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升天》帅卡喵

5、005 白无常

　　此时此刻，黑无常也深感自己丢脸——抓到手的妖，又丢了！
　　杭宁跟着黑无常走，一路无话。

　　过了一时半刻，黑无常的情绪稳定了些，突然狠狠地一拍脑袋，把杭宁吓了一跳。
　　“不要激动。”杭宁拦住黑无常，情急之下安慰的语无伦次，“他逃得走我们的手，逃不过苍天的手，都说苍天有眼，他逃不过的，逃不过的。”

　　“这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些神仙怎么顶的天，怎么立的地我们都清楚，苍天是这世界上最虚幻的一个东西，苍天要是真的有眼，神仙们还要累死累活？”黑无常吭吭哧哧地喘气，“还要我们来干嘛？还需要那些神兽精怪几千几万年的维持三界？还有普通的人，军队，医生，公安，教师，三百六十行，半刻休息都没有。省省吧。”

　　黑无常一路因丢脸而无话，此时全都化作了几句感慨，又无声了。
　　杭宁内心了然，他知道，很多时候，三界的平衡并不是靠一句万物皆有因果就能定的，还需要万千的血肉前仆后继，才得以换来人间的短暂太平。他们的命固然珍贵，但那他们的命去换天下长久的此消彼长，也是值得的。

　　知道是一回事，听当事人说又是另一回事。杭宁感动不已，这话虽然浅显易懂，但总是容易让他使命感，上身，好像回到十七八岁最为热血沸腾的时候，不顾一切，中二至极，却又真诚至极。

　　杭宁无语半晌，见他们走的路越来越宽阔，四周也越来越繁华，杭宁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故宫。”黑无常答道。

　　杭宁惊讶道：“故宫？！”
　　黑无常肯定道：“故宫。”
　　杭宁疑惑道：“为什么要去故宫？”

　　“那妖虽然没有那么强，但肯定不是寻常花花草草猫猫狗狗成的精怪。”黑无常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说，“具体是什么妖，自然要等专业的人来分析，我们只要等个结果便可以走了。”
　　“你不是说妖精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吗？”杭宁又是不解，但他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些猜测，“莫不是……”

　　黑无常面色阴沉沉的：“有三只笔魂都在他身上，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原因。”

　　半夜，故宫。
　　杭宁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些什么，但必定不会是正常人眼中的故宫。

　　据他所知，故宫除了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历史意义，还可以供人观赏之外，还有一些用途。比如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晚宴场所，每逢节日来临，神仙神兽精怪都会来此，放下职务，发下架子，欢聚一堂，享受不可多得的闲逸时光。

　　比如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工作场所，白天人上班，晚夜非人上班。
　　比如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开会的场所，有了困难就来这里找帮助，保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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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今天夜里，这里就是一个晚宴场所。
　　杭宁所见，皆是气势宏伟的建筑，悠久历史的温度与厚度，凝结成气韵散布于此，使得此地更加庄严宏大。

　　树木花草作为极好的装饰物，点缀与此，时光冻结，所到之处都静谧无比，可不寻常的灯光、欢笑声与食物散发出的香气，更是显示出这里非同一般。
　　平视望去，前头那地是花与树的栖息之地，很大。

　　这是御花园。
　　黑无常嚣张地笑：“怎么样？晚上的故宫没来过吧？”

　　杭宁笑笑，刚要回答“很棒。对。”，可有觉得这话不太对，思前想后，说出口的是这句话。
　　“比白天的故宫还要美。”

　　御花园里忽然响起一片笑声，似是说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门口站着两个圆滚滚的小娃娃，衣服到是挺威武的，小娃娃的手中还各托一个托盘，盘中盛满了好东西——石榴，灵芝，如意，水仙，蝙蝠……

　　而他们没去吃这些——石榴、灵芝就算了，如意、水仙、蝙蝠怎么吃，杭宁深知这些事物都不是随便拉上来充数的，它们各蕴含了一些吉祥美满、多福多寿的意义。

　　“这是？”杭宁问道。
　　“门神。”黑无常答道。

　　杭宁惊愕，在他的印象中，就算分了文门神和武门神，门神也都是威武高大凶猛，例如说关羽、钟馗、萧何、韩信……这两个小娃娃是……

　　“娃娃门神，给妃子看门的，鬼祟在外圈儿就被其他门神又吓又赶的差不了，妃子那里必然就要可爱一些，象征的含义也更温和一些。每年这时候开晚宴，都是要拉两个门神来看门的。”黑无常补充道，“门神们就轮流，从外面轮到里面，可能今年就轮到他们了吧。你别看他们又小又可爱，你还真打不过他们。”

　　听着前面的话，杭宁倒是对门神了解了一些，暗自感叹果然还是刻板印象的威力大，罪过罪过，可听到后面一句话，顿时无语了。
　　杭宁干笑几声：“哈哈哈。”
　　杭宁又哈哈道：“这你就别补充了吧。”

　　黑无常像是还闹一闹杭宁，御花园里面倒是来了个救命福星。
　　一个身穿黄色华丽长袍的男子一脸微笑，优哉游哉地从里面晃了出来。

　　他举着两盘美味，还有两只水蜜桃，递给了娃娃门神，还手欠地揉了揉娃娃门神的脸，而娃娃门神则是满脸“快来道雷劈了他。”，吃起了美食佳肴。
　　黑无常忽然变得正经了起来：“龙大人！”

　　“这……这是龙？！”杭宁额角的筋抽了两抽。
　　“这不是黑无常吗？！”龙一下子走了过来，明明看着一脸惊喜，杭宁却还是在一瞬间捕捉到了类似牙疼的表情。

　　“龙大人！”黑无常迅速给龙行了个礼，“小白怎么样了？！”
　　龙的动作暂停了一秒，随即哈哈敷衍道：“嗯嗯就那样吧。”

　　“什么什么？”杭宁疑惑的抬头，“白无常不是在学普通话吗？”
　　“嗨这位朋友！”龙好像找到了一个救星，眼睛刷刷发亮，“你就是小鱼……不，小白常常唠叨的那位人类朋友吧。欢迎欢迎，请进请进。”

　　黑无常青筋暴起：“龙大人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行不行啊！小白到底怎么样了啊？！”
　　“他能怎么样？”龙被烦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是全鱼了，现在半人半鱼可漂亮了，你赶紧去看他吧！”

　　杭宁貌似出局，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勉强听懂了白无常就是小白，而且……好像……似乎……还是条鱼，一条美男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