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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关于我的雪海散华成精这件事(后续·七夕) ...
方云舒对于节日逛街这件事一向持消极态度,认为热闹归热闹,可热闹关自己什么事?但架不住柳飞旖非得让他变成热闹的一部分。
七夕的市集无甚特别,只是将上元路上卖元宵的摊位换做卖巧果的。柳飞旖倒是拉着他出门了,可上街一看见燕琦,两个人双双消失。被留下的方云舒一个人原地凄凉,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到底没有转身回家。
街边最热闹的是乞巧摊子。摊位上只摆着针线,闭目穿针能成功的,会得到些小礼物。摊位周围有男有女,谁也不是为了礼物来的,只不过想讨个彩头。
方云舒左右看下来,什么花灯面具脂粉折扇的摊子,都没乞巧的摊子人多。既然是凑热闹,自然要找热闹凑,索性也过去试试。
交了两文钱,小贩递来针线,方云舒不想跟人挤在一起,退后两步稍微宽敞些,这才闭目穿线。
“公子,这线得穿进自己的针别才做数。”
方云舒听见这话有些好奇地睁眼,哪知道手中的针别里已经穿进一根红线,线却不是自己的。
“对不住,有些偏了。”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方云舒看过去,对方剑眉星目声音很不错,态度可称彬彬有礼。
方云舒有点无语,差着一个身位也能把自己的线戳进别人的针别,这真不是故意的?不过本就是个玩乐的东西,方云舒随手将针线放回去,也不太在意:“不要紧。”
男人却说道:“扰了公子的兴致,在下请公子吃茶赔罪。”
方云舒本想拒绝,但看到对方的笑容,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日后想起,方云舒自责自己什么时候添了个色迷心窍的毛病,被人摁在床上吻得七荤八素,听见一句“我这皮囊可还入眼”。
后话不表。男人很客气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将方云舒带到附近的茶楼。
“在下萧昀纾,敢问公子名姓?”男人一边为方云舒倒茶一边报上姓名。
方云舒惊讶之色明显,答话的语气也是颇感兴趣:“不知是写作?”
“日光昀,宽裕纾。”萧昀纾将茶盏递过来,指指茶点,“尝尝,很不错。”
方云舒接过来先是道谢,接着道:“我名方云舒,四方天下,云卷云舒。想来真是有些巧了。”
萧昀纾却没露出惊讶的神色,泰然自若道:“如此说来,可算是同名了。看来我与方兄有缘,以茶代酒,敬方兄一杯。”
方云舒应了,也回敬一杯,两人算是彻底认识,自然而然地聊起来。
茶馆人来人往,二人相谈甚欢。
方云舒知道了萧昀纾是衍天宗弟子,不久前方才离开宗门,来此是为寻一位旧友。萧昀纾则毫不意外地听见方云舒说自己是蓬莱弟子,不过已在广陵邑住下,今日是被人诓出来逛街,才上街就被抛下。
“哈哈哈哈,听来颇为凄凉,不如在下陪方兄转转?”萧昀纾不知想起什么笑得开怀,看向方云舒的眼神也万般温柔。
方云舒知道对方并无恶意,听见笑声并不恼,心里对萧昀纾有些好感,对上眼神时莫名被那目光烫了一下,也还是顺着对方的话答应下来。
离开茶楼,长街不尽,往来行人多是成双成对。萧昀纾像是怕方云舒走散,走上街便自然而然地抓住方云舒的手。方云舒十分意外,想收回手却被死死抓住,疑惑地看向萧昀纾,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拉着他很自然地在街上闲逛。
觉得有些古怪的方云舒张了张嘴,最终将制止的话咽下去,心里不自觉地有一些怀疑。这个人似乎有意结识自己,不知背后是什么目的。自问无甚可图的方云舒心中到底还是警惕一些,但并没有借口离开。
“方兄,尝尝这个。”萧昀纾递过来一块绿豆糕,补充一句,“不腻。”
方云舒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吃了,意外的合意,抬头看见萧昀纾看着自己的目光里,透着莫名的眷恋。心里的疑惑被放大,咽下绿豆糕正要开口询问,便听萧昀纾打断道:“我知道一家临河的酒家,方兄可有兴趣?”
