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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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团精神力而言，红玉星足够大，它判断不清楚星球上的方向，但这并不妨碍它去寻找这颗星球上的活物。
精神力也不知道自己飞行了多久，它最后降落在一片破铜烂铁中……
而距离唐国基地最近的利恩罗德基地里，加德·格里斯听见那头的惨叫声，整个人都是一抖。
他敏锐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队长？”
通讯频道里并没有任何回音，不仅仅是队长，连另外的人的声音都没有了。
不会吧，难不成恩德莱的悲哀再次发生了？可是怎么可能呢？在那一瞬间，所有人全部失去声息——
难道是他的传呼机出问题了吗？
来不及思考太多，加德·格里斯取出自己的机甲，坐了进去。
他故技重施，希望在通讯频道的另一边有人回应他。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依旧没有回音。
庞大的机甲挤在不大的人工水渠空间，瞧着确实十分逼仄，不过它的主人似乎十分焦虑，驾驶着它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由于动作太大，甚至撂倒了一旁巨大的制氧仪。
制氧仪的装置分离，上半部分制氧的位置暂停工作，下半部分却依旧连着电源，不停地运作着。看不见的气体被下半部分装置产出，散播到了空气中。
加德·格里斯还记得他们追出去的方向，他运用地图上的定位系统，朝事发地点冲去。
离开基地前的最后一刻，他摁下了求救按钮。
……
唐国，蓝星，亚域。
京市首脑办公室。
谷廉第一次被人堵在办公室，偏巧堵他的是邓知艾，前辈的资历和功勋让他对这个人无法不尊敬，也不可能像对待不想见的其他人那样，视而不见。
见着眼前深黑军装、精神奕奕的老人，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说同为唐国较为顶尖的几大家族的子弟，以两人的年龄和辈分来看，谷廉应当是被邓知艾看着长大的，两人之间本该多一份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情谊。然而坏就坏在谷廉并非在谷家长大，昔年谷家得罪的某个组织作乱，将一名天赋一般的孤儿和谷廉进行了调换，同时使用秘技保证这个问题二十年不会被发现，为此甚至献祭了三条人命。
于是等到两个孩子都二十岁了，谷家才发现不对劲，最后找回了谷廉。
谷廉如今九十三岁，有谷家标志性的秃头和小胡子，和谷家男人们站在一起时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但是他依旧和谷家人不亲近，一家人相处犹如两家一般，客气又生疏。
而面对是他父亲好兄弟的邓知艾，就更是比陌生人还不如了。
所以当对方一声“世侄”出口，明显要打感情牌时，谷廉布满鱼尾纹的眼角便是猛地一跳。
“世侄啊。”
邓知艾认真反省了自己上次在谷廉这里失利的原因，无非就是这个“受人尊敬的上将”做久了，所以开始好面子有架子了，逐渐忘记当初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自己，所以才棋差了那么一招。
他过往可是很有对待谷廉这种斯文人的方法的，那就是不要脸。
邓知艾清了清嗓子：“我亲爱的世侄啊，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又是想做些什么啊？把小火扔去处理全息舱的事件我没意见，可你怎么又把青鸟扔去太空战场了啊，青鸟现在还太年轻，正是该学知识的时候，不该草草就把她扔出去对抗利国和弗国啊。”
谷廉的小胡子被他鼻尖喷出的热气弄得抖了抖，他伸手抚平自己的胡子，非常淡定地道：“邓老您言重了。诸如涂添琢、简白羽等先辈，有哪一个不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呢，那个时候紧急，他们也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军事类的课程，不也一步步成长出来了吗？”
好家伙，这是拿先辈来压他这个前辈呢。
邓知艾毫不客气地在谷廉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贤侄啊！”
谷廉的眉毛眼角和小胡子几乎同时跳了起来。
这老匹夫——
“时代不一样了，与时俱进这四个字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提出来了，这培养人才啊，就像是养鹰一样，鹰没有成长到一定岁数，没有成长到一定程度，怎么能把它推下悬崖去飞呢？有谁会将刚出生的鹰崽崽扔下悬崖呢？贤侄啊，我相信你不会做这么狠心的鹰妈妈，对吧？”
谷廉眼角再次一抽，他觉得他的心口都因为邓知艾这一番话而抽疼起来。
只不过政客的基本素养依旧在那，哪怕邓知艾话都说到这程度了，谷廉也不过是一句：“您说得对。”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下心口抽疼的换成邓知艾了。
