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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美人关。 ...

  •   青子小女孩的身体目标小,动起来十分灵活,这是大个子的青川裴难得能体验到的灵巧敏捷,于是在堕姬房间里躺着的他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堕姬看上去真的蛮喜欢她的工作的,正在用心装扮,在青川裴面前她并不跋扈,也不残忍,反而像是普通的女孩子似的,很好说话。

      “堕姬,你很喜欢在这里吗?花魁是什么样的工作?”青川裴分心控制着青子躲开宇髄天元的刀刃,一边还能和堕姬聊天。

      从来没有人问过堕姬是不是喜欢当游女,所以她短暂地愣怔了一瞬:“不……我和哥哥从小就生活在游郭,我们出生在游郭底层,除了这里,我不知道还能去哪。”

      她很坦诚,“我喜欢人们为我的美貌惊叹,他们赞美我,追捧我,为我一掷千金,我喜欢这种感觉。”

      她轻轻为自己上妆,“哥哥说我是最漂亮的孩子,我要一直一直漂亮下去……”

      “你变成鬼的时候多大年纪啊?”青川裴知道人类变成鬼之后会改变外形,人类时的堕姬一定也非常美丽,变成鬼之后虽然多了邪气,但这种妖媚更是勾人心魄。

      但要说世上独一份的极致美丽……在青川裴心里,一定是鬼舞辻无惨,什么样的无惨都好看,即使是重病的人类无惨,也可怜可爱。

      “忘记了,可能十三岁吧。”堕姬活了太久太久,那时的事情她不想再回忆起来,青川裴走过去为她的发髻簪上金钗,冷不丁地蹦出来一句:“那你是不是没念过书?”

      “……”

      堕姬讶然回头,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问她这个问题,“什么?”

      “十三岁在我老家还是义务教育的年纪,必须要读书,不念书是犯法的。”青川裴捏捏她的脸蛋,“堕姬啊……以后我送你和你哥哥去读书怎么样?不在这里,这里的人不好,送你们留学,去西洋,去北洋,去南洋,哪里都行,这个世界是很大的,大到可以给所有生灵一个容身之处,即使是鬼,也能被包容,被爱着。”

      他想起无惨看书的样子来,就带了笑意:“变成鬼也要积极学习文化知识,认识世界嘛,无惨就做得很好啊,他甚至学了医。”

      在东洋的这些天,他看清楚一件事,不管是猎鬼人还是鬼,他们都很年轻,没有见识过世界的美好,就已经被摧毁了生活。

      他们都可以有新的开始,堕姬是个要强又骄傲的女孩子,她的一生可能很长,她可能活了几百岁,可是她一直都被困在游郭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重复着相同的生活,所以她的生命依然处在年幼的阶段,现在再风光,做的也是以色侍人的工作。

      她可以有很大的天地,但被认知和她的心困住,就像笼子里的小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即使打开了笼子门,也不会飞走。

      “堕姬做花魁都可以争第一,成为最漂亮的那个,做别的一定也可以。”青川裴为她掌灯,点亮了烛火,大正时代的东洋已经通了电,但堕姬是一直留在十三岁没有长大的孩子,她依然习惯在屋内点上一盏烛火。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堕姬喃喃道,“那位不会答应的,我和哥哥要做的就是变得更强,报答他的恩情。”

      “这些事情结束了之后呢?”青川裴叹气,“我是说,无惨找到青色彼岸花之后,你们的生活,有没有想过?”

      风吹散了落樱,樱花是东洋的国花,风一吹,散落的花瓣如同雨水一般平等地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青子的洋伞带起卷着樱花瓣的风刃,吹乱了她的碎发。

      她像一朵蒲公英,一只振翅的小鸟,在宇髄天元的刀刃之上起舞。

      烟花的爆炸声和遮盖天际的色彩是夜晚最好的幕布,遮蔽了猎鬼人和鬼的战场。

      “叔叔,还不够华丽哦。”青子一个闪身,出现在宇髄天元的身后,冰凉的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漂亮叔叔要是输了,那边的大哥哥,就属于青子了。”

      灶门炭治郎身边樱花树的树枝扭曲起来,随着青子的心意而动,要把炭治郎这个气运之子给扣押下来,炭治郎的刀刃砍在那些枝条上面,差点卷了刃。

      他背上的木箱背带断开,小女鬼从箱子里滚落出来,撕碎了缠上来的枝丫。

      “小鬼,我还没认真呢。”宇髄天元也来了兴致,刀锋划过的时候,音爆声震耳欲聋,“试试这招!”

      “这才有意思!”

