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4年》玖芊玖

5、桂花树下嗑瓜子

　　国庆的这几天假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这对于许苑来说没什么区别，只是不能出去玩了，但对于张超然这种患有哮喘的人来说很煎熬。
　　在许苑家附近有一个小门，小门左侧有一颗桂花树，树下经常有一些老人扎堆，下下棋，聊聊天之类的。
　　许苑有一个异于常人的小爱好，坐在树下和那群老人一起在树下坐着，每个小区里都有那么几个爱聊八卦的老人，许苑更是这种欠的没边的人，闲的没事就搬个小板凳，拿包瓜子，往树下一坐，听着那帮老人聊，听到起劲时还会掺进去一起八卦。
　　雨一连下了三天，第四天终于晴了，许苑迫不及待的搬上小板凳，拿上瓜子，去树下坐着。
　　许苑出门时也没太在意形象，反正都是看着她长大的爷爷奶奶，许苑穿了一件兔子睡衣，因为怕冷所以把帽子也戴上了，她想，既然戴着帽子就不用扎头发了，所以头发也没扎，随意的披散着，睡衣的帽子上有一对兔耳，正垂在两边耷拉着。
　　许苑开到树下，树下已经有几个老人了，她在这周围混了这么多年，这些爷爷奶奶都认识她，纷纷和许苑热情的打招呼，询问学习累不累。
　　“你们接着聊，都老熟人了，客气什么。”
　　“苑苑啊，你们班有个姓许的小姑娘没？”隔壁楼的王爷爷问许苑。
　　许苑有些尴尬，她班姓许的女生起码有三个，他说的是哪个，“有啊，有三个呢。”
　　“她学习怎么样啊？”王爷爷继续问。
　　“嗯，挺好的。”别看许苑嘴上说的很好听，心里想的却是，你都不说哪个姓许的女生，你考虑过我吗！
　　“我就说啊，广庭她家姑娘认学啊，学习可好了！”
　　“嗯。”
　　“就隔壁楼啊，有个女的，养了条狗，那烦的，天天在楼上跑，那声音，老大了。”
　　这说的就是许苑家的那栋楼，这话题许苑感兴趣，“那可不，我知道啊，就她家那狗，晚上十一点多，不睡觉，天天蹦跶，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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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然，你姥姥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带她出去走走吧，今天正好晴天，你也难受好几天了，出去锻炼锻炼。”苏冉从厨房出来，随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这就不用麻烦阿然了，他马上高考了，应该好好复习，这小区就这么大，我又走不丢。”姥姥拒绝道。
　　“姥姥，你自己出去我不放心，没事，我才高二，不着急复习，我陪你去走走。”张超然从自己的卧室内出来。
　　“好。”
　　张超然开始戴口罩，“姥姥，你想去哪里走走？”
　　“随便吧。”
　　“你带姥姥去小门那边，顺路买点水果。”
　　“好，妈，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主要是你姥姥。”
　　“保证完成任务，姥姥，穿外套吧，我们去逛逛。”
　　张超然带着姥姥在小路上散步，姥姥在小门旁看见了一堆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老人，“阿然，我看那边也有很多老人，你去超市吧，我和他们聊聊。”
　　张超然往那边看了一眼，他看见了在老人群里的许苑。
　　许苑没注意到张超然的目光，她正讲到精彩处，激动的站起来，一只脚踩着小板凳。
　　张超然和姥姥一起走向那边，姥姥随便找了一个位置蹲着。
　　“您想吃什么？”张超然在临走前随口问了一句。
　　这句话传进许苑的耳朵里，张超然的声音，许苑早就记住了，她也知道张超然和自己住一个小区，有偶遇的可能，可是，许苑想象中的和张超然偶遇是在她穿的漂亮，打扮的精致，给张超然留下深厚的印象，现在这样，确实留下了深厚的印象。
　　许苑马上把脚从小板凳上拿下来，礼貌的站好，她把帽子摘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但是她自己不知道，她嫌刘海挡她视线，所以扎起来了，许苑自己都忘了，本来她戴着帽子，也看不出来，但是整理头发后帽子就一直都没戴，然后她把小板凳擦干净，礼貌的推给姥姥，“您坐吧，您这样站着也累。”
　　张超然随便看了一眼她，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想，他又问了一会姥姥想吃什么，就走了。
　　姥姥谢绝道：“不用，我看一会就走了。”
　　“奶奶您坐吧，我不累。”
　　一个爷爷疑惑道：“苑苑，你怎么不讲了？”
　　“讲什么呀？”许苑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
　　“你们在聊什么？”姥姥问。
　　“我们在听苑苑，就这个孩子，讲她在学校的故事。”
　　“你们接着聊，我随便听听。”姥姥随口道。
　　许苑小心翼翼的问：“我们没聊什么，那个，奶奶，你在这里还停口多久？”
　　“怎么？嫌我烦？”
　　“不是，不是，我……”许苑吓得都结巴了，她只是想问问张超然还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如果时间长一点的话，她就回去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再回来见张超然。
　　“傻孩子。”姥姥的语气突然轻松道：“别这么紧张，奶奶又不会吃了你。”
　　“嗯……”
　　“我在这坐一会，等我孙子回来我就走了，别嫌我烦。”
　　许苑连连摆手：“奶奶，不是的，我不烦你，也不讨厌你……”
　　“没事，小孩子嘛，认生，尤其是女孩子，不和别人自来熟才安全。”
　　“嗯……谢谢奶奶理解。”
　　周围的老人看没什么故事可以听了都纷纷离开了，只有许苑和姥姥还在树下。
　　姥姥突然问道：“这是什么树？”
　　“桂花树，奶奶，等四月左右的时候，桂花树就开花了，一片白，特别好看，我每年都会在桂花树下拍照，您要看看吗？”
　　“好啊。”
　　许苑拿出手机，给姥姥找了一张，是许苑今年春天照的，照片里的许苑穿着白色的汉服，手里拿着白色的团扇，端庄的站在树下，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忧伤，骨子里却有一股清韵典雅的气质。
　　“很漂亮。”
　　“谢谢。”
　　“你这孩子怎么总爱道谢？”
　　“习惯吧。”
　　张超然手里拎着几个袋子朝这边走来，“姥姥，该走了。”
　　许苑的眼睛瞬间直了，耳朵也有些不争气的红了。
　　许苑的变化被姥姥尽收眼底，她轻笑一声：“阿然，姥姥有些渴了，可以去给姥姥买水吗？”
　　“好。”
　　张超然离开，许苑的神情又冷淡下来。
　　“小姑娘，你认识我孙子？”
　　许苑的耳朵又红了：“认识……”
　　“你喜欢我孙子？”
　　许苑的脸也红了：“嗯……”
　　姥姥突然认真道：“阿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但是他也不差，他唯一的缺陷，就是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许苑以为自己会被训斥，结果，是柔声的劝告。
　　“你喜欢阿然，是你的自由，我也很喜欢你这个孙媳妇，你叫什么名字？”
　　“许苑，奶奶，我叫许苑，‘梁苑空锦衾,阳台梦行雨’的苑。”
　　“多大了？”
　　“……13岁”
　　“没事，阿然也才17，不要辜负你的前程，不要辜负阿然的前程，懂吗？”
　　姥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喜欢他可以，你想和他谈恋爱也可以，但是不能影响两人的未来，也可以说，他们现在不能谈恋爱。
　　“我可以叫你姥姥吗？”
　　“可以。”
　　张超然回来了，姥姥跟着他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姥姥心情不错。
　　“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张超然问。
　　“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