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柳**桃

12、章11

　　章11

　　“什、什么？”老鸨听到后，立即瞪圆了眼，不可置信问道，“他怎么就死了？刚才还好好的，天哪！今个是什么日子，怎么好端端的就……”
　　于殷在旁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时觉得混乱，他记得刚才遇见贝红时，他不是说大家都在前院受审么？怎么现在的情形有些出入，他疑道，“三爷刚才打哪来？”
　　单于烨绝挑眉，不过碍于江言榕在场，他依旧笑如春风，眸子的颜色淡了少许，这才侧头回道，“是……苏雪啊！昨个三爷点了个小倌，这才从南苑那里出来，好巧不巧碰上了东苑失火，今个事情还真多。”
　　“是啊。”于殷抿嘴一笑，他找到了当中的不协调，如果单于烨绝没有隐瞒，应该说大家都没有去了前院，那么就是贝红在撒谎。可他为何要撒谎呢？
　　围在东苑前的人增多了，于殷瞧见了苏凤，他身旁拉着苏乐朝这里走来，苏乐脸上还带着惊慌，他哆嗦着，“贝梨，死了。刚才还听见他呼救呢，我赶过去人却没了气，我是不是跑的不快？如果再快些就好了，如果再快些就好了……呜呜呜……”
　　苏凤揉着他的头一下又一下，安慰道，“别难过了，这个是他的命，你尽力了。”
　　“是啊，你尽力了。”
　　不知贝红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一脸哀伤，叹了口气，眸子慢慢转动，瞥见了于殷，停留几秒便转开了。他哽塞了一下，眸中像是含了泪水，他低声道，“贝梨 ，你怎么就去了呢！”
　　老鸨一旁也流了不少泪，眼角的胭脂也花了，她抹去泪水，转身面向官爷道，“官爷，您瞧。那孩子去了，怕是没法找来盘问了。那位客官看样子是做太多了，瞧着脸熟，是最近常来的主儿，一晚要换三场，一般人都会累着。”
　　老鸨的言下之意，那位客官是做太多了，一下子人支撑不了，就这么去了。本来官爷并不想惹这等闲事，可是死的那个是庞老爷的独子，这么简单交不了差。
　　“三爷，您瞧，庞老爷的独子，就这么走了，不明不白的。”那官爷未料到那名小倌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心想交不了差可怎么办。他转了转心思，向单于烨绝禀报，“虽然小人也不想为难怡春院，小人也知道怡春院的几位常客也都是贵客，可是……这事情倒是越发大了，这么招也得找个往小里变的理由。三爷……反正那小倌也死了，要不这样成不？”
　　单于烨绝知道是那庞老爷的独子，不由眉头收拢，可真是件麻烦的事情。那庞老爷至今还未发难，可见他定要怡春院整个陪葬了，自己也不能干预太多，不然那人会把矛头只向自己，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面上单于烨绝并没有泄露太多想法，他轻咳一声，道，“官爷办事，定会秉公执法。昨夜发生的事也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现在虽说只剩了尸身，也总得交代一番，毕竟是出了人命。”
　　得了三皇子的允许，官爷办事也利索了不少，他朝单于烨绝颔首叩拜，扯了扯嗓子道，“今日出了人命，死的可是当朝太师的独子，庞公子。那名伺候的小倌虽然也死了，可是还得带走听后发落。还有，这里要查封，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解封。”
　　“哎哟——官爷啊——不能封啊——”
　　老鸨一听到“封”这个词，急得整个人都靠了过去，两眼泪汪汪的，一下子就刷刷流了下来。她没能倚到官爷身上，扑了个空，她索性心一横扑到了地上，双手那么一撑，嚎啕道，“官爷啊，我这里数十张嘴都要吃饭呐，若是封了，这这这……”
　　一下子被泪水哽住了喉咙，老鸨的泪水哗哗流，一旁的小倌也都纷纷流泪，这个时辰还留在怡春院的客官听见官差要封院，赶紧拔腿就向溜。
　　“且慢！”
　　官爷一声即出，身后出现一批官兵，各个拔出腰间大刀，明晃晃的大刀亮的闪眼，只听那官爷道，“小倌龟公全都站那边，其余的站这边。还有老鸨，另院的姑娘们全都禁足，虽说是这南院出的事儿，可是牵连到这个怡春院的事情。”
　　“哎——哎——”老鸨悻悻哀哀退到一边，眼下就是哭也没了用，她挪步道单于烨绝身后，低声泣道，“主子，这——”
　　单于烨绝做了个手势，看了眼一旁排队接受盘问的人们，神色未变，“没事。”
　　老鸨听主子这么说，像是吃了个定心丸，她闭口不再多说，心下算着这么一封将会损失多少银两。这怡春院虽是主子幕后操作，里面少不了做些暗中联络，传递情报的事情，算是单于烨绝的一个暗桩，其中不少伶人小倌身兼两种身份。表面上是寻乐子的地方，暗地里除了打探传递情报外，他们也会奉命执行暗杀任务。而表面上掌管怡春院的老鸨，任务传达都由她安排，除此之外她需要为了这么多张嘴想法赚银子，生计与盈利的担子也都由老鸨一并承担。
　　今日审查一事碍于有三皇子在场，官兵受令处处收敛了许多，经过盘查后，一些客官都慌忙逃离怡春院，抱头直往前冲。剩下的全是小倌了，盘查还需要一些时辰，江言榕原本已被官差放行，可他又折了回来，对老鸨说，“今日，我便带他走。”
