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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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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平日也没少挨批，他也习惯了，但今天或许因为江屿在他身边，他格外的暴躁和烦闷，同时心底又有一点点自卑和丢脸。
他告诉自己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游戏里，可眼角的余光总是不自主地瞟向江屿，因为烦躁游戏每把都输，队友还在不停地骂人，他心里的躁意越演越烈，理智又制止了他在江屿面前飙脏话的行为。
江屿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合上笔记本安静地看着李炎。
李炎感受到他的视线，顿时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手指都一顿一顿的，惹得游戏里的队友又开始出口成脏。
“你没有作业吗？”
江屿很好奇，正常高中生周末会没有作业吗？昨天玩了一整天，今天也没见他写过作业。
正好游戏结束，李炎关掉手机，盯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笑道：“像我这样的差生一般都不写作业。”
江屿皱了皱眉：“不打算考大学吗？”
李炎笑意冷却，盯着江屿许久，嘴角才扯开一个嘲弄的弧度，瘫在椅子上懒懒散散地说：“我这样的人哪儿考得上大学。”
他又不是顾飞，有蒋丞把他从泥潭里拉起来。
江屿眉头没有松开，面色冷然，更显凌厉，“你哪样的人？你试过努力吗？你为什么就觉得自己一定不行呢？”
江屿老早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顾飞和李炎身上有一种相似之处，是一种无奈的堕落，无奈的沉默，像是被束住了双手双脚，直直地往下坠落，偏偏他们心中的挣扎远远没有屈服来得猛烈。
李炎轻笑一声，把翻涌的情绪压下，反问江屿：“你是在管教我吗？”
如果你像蒋丞那样拉顾飞，我就甘愿受你管教，但你不会，你永远会和我保持应有的距离，礼貌又疏远。
李炎别过头，他怕没忍住掉落眼泪的样子被江屿看见。
“是。”江屿看着李炎清瘦的脊背，脱口而出，这是在帮助一个少年迷途知返，很值得。
李炎抓紧了椅子的扶手，不甘心地回望江屿，倔强地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你以什么身份管我？”
江屿是挺喜欢李炎，但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还是恋人之间的喜欢，“你希望我以什么身份管你？”
李炎垂下眼眸，没有说话，起身就走。
江屿叹了一口气，追了出去，这附近连车都没有，李炎就一直慢慢走，江屿跑上去抓住他的手。
李炎没有挣脱开，肩膀微微颤抖，江屿站在他面前才发现他哭了，雪白的脸上染上一层粉红，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落下，像一串珍珠穿起来的珠帘。
江屿从兜里拿出纸巾，温柔地擦拭着他脸上滚落的泪珠，一瞬间李炎却哭得越发厉害了。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江屿声音柔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下一刻却被李炎紧紧抱住。
他只感觉到腰间被狠狠抱住，胸膛处的衣服渐渐湿润，看着怀里金色的脑袋，江屿心里有什么开始蠕动，让他的手拥住了李炎。
“对不起，别哭了。”
李炎觉得江屿每说一句话他眼泪就会止不住地涌出，江屿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和他说话，也从来没有这么温暖地抱过他，这样一想，他又想哭了。
“我给你辅导好不好？好好考大学好不好？”
江屿用上了哄孩子的语气。
怀中的李炎闷声说：“凭什么听你的？”
江屿摸了摸他的头，诱惑地说：“你如果考上了大学，我们就试试。”
李炎：可耻的心动了。
“你没骗我？”李炎还是不肯松手，依旧把江屿搂得紧紧的。
江屿笑了笑：“不骗你。”
可是你那么优秀，万一又有人追你，你也心动了怎么办？李炎脑海中升腾起这个想法，本来干涸的眼眶，有涌上了点点湿润，抽噎地说：“离我高考还有一年多，你要是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江屿承诺：“我发誓，我不会。”
李炎撇了撇嘴，又怕把江屿逼急了，他都不管自己了，缓和地说：“只要我考上大学就可以吗？”
江屿抿了抿唇：“考个好大学。”
李炎不满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凤眼红肿，脸上泪痕斑驳，可爱又可怜，鼻音很重：“好大学哪有那么好考？”
江屿眉睫微动，冰雪堆积的眉间春意盎然，笑意盈盈，带着让人惊艳的迤逦，“我当初好歹也是高考理科状元，辅导你一个小学渣肯定没问题。”
李炎破涕为笑，“不许反悔。”
江屿：“绝不反悔。”
真好。
也有人向他伸出了手，温暖又明亮。
而且这个人，是江屿欸！
李炎心里想。
江屿把一张最简单的高一理科试卷拿给了李炎，他需要了解一下李炎的水平，虽然李炎表情非常扭曲。
一个小时后。
表情扭曲的从李炎变成了江屿，大片留白，唯一正确几道的选择题还是蒙的，江屿看着李炎，觉得他不是一个小学渣，而是大学渣。
没有办法，江屿只好从高一的基础开始教，然后把所有的知识点全部总结，用最简单的方式灌进李炎的脑子，还好，李炎脑袋挺聪明的。
然后，一整个下午，直到下午六点，他和李炎才从知识的海洋中抬起头。
“该吃饭了。”他揉了揉李炎的脑袋，提前通知好的阿姨应该已经把晚餐做好了。
李炎看着江屿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强行想要压下嘴角甜蜜的笑意，他对于江屿一些显得亲近的小动作总是没有抵抗力，似乎这样的小动作可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虽然只有他考上了好大学，江屿才会和他在一起，但在他心里，江屿已经是属于他李炎的了，他学习的动力简直瞬间充满。
第一次这样热爱学习，考大学真好，考大学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