方云舒本想拒绝,转念一下,所谓酒后吐真言,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萧昀纾说的这家酒肆不大,却有着几间沿河的雅室,因与大路远些,与热闹的街市比起来可说十分冷清。方云舒坐进其中一间雅室,推窗便见到河面。河中漂着不少浮灯,大小不一,各色皆有,闪着暖黄的光,星星点点地映着夜空,很是喜人。
萧昀纾要了酒进来,便看见方云舒以手支颐,目光落在河面不知想什么。这副模样让萧昀纾想起记忆里那个熟悉的人,在家无所事事时也会这样盯着一处发呆。
直到现在,萧昀纾都不认为眼前的方云舒与他时刻记挂的是同一个人,尽管这个人有同样的容貌、声音、名字,甚至语气、性格、习惯,可他从未认识过自己,也没有属于他们的共同的回忆。幻灵境中的一切,不过是一处时空裂缝中的一种可能性而已,没有开始,亦无结束。
最初向隐元会索要情报时,萧昀纾还以为方云舒只不过是幻灵境中的一个衍算结果而已。可当看到情报,知道在蓬莱真的有这样一个人时,他不可抑制地想,这一定是他爱的那个方云舒。
宗门内事务告一段落后,萧昀纾迫不及待地离开宗门,甚至想要冲到方云舒面前给他一个融入骨髓的拥抱。
然而看到人后,他却冷静下来。方云舒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没有那段雪海散华的缘分记忆。
他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萧昀纾退缩了,他当然没法去相认,相认是两个人的事,可他只有自己的记忆。他也没有离开,他一直悄悄跟在方云舒附近,说不清是什么心思。不远处熟悉的容貌,让他无法遏制地想要靠近这个人。他告诉自己,这个蓬莱弟子只是重名而已,不是他要找的人。可在接下来的跟踪过程中,方云舒的表现是令他那样熟悉,熟悉到让他错觉自己走过去时,方云舒会语气轻快地喊一声“昀纾”。
“萧兄?萧兄?”方云舒疑惑地声音打断萧昀纾的思绪,探究地看着他。
萧昀纾笑着坐下,将酒放在桌上道:“这家酒肆便是这'牡丹卧'最出名。老板说这酒的酿造方法是几年前长安失陷时从宫里逃出来的师傅教的,原是贵妃最喜爱的。常常因喝醉寝卧于牡丹园故而得名。我第一次尝时,也觉醇香浓郁,只是易醉些,方兄浅尝便好。”
方云舒正想问萧昀纾方才缘何发呆,不过心中已笃定他不会如实相告。此时听闻这酒易醉,灌酒套话的念头便更是放不下了。
“萧兄既然如此盛赞,可要与我不醉不归才是。”方云舒接过萧昀纾递来的杯子一饮而尽,味道不冲,心里便对所谓的易醉嗤之以鼻,猜测是因为萧昀纾酒量堪忧才有此说。
萧昀纾边道“自然”边慢慢喝下一杯,方云舒眼神中的狡黠他看得一清二楚。
何其相似,记忆里自己装醉那次,方云舒也是用这样狡黠的眼睛盯着自己,试探着问那些心底的怀疑。
但是这次,萧昀纾不准备让方云舒如愿。他想看他灿若桃花的模样。
桌上始终只有一个酒壶,小二每次送上新酒,便将喝净的酒壶带走。
方云舒不将牡丹卧的后劲放在心上,为了灌萧昀纾更多的酒,每一杯都喝得很急,渐渐酒劲上来有些迷糊,也不再喊着萧昀纾一起喝,而是惯性地自顾自满饮。
萧昀纾虽然脸上红晕,意识却十分清醒,只能算是微醺,看一眼桌上的第三十八个酒壶,终于伸手握住方云舒的手,制止他没完没了的喝酒。心里有些好笑,记忆中从未见过方云舒醉酒,如今见到,竟是意外地乖顺。
“云舒,不许再喝了。”萧昀纾扶起方云舒,见他有些站不稳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方云舒意识模糊反应迟钝,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萧昀纾的脸,倒是还记得心里的疑惑,含混不清地说:“萧兄,你有什么目的?”
