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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凤来仪 ...

  •   文景帝继位两年,更年号为“太平”。
      太平二年,魏党之乱再掀波澜。箫剑秋巧破天水河一案,一举歼灭魏氏余党。
      是时传闻,天水河一案中,有一奇女子,貌若天仙坠,身姿媚多娇,能书能画能歌善舞。巧破乱党,智擒杨寰,可谓功不可没,才是真正的功臣。然,天水河一案平息后,再无人能寻得此女行踪。
      人云:溏津尚有能人在,“太平”盛世真太平。

      又有江湖传言,飞来阁干事“凤娘子”突然淡出江湖。有人说卷入内斗,有人说寻得良缘,有人说厌倦江湖,有人说遭人暗算……
      “凤娘子”走了,飞来阁只字未提。只是天涯海角,江湖路上再也寻不到女侠“凤娘子”的行踪。

      飞来阁,天下第一家。渭湖商家,溏津第一富。是平常人撞破头想进也进不了的地方,但只有飞来阁的人自己知道进飞来阁难,出飞来阁更难。何况是干事。
      高层对此事未提一字——只有一个结果——凤娘子已被萧清。

      那日城墙上,箫剑秋对凤来依她说——魏党破,文帝大喜,打算赏赐你。加官进爵,黄金十万,自由身,你自己选。
      “你会这么便宜我?”她嘲讽地看向箫剑秋。不说飞来阁,就算是眼前这个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箫剑秋冷笑道:“不会。”意料之中的回答。多疑善变的人被她掌握了弱点,有什么理由让她能全身而退?
      她冷冷地瞪视着箫剑秋,突然笑了,笑得嫣然。“你要如何处理我呢?”
      箫剑秋亦笑了,那张招牌笑脸,调侃的语气好像是说笑。“官爵让你身首异处,黄金让你死无葬身之处,自由要用你性命来换。”
      “哈。哪个都是死。”
      “非也。路是你在选。”他是一个喜欢用玩笑一般口吻决定命运的人,她已经太清楚。可是她逃得开吗?
      一瞬间,她好似释然了,坦然一笑。“我选择死无葬身之处。”

      于是凤娘子真的走了。

      车轮飞转,凤来依靠在颠簸的马车内,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扬起一抹愉悦的微笑。这是涅槃,从今往后,是生是死,世上再没有飞来阁凤娘子,只有为自己而活的凤来依。

      ——你不怕我泄漏你的秘密?
      ——你不会。
      ——为什么?
      ——我说过你没有机会。

      自信的人,你又赢了一局。
      抚上身后的两个大箱,凤来依突然开怀大笑。重生,建立在过去的死亡上。好一个死无葬身之地,她确实不需要葬身之地。有无葬身之地是身后事,既然如此她又何须此时劳心。
      “主人?”帘外传来赶车小童的询问。
      凤来依放下窗帘,笑道:“无事,策马。”
      于是马车加快了速度,消失在了官道上。前方,赤红的一轮朝阳徐徐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把酒当歌,笑傲风间,畅快人生走一遭,才是不负少年时。

      溏津之东有一小城,“宛”。
      宛城是个小地方,在武林道上却是一个有名的地方。宛城不在要道上,亦没有有名的帮派,它之所以名扬天下只因为一个字——剑,一个人——铸剑师。因此小小一个宛城,兵器铺打铁铺占了所有店铺一半以上,终日旅人不断。
      但是谁才是真正的铸剑师,哪把才是神剑,无人得知。

