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一切的开始 ...
-
灵凰山。
一道红芒倏地坠地，若娓抱着从人间买来得鸢尾花正往山洞走，谁知半路被拦了。
“你就是这山上的老大？”
若娓看着面前来者不善的少年，问：“你是谁？”
少年说：“我叫黑曜，偶然路过此地，听说你是这山上的老大。特来请教。”
若娓懂了：“大概又是这山上的小妖们招惹了打不过的人，又把她搬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没空和你打。”
说着，就想越过他往前走，谁知那名叫黑曜的少年却不放人，径直来抓她：“不准走！”
若娓侧身一避，黑曜一招落空，反手又是一击。
看来是躲不过了，若娓心里想着，左手一抛，鸢尾花稳稳落在树下，若娓趁此机会迎上黑曜。
两人有来有回的过了几十招，越打黑曜心中越惊。
没想到这个丫头实力还真得如那群小妖所说那样厉害。
黑耀眼中战意显现，手上灵力不再压抑，全部击向若娓。
若娓自然感觉到了，老实说，她其实也很久没有遇到能和她打得有来有回的人了，哦白砚除外，那个家伙总是板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似的，若娓可不想和他动手，一点意思没有。
所以，黑曜完全就是送上门来的，她手痒很久了，可惜了，她今日有事，不然的话一定要和他好好打上一架。
黑曜的攻势来势汹汹，若娓丝毫不避，身后翅膀乍现，挡在若娓身前，将攻击尽数挡下，余下又尽数在若娓的掌风中被碾碎。
“砰——”
黑曜被若娓一掌打在胸口，摔在地上。
“哇去，你也太厉害了吧。”黑曜从地上爬起来，惊叹道。
若娓收了翅膀：“你也不错。”
“哎你叫什么啊？”
“若娓。”
“你是只凤凰吗？”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我就是好奇。”
“那你好奇吧，我先走了。”
眼看着若娓小心的拾起鸢尾花，一副要走的样子，黑曜快步上前：“不是，你怎么就走了？哎哟我去。”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得黑曜后退了好几步，等他再看去的时候，若娓已经不见了。
黑曜：“……”
这破风！呸！
黑曜愤愤走了。
另一边，甩开黑曜的若娓站在墓碑前，轻轻将鸢尾花放下，笑着说：“孙姨，我又来看你啦。”
“我刚才遇到了一个叫黑曜的少年，实力不错，以后我若是无聊了，可能还会找他切磋切磋。”
“哦对了，这个鸢尾花是我从人间一个女孩哪里买得。说来也巧，那个女孩和我还有些渊源。”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有一次进入小世界的时候不小心进入别人身体，这个女孩便是当初的那个人。”
当时她刚刚造出衣衣，还不能够随意操控，那次进入小世界的时候又刚好碰上了时空漩涡，差点就被吸进去了，仓皇间，神魂离体，进入了一个陌生女孩的身体，去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吃到了好吃的火锅，穿到了不一样的衣服，被学习折磨着，体验了一把普通人的生活，后来还是清渊把人拎回来的。
“我也没想到她轮回转世后会来到这个世界，我们还真是有缘。”
若娓顿了下，露出些小女儿的姿态，小声说：“孙姨，我悄悄跟你说，今天，我亲到师尊了。”
压低的声音里还带着些激动，但是下一瞬却突然蔫了下去。
“孙姨，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我会不会害了师尊。”
当时的若娓一定想不到自己的话会一语成谶。
若娓起身：“我去摘些果子回来，回来还有好些话想跟您说呢。”
灵凰山有许多寻常果子，也有一些可以提升修为、滋补灵力的果子，毕竟这座山能生出这么多精怪，灵气自是不必说。
若娓摘了好些以前常吃的果子，正往回走，又被拦住了去路。
若娓：“……”
今天怎么总有人拦她呢？哦，还是“熟人”。
若娓看着黑曜，有点头疼：“怎么，还想打架？”
黑曜：“想到是想，但是这次可不是我找你。”
若娓看向他身旁的人，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和黑曜有六分相似，若娓猜测应该是他爹爹，只是他爹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有点慈祥，又有点兴奋。
若娓：“？？？”
沉临看了她半晌，说：“像，真是像。”
若娓蹙眉：“像谁？”
“像你娘亲。”
若娓一愣，而后看了他们好几眼，说：“你们是魔界的人。”
不是疑问的语气。
黑曜惊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明明用了遮掩气息的法器。
这便是承认了。
沉临试探道：“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