这可真是个狐狸，对方这态度很明显，要是他不开口直入正题，这人甚至愿意一直浪费时间和他兜弯子。
邓知艾闭眼一瞬，又睁开。
“谷首长，任虞如今实力那么差，您实在是不该将她派往红玉星执行救援任务啊，如果利恩罗德那边将她的精神体彻底留下，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谷廉双手搭在一起，好整以暇地看着邓知艾。
这位半只脚踏入坟墓的老人脸上少有地出现了仓皇之色：“如今的国际形势，您又不是不知道。唐国的整体实力是不如利恩罗德的。”
也不知是基因问题还是别的原因，自八百年前进入星际大航海时代开始，利恩罗德的高精神力者一直就是三国中最多的，加上他们各种各样的宗教加成，实力不容小觑。如今刚刚和弗亚结束跨星域战争，又瞄准了唐国，目前说来，还没有发现他们最近频繁骚/扰边境的目的，只不过能肯定的是，那帮子人不怀好意。
“所以首长，您应当也对此有所预料，为了唐国的未来，我们应该好好地培养孩子们，尽可能地保护有生力量啊。”
谷廉被邓知艾这番话说沉默了，他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知道邓知艾说到这种程度，他必须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红玉星这件事，不是我授意的。”
谷廉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却很郑重，展现出来的样子让人格外信服。恍惚间邓知艾想起了这人出任职位时的就职演讲，也是这样一副让人格外信服的样子。
“但首长您知道的，下面多的是会揣测上意的人。”
谷廉沉默一瞬，最后对邓知艾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这个回答邓知艾并不是很满意，谷廉又怎么会特别严苛地对付那些想要讨好他的人呢？无论是已经在他麾下的心腹，又或者尝试投诚示好的家族，稍微下了重手，他整个人在下属圈子里的地位可能都会变化。
所谓独木难支，他当然不会让自己成为一条孤狼。
然而邓知艾也知道，他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这已经算是谷廉最大的让步，而他也需要对方的这一个态度。
最起码，他并没有为了自己的权力完全失智。
邓知艾离开了谷廉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虽正值盛年但眼角已满布皱纹的中年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略显低沉的声音，语调却有些玩味：“哪位啊？”
谷廉早习惯了他这样的德行，闻言也不过是极为平淡地道：“牧祈。”
那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声音依旧不着调：“原来是首长大人，您是有什么事吗？”
这大概已经是牧祈最认真的状态了，谷廉也不是很在意，他打给牧祈，也是因为他的特殊地位。
守望军团的十大天干作战部，名义上由守望军团统管，然而无论是守望又或是军部，对其都没有特别大的管辖权力。设置这十大天干作战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培养精神秘技的传承者，同时监管各军团人员，巡视各军团战区。
牧祈所在的丙火作战部负责监管的就是八大军团中排名第六的耀辉军团。
“耀辉军团的童佳人和赵影滥用权力，近五年度的评级都列为D。”
那头牧祈控制不住地挑起了一边眉毛。
这可真是少见，这么个谁都不得罪的人居然卡了两个人的晋升，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再有三年，这两个人都能往上再升一级，一个成为少将，一个成为大校了。临头这么一个噩耗，不知道首脑是想教训这两个人还是敲打他们背后的童赵两家。
当然，作为这件事的直接执行者，他肯定也会得罪这两人。
“行。”牧祈轻轻松松就答应了下来，显然不把得罪这两人当回事。
事实上谷廉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牧祈出面去做。他是守护者，秘技传承人，地位超然，又出身烈火烹油的付家，其他人看来非常担心的事情在他那里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谷廉得到他肯定的回复后便挂了通讯，然而通讯那头，牧祈还有话想问，被这么顺当地挂了电话，面色当即便黑了。
对方挂电话这么快，多半有事，他打回去，有点不合时宜。
想了想，牧祈给自己的小侄子打过去通讯。
对方很久才接，开头就是一句懒散的“喂——”。
“付一炬，问你件事。”
那头：“我不是付一炬，你打错了。”
紧接着便快速地挂掉了。
牧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他求的还是求他的，一个二个挂通讯的速度都飞快。
牧祈又打了个过去。
对方拒接了。
牧祈：……
半分钟后，京市武科大学食堂的灶台无风自燃，火焰争先恐后地从灶台上跳下，最后组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形。