      时至晌午,天边乌云层层。小二从茶棚中探出脑袋,张望了一番。看来午后是要下大雨了。近日生意大不如前了,正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跟老板商量下今日提早关门算了。
      忽而隔壁传来乒乒乓乓的敲击声,小二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走到隔壁,不屑地笑道:“我说大哥,别敲了,烦不烦啊?”
      昏暗闷热的打铁房内,一个驼背焦面得男子回头瞟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继续埋头打铁。
      小二啧了一口痰,不屑地捏捏打铁房墙壁悬挂的铁器,冷嘲热讽:“我说大哥你也不考虑考虑改行,这全城估计也就你这家铁铺生意最差。害得我们在你边上的茶铺儿也一起带衰。不过,也是啊,你这模样做其他的估计也不成啦!”
      驼背男子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顿,又一停不停的打铁,似乎一点都丝毫都不在意。
      小二自己嘟囔着,也觉得无趣,一甩臂上的长巾,准备回店里,甩下一句:“得,你继续躲在这黑不溜秋的打铁房里别出来好了,省得吓到人还破坏我家声誉。”小二用眼角瞄着男人,但这回驼背男人连停都没停,好似没有听到小二的话一样。小二心里那叫一个窝火,直接跳脚,跟男人杠上了。“你!你这丑八怪……”
      就在小二要开骂的时候,忽然大街上一声马嘶。一辆马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茶棚前。茶棚位于宛城旧城,又在最偏僻的那一条街,寻常有客也都是些附近的住户,或者是刚进城的担夫农人什么的。稍有一些小钱的也会选择到城里好些的店歇脚,自然绝不会有马车在此停靠。
      小二不耐烦地瘪瘪嘴,摇摇头心道:不会又是哪个蠢人要寻“铸剑师”来问路的吧?
      虽说宛城因有“铸剑师”隐居而闻名,但实际上连宛城人自己都不知道谁是。宛城铁铺金铺百余家,哪家不自称是铸剑师之后?
      马车上跳下一个小童,白白净净,眉清目秀,一看便倒是有钱人家的侍童。小童迈进茶铺,却见茶铺中无人前来伺候,心中不悦。“人呢?这店还做不做生意?”
      小二一惊,没料到真是客,忙跑回店里。“来了来了。”
      小二跑回店里的档,小童略略打量一番这店。店家待客不周不提,店面破旧,茶具污秽,实在不是一个歇脚的地方,转头便对车内人回报:“主人,这店实在是不行,你看我们是不是换一家?”
      “无妨。”车内一个传来一个珠圆玉润的声音。看来是位小姐。
      小二有些好奇地朝马车里瞅了瞅,可是厚实的灰白车帘完全挡住了车内的人。他人一点没瞅见,却换来小童的一个白眼。
      “听到没?有客了!还不快收拾收拾,招待客人!”小童没好气地朝小二道。
      小二忙长巾擦了桌面和凳子,向内边唤道:“老板,有贵客!”
      小童绕小二谄媚地凑过来的身体,跑到车前。车帘微掀,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小二看见那只白玉手就有些心痒了,待小童真的将人扶出来之差没当场口水横流。小童看着当场就想骂人了,但是碍于主人在身边,他不好削了主人的眉角。那小姐倒也不生气,就着小童抚着,在一张长凳上坐下。
      “小姐要点什么啊?”小二立马粘上去,笑歪了脸,谄媚地问道。
      那小姐不似扭扭捏捏的寻常家千金,也不似那来往江湖间的江湖女子,抬手只说三个字。“一壶茶。”
      小二一下痴了。其实那小姐也是那么美得倾国倾城惨绝人寰,但是在宛城这个穷乡僻壤的偏境小城那绝对是少有。加上这茶铺平日来往的都是些寻常百姓,见到的最美也不过是乡野村妇,哪见过这种美色。
      倒是小童先不耐烦。“叫你去还不快去!?”小童杏眼一瞪,狠狠道。这奴才很是不识好歹,自主人下车开始就盯着主人的脸不放。若非看在主人面上,他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小二一惊,才发现自己竟然只顾看人忘了做事,连忙跑下去。