若娓不答，算是默认。
沉临上前一步：“你既知道，为何不回家？”
若娓垂眸。
“娓娓，你其实不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你是魔界的公主，你爹是魔尊，你娘是魔后。只是当时魔族内乱，他们为了保护你，不得不让我带你逃出魔界。尊上把你的血脉封印起来，藏住了你的身份，没让叛军找到我们。躲了这么多年，如今我寿数将近，你虽然有独自生活的能力，但我还是不放心。现下魔界内乱尚未停止，你自己千万小心。”
孙姨临终的话语萦绕耳畔，若娓说不出话。
她其实，是想过回去的。
在孙姨去世后两天，若娓便想回魔界去看看她出生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还没出灵凰山，就遇上了被魔气操控的山上众妖。
那都是灵凰山上土生土长的小妖精，若娓当初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所有妖都打趴下，成为山上老大，平时他们会有些小打小闹，可若娓从没想到会对他们刀剑相向。
失去神智的众妖不认识若娓，招招都是死手，魔气把他们的凶性全部激发出来，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若娓撕成碎片。
若娓不是冷心冷情的石头，相处多年，她是真的把他们当成朋友，哪怕他们失去神智，若娓也不会下死手，这就导致在这场一对多的战斗中落了下风。
一番激战，若娓衣衫破损几处，胳膊，腿都在流血，嘴角边也挂着鲜血。
就在若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位白衣天神从天而降，制住了那群小妖，并且驱除了他们身上的魔气，恢复了他们的神智。
也是在那一刻，那位白衣天神的模样深深刻在若娓眼底，往后余生再未忘却。
“若娓？”
若娓瞬间回神：“我……”
“轰隆隆——”
天边忽然传来雷声，紧接着电闪雷鸣，天地变色。
不安感瞬间袭来，一片昏暗中，若娓听到黑曜的惊呼：“这怎么突然变天了？！”
雷鸣，闪电，威亚，天地变色，这是……散魂！
野果散落满地，红色凤凰乍现，若娓化作原身，朝着神界急速而去。
**
神界，行刑台。
清渊双手都被束缚，不能动弹。一袭白衣沾满灰尘，还有点点血迹。
五德星君被雷炽手下拦在一旁，不得靠近一步，其他众神袖手旁观，无一人上前。
“尊上，你看，没人帮你，也没人救你。”
雷炽勾起唇，手中散魂再度挥出。
“呖——”
红色凤凰长鸣一声，灵力尽出，用自己的身躯挡在清渊身上。
灵力形成的结界被打散，长鞭落在凤凰背上。
“呖——”
若娓嘶鸣一声，化作身形落在地上，口吐鲜血。
“娓娓！”
清渊平淡无波的眼眸起了涟漪。
“哟，终于回来了。”雷炽冷笑一声，抬脚走到若娓面前，“你身为尊上唯一的徒弟，整日胡闹也就罢了，偏偏对自己的师尊起了歹念，不敬师长，也是大罪，等我罚完你师尊，再来收拾你。”
说着，雷炽眯了眯眼：“你身上怎么会有魔气，难道你与魔族勾结？”
雷炽笑起来：“尊上，你可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众神皆惊。
魔气？恐怕是在黑曜身上沾染上的。
若娓咬牙：“我没有与魔族勾结。”
“那你这一身的魔气是从何而来呢？”
“我……”
“雷炽。”清渊突然开口，“别太过分。”
“尊上，你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护着你的小徒弟呢，还真是师徒情深啊。”
“师徒”二字被他加重了语气，若娓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所有……”
“所有的事本尊都承认了，该受的罚本尊也不会少受，你想要的都得到了，何必为难她。”
清渊淡声打断若娓的话。
“与魔族勾结可不是小事，自然是要好好审讯一番了。”雷炽说，“不过，这些都跟尊上你没有关系了。”
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散魂鞭裹着威亚第三次落下，清渊闭上了眼，却突然落入一个怀抱。
耳边传来若娓哽咽的声音：“师尊，我们一起死。”
清渊眸中划过慌乱：“不行，你……”
“师尊。”若娓紧紧搂着清渊的脖颈，眼泪蜿蜒而下，恳求道，“别赶我走。”
散魂近在眼前，清渊闭上眼，微垂了头，埋进若娓颈窝，声音沙哑：“好。”
我们一起死。
下一瞬，散魂落下，与此同时，红色光芒从若娓体内显现，和散魂对撞在一起，消散无踪，一同消失的还有若娓和清渊。
**
一切由此开始，也由此结束，从今往后，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一切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