　　老鸨一愣，心想那苏雪可是主子调教的人儿，他江公子突然说要带走人，这可怎么办！之前全是在做戏，他这么突然来了一出，可让我这么回复。老鸨瞧了眼旁边仍在盘查的官兵，目光掠过那名官爷，随后有些忐忑不安，“江公子……这……”
　　江言榕也明白老鸨的意思，可是眼看着突来横祸的怡春院，他想着还是早一日带他回去，脱了这里，也正好撇清关系，不用受累。
　　“江公子，您也瞧见，现在出了这事，院里的人可都出不去。官爷若是同意放行，那妈妈也不为难，不过那银子可一个子也不能少哦！”
　　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老鸨，都到这个时候她都不放赚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江言榕算了算当日她提及的数额，从怀中取出银票，数了数，手上也只有五百两，面露难色商量道，“妈妈，明日我才送余下的银两，你看行么？”
　　老鸨其实想要他知难而退，心中还未猜透主子的意思，断不能冒冒然同意了对方。她心下一横，打算回绝，“江公子，这可有些难。”
　　“余下银两我先垫吧。”单月烨绝插话进来，他从怀中掏出银票，对着老鸨还价道，“妈妈开得价确实过高，我这里有三千两，你要便拿去，不再多加价钱。”
　　老鸨这会眯起了眼，猜透主子的心思，乐得伸手捏着那银票，一收回手飞快塞入怀中，她咧嘴一笑，“三爷既然都发话了，妈妈自然不敢加价。江公子，您有三爷这样的友人，可真让人羡慕。”
　　把怀中的银票塞塞好，老鸨走过去把于殷拉过来往江言榕身边一推，娇笑道，“江公子，今个起苏雪就是您的人了！”
　　江言榕虽然平时温文如玉，却还是面薄，听老鸨那么堂然说着直白的话，他的眼眸不自然错开，没有看向于殷。
　　单于烨绝嘴角一勾，开口道，“榕，那些钱日后换上就行，也不急在一时。”
　　“那不行，等我回了府，立即取了钱还三爷。”江言榕以为是他担心自己不还钱，心下想到个办法，提议道，“要不三爷，等我还了钱再去您那接他。”
　　“这样行么？”正中下怀，单于烨绝嘴角的笑容未变，他虽是问江言榕，可一双眸子倒是在于殷身上来回打转。
　　于殷一身不自在，他很想瞪一眼，让那个三皇子好老实点，可是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发作。他咬住下唇告诉自己要忍住，却被那单于烨绝拉着了手腕，整个人被一带，靠上了他的胸膛。
　　“那就有劳三爷几日了。”江言榕深鞠一躬，随后视线转向于殷道，“你和苏乐也认识三爷多日了，三爷的为人你也知道，就放心在三爷那里住下，过几日我便来接你。”
　　怎么立即的事情一转身就变成了几日，于殷琢磨着里面话中的意思，还没猜出来，就听单于烨绝道，“榕，放心。江伯父应该不会轻易同意，你还是早早让妾室怀上香火，那银子的事情慢慢还便好。”
　　一语被人道破为难之处，江言榕脸上绷紧，他叹了一声，“其实家父也就为了香火一事叨念，若是三爷也能在家父面说几句，我想纳名男妾也不是什么难事。三爷也有几名男妾，其实这是沾光的事情，谁家不有一两名男妾呢。”
　　“那倒是，现下也流行这一嗜好。那苏雪就先在我府上住下了，到时你便来接他吧。”
　　“有劳了。”
　　江言榕又是一次深深的鞠躬，在于殷看来，既然你搞不定你家老子，就别赎我嘛，那单于烨绝都在扮猪吃老虎呢！哎哟……这下真的出了虎穴，又要落入狼口，江言榕，你都被那丫摸了个遍，就差吃进嘴了！
　　单于烨绝挪脚踩在于殷的脚背上，示意他收回视线，自己越发明目张胆的对江言榕揉揉抱抱。虽说很想在他的小嘴上亲一下，可自己还不能那么急，到手的肥羊正一步步走向陷阱，若是让那江老头知道自己想染指他的儿子，他还不要急着跳脚。所以，万事还是慢慢来，先稳住江老头再说，心中宏伟蓝图还未实现，先忍一忍。
　　单于烨绝松了手，对一旁的官差嘱咐道，“这一事要查个清楚，也别为难了院里的人。”
　　随后低头有交代了几句，他抬起头张望了一下，食指抬起停在半空中，道，“妈妈，今天包个人回去，一个月的时间。”
　　所指的那人便是苏凤，只见那人媚眼带笑，一身红衣扭腰走了过来，敞开的衣襟一览无遗，他嫣然一笑，撒娇道，“还是三爷疼凤儿。”
　　单于烨绝食指点上苏凤的眉心，弄得他一声轻呼，倒是乐得这样的甜腻，“那是自然疼你。做个你不是抱怨三爷长久没有翻你的牌子了么，这会足足是一个月的份。”
　　苏凤掩嘴轻笑，一双眸子转动着，划过周围的一圈人，他自是知道那些人有多么的眼红。只是当视线掠过苏乐身上的时候，他一顿，随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他缠上单于烨绝的袖子，把整张小脸都埋了进去，深深吸一口气，他喜欢这个男人的味道，打从成了他的人一天开始，就一直一直捧着这个味道在心尖儿。心中闪过苏乐的表情，苏凤将脸埋得更深了，他自是知道主子这番举动的意图，这一次是要逼苏乐就范，自己只不过是颗棋子，即使是棋子也好，只要能被主子疼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