      茶铺生意非常冷清。本来光顾的就只有附近的住户和入城的百姓。现在已是午后,又不是集市的日子,天气又糟糕,茶铺的生意更是惨淡。一间不大的茶铺竟然只有这对主仆这一对客人。茶铺看来也小,这唯一的小二也是一去后堂就不回了。
      小童不耐烦了,正欲下去教训一下店家。旁边却传来有力的打铁声,一下又一下,有条不紊。小童皱皱眉,本来想这家茶铺也就招待不周,店面陈旧,想不到还挨着一家铁铺,这下连半点清净都没了。正想问问主人是否换个地方,不料还没开口,主人已经起身。
      “顾好行李。”小姐平淡地一句话打消了小童跟随的念头,径自步到旁边。
      贫民区不负贫民区的名称,在这么肮脏陈旧的茶铺边上的铁铺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女子撂起门前半掩的门帘,走进铁铺。这家铁铺可说是很是潦倒。整家店铺只能说是一个沿着三面墙架出来的棚子,三面墙已经被熏得乌黑。两侧壁上挂着几把剑,不是很多,也没什么装饰,仅仅是挂着。
      女子很有兴趣地看和墙上的剑,越看越有兴趣,渐渐不由自主地走到壁前,六把剑乍一看每把都如这家店一般朴实无华,平平无奇,但是不知为什么中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引诱她取下来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那不知名的魅力蛊惑,她竟真取下一剑,细细观赏。
      那男子自从女子进来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她。她一身淡紫色罗裙,头束扶云髻,肩披暗红的风衣,生得眉清目秀温婉可人,一举手一投足也是落落大方。若不是他在她抬手时看见她那披风下身姿竟是练武奇才,他还道是哪家大家闺秀走错了地方。男子慢慢放下手中的铁锤,细细打量着那位小姐。才发现那纤纤玉手指尖和腕处有些老茧,非是琴棋书画女红纺梭所至,那分明是常年习剑的痕迹。男子心头一动。
      那芊芊玉手拂过朴实无华的剑鞘,粗糙却很浑厚的感觉。她心中一动,握上剑柄,一用力,刹那间,精光四射。她心中只有两个字——好剑!再看剑鞘,又一个感慨——好鞘!
      一把完美的剑,在剑鞘不露锋芒,出鞘则锋芒毕露。
      她伸出手,试图触碰那寒光凛凛的剑身。
      “小心!”一只浑厚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可惜终是晚了一步,纤纤玉指上还是留下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得罪。”男子放开她的手,礼貌地退了一步,低着头不看她。
      “是我失礼了。”她微微一笑将剑还给男子,看了一眼指腹上细长的血痕。她并未并未碰到剑身,却已见血。真是好锋利的一把剑!
      男子欠了欠身,稍稍擦了一下剑,将剑收回鞘中,挂回墙上。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男人。方才看到男人那只手浑厚硕大,恰似那把锋芒不露的鞘,却很是踏实。再看男人,乍一看真是奇丑无比,驼背不说,那张脸半面尽毁,丑陋的伤疤像虫子一样爬在脸上遮去了半面容颜。许是发现了她的目光,男人难堪地一转头,避开他的目光。
      “这一屋剑多少钱?”她问。
      男子不做多思,开口回答:“一屋废剑,不值一提。”
      “哦?我出一百两黄金买下这里所有的剑。包括,”她顿了一下,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的手,“包括你手上正在打的这把。”
      男人沉默了,许是深思,许是忧郁。只是打铁的声音更为沉重,似有怒气。缓缓开口:“我不卖废剑。”
      她笑了,很轻盈地笑着,继续问。“那么先生认为什么才是一把好剑?”
      男人终于又抬起头看向了眼前这名女子。她这才发现这名其貌不扬的男子有一双意外清澈正直的眼睛,清澈得仿佛可以穿透她的身体。
      半晌,男子又低下了头。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那个沉稳的声音再度出声。“剑,鞘,人。三者合一才为剑。”
      她眼前一亮,玲珑的笑声在樱唇边荡开,道:“那么,我出黄金百两请你帮我铸一把你认为好的绝世之剑。”
      男子又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淡道:“我不为女子铸剑。”
      她闻言柳眉一皱。自古都言女子不如男,她知晓,却不信。水袖下的芊芊玉手一紧,有些不甘地问:“先生也认为女儿不如男?”
      “不是。”男子沉默了一下,“妇人多狠毒。”
      她冷哼一声,道:“不也有无毒不丈夫吗?”
      男子厚实的身躯一震,道:“这不同……”
      “哦?有何不同?”
      男子没有回答,但是打铁的节奏泄漏了他的情绪。她在心理暗笑,此人犀利归犀利,却意外得单纯,于是柔了口气又问:“那先生认为这世间哪个妇人不狠毒?”
      男子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回答:“凤娘子。”
      她惊愕地一愣,诧异地望着那个低着头的男人。“飞来阁凤娘子?”她的语气有点不确定。男子没有停,也没有回答。
      “据说,她是飞来阁的杀手,还是司徒皇室的走狗。据说她跟妓女一般人尽可夫,还把她的情人也杀死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边打铁边回答。“她是奉命行事,无奈而为。”她浑身一震,多年来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一时间乱了心思,不知该如何回答。
      “哦?你知道?她告诉你的吗?”她不知道她的话有些激动。
      他也没听出她的语气失了准头。“是一个朋友。”
      “是吗?”她语带了嘲讽,只是半天说不出下文,心中百味杂陈,最后只问,“如果现今是凤娘子来向你求剑,你会给吗?”
      男子停顿了。“会。”很肯定的语气,没有犹豫,坚决得令她无法控制地颤抖,好像在嘲讽她猜疑的小心思。
      半晌,她突然笑了,很不怀好意的笑。
      “那么如果是凤娘子,你会娶她吗?”像是看不惯他的淡定,非要捉弄这脸皮薄的老实男人一般,她轻佻地问着。
      “啊!”他失手了,几乎是震惊地抬起头看向这名笑得轻佻的女子。
      她发现他并不是那么丑陋,半面伤痕虽然遮去了他半面容颜,但另半面却是完好。虽然称不上英俊,缺格外端正坚毅。此时那张正直的脸上却因为她的话涨得通红,看起来分外可爱,让人仍不住想要戏弄他。
      “你说呀?”她轻轻地笑着催促。
      “你!”男子一转身,像是发现了什么,又像是恼羞成怒了似地低吼,“不会!”
      她有些惊讶,几乎无法控制地问道:“为什么?”
      “你们飞来阁却都是些无情的人!”
      不待她反应过来,男子便将她轰出了铁铺。她呆呆地站在铁铺外,天落着大雨,就这样浇在她身上。她突然像疯了似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等在茶铺中的小童见了吓了一跳,他虽然跟随主人时间不长,却从未见过主人这般失态。连忙拿了伞,跑了出去。她却挥开了小童的伞,径自走回茶铺。小二以为她疯了,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小童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也不敢多言。
      “噗嗤……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哈哈哈。”她回味着她的话,又笑了。
      “主人?”小童紧张地看着自家主人,怕她真是受了什么刺激得了失心疯。却见她水袖一动,唤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要买下你们这家店。”一句话,两人皆惊。
      她手一摊,在桌上摆出一定大大地金元宝。小二一见,眼睛都发直了,二话没说就往后堂跑。
      没错,这名女子正是从江湖消失得彻彻底底的飞来阁“凤娘子”。

