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黄油大BOSS的我如何拯救主角》火腿沙拉

2、无条件的忠诚

　　我成为了《221天还债》的游戏大BOSS——教皇约翰……的性转版，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琼安。
　　虽然很神奇，但这就是事实——我穿进了一款游戏里。
　　没有多少犹豫和试探，我只好按着这幅身份继续生活在游戏世界里，除了满足自己的生活欲望，剩下的也只有一个简单的需求——
　　满足我在游戏里的愿望，给主角谢尔一个美好的结局。
　　作为游戏里的大Boss，我是一个在大后期才会出现的角色，玩家想要通往权力巅峰，就会通过各种方式往上爬，基本上和我有关的都是S.M调.教CG和各种死亡CG。
　　当然我不确定是哪种走向，因为能够证明我活在一款游戏的，只有我的记忆。
　　当我的意识存在的时候，我就站在一副巨大的光明神壁画前。
　　冷冷的烛光投下我的倒影，我看见侍女们冒着冷汗的额头。接着，一位侍从恭敬地用一种神秘但我能理解的语言告诉我：
　　“教皇陛下，第一主教来访。”
　　教廷是有等级之分的，在光明教廷中，只有第一主教允许穿红衣，依次下排到第十三位，并无差异。这一职位一般被认为是教皇的得力助手。
　　换而言之，就是最忠诚的狗。
　　有“血色狂犬”这一背后称呼的红衣主教——司提反·福克斯，就是流着不为人类所喜爱的半精灵血统，却被力排众议选上的，游戏里教皇最忠实的狗。
　　我被带到候客室，坐在奢侈柔软的座椅上，周身被服侍得像个贵重的珠宝。
　　我头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身为教皇的纸醉金迷。
　　一路上，宛如中世纪宫殿一般鎏金的处处装饰摆设，幽深错杂的走廊和无处不在的俯首侍女，让我感受到游戏里的场景变成现实的震撼。
　　现在我不得不做好扮演一名游戏角色的准备——否则我可能面临被搜魂或者火刑的结局。
　　虽然我也不确定游戏里是否存在这样的设定。
　　我脱离脑内繁杂的设想，回归现实。
　　侍从都退出去了，我看见对面坐着的红衣主教，他看起来很年轻。跟游戏CG里一样，有一双幽绿的非人类的瞳孔，和及肩的细碎黑发，总是穿着猩红色滚边的开口披肩和黑衣作内衬，这一类正装显得他肃穆深沉。
　　虽然现在与他交流有被发现的风险，但是奇异的是，我并不畏惧。甚至，我想了解更多关于眼前人的信息。
　　一半是出于对游戏的把握，另一半，则是对全新的世界的求知欲。
　　打通过游戏的我知道，他确实是教皇最好用也最真诚的武器，无论何时都不会背叛这个脑满肠肥的主人。只因为约翰给了他实现自己狂热信仰的机会，他忠于自己的信仰，且不择手段。
　　但那毕竟是游戏，与真实的世界有本质的区别。
　　“教皇陛下。”
　　他毫无波澜地陈述事实，开始作他被派到帕伦巴城协助安提基特拉王国平定叛乱的报告。
　　“教廷先遣圣骑士500人及魔法师50人，帕伦巴城守军加王国援军共计三十万，叛军预计十万以内，一个月完成清剿。剩余数千叛军利用传送装置逃脱，跟踪法术发现目的地为阿加尔塔附近。”
　　在这个黄油里，世界观由一个新月般的裂缝横亘的两半球展开，东半球主要由人类占领，以光明教廷的中心，安提基特拉王国为首，和周围的小国合成联盟，形成教权统一皇权的局面。
　　两半球之间的裂缝及周遭的地下领域，被称为阿加尔塔，是地下文化的中心，属于亚人的势力范围。再往西，是混沌的领域，与东半球的安提大陆相反，气候极端恶劣，有“大陆背面”的恶名。
　　“……陛下？您认为目前抓捕到的叛军首领之一谢尔如何处理。”
　　谢尔——我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就有种魔幻的错觉。我真实地来到这个世界，以至于触手可及一个本来虚幻的角色。
　　但是不行。
　　我从游戏背景的回忆中醒神，绞尽脑汁地模仿教皇的举止——首先是和蔼的微笑，纵欲奢靡的生活给他带来的散漫、上位者的傲慢，还有一点游戏里的口头禅“神佑众仆”。
　　“嗯……如果弃子不愿证明自己的价值，试试让他的同伴证明。但愿神佑众仆。”
　　我尝试说话，神秘的音节从我的口中弹出，就像喝水一样自然，我理解了这门异世界的语言。
　　如果是在游戏里，我有不被识破的自信。但是这是在真实的世界里对话——除非我就是原主，否则不可能完全表现出原来的性格、表情甚至是微动作。所以留下破绽是肯定的，但起码语言没问题让我安心很多。
