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法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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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蒋柠朗微眯着眼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上次公演那首歌的风格很适合你。”姜熙泽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的外形就很适合唱那些青春活力的歌，就算这次抽到的题目是‘老虎’，你也可以往青春的方面靠。”
“那要是我不想那样做呢？”蒋柠朗笑得很有深意。
姜熙泽没有被他影响到，头往他这边侧了侧，表示愿意听：“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做那种风格炸一点的曲目，但具体什么样还没想好。”
“大概是什么曲风呢？”
“带点旋律的说唱吧。”
“那你可要想好了。”姜熙泽的身体忽然离开了他，插着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走出舒适圈是要勇气的，而且效果可能不尽人意，你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蒋柠朗犹豫了，毕竟他上一次的公演输了，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比赛，但他实在是太想在这个舞台上留下点什么了，尤其是上一首歌被姜熙泽否定了以后。
他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咬着牙回答道：“我能接受，不管结果怎么样都由我承担。”
“好。”姜熙泽满意地笑了，“这才是年轻人，有冲劲嘛。”
蒋柠朗的表情也松了松：“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我就等着看了，期待你的成果。”姜熙泽一只长腿迈出了门外，又不忘回过头来对他说，“我先走了，记得把门关了。”
蒋柠朗从锁门到回宿舍的路上一直在想歌的问题，如果要做到炸舞台的效果，该从什么角度切入比较好？光是强调老虎的力量感？那样也太单一了，而且他不能保证他这个和肌肉猛男毫无关系的人反差起来能不能打动观众。
推开门，他看见孙清文对着个电脑，头发凌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说道：“你也没思路啊？”
“嗯，我抽到了百科全书。”
“这不是挺适合你的吗？”
“但是不好写，我乐理本来就比不上你们这些专业的。”孙清文叹了口气，“一天又白干了，还有六天。”
“是，想点子就几天过去了。”蒋柠朗共情地笑笑，“大不了后面几天再熬个大夜嘛，反正我们考试的时候也黑白颠倒的。”
他走了过去，面对着孙清文的电脑：“你是先有旋律再填词？”
“这样词的节奏会不会好掌握一点？”
“看你自己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方法。”蒋柠朗仔细看了一下他的乐谱，再听了一小段旋律，“你这个节拍写错了，后面有不懂的没关系，都可以问我。”
“谢谢啊。”孙清文对他感激地笑笑，“要不是跟一个专业的人士住在一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蒋柠朗索性也拿过电脑，开始搜索“老虎”的资料：老虎，哺乳纲的大型猫科动物，毛色浅黄......
这都哪跟哪啊。他把头发抓成了一个鸡窝，觉得脑子很乱，干脆放弃想歌，走进浴室去洗漱了。
当孙清文看着蒋柠朗洗完出来，一头倒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不干活了？”
“反正今天也想不出来，等明天脑子清醒了再想。”
“......”孙清文无语，这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蒋柠朗起了个大早，走到练习室的天台上开始练声。对于专业他向来要求严格，要不然大家也不会感慨看他的每一个视频都有进步。
清晨还很凉爽，没有了夏日的酷热。天台因为地方空旷，从公寓间钻出来的风倏地变猛烈，卷起他的衣袖。底下是绿油油的一片灌木丛，还有结着果子的高大的槐树。那一片绿在蒋柠朗看来，越看越像老虎生活的丛林，而他站在高处就是王。
生而为王......百兽之王......有了！他的思路瞬间打开了，老虎不是被称为百兽之王吗？那么从高位的王由此可以引申出动物世界的等级，还有弱肉强食的规则。
想到这里他再也呆不住了，练完声就一溜烟跑回宿舍，抓起电脑就赶往教学楼。被吵醒的孙清文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他一会儿，对他这种行为习以为常，安心地又睡过去了。
节目组为了让选手有创作的空间，在教学楼里开设了许多间教室，足够他们一人一间使用。蒋柠朗来的时候，有个别教室已经被占领了，比如许纬就大胡子拉碴地狂敲键盘，看见他条件反射地捂住了上面的内容：“怎么？想偷师啊？”
