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晶》闺阁楼里听春雨

3、相依

　　b市。
　　那天后，白庭悄悄地送2个人来到这里一间小别墅。
　　这是个靠近海边还未开发的小城市，一切还都自然，原始的海岸线原始的海风。
　　隔着时间、甚至也许是隔着一个世界的2个人，并不能一下子就安宁，但白晶暴躁乱砸东西的次数越来越少，好像，有个人陪着疯的日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过。
　　白晶一旦有吵闹的迹象，星星就上前轻轻抱住她或者拉着她的手，安宁地哼唱着或者打开音乐盒。当星星手臂上的抓痕逐渐地变淡变少，别墅房间里或者院子里常出现的情况就变为白晶一个人在前面安静地嘟嘟囔囔乱转，后面跟着同样安静的星星。
　　白晶心中的星星变成了她脑子里想象的一个婴儿，无论她自己走过多少时间、转过多少圈她也无法找到，可是，在找的过程里，她无意识地看着前方不自觉地喊着“星星”时，她是否感觉到快乐？
　　但星星是感觉到的，他觉得只要能让他看到前面慢慢走着的人，听到那成句或者不成句的嗓音，自己都那样幸福。

　　当又一个初冬到来时，星星已经可以和白晶并肩行走了，也许是星星的年纪让他能和现在的白晶更合拍，白晶俨然是把星星当自己人了。
　　“妈妈，你看，如果拿东西挡在蚂蚁的前面，蚂蚁自己就知道转弯哦。”星星拿着一根木枝挡在一只蚂蚁的前面，蚂蚁用触角碰了碰，转头朝右爬去，“看吧，蚂蚁聪明吧。”
　　白晶点了点头，白色的长裙由于微蹲拖到了地上，突然又好像才反映过来张口说，“你怎么还叫我妈妈啊？昨天去抓贝壳的时候我跟你说你不能叫我妈妈的。”
　　蹲着的星星抬头看着白晶，笑了笑，“哦，我觉得叫妈妈比较好听啊。而且，我叫星星啊。”同时把白晶拖地的裙子拖了起来，说，“我昨天也告诉你了哦，肯定是你忘了。”
　　“哦，你也叫星星啊，那，也许是我忘了。”白晶嘟了嘟嘴，“你明天真的要去旁边的学校吗？那我能去吗？”
　　“妈妈，你明天白天乖乖地在屋里画画，等你下午快肚子饿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哦。”星星站起来扶着白晶也慢慢直起身，“妈妈比较聪明，所以不用上学，等晚上你可以检查我的作业看看我是不是认真上课。”
　　“真的吗真的吗？好啊，那明天下午我肚子饿的时候你就快点回来。”
　　星星一边拍打白晶裙子边的土一边点头，“那我们先回去吧，一会儿吃晚的时候一定要慢点哦，要不汤洒到衣服上又要烫到你了。”
　　“哦。”

　　“妈妈，你看我比你吃的多哦。”星星用餐巾擦擦白晶嘴边的米粒，“你如果再喝掉这碗汤就是你赢。”
　　“哦，我要赢，我吃的比较快。”端着剩下的半碗汤，摸了摸肚子，转了转眼球，“可是肚子饱了，要不你喝了就当是我喝的吧。”
　　星星一饮而尽，擦擦嘴，牵起白晶的手，“走吧，咱们去画画。”

　　白晶曾经学过油画，现在各种色块在一起仍然能引起她的注意。
　　书房里一张桌子上摆满了绘画工具，画板上是白晶未画完的一片海。
　　“这是鸟吗？”星星指着海上的一团黑点问。
　　“真笨，是海鸥啊。”白晶擦了擦痒痒的脸颊，蹭上了一团油彩。
　　星星嘻嘻笑着，擦了擦白晶的脸，转头看画。“那也该是两只啊，小海鸥肯定要跟着大海鸥的。“
　　“哦，好吧，应该是2只的，要不一只多没意思啊。”提手在画上又加了一团黑，“嗯，像咱们一样，2个才能说话。”
　　“嗯，咱们2个永远都在一起说话。”星星牵起白晶的左手，“一起。”

　　回到卧室，星星一下子躺倒白晶床上，“妈妈，明天早上你就跟着园丁伯伯去看看花，我下午就回来哦。”
　　“知道了，你又占到我的床了！”白晶指着另一张床，“你的在那面。”
　　“这个比较软嘛！”星星打了个滚，“今天到哪篇故事了？你要念完哦，别又中间睡着。”
　　“好嘛。”翻了翻书，“啊，这个！《天上的星星》？星星。。。”
　　白晶轻咳两声，开始念了。“从前有个小女孩，想够着天上的星星。。。”
　　她的嗓音好温暖、好宁静，宛如正吟唱的风琴，一声声从遥远的山脊传来。

　　她透过窗子的玻璃望着星星在晴朗的夜间闪闪发光。她想，要是她拿得着星星，那该多么快乐啊。她问父母，他们能不能把星星摘下来给她，他们只是叫她别发傻。尽管如此，她要入睡时还在想，她是多么希望得到星星啊！
　　有一天，她独自去找星星。她先到发动水车的贮水池边的旧磨坊去，对贮水池说：“请问，你看见过天上的星星吗？”
　　“啊，看见过，”贮水池说：“星星经常到我的水里来玩。你跳进来游泳吧，也许会找到它们。”
　　小孩子跳进贮水池，游呀，游呀，但还是找不到星星，只找到一条小溪。她问小溪：“你看见过天上的星星吗？我非常想拿到星星。”
　　“啊，看见过，”小溪回答说：“星星常常下来，在我的岸上玩。你涉水走吧，也许能找到星星。”
　　于是她涉水走去，走呀，走呀，走得累了，还是没有找到天上的星星。她来到一块草上，仙女们正在那儿玩呢。
　　“请问，”小女孩问仙女们，“你们看见过天上的星星吗？我很想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星星。”
　　于是，小女孩就翩翩起舞，跳呀，跳呀，但还是找不到星星。这时，她非常累了，便坐下哭起来。
　　“我游泳，我涉水，我跳舞，”她说，“还是没有找到星星。

　　眼泪从白晶眼睛里缓缓流着，一滴一滴地，好像能听到掉落的声音。星星握着白晶的手十指交叉，扭头靠在白晶肩旁，小声说，“妈妈，我在呢，您不用找，您肯定要迷路，我会找到您的。”
　　您不知道，星星就在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