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劳模大猫头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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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清晨已经有不少早起工作上学的人。
有蝴蝶结鲜亮等电车的女学生，有戴西式帽穿和服的男人，还有载客飞奔而过的车夫……澪川背着已经睡着的阿末，和鲶尾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四处寻找旅店。
这时间很多商店没有营业，路边小的咖啡店、和服店，大的百货商店都是如此。向卖早餐的婆婆问过路，他们钻进巷子里。
他们路过一家门口摆的小车，大概是卖炸物的，车子洋溢出淡淡的油与盐的香味。
澪川又吐了。
鲶尾提议：“找医生看一下？”
吐得这么频繁，还总是不好好吃东西，要是肠胃炎什么的就糟糕了。
“我知道。先找地方休息好了。”
阿末睡得正香，像个书包一样固定在澪川背上。
与正街背靠背的一家旅店价格相对还可以，老爷爷清晨做生意也没有不耐烦，饶是如此价格也比乡下贵得多。
澪川在旅店订一周，一间，又说好话，有了三个铺盖。
赶了一夜路，洗澡，休息才是要紧。
对阿末的事，经过路上的考虑，澪川已经有了主意。阿末睡得香极了，搬运到床褥里的时候都没有醒。澪川和鲶尾熬了一路也要休息，就打算醒来再说。
三人休息到下午，阿末还没有醒来。
鲶尾一边叠被子一边再次提醒道：“身体不要紧吗？”
“我知道情况。”澪川的第二次回答也更具体，“不是生病了，是怀孕了。”她离开本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身体，因为她的月经有一个月没来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还不明朗，这个问题医生回答不了。然而，面对美少女一样的鲶尾，这个问题有点过头，到嘴边的问题不止一次被她咽下去过。
鲶尾正在把叠好的铺盖放进储物格，听她语气这么平静，小吃一惊：“哇，你在另一边什么时候嫁人了吗？”鲶尾一副“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的表情。
刀剑男士们一般都用“另一边”来指审神者所生活的现世。
澪川愣了一下，回答：“我结婚的事不会不告诉你。”鲶尾已经起了话头，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为什么你不猜鹤丸呢？”
阿末醒了，他们停下交谈。澪川过去帮她清理衣服上沾的头发。洗干净的阿末模样清秀，消瘦的脸没有多少肉，很惹人可怜。
“阿末，我没有预料到会在路上遇到你，来这里是有事的。你想回家的话，我把要做的事办完，再送你安全到家，你等吗？”
“我等。”阿末振作精神点点头。
“好。一会儿我们买新衣服走。”澪川又替她梳理头发，扎了一个可爱的造型，用蝴蝶结装饰起来。
阿末身上的衣服久不更换，已经补丁摞补丁了，澪川打算给自己买衣服的时候给她也看一看。
鲶尾也要换一身平时穿的衣服，他身上的衣服容易惹人误会。因为会穿军装的人，在这个时代不是警/察就是军/人，平常人是不会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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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直到往常回家时间的三个小时以后，还没有回来。蒲贺待在卧室窗边借着月光做雕刻，突然被母亲的声音吓了一跳。
“蒲贺！”
母亲叫道。
“去，看看他在加班还是干什么！”
“……”蒲贺装作还没听到，慌忙把做到一半的东西连着雕刻刀与碎屑包好，收进怀里，才回道，“听到了！”
东西做好可是送女朋友的，不能被发现。
母亲“咚咚”的脚步声还是来了。
“在干什么！”
在充满疑心的目光下，他紧张地说“我刚醒，这就去”，匆匆离家去找父亲。
夜风有些清凉，月亮朦朦胧胧不甚清晰，但依旧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蒲贺打算随便在外面走几圈，反正父亲凭白不见人，也许是去哪儿喝酒了。
他又不想太快回家，只得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缩着手四处走，打算找一个地方继续雕刻。
夜更深了，街上没什么人。就在过桥的时候，蒲贺突然被浓郁的酒香拦住了，那酒气十分霸道，来自一家亮着灯的店，从半长的帘子望进去，他居然看到父亲喝啤酒的侧影。
“新开的店吗？”蒲贺感到奇怪，就要过去看看。
他突然被一只手拽住了后衣领。
“你不要命了？”一个带点鼻音的清亮女子声音斥责着。
蒲贺突然感到眼前一花，顿时悚然发现，刚才看到的酒馆变成了一条小巷，巷子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眼睛血红，牙齿尖利！
蒲贺的脸色一下子变青了。
女子紧紧他的后领，稳住他发软的身体：“那是鬼，不要过去。”又问，“晚上危险，你出来干什么？”
“母亲让、让我……找父亲。”蒲贺目不转睛看着鬼。
他发现，鬼的嘴边挂着鲜血，而这里是父亲回家的必经之路。
想到父亲这么晚还没有回家，不好的感觉让他越发哆嗦起来。
可是……还没有找到，不是吗？
听了他的回答，一直拎着他后领的女子松开了手，站到他面前。
她很高，长得好看丰满，盘起的头发上点缀着珍珠，蒲贺以为自己看到了妖怪。否则，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深夜在这里观看人与鬼搏斗？
女子带着歉意说：“不太走运……我们赶来的时候，那个鬼正在吃东西。”
“不一定……”蒲贺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子又温和地说：“晚上危险，你趁现在逃回家，没关系吧？”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脚步也没有挪动半分。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女子的美貌震撼，还是不见到父亲不甘心。
鬼的嘴里不断喷射紫色的水箭，攻击另一个墨蓝色和服的少年。
少年敏捷地辗转腾挪，偶尔被击中了，身上会泛起金色的涟漪挡下水箭，连衣服也毫发无损。
蒲贺从没有见过这么灵巧的人。
少年通过他看不清的路径，闪电般逼近鬼，竟然与它近身缠斗，攻击发出的神奇电光总是会让鬼的动作停顿。
蒲贺没有离开，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鬼只能被太阳光杀死，要奋战一整夜呢，你不想走就保护好自己。”
“你和那位少年更应该保护好自己！”一个发型像火焰的青年坚毅有力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蒲贺看到他的制服，以为他是夜间巡逻的警察。
“哦！消灭了鬼，我们自然就保护了自己。”女子道。
“那就由我消灭它！”青年话音未落，拔刀加入巷子中的战斗。
墨蓝色和服的少年全力格挡之下被鬼击飞，借机脱离了战场。
那个火焰般的青年挥动泛着红光的利刃，他的气势使人感到仿佛有熊熊火焰沿着刀的轨迹燃烧，一刀就将鬼的头颅斩下。
鬼就像晒了太阳似的，转眼化作飞灰消失不见了。
蒲贺看到女子眼中映出的光，比青年的刀还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劳模大猫头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