      一日后,那家小茶铺易了主。
      半年后,宛城全城议论纷纷。宛城平民窟最偏僻的一条街上开了一家比当时全城最热闹的酒家还要豪华百倍的酒楼,名叫“凤仪楼”。老板竟是一个美艳动人的铁腕女子。
      三年之后,宛城平民窟变成宛城最富有的地带,并且一半的地权都属于那位传说中的老板娘。而那条曾经是最偏僻的街成为了全城最热闹的街。“凤仪楼”已经不单单是一家酒楼,更是乐坊、布坊……横跨数个行业。
      但是那家开在凤仪楼边上的铁铺依旧潦倒破旧,好似数十年都没有变过。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却也没有消失,可说是奇哉怪哉。
      十年后,宛城已是溏津边境上的一粒明珠,各国商人来往频繁,文人墨客云集,不输安庆“小天都”。而那家声名远扬的凤仪楼和那依傍着凤仪楼的破旧铁铺则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人称道的传说。

      就是十数年后的某日,风清云高,凤媚娘依靠着自家门栏,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驼着背仍在打铁的男人。“你难道不想知道凤娘子当初为什么要退隐江湖吗?”
      没错,这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妇正是当年的凤来依凤娘子。
      “不想。”那个驼背男子此时已经花白了头发,但是语气仍旧充满了当初的不屑与不耐烦。
      美妇也不生气,倒是笑得花枝乱颤。“哎呀呀,炼你真是半点没变,还是一点不会怜香惜玉。”
      男子,也就是当年那名不知好歹的铸剑师,炼。
      此时他终于起身看着那个笑得得意的更名为“凤媚娘”的传说中的凤仪楼老板,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句:“退出江湖?哪里不是江湖?”
      “好!说得好!”凤媚娘立马拍手叫好,随即反口,“就算被迫从城里搬到郊外,炼你还是一样犀利!”
      炼闻言只差没有气结身亡,当即恼羞成怒。“你也不想想我被迫挪地方是因为谁?”
      “而且挪地方用的钱还是我出的。”凤媚娘一摊手,笑得很无辜。顿时,炼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半天说不上话来。
      就在此时,远远的传来一个银铃一般的声音。“爹~娘~我带客人来了~”炼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一会,一个扎着头包的红衣小女娃奔奔跳跳地穿过树从,跑到俩人跟前,甜甜地笑着,拽着炼厚实的手,亲昵的喊着:“爹~娘~婉儿刚才在店里认识了几个小哥哥,他们说是来求剑的,我就把他们带来了。”
      说着,园中又走进来三名十几岁的华衣少年。
      人倒是很有礼貌,见人就上前道:“抱歉,打扰了……”脸上却有着犹豫,想必是被这活泼的小女娃硬拽来的。
      凤媚娘朝他们摆摆手,而炼应付那开朗过头的女儿已是应接不暇,自然没有发现。
      “你还不快夸夸婉儿,没有这个好女儿,你一年都不知道能卖掉多少剑。”闻言,凤婉儿就立刻撒起娇来,非要讨赏。
      炼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无力地看着这对里里外外像个彻底的母女,悲哀地第无数次感慨——他这辈子算是全栽在这两个女人身上了。在母女两软磨硬泡下,炼再不愿也只要应了。
      但是炼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三个怎么看怎么都像纨绔子弟的富家少爷十分不可靠,于是开下了一个条件——你们要是能在半个月内帮婉儿取得“雪果”我便答应为你们每人定制一把好剑。然而他不知道他这个决定将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包括他那天真可爱的小女儿。不过这是另一个故事了。
      于是,在少年和女孩的玩闹声中,冥冥之中有什么又向前了一环。
      而在那屋后幽静的树林里,一座朴实无华的坟冢宁静地立在那里,好似守望着这一家人。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家人的笑语,又好似在讲述一个被人埋在心底的故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有凤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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