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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萌芽在裂隙之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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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飘摇的回去了,原本心下塞满的是焦虑与恐慌,现在却又是空空如也。
我看见卢娜在找她的胡萝卜耳环和一对驴头手套,周围传来一阵窃笑。
他们觉得卢娜很怪,因此常常把她的东西藏起来,卢娜也不恼怒,认真的寻找着,可拉文克劳本身就是奇葩辈出的学院,却也会做出如此欺负别人的事情,不是很过分吗?
仅仅是因为她与你们格格不入,又性格温和,便觉得尤为可欺。
我看到她了。
莫娜坐在沙发上,坐在胡萝卜耳环上面,她正偷偷把胡萝卜耳环往里面压一点,以便彻底的遮住它,好让卢娜找不着,而她已经找了两个小时了。
真令人无语。
我惊觉自己满腔怒怨,径直走过对她冷漠的说:“起来。”
“什么?这是我的位置。”莫娜嘀嘀咕咕,我直接一甩杖让她尖叫着弹到了地上,胡萝卜耳环露了出来,我拿起来,用魔咒修复有些裂损的地方。
“给你。”我对卢娜说道。
“你什么意思?”莫娜愤怒的说道。
“有这个时间在这捉弄别人,还不如去干点别的事,”我假笑了一下:“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而愚昧可不是。”
莫娜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愤愤转身走了。
“谢谢你,妮妮,”卢娜高高兴兴的说道:“我的胡萝卜耳环存量不多了,再丢就没了。”
“那你喜欢龙鳞做的耳环吗?应该会很好看。”
“这倒是一个很棒的主意,只是,我没有龙鳞。”她有些遗憾。
“我有,到时候我送你一对,”我顺带笑着说道:“银白色的,很漂亮。”
她瞧了我半天。
“……你不开心?”卢娜凸出的大眼睛担忧地望着我,语调依然空灵四溢,就像是盛夏里起泡可乐里碰撞的冰块。
“没有,”我顿时不笑了,她盯着我片刻,又温吞的抱住我,兀自哄道:“不要哭……”
“你可真怪。”我抱怨道,又怔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明明一点湿濡都没有。
可我却又有点想哭了。
明天是周末,卢娜的室友不知因何缘由在医疗翼修养,晚上我便去了卢娜寝室,同她挤在一条床上。
我紧紧贴着卢娜,抱着她温热的手臂,月凉如水,有浅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她歪头转过来,用鼻子轻轻蹭蹭我的脸蛋。
安全,温暖,踏实。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了想当场嫁人的夙愿。
她也没睡,我轻轻的发出声音:
“卢娜……”
“嗯?”
“你有没有什么时候会觉得……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否活着?”
“人不是一直如此吗?”
“什么?”
室内一片寂静。
沉默片刻,她接着用她那空灵的嗓音说道:“夜半的云层逐月而上,你看见广阔的星河,它会让你迷失……”
“霍格沃兹的天文台上,那些灵魂为自己或他人而哭……”
“格雷女士(拉文克劳的幽灵)会忘了很多生前的事,却一直对自己没有母亲那般聪明而耿耿于怀……”
“就像淋好了生腮汁草的面包,你却发现它是一股臭袜子味儿。”
“臭袜子味儿,”我咯咯笑起来:“奇怪的比喻。”
她没有停下来,接着说道:“就像你没有踩在地上,也没有飘起来。”
“没有踩在地上,也没有飘起来。”我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就像,”她顿了顿:“你眼里没有我,也没有任何人。”
我闭上了眼睛。
————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
什么也没发生。
就好像德拉科什么也没说。而我的鳞片开却始渐渐隐去了,部分同肉粉色合二为一,我可以摸到一些肌肤下凸起冰冷的部分,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些鳞片的呼吸。
而每至就餐时,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每当我回过神来,却又消逝在众多学生之中,也许是德拉科。
他的金色头发醒目,我几次在匆匆一瞥中看见他缩了缩脖子很快望向别处,或故作高调的开始讽刺哈利波特。
……这样也很好。他害怕。
我微笑。
但令我讶异的是,他居然主动一个人来找我了。
他随意的一个人站在走廊边上,我和卢娜抱着书路过他时,我好奇的望了他一眼就准备走掉。谁料他立马咳得很大声,走廊上只有我和卢娜,所以我难免觉得他是在对我咳嗽。
他见我犹豫的停了一下,立马仰着头故作姿态的说道:“你,找我?”一边又眼神示意我支开卢娜。
我顿时觉得又可爱又好笑,对卢娜说:“你先去图书馆,一会儿我再过去。”
还顿了顿,着重的强调了一下:“我找这位马尔福学长有事。”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传来赞许的目光,只是这张十二、三岁的脸只让人觉得……为什么这么可爱呢?又有一点小帅。
卢娜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
待到卢娜走后,他立马把我拉在一边,十分不满的问道: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来求我啊!”他十分理直气壮。
“来求你什么?”