……
H星系，红玉星。
邱如雨其实很少想起她过去的事，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触动了她回忆的点，在看到远处那些渺小如黑点的机甲同时朝基地奔来时，她不可遏制地想起三十三年前，她刚刚加入守望军团的时候。
他们那一届的新兵很倒霉，抽中的便是沙漠地貌的星球，还是风沙剧烈到全部糊到脸上的那种，抽中的试炼方式也很不好，是死亡率最高的真人试炼，她清晰地记得当时沙尘暴肆虐的时候，队长一个人顶在前面，让他们整个小队排成一字型，然后运用他自创的武技，带着他们穿越了黄茫茫的沙漠峡谷地带。
而同时也是在那个峡谷地带，他们遭遇了一位价值5分的教官，她是队伍里的突击位，在小队快坚持不住的最后关头，利用完美级别的武技荆匕斩获了那5分，而也是因为这次突击的优秀表现，她就此入了许少将的眼，被选入远洋号太空舰队。
十年普通舰员生涯，因敏锐的观察力和高度的执行力晋升至中级舰员，之后履立战功，青云直上。
许轻扬高升后，作为远洋号太空舰队功勋最高的人，她自然而然接任了领航者的位置。但是邱如雨很清楚地知道，她更适合做一名执行者而非决策者，于管理舰队这一方面，她甚至不如她的副官，更别说她过往小队的队长，又或者是许少将。
勉力支撑了那么一段时间，到现在，终于到达了终点。
邱如雨的面上依旧是一派冷静的模样，自从当上领航者之后，她就越来越习惯于面无表情了。
“长官，总共六十架机甲向基地赶来。”副官也很冷静：“经检测，空中还有两艘小型远游战舰存在，一直悬浮在基地上空约三十千米的位置，并未降落。”
邱如雨抬头望了望天空，深黑色的制服将她整个人衬得笔直。
她并不担心那六十台机甲，基地周围早先便设置了部分机械陷阱，有陷阱挡在前面，那六十台机甲没那么容易攻过来，她担心的是头上那两艘小型远游战舰。
小型远游战舰上面携带的武器不是现在的基地可以抗衡的。
邱如雨看向了早就被她取出来的机甲水犀。
“我去解决那两艘小型远游战舰，玉琳，基地就交给你了。”
英姿飒爽的女军人脚尖在巨大的浅蓝色机甲上轻点，身形轻巧地进了机甲舱。
玉琳心头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小跑到机甲脚边，仰头看向那已经闭合的机甲舱。
“长官，您还会回来的对吗？”
“当然。”温柔而坚定的回答。
玉琳放下心来。
认识长官这许多年，她从未食过言。
浅蓝色的水犀机甲开了升空系统，从基地迅速升空而起，见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远，玉琳仰着脑袋，努力朝上挥手。等那架机甲彻底离开基地的防护罩，她便再也看不清机甲的模样了。
这说明她的长官开了光学隐形，起码现在仅凭肉眼她是无法看清她的。
玉琳仰头的姿势保持了一会儿，最后低下头来。
长官去做她该做的事情了，那么她也该守护好基地。
光学隐形能够遮挡住视线里面的机甲，但却无法遮挡住热成像光谱仪中的温度成像，所以在光学隐形开启的同时，邱如雨利用机甲自带的精神力释放系统，在机甲外面覆盖了一层精神力光膜。
她的精神力等级并未达到能自如释放精神力的S级，通过系统释放的话无法避免会有损耗，所以这场硬仗她必须速战速决。
空中，浅蓝色水犀机甲的速度暴增，如果关闭光学隐形，那就只能看见一道蓝色流光划过，像是幼儿在空中飞速画过的一笔涂鸦，浓墨重彩。可惜的是，无人能看见这样美丽的浅蓝色，而那浅蓝色也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
从普通舰员到领航者，邱如雨曾经也驾驶过小型远游战舰，同类型战舰驾驶者之间往往会有面对面硬碰硬的时候，利恩罗德小型远游战舰的图纸她研究过许多遍，无论是哪个财团的舰队，几乎都是一样的初始构造，区别只在于侧重于哪种功能罢了。
得益于过往的许多经验，她几乎是一眼便看出来这两艘小型远游战舰更侧重于探索，这便意味着其的续航和防御更为强大，相对而言的，其在攻击方面的能力就会更弱一点。
她的短处是对方的长处，她自然不会傻到以小博大。
浅蓝色机甲的速度超过了音速，如同一柄尖锐的锥子一般，猛地刺向其中一艘小型远游战舰的尾部。
完美级高等武技——荆匕。
特制的匕首发挥其削铁如泥的特性，配合高等武技带有的穿透和破防的特殊效果，狠狠地在那艘小型远游战舰的能源仓上划出一道凌厉的痕迹。被液化的能源顺着这道口子流出，洋洋洒洒地从空中而下。而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整个小型远游战舰的舰身都不受控制地震动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另外一艘小型远游战舰的驾驶者自然不可能没发现，事实上他对于眼前所见的一切也十分惊讶，在过往的训练和模拟中，从未有人像对面那个唐国人一样，以一台机甲之身，硬抗小型远游战舰。
“当真是该死。”他一边拉开两艘小型远游战舰的距离一边开启了自动射击系统。
通讯频道里的罗伯特还在不停咒骂着，他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小子确实倒霉，竟然被一台机甲给近身偷袭了。