萧昀纾会意一笑,还是问得这么含糊又直白。
“我送你回家。”萧昀纾没回答,揽着方云舒向外走,所幸这酒肆与自己的住处隔得不远。
方云舒皱眉,没听见回答,猛得一挣甩开萧昀纾,一步一晃地贴近萧昀纾问:“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昀纾哭笑不得,上去拉住方云舒,安抚道:“我们先回家,我再告诉你,好不好?保证不骗你。”
方云舒用一团浆糊的脑子想了想,除了觉得这话有些古怪,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于是点点头,顺从地靠在萧昀纾身上,任由他带离酒肆。
萧昀纾的住处布置得颇为温馨,他将人放在床边坐下,一路行来,听方云舒嘟囔着“什么阴谋”“你想骗我”,只觉得哭笑不得。
半蹲下来,萧昀纾看着面前方云舒眼神迷离却努力聚焦着看自己的模样,心都要化了。
大概自己也醉了,也低估了牡丹卧的后劲,萧昀纾向自己解释。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应该要慢慢地让他接受自己才对。
可从来有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萧昀纾伸手按着方云舒的手,轻叹一声,将记忆中那段雪海散华的缘分毫不保留地讲给方云舒听,像是在唤起失忆爱人的记忆似的。
方云舒当然没有什么丢失的记忆,萧昀纾的话哪怕在他现在这浑浑噩噩的状态听来都觉得十分异想天开,于是缓慢地摆出一个笑容,幽幽说道:“萧兄,何必,与我玩笑呢?”
萧昀纾也不失望,哪有人会信这样离奇的故事呢?哪怕那是他切身的经历。
“云舒,相信我好吗?”
方云舒呵呵地笑,酒意蒸腾,脑子一团浆糊。耳边是萧昀纾令他陶醉的嗓音呢喃重复着“相信我”,眼中是对方略嫌模糊却还能辨得出的缱绻神情,手被对方握着捂得火热,心底的柔软突然被触动了。
伸手拍拍萧昀纾的头顶,倾身凑上去贴贴萧昀纾的唇,方云舒心情大好似的,悠悠叹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哦。”
萧昀纾被方云舒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做了什么,如此盛情邀请,自当却之不恭。
在方云舒越来越难以聚焦的视线下,萧昀纾欺身吻上,动作熟练地撬开对方的牙关,将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压倒在床上,伸手拉下床帐。
对于萧昀纾昨晚讲的故事,方云舒当然不信,但对方对自己身体的敏感程度了如指掌,却让方云舒不得不将不信转为怀疑。
腰酸背痛地穿戴好衣袍,找束发的发冠时注意到床上躺着的萧昀纾正默默注视着他,而他的发冠正摆在萧昀纾的枕边。方云舒昨晚喝酒上头糊里糊涂地把自己搭进去,这会看见这双眼睛,心里多少有些羞耻。避开视线伸手取过发冠,听见萧昀纾道:“不多休息一会?”
方云舒摇头,边束发边答:“昨夜是我低估了牡丹卧,萧兄不要多想。”
什么叫“花开堪折直须折”,方云舒摆明了不信他的故事,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那个时间愿意接纳他而已。萧昀纾对这个类似“酒后乱性”的委婉说法也没什么异议,失落自然是有的,但一夜春宵将之冲淡了许多,答道:“云舒这样说可真令人难过。稍等我些时间,我送你回家。”
方云舒果断拒绝:“萧兄盛情心领,着实不必。”
萧昀纾坐起来,露出身上指甲的抓挠痕迹和肩上的咬痕,接了一句:“不让送就算了,你出门右转过几条街就能到,别走错了。”
听了这么句话,方云舒皱眉:“你跟踪我。”
突然明白为什么萧昀纾对自己解释名字时为什么只解释“昀纾”二字,是因为知道名字上的同音,所以自己问的只是昀纾两个字而已;也明白为什么萧昀纾递过来的茶点绿豆糕味道刚好,只不过是摸透了自己的喜好而已;甚至眼里的温柔大约也只是逢场作戏。
很失望。
方云舒蓦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感到失望?有愿望才会失望不是吗?难道自己希望萧昀纾不是在编故事?
荒唐。
可萧昀纾又是跟踪又是编故事,只是想跟自己睡一晚?方云舒觉得好笑。
“云舒不必胡思乱想,我跟踪过你不假。可你在别人面前从不吃甜,睡觉时喜欢将被子卷成一团,冬天烤火时抱着炉子蹲麻了腿才肯罢休。”萧昀纾一边说一边下床将还在出神的方云舒揽进怀里,手里轻轻按揉他的腰暧昧地说,“还有,你这具令我心折的身体。你觉得,只是跟踪就能知道的?”
方云舒皱着眉还想反驳,被萧昀纾圈着腰一个深吻乱了阵脚。
耳边萧昀纾的声音传来:“云舒带我一起回家,我证明给你看好吗?”
方云舒想拒绝,却在萧昀纾真诚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关于雪海散华的正经后续】
【“花开堪折直须折”,出自《金缕衣》,中唐时期作品,此时大概率还没有,借用一下】
【去年被方未济制止没能玩成穿针线的萧雒棠发来贺电(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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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关于我的雪海散华成精这件事(后续·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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