“求我不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他似乎得意又冷冷的笑了一下:“只要你呀……从此以后……”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真想摸摸他的头,又觉得他有些欠揍,想要打击一下他,又觉得不忍,这一思前想后,就完全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听懂了吗?”
“呃……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他像是受到冒犯了一样有些生气:“一个痴痴傻傻的狒狒,是怎么进了拉文克劳的?我看你应该去赫尔帕奇!”
“嘿,你觉得赫尔帕奇是废物收容所吗?他们的标准我想进还进不去呢。”
“什么标准?平庸无奇?呆蠢八卦?”
“一颗真实的心,”我翻翻白眼:“清楚自己想要的,并为之坚定选择,且奉上忠贞,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他没说话。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清楚坚定的选择一条路,”我接着说道:“清楚的人不坚定,坚定的人却不清楚。”
“一群白痴。”德拉科不屑一顾的评价道,又不耐烦的说:“行了,以后,你随叫随到,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还是得看情况的,马尔福学长,”我特意用娇娇黏黏的声音说道:“毕竟我们要背的书和要上的课特别多。”
德拉科露出恶嫌的表情,黑沉着脸走了。
真的难伺候,我叹了口气。
结果他中途又返回来,耍帅的抛过来:“接着。”
一个装满漆绿色冒泡液体的瓶子在我手中,瓶子的做工看起来价值不菲。
“我想你大概是得了什么龙蛆症之类的……不是什么绝症,没必要这么害怕,一年级就是这么大惊小怪,”他又有些为难的皱眉:“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庞弗雷夫人或者教授,让他们治好你。”
“不过,”他拖着长腔:“你不愿意,我会治好你的,你可以做我魔药的试验品。我上次把那片鳞带回去了,这瓶你喝下去,会让你舒服些……”
他又顿了顿,补充道:“是也许。”
我眉眼弯弯的笑了,不能自控的“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右脸上,还留下了口水。
“谢谢。”
当他反应过来了的时候,顿时气的跳脚:“你这个肮脏的混血麻……该死的狒狒!你怎么敢……”
我的表情顿时垮了一半,冷漠异常的说:
“你说什么?”
他像是没想到我会翻脸翻的这么快,迟疑了。
然后他像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说:“没什么。”
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混蛋。
————
十月如期而至,寒流汹涌,学生教工间都流行起了感冒,受庞弗雷夫人治疗的人都会像一个小小的喷壶冒着热气。
我陪感冒有些严重的黛拉去了医疗翼,看着她恹恹地咽下一管药剂,不情不愿的让耳朵冒烟。
隔壁的小女孩有些一头鲜艳的火红色头发,正受他同样发色哥哥的逼迫,同样不情不愿喝下药剂,浑身红彤彤的冒着烟气。
用脚去思考我都知道,她叫金妮·韦斯莱,她旁边的那个严肃皱着眉的卷毛,是珀西·韦斯莱。
出于同病相连,黛拉和金妮聊起了天,金妮像是也要同我说几句话,而我只是笑笑便走出去了。
出于个人感情不是特别喜欢金妮·韦斯莱,可能也掺杂着些许嫉妒的情感。
珀西不在里面守护妹妹,而在外面的走廊一板一眼捧着一本书阅读,他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认真严肃,他是格兰芬多的级长,见我从医疗翼出来冲他笑了一下,虽然并不认识我,还是威严般点头示意,但他这头红发的小卷毛太可爱了,可爱的让他的威严尽失。
金妮·韦斯莱生长在有着良好亲密关系的家庭。她就像是一颗茂盛结果的树,被林叶簇拥,在阳光下生长。
她拥有很多很多哥哥,她拥有很多很多爱。
“狒狒!”