      青子哈哈大笑,“我要认真咯!”

      她将洋伞高高抛起,纵身踩在了凸起的伞柄上,在洋伞滞空时双手快速结印,道家莲花印一成,四周的植物精气能量都朝着青子汇聚,她的周身甚至出现了护身罡风,弹开了宇髄天元的攻击,樱花瓣随着罡风飞速旋转,像一个个细小的刀片似的朝着宇髄天元缠了过来,在他的手臂上留下细小的血痕。

      “小丫头,你也会结印?”

      宇髄天元着实被她的本事惊到,“你学过忍术?”

      “不好意思,我不学东洋忍术。”青子睁眼,血瞳清明,“这是正统道术!再来!”

      植物精怪天生惧怕纯净雷法和天火,他可不敢乱用这方面的道术,其他的道法也是之前燕赤霞道长来办事的时候,他瞧了点皮毛,不然那群牛鼻子道士没收他,天道祂老人家就要先劈他几道天雷了。

      青子把洋伞合上,以伞为剑,单手掐了剑诀,洋伞同宇髄天元的日轮刀相撞,火花四溅。

      宇髄天元脸上的笑容收敛,认真了起来。

      音之呼吸自雷之呼吸衍生而来,天然克制青川裴,宇髄天元的二刀流附带火属性的爆炸伤害,青子作为小型化身,敏捷有余力量不足,在对战宇髄天元的时候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还有祢豆子那小女鬼从天灵盖重重一击,一脚就把她踢翻在地上。

      链接着神识的青川裴太阳穴一痛,眼冒金星,瞬间断开了链接,失去了本体控制的青子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小鬼还嫩着呢。”宇髄天元揪起青子的衣领,毫不留情地把她拎了起来,“正好把你带回鬼杀队去。”

      “喂,炭子,你继续留在这里,没问题吧?”宇髄天元对不远处的炭治郎喊道,他的妻子依然没有找到踪迹,他就算再急,也没办法马上把整个游郭都掀个天翻地覆,不过此行也有些收获,至少这个游郭的确是有很多奇怪的失踪出逃事件的。

      “是!”炭治郎扶住祢豆子,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青子突然抽泣了起来。

      “喂,打输了就要赖账吗?”宇髄天元使劲摇晃青子,青子立刻从啜泣转为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咬住了宇髄天元揪着她衣领的手:“你坏!你坏!坏大人!我没输!是你不让着青子!讨厌你讨厌你!”

      “喂喂喂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啊!”宇髄天元手忙脚乱地把她立在地上,“是你自己打输了,凭什么怪我啊!”

      青子的头上蜿蜒流了一脸的血迹,路过的人纷纷对宇髄天元侧目,还有准备报警的游女,宇髄天元暗骂一声,马上带着青子离开游郭的范围。

      这小鬼头一直在哭闹,对着他又撕又咬的,虽然造不成太大伤害,但那可是一只鬼啊!

      宇髄天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只小鬼正在吃他!

      “你这家伙!”宇髄天元气得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给我听话!不许闹了!”

      青子停了一秒钟,随后哭得更大声了。

      这下宇髄天元什么潜入工作也别想做了,只能带着她回鬼杀队,一路上青子哭得好像防空警报,吵醒了不少人。

      “富冈义勇!”

      宇髄天元大喊着,“富冈义勇!你人呢?!”

      “什么事?”

      富冈义勇从阴影处现身。

      “快拿走!”

      宇髄天元把鬼舞辻青子从手臂上撕下来,丢给了富冈义勇,“这是那女人和鬼的女儿,这小鬼坏得很啊,真是麻烦,交给你了!快点审问她吧!”

      随后他飞快地离开了,生怕走慢一秒就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富冈义勇把青子抱了满怀,默默低头与她对视。

      他猛地撒了手,急退两步,握紧了日轮刀,满脸是血的青子也停止了哭闹,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随后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阴恻恻的笑容。

      富冈义勇当即日轮刀出鞘,对着小女鬼的头颅斩下。

      “义勇,刚才是谁来了?”

      女人温柔甜美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我听到有孩子在哭啊。”

      富冈义勇的日轮刀悬在鬼舞辻青子的颈侧,最终还是停在了那里,没有前进分毫。

      只差一点,他就能斩断小女孩细弱的脖颈。

      青川裴捂着头栽倒在了榻榻米上,眼冒金星。

      “青川大人,您怎么了?!”堕姬手忙脚乱地上来扶住他。

      “现在的孩子,出手真是没轻没重……”青川裴看着屋内天花板,双目无神,“我的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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