小型远游战舰自带的远游炮从炮管中出发，从上而下追击水犀机甲，谁知那台浅蓝色的机甲一个灵活的起越，以匕首做工具，像是攀岩一般，斜斜悬挂于受击小型远游战舰的尾部偏下位置，刚刚好是这么一个微小的角度，使得那枚远游炮擦着机甲的脚部而过，并没有命中。
发射这枚远游跑的利恩罗德小兵不由咒骂。
利恩罗德生产的小型远游战舰的炮弹发射系统自然是带了追踪系统的，但是由于对方几乎贴在战舰之上，如果使用带追踪效果的炮弹，那么很有可能会伤及战舰本身。那艘战舰上是罗伯特，他很好的朋友，他还没有想好是否要牺牲他。
就在小兵犹豫的这一瞬间，对面那不怕死的蓝色机甲竟是跳到了战舰之上，以战舰为依托，瞄准它——
“该死——”
他操纵着战舰，险而又险地躲过。
可喜可贺这是一艘探索型的战舰，它拥有足够自傲的速度和续航能力。
小兵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他便发现战舰整个震动起来，战舰主舱室灯光明灭，不停发出警告声。
“警告，警告，舰身右舷受损。”
“警告，警告，舰身右舷受损。”
被击中了！
小兵不由朝通讯频道里骂道：“该死的罗伯特，你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它？”
另一头的罗伯特脾气也不好，他几乎是立刻骂了回去：“该死的威尔，远游炮都击打不中，你那据说被玛辛神赐予的引以为傲的射击能力呢？”
罗伯特当真是个狗屁不通的家伙。
威尔干脆关闭了通讯频道。
他看着不停警告的系统，双手捶打了两下头部，然后才认命般开始调整战舰平衡系统。事实上战舰自带有自动驾驶系统，但是他们所使用的人工智能级别不高，偶尔有出现失误的时候，所以不得不依靠他们手动操作一遍。
不对，他刚刚想了什么？他居然在心里嘲讽了人工智能。
威尔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愧疚。
他可真是该死。
都怪那个狡猾的唐国人。
如果不是它，他一定不这样想。
想到这里，威尔抬头去看对面正在交战的双方。罗伯特显然开启了战舰自主近战系统，那几只抓手便是为了避免有其他物体近身而准备的，只不过往常的实验对象是星兽异植，如今面对的却是机甲。那机甲倒是比星兽异植们更耐打，两者纠缠到现在，竟是罗伯特的战舰落了下风，损失了好几只机械抓手。
说实话，威尔看得有些焦急。
但这两个人的战役，他又帮不上忙，如果说他唯一能够帮上忙的地方，那可能就只剩下——
威尔沉思片刻，摁下了炮弹射击按钮。
射击目标，下方三十千米处。
几乎是在炮口火光聚集的那一刻，对面那浅蓝色的机甲便有了反应，白色的光被一个长条形状的物体挡住，竟是将他兄弟战舰的机甲抓手废物利用了。
火光在他战舰的身下五百米处爆发，霎时绚丽如烟花。
被热浪包裹的那一刻，威尔还在想，这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人。威尔的从军生涯不长，曾遇见的最难对付的人也不过是弗亚狮族的一位勇士，但是和眼前这台机甲相比，他们的难缠方向完全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来不及去想了。
爆发的冲击波与火焰一起将他和战舰裹挟，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另一艘小型远游战舰上，罗伯特亲眼注视到威尔的战舰驾驶舱被火光包裹，热血像是一瞬间产生，直直冲向了脑门。
愤怒的战士动作迅速地握住了战舰的操作舵，对准下方防护罩的方向，正准备开启全力冲刺模式，心头却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偏头一看，战舰驾驶舱的顶部已经被掀了开来，从那个口子能看见大亮的天光和些许浅蓝色机甲的边角，而与这些东西一同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团白色的能量光团。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机甲自带的能量弹。
罗伯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浅蓝色机甲开启了自身机甲的飞行系统，同样在空中，那两艘小型远游战舰却是呈抛物线状落向更远处的沙漠，与机甲的状态截然相反。
机甲内部的邱如雨微微松了口气，可喜可贺，在机甲的能源耗尽前她成功解决了这两艘小型远游战舰，虽然躲不过必死的结局，但到底也为舰队做了更多的贡献。谈不上无愧于领航者之名，但确确实实可以自傲为自己是一名机甲战士了。
解决完这两人，她得返航了。
然而浅蓝色机甲转身的那一刻，却猛然顿住了。
明明天空中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武器发动的声音，偏生她的机甲左翼却出现了凹陷的形状。
作为战士的本能让她第一时刻摁下了“紧急逃生”的按钮，然而那按钮被连着摁了许多下，座椅却纹丝不动。
邱如雨愣了半秒，怔怔地偏头看向左侧。
鼻尖最先感受到那股热意，最后是整张脸都被热意包裹，面部像是泡在了温水里，暖暖的，甚至有些舒服。
邱如雨知道，这一次，她要食言了。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食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