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思绪,金发的德拉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气势汹汹的朝我走过来,脸上就差写着“请打我,我很嚣张”,等到了我面前,轻蔑地抱臂扫了我一眼,然后说道:
“跟我走。”
“马尔福,你在干什么?欺负同学?”珀西却是摘下眼睛立马站起来了,六年级的珀西比马尔福高的多,在我身前把我往身后护。
当我明白这意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可能是德拉科确实表现得嚣张且凶的很,而我又显得柔弱无害还是一个一年级生。
德拉科立马阴阳怪气的盯着他袍子上极不明显的一个小洞:“呀,原来这里还有一个韦斯莱啊,不让妈咪给你寒酸的袍子补一下吗?管什么别人的闲事?”
“马尔福!注意你的语气,我是级长,”他尤其强调了“级长”一词:“你要是再这样,我可是会扣你分的!”
德拉科迅速表情夸张的发出嘲笑声,在他说出更严重的话之前,我迅速上前踩了德拉科一脚,并细声说道:
“对不起,学长……都怪我没有说清楚……我和马尔福学长确实有事……”我低着头,搅着手,而德拉科正一边吃痛一边怒瞪着我。
珀西则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还是不放心说道:“你如果是受到胁迫了,可以来找我,我是格兰芬多六年级的级长珀西·韦斯莱。”
德拉科像是还要说些什么,我直接一手拽住他,一手捂住他的嘴,一边说着“没问题谢谢学长”,一边以一个惊人的姿势拉走了德拉科。
珀西看起来像是见了鬼。
“对了,学长帮我跟黛拉说一声我有事得先走了!谢谢!”
德拉科的力气很大,个子比我高些,在我们看不见珀西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一把甩开我。
看他满脸涨红,是已经气的说不出的话了。
我知道他已经很烦了,但我还是试探了一下。
我伸出手准备去摸他的头发。
“啪。”
他直接狠狠的拍掉我的手,并冷冷地说道:“别,碰,我。”
我有点难过。
他直接隔着我一米远,走到废弃教室。
这几个星期,我们经常会约在城堡角落的一个废弃教室,当着他的面眼都不眨的拔除几片龙鳞,他翻查典籍资料并在坩埚里倒入各种材料与鳞融合搅弄,我会很质疑他一个二年级魔药的水准,经常不怎么实践疗效,偷偷把魔药倒掉,他再气的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作为试验品我很忧郁,但是能光明正大的看德拉科,我也就忍了。
毕竟他真的很好看。
他默不作声搅拌坩埚,又将碾碎的龙鳞同一些白色粉末混合。
而我就盯着他看。
看他齐整的金发、专注的碧眼、白皙肌肤上青春期的小痘痘、时不时眉目发皱便显现出法令纹的小沟渠,终于,他忍无可忍抬头望过来,像是要发话,又不想跟我说话,纠结很久还是出声了:
“你在笑什么?”
我笑了吗?或许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笑:“痘痘。”
“什么?”
