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柳**桃

31、章30

　　章30

　　“哟，于小公公，您早啊！”
　　于殷成了殿前太监，还是皇上的贴身侍候的太监之一，虽不像宋抚那样的位高权重的掌印公公，可是在皇上面前他也算得上是个红人。一大早的，侍候了皇上更衣上朝，宋抚搀扶着皇上去前殿，这会儿于殷才捞得空闲，走在路上就有一名年轻的太监给自己请安，算起宫阶来，大家都没有差多少。唯一的差别就是于殷乃皇上跟前的红人，而那人却不是。
　　“早啊。”于殷面带微笑，如同那三月里的阳光一般和蔼可亲，他的眉心舒展，露出宋抚的那种笑容，阴不阴阳不阳的，宫里头越是宫阶高的，越是这个样子，太监全都是一副半仰着下巴，似笑非笑，摆着一张极为不协调的脸，说着不成调的话。
　　“您这是去哪儿？”那名太监看来现下挺空，趁机走到于殷跟前攀了话，一双眼睛比那梁上的老鼠转得都快，贼眉鼠眼的，感觉准有事儿，而且不会是什么好事。
　　于殷学着平日里宋抚的样子，不过神情略微谦虚了许多，现在他的身份还是个太监，虽被人后唤着小公公，可人前还不就是个殿前太监。于殷的眸子变换成猫的样子，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卑躬屈膝的人儿，然后他索性点破道，“我呀忙前忙后都是为了自己的本分，殿前太监的事儿，事事都需要提前准备。沈壁，小公公，您出纳太监的事儿，一大早就做完了吧，于殷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想要尽早闪人，就得笑着捧高对方，客套几句，然后岔开话题，一句“哎呀，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未办，得赶紧办了，不然可要遭罚了”什么的，于殷算着说话时机，随时准备借机离开。
　　按照预想，他丢了这句话，转身就想闪人，未想被沈壁一把扯住袖子，于殷暗骂这古人设计的衣服还真不方便，都逃离一步半的距离了，居然还被人当场拽住袖子，这布料质量也太好了，死命装作不知道往前冲都拉不破料子。于殷认命的叹了口气，他停下脚步，身后的沈壁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他的后背，疼的咧嘴笑道，“于殷大哥，借些银子给小弟吧。这月的俸禄还没发，家里老小都揭不开锅了。”
　　靠！居然是来借银子的，怎么他的眼珠泛光，让于殷打了个寒颤，像似想抢劫。
　　想得出来的，借你银子，何时还过！于殷也要靠银子打点孝敬，怎么可以把从牙缝里挤出的银子送给你，他立刻小脸一垮，比沈壁还要哭丧着脸道，“现在月底了，孝敬大人们的银子都没有着落，我也正犯愁呢！”
　　沈壁听他的意思是没有银子给，手中的力道一紧，于殷随意想了个托词，补充道，“月头收的银子拿去孝敬了，大前天打碎了个青花瓷，皇上一生气就扣了我下月的俸禄，把我余下的银子也收去了。瞧，这几天竟给压榨的，连饭菜都不敢要求加菜……”
　　“那怎么办，没有银子我可死定了！”沈壁的眼泪哗哗地流，不等于殷好奇接话问，就哭道，“大人让我一起玩几把，现在余下的银子倒贴不说，还赊了账，数目不小……”
　　鼻子都哭红了，于殷是在不想往上看他的那双眼睛，他忽然想到个办法，皇上这几晚老爱玩新把戏，自己每每都装痛，皇上虽停手了，可明显不高兴了，自己不就摔了个青花瓷么，才值几个银子，国库里有的是银子，居然让自己赔，一晚上又加了两次，连着要被折腾到月底。
　　“沈小公公，你这赊账的金额偏大？”于殷抬眼环顾四周，朝沈壁勾了勾食指，侧头轻声在他耳边问道。
　　“哎哟——您叫我沈壁就成，或者直接唤小壁。这个金额如若不大，我也不敢麻烦您呢。呜呜……这个数了……”
　　于殷垂眼那么一瞧，好样的，宫里头暗地里赌博放债的不少，沈壁这个数算得上不小了。看来那个主意他多半肯试上一试，于殷压低了声音道，“想要立马能弄到银子，靠每月俸禄是行不通的。借银子，那么大数目，没人能借，就算有，也不敢呐。要不，你就堵一把，皇上一高兴，说不定能赏上万两的东西。”
　　沈壁一听“万两”的数目，眼睛闪着金光，他都没听于殷提下面的内容，就巴着他道，“于小公公，您说说看。为了银子，我都肯干！”
　　“这可是你说的哦。”于殷耳尖掐住他的话，眼一眯，嘴一弯，笑道，“最近皇上烦心搏斗战术，晚上都在研究，苦于没有人实践。这不，我找到了人，你去，皇上准高兴，一高兴，不就心想事成了嘛……”
　　于殷的话是话中有话，沈壁虽是个机灵的奴才，可他终究只猜到了一层，他认为的心想事成便是皇上的赏赐，然后还能往上升官，做个公公。在宫里头，不管是后宫粉黛还是宫中当差的，谁都不想一睹龙眼，女子说不准被皇上看中了，一夜恩宠换来荣华富贵，剩下的那些太监被皇上瞧顺眼，就能在宫中如鱼得水，存一笔够数的银子，等老了回家能买田买房买下人，晚年的日子也能活得滋润。
