘在两人中间，落在五条悟怔愣的脸上。
“.........”
“.........”
“五条悟！！！！”
夜蛾正道理智咔吧一声断掉了，他怒吼：“你给我出去！！！！！”
“老子......我不是故意的，”五条悟站在原地试图解释，被实在看不下去的硝子和夏油杰联手拉了出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没怎么反抗就被同伴们拖出去了，在出去的时候还在冲着余喊那只是个意外。
五条余垂下眼，雪花一样的碎屑飘飘然落在她的手背上，上面还有她的字迹。她把碎片拾起，握在掌心，没有听夜蛾正道安慰她的话，只是看起来很难过地低下头，这让夜蛾正道越发的生气，又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恨不得狠狠的抽一顿那个臭小子的屁股。
座位的事在她坚持下，夜蛾正道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能叹着气，说自己绝对会训斥五条悟的，然后摇着头离开了。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外面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夏日的烦躁被空调的冷气吹得一干二净，握在手心里的纸片像被融化的雪花一样悄然落到地上，走廊里隐隐传来夜蛾训斥五条悟的声音，还有夏油杰和硝子说的规劝。
外面的声音隐隐约约像是昆虫煽动翅膀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夜蛾正道尽管生气却不乏亲近的怒意、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明显的偏袒，五条余平静的好像每天都要经历一样。手腕、脚腕、还有脖子上看似是装饰的咒具散发出咒力慢慢地把她包裹起来，就像一个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