“这里,”我扬着嘴角,指过去:“一颗痘痘。”
他盯着我看,沉默了非常良久,却只是平静的说:“你真奇怪。”
我还看见了,他按捺不住张开却又重新摁住的手。
————
马尔福发誓,他只是凑巧路过格兰芬多的长桌,听见有人在讨论“格拉迪斯”。
凑巧听见了三年级格兰芬多的对话。
“嘿,我觉得那个新生很可爱。”
“确实很可爱,她整个人都小小的,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不过,会不会太小了?”另一个说道。
“是有点小。”
“说实话…她长得有点像塑料小黄鸭。”其中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说了一句。
什么是“塑料小黄鸭”?麻瓜的东西?马尔福面上非常不屑,却竖起耳朵,只是,格兰芬多们这时却看见了他,纷纷摆出一副厌恶脸便不出声了,他只好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不得不说,格拉迪斯的在学生当中还确实挺可……受欢迎的,大抵是跟她柔和无害的外表和通常温柔的性格有关,她倒是挺会蛊惑人心!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这样,马尔福冷笑起来。
他纡尊降贵跟她说话,她却既愚昧,又无知,像个傻子一样冲撞他!!
还侮辱马尔福家族的血统!!
简直跟愚蠢的波特一个样子!!
他又冷笑了一下。
“你这一天都在冷笑。”布雷斯抱怨道。
事实上,不止如此,马尔福在休息室咒骂了一天人的名字,但当他们细听后发现,居然不是哈利波特,而是一个一年级的拉文克劳,他们都惊呆了,那些另类的书呆子又是怎么惹到他的?
当布雷斯得知是个女生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哦,这意义可就不一般了呀……”
潘西暂且还不知道。
而西奥多·诺特则漠不关心地翻开了《魔药剖切论理》的下一面。
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多数时间是德拉科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肯,抬着他高傲的金色脑袋,恣意的训斥发言,潘西有自己的姐妹团体,但会花很多时间跟在德拉科后面黏人挽臂吹捧花痴,布雷斯在斯莱特林以至个学院都几乎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但偶尔会加入潘西和德拉科,也算是朋友。
多数时候三人一起坐在休息室时(基本上他们不拿克拉克和高肯当回事 )西奥多·诺特会在旁边看书或者报纸,偶尔插那么一句,构成了有些特殊的小团体。
“西奥多,你看了课外教材推荐《生僻魔咒九百则》的内容没有?”布雷斯问道。
“啊,有。”西奥多·诺特应付了一句,翻过书本的下一面。
“你还记不记得中间的那个造冰咒流程?顺序是不是有点问题,冰成品图跟书上完全不一样?”
西奥多侧过头,说道:“我也觉得这个咒语编写的流程有问题,本打算去问问弗立维教授,但一直忘了,毕竟不怎么用的上。”
“到时候一起去问一下?”布雷斯挑眉。
“行。”
而当他们问完弗立维教授问题时,有一个小个头的拉文克劳精神恍惚的敲门进来了。布雷斯大致的扫了扫她的形象特征,就知道她是谁了。亚洲人本身就在学生中就很明显,并且她好歹也是德拉科最近的暴躁起因之一?(起因之二是波特)
眼睛不够大。皮肤还行。鼻子小。嘴唇丰满。可爱类型。太矮了,气质上不够大气。布雷斯心下挑剔道。
回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德拉科正两只腿搁沙发上,懒洋洋地使唤克拉布,而高肯肚子疼大概在厕所。
“我见着那个混血了,”布雷斯说道:“长得也就一般嘛。”
德拉科面色阴沉沉的:“她在弗立维的办公室?”
“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弗立维。”布雷斯兴致怏怏的摆摆手坐了下来。
一下子,德拉科“咣”的一下站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克拉布的肩:“走!我们去看看!”
这一下的劲道似乎非常大,拿着甜甜圈高大的克拉布顿时向后踉跄了一下。甜甜圈的巧克力碎末洒在西奥多身上。
西奥多皱了皱眉。
德拉科气势汹汹的和克拉布走了,可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克拉布抱着一堆零食。潘西刚好和布雷斯一起坐在沙发,听布雷斯提了提那个拉文克劳,紧张的不行。她那双黑眸紧紧盯着克拉布质问道:“德拉科呢?”