　　当晚子夜，皇上没有依照惯例在后半夜翻牌子，只是躺在寝宫里让于殷为其推拿全身，于殷的手劲力道全都刚刚好，声音轻细听着舒服，倒是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一名负责掌灯的小太监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踮着脚尖慢慢走近里屋，见皇上趴在床上睡着了，只得转而走向还在继续为皇上按摩的于殷。那名太监走得更慢了，每走一步都生怕吵醒皇上，磨磨蹭蹭来到于殷身旁，踮着脚凑过去轻声禀告，“于小公公，外头有人求见皇上。”
　　“谁啊？”于殷没有停手，边按摩边问道。
　　“那位负责出纳的太监，沈壁。说是被吩咐这个时候来叩见皇上。”说到后面声音更轻了，那小太监生怕自己说错话，更怕自己咬到自己的舌头，后面的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他说完，未敢挪步，立在哪里等候差遣。
　　于殷想起了早上和沈壁约好的事情，晚上一忙就什么都给忘了，还好他现在来的正是时候。“你出去，等皇上醒了召唤了，再放他进来。”
　　“是。”小太监什么都不知，他得了吩咐，立马松了口气，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心也就安稳了。
　　“皇上……皇上……”于殷停了手上的活，见皇上闭上了眼，不敢大声唤，只得在一旁小声说话。
　　皇上其实没有睡着，这样全身接受按摩舒服的眯上了眼而已，再说看于殷今天特别的殷勤，以为自己没有瞧出来，看他的那个小算盘都爬到脸上了，特意眯了眼想瞧瞧他想干嘛。被连着唤了两声，皇上眨了眨眼，声音中透着倦意，应道，“恩？”
　　“皇上，您这样睡着了，容易着凉，要不奴才替您暖被吧。”于殷说道“暖被”一词，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他羞涩的别开眼，这样欲擒故纵容易激发龙床上的人的兴致。
　　皇上支起身子，像是没有听见于殷说的话，反倒是问他，“刚才谁进来过了？什么事情？”
　　“哦。就是前几天皇上烦心的事情，于殷不才，身子骨弱，这不为了让皇上开心，就另外安排了个人，长的眉清目秀的，白白净净，要不今晚奴才就伺候您与他吧……”
　　“怎么？想把朕往外推？”面上闪过愠怒，皇上索性坐起了身，肩上披了件袍子，问道，“宫里头，那个人不是巴望着朕天天往那里去坐坐，哪怕聊会儿天也好。你倒好，巴不得朕你传你，最好是晚上不召你侍寝是吧？”
　　“没……奴才不敢……”龙颜大怒的下场就是有人会掉脑袋，于殷吓得腿一弯跪倒在地，他啜泣着低下头。
　　“那是有什么不满意咯？”
　　“奴才哪敢……”于殷听这话，突然收起了泪水，那皇上原来是拿话吓自己，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也就跟着话题抱屈道，“前些天，奴才不小心打破了个青花瓷，皇上估计是嫌弃了奴才。奴才想，不能侍寝了，就做个会办事的忠心奴才吧。这不就找了个人接替，如果皇上满意，就可以每晚召他了。”
　　“哦？”皇上猜中了他的心思，故意装作不知，道，“好啊，传他进来。朕还惦记着那几招床上的功夫，就拿他试上一试。”
　　“是。”于殷转身摸了一头冷汗，他走到门口轻叩门框，道，“皇上说了，传沈壁进来。”
　　“是，传沈壁进殿。”
　　话传了出去，在于殷回到龙床旁的时候，那个沈壁就由着刚才那名小太监带了进来。他不敢正眼瞧皇上，低头用余光感应到一袭明黄的衣角，赶紧屈膝跪下磕头，却不想太过紧张，跪的方向错了，直朝着于殷磕头叩拜，“奴才沈壁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说，起来吧。”于殷的声音有些颤抖，谁叫那皇上虎着张脸站起身，搂着他的腰不肯发话，只好猜度圣意，自己替他说了。
　　沈壁抬头站起身，明显一愣，左右往返看看了，这才注意到自己跪错了方向，皇上径直下了床榻。天哪……沈壁立刻腿软又想下跪，希望可别惹恼了龙颜。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皇上松开于殷，说话带着威严，一双眸子透出凛冽的光芒，审视着眼前这个太监。于殷没有说错，确实长的白白净净，与于殷比起来差了点韵味，不过可以练习一下。
　　“不错，小于殷挑的人不错。那就开始吧。”皇上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看着于殷站着未动。
　　靠，你这色皇帝也太直接了吧！
　　没想到什么风花雪月都没有，皇上急得直奔主题，于殷硬着头皮走过去替皇上宽衣。
　　“你扯朕衣服干什么？”皇上打开他的手，挑眉质问于殷。
　　“不是要脱衣服办事吗？”于殷不解，以为皇上是问这个，特意解释清楚了，“他自己脱，奴才服侍皇上。”
　　沈壁丈二摸不着头脑，被于殷瞪了一眼，就听他斥道，“皇上都发话了，你还不自己快脱衣服！全都要脱光！”

作者有话说

　　感冒了，喉咙疼，头疼，胃不舒服。
这章补齐了，今晚早点睡觉。估计是连着这样填两坑累出来的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