“因为我有‘前科’是不是？”蒋柠朗笑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又转出去，“放心，我又不跟你竞争，别怕兄弟。”
“加油，我可看好你啊。”许纬朝他做了个手势。
蒋柠朗最后选择了靠里面的一间教室，这间房间又小，隔音效果好，而且在走廊的尽头没什么人来。
他不用多想就在键盘上敲出了歌词的前两行，然而越写下去他越发觉得需要一本《新华字典》来拯救他贫瘠的词汇量。
他决定先停一停，换一个思路，梳理一下他表演的层次。开头是肯定要打出来的，然后要变换一下旋律，避免观众的疲劳，最后慢慢回归主旋律，最好是能让观众记住，引起共鸣。
蒋柠朗在认清了自己要表达的内容之后，把歌曲分为了几个部分。先是写老虎身为百兽之王的高高在上，然而高贵的地位背后却隐藏着危机，无数动物比如猎豹都想把他从神坛上拉下来。所以老虎必须不断逼迫自己强大，不断消灭比自己弱小的生物，这样才能生存。
磨了一上午的歌词，蒋柠朗还不是很满意，总觉得没有突出重点，不够抓人。眼下快到了食堂固定放饭的时间，他想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一路上他走过了其他的教室，林航那一间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钟震正在给他耐心地讲解，宁屿在捣鼓着各种乐器，秦心怡在对着谱子练唱。
他忽然瞥到其中的一间门开着，魏茹正拿着一支笔在白纸上画乐谱，写了又停，停了又写，时不时拿笔支着头苦思冥想。
他轻轻地走了进去，小心地问道：“茹姐，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有点。”魏茹放下笔，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段旋律好像怎么写怎么不对。”
“我看看。”蒋柠朗接过乐谱看了一眼，“这样吧茹姐，有钢琴吗？我弹一弹你感觉一下。”
“好。”魏茹点头。
蒋柠朗坐在了钢琴面前，按照魏茹的谱子弹了一遍，然后转过来对她笑道：“是不是觉得挺别扭的？”
“是。”魏茹撑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表示认同。
“那我再弹几个音，你就凭感觉接着唱下面的音就好。”蒋柠朗说着，手指在钢琴的琴键上敲了几个音，然后突然暂停。
魏茹本能地就唱出了下面一个音。
“这不就好了吗？”蒋柠朗满意地合上钢琴，“每个人都有乐感，你就按照你的乐感接下去就好，这样观众听起来也会觉得这段旋律熟悉，更容易记住。”
魏茹看着眼前一堆散乱的乐谱，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擅长这个。”
“我们也有很多不是音乐专业出身的选手，大家都一样。”蒋柠朗安慰她。
“谢谢你啊。”魏茹捡起了其中的一张乐谱，脸上忽然露出怜爱的目光，“其实这次我是想给我女儿写一首摇篮曲的，小家伙还不知道呢，想给她一个惊喜。”
“茹姐......”蒋柠朗有点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能在这个舞台上这样的歌不是太讨好。”
“我知道。”魏茹释然地笑了，“能有这次机会我已经很珍惜了，还是想写自己想写的歌。”
“诶？小姜老师来了。”魏茹忽然望见了窗外闪过的一个身影，站了起来。
姜熙泽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的印花V领衬衫，胸前的墨迹如水墨画般晕开，配上一条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裤，更衬出他笔挺的身形。他笑着向魏茹走过来：“我来看看你们，感觉怎么样？”
“刚刚旋律这方面遇到了点困难，小蒋给我提了点建议。”魏茹把谱子上的部分指给他看。
姜熙泽看了一眼：“不错啊，你这首曲子旋律很舒缓，听着很舒服，你不用管别人，按照自己的风格来就好。”
“对了蒋柠朗。”姜熙泽又看向了他，“你的歌写得怎么样了？”
“刚刚完成了歌词的草稿。”蒋柠朗听他这么一说，便把手机里的歌词备份调出来给他看。
姜熙泽皱了一下眉头：“你这歌词还要再打磨打磨啊。”
“这两天的时间就是用来打磨歌词的。”
“那你编曲还来得及吗？”姜熙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事，我编曲很快的。词是整首歌的灵魂，当然要好好打磨。”蒋柠朗有点不服气。
“你说得对。”姜熙泽笑了起来，“词这种东西，不能着急，得好好磨磨。”
“对了姜老师，我还有个问题。”魏茹拿笔在纸上划了一下，“我觉得写到这里好像就写不下去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哪里？”姜熙泽接过乐谱，顺势在上面写了几个音符，“我觉得这样改比较好。”
蒋柠朗站在一边看着姜熙泽，觉得姜熙泽从未对自己这么温柔过。包括几年前也是一样，好像明里暗里不刺自己一下就不舒服。
他不想多呆着自讨没趣，便先行一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法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