“他叫我先回去,我就先回来了。”克拉布挠了挠头。
“他和那个混血在一起?!”潘西的声音尖而长,她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我要去找他!”
可还没等潘西去找他,德拉科就回来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龙,龙,龙,龙……”
“德拉科疯了。”布雷斯幸灾乐祸。
潘西试图跟他搭话,可他谁都不理,什么也不说,自然也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段时间后他就恢复正常了,他甚至很快就忙碌起来,德拉科加入了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他爸爸直接送了队员七把“光轮2001”,那是最新最快的飞天扫帚。
可唯一有些异常的是:除了忙于魁地奇球队的训练,他剩下的时间疯狂的埋没在图书馆,表现出来的结果就是魔药学和草药学成绩直线上升,斯内普拿马尔福的成绩讽刺波特的时间也变多了。
此外,他阅读了大量有关龙的高阶理论知识,还有类龙的病理,涉及到各种,龙蛆症、龙性感染、龙的诅咒,也搜集了特例天生是龙的阿尼玛格思案例。毫无头绪,他又跑去问各科老师,弄的赫敏的学习压力倍增。
马尔福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他喜欢龙,但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努力?他最近在发什么疯?”潘西疑惑的问道。
“谁知道呢。”布雷斯无所谓的摊摊手,又望见了被扔在柜台上麻瓜生产的塑料黄鸭。神情微妙。
哦。马尔福还抢了一个一年级混血格兰芬多的麻瓜玩具。
他可能是真的疯了。
德拉科拿着没有还回去的龙鳞去找斯内普教授。教授将它浸没在某种透明液体之中,待它变粉后面色凝重,他只是用他低沉的嗓音说:
“还需要时间验证。”
德拉科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斯内普教授那里异常艰难的得到了几瓶魔药,他心想,该死的狒狒必须对他感恩戴德!
可他很久都不见那只狒狒来找他。
他要气疯了。
他做出了这么多努力?她却都不来找他?应如他预想一般的,哭泣、再次恳求他别将她难以启齿的秘密宣出,他会恐吓、斥责一下,再抛给她魔药,并且试图帮她解决,她会感恩戴德——马尔福是这般的宽容、尊贵、不计前嫌。
可她蠢蠢的、呆呆的,是如此看不懂脸色,出于她可能会在暗地里默默哭泣、担惊受怕,他还是率先做出了让步。
她还算是感激。可她瞬间又变得放肆——她随意的亲了她一口在他的右脸上!!
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只有妈妈才能这么亲他!!!就连潘西他都从来没允许过!!
在他愤怒的说出“肮脏的混血麻种”时候他顿了一下,没把词说全,在她瞬变的冷脸之后,他又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他为什么会畏缩?他怎么会畏缩?
他掌控了全局,他应该是强势而被她感激注目的!
他心里涌现出些许不明的委屈和愤怒。
这个问题在他同狒狒分开,皱眉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时,仍然没想明白。
室内,仍是炉火噼啪的燃烧着、湖水时不时的摇摆晃荡、纸笔窸窣来回翻动。
潘西正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讲那些有的没的琐碎事情。
他支起下巴神游天外。
想起刚刚那只痴呆狒狒的傻笑。全然不像个女生般打了个嗝,却喷出了小火焰,手舞足蹈的笑着说话,却毛手毛脚的打翻了坩埚。
她现在算是什么?狒狒龙?德拉科为想出了一个新词而差点笑出声。
但是在这个时候,于刚刚狒狒的唇碰到他脸上、同一股铃兰浅香一同袭来的触觉与嗅感,才后知后觉的、在他神经中如同烧灼一般蔓延。
他的右手摸在自己的右脸上,发觉自己的脸烫的惊人。
亦如在霍格沃兹某个日薄西山时刻的心若擂锤。
“德拉科,你怎么了?”潘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