　　更重要的是搞清楚现在所处的时空。
　　在他开始报告时，我终于摸清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现在大概已经进入了游戏的前中期。也就是主角谢尔经历在酒馆卖身、逃亡、进入了叛乱组织的路线。
　　加入叛乱组织是游戏的重要一环，如果没能成功加入，主角最好的下场也只是成为贵族的玩物，在等级森严的制度下，像谢尔这样的平民一旦卖身为奴隶，终身都无法逃脱身上的耻辱烙印。
　　而主角开始叛乱路线的一个重要剧情节点就是——帕伦巴城起义。
　　帕伦巴城作为王国西部对外贸易的主要城市，与阿加尔塔东部众多不具名小国的交通紧密。以掠夺殖民地原料和倾销再加工商品牟利，由于大量魔矿石从阿加尔塔东部矿脉流向这里，它富有“宝石之都”的优美别名。
　　也是由于这里商品贸易频繁，人口多杂，许多无信仰主义者和新教组织在这里暗生滋长，其中在游戏舞台上发挥作用的就是名为「十新会」的一个革命组织。
　　「十新会」来自一些受过亚人地下文化熏陶的人类，在阿加尔塔势力协助下建立的革命组织。他们的教义是反对教会剥削，建立亚人与人类共存的国家。
　　在黄油世界观里，亚人包括精灵、龙、矮人、魔族、妖精、亡灵等等非人种族，与安提大陆掌握的魔法作为能源不同，阿加尔塔的居民被剥夺了魔力，科技点数倒点得很高——这一点一开始还被玩家吐槽人类必输。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十新会在主角谢尔的带领下，大多数结局都能够达成「推翻教廷」的成就。
　　虽然现在作为教皇，怎么想都让我五味杂陈就是了。
　　“是，愿光明神与我等同在。”
　　红衣主教温驯地低下头，我可以看见他乌黑的发旋，让人觉得有点反差萌——游戏CG里可看不到他这么日常的画面，大多都是杀戮、18R和权谋。
　　脱离游戏的单方视角，司提反却是我现在唯一能相对信任的角色。毕竟他在设定上对教皇是绝对忠诚的。
　　面前的这只血色狂犬，也只有在主人面前才能收敛自己的爪牙，略略体现出一点温情。
　　游戏里的教皇虽然是个中年变态，但毕竟是掌权者，对于操控人心非常精妙。他培养自己的心腹，一手提拔他们，一手使他们无处可依，展示自己的爱与仁慈。
　　现在的我也不得不这么做。
　　“过来，司提反。”
　　我毫无芥蒂地伸出手，由于养尊处优，我的手仍旧细白滑嫩，等到有镜子的地方我可以看看性转版的教皇长什么样。
　　在游戏里，鉴于这毕竟是个黄油，教皇作为变态难免有几个不为人知（很多CG）的爱好。比如调.教什么的，司提反长得这么美型自然也逃不过。
　　不过现在这个传统可以毁灭了，我只是个玩家，又不是变态。
　　红衣主教眉眼平缓，走到我面前谦恭低身，披肩下滑，我的视线游弋过面前青年被黑色布料包裹的优美身线，向上摸了摸他的头。
　　那团黑色的发旋很顺滑，用手轻轻一拨就顺着指间划开了，还弹了一弹，让我忍不住按住发丝搅来搅去，但想了想还是不能把美青年的发型搞成鸟窝，克制地住了手。
　　反正我在游戏里的台本已经倒背如流……除了那些deep♂dark♂fantasy我实在不想回忆以外，教皇某方面的性格与我非常相似，所以我有把握角色不会完全ooc。
　　“……嗯？”
　　我随意地揪了一下手下的发丝，对方顺从地随着力道仰头，露出微红的面容和放大的湿润瞳孔，闪烁着怖惧又兴奋的神采，抑制不住地闷哼一声。
　　糟糕，这家伙是不是被调.教过甚了。虽然很诱人，但是不行。
　　“司提反，忍耐是一种美德。”
　　我用青年的脸抹干净手指，冰凉的指腹贴上滚烫的面颊，随意地从眼尾到鼻梁扫过。
　　“我的身心都属于主，请您饶恕我的罪孽。”
　　红衣主教虔诚地抬起我的手吻了一下，有一瞬间我战栗了一下，因为似乎感受到被舔舐的错觉。
　　变态调.教出来的果然也是变态。
　　“……只要您的契约还在，无论如何。”
　　最后的喃喃低语毫无疑问是他已经知道了，我做出了某些改变，或许他甚至做出了更深的猜测，比如眼前的人已经换了灵魂。
　　但是我并不介意，因为司提反的忠诚是无条件的。只要我现在还是那个十年前和他定下契约，助他实现信仰的教皇。
　　当然，十年前与他定下的契约仍然束缚着他，这就是我的证明。
　　这就是他无条件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