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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打暑期工 ...

  •   在住校的时间里,晚上我经常莫名的大腿疼,那种疼痛是从骨子里钻出来的疼,疼到我恨不得拿电钻来钻两下,但我却只能握紧拳头去捶打。
      每每半夜发作时,我都强忍着疼痛和眼泪,我一度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骨癌之类的绝症。
      后来我看到小说里有一个少年和我情况一样,那个少年同样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但是他的家人带他去医院检查后,得出的结论却是青少年发育生长期缺钙。
      原来那半夜发作的疼痛竟是缺钙导致的,我内心哀嚎起来,那我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错过了长身高的最佳时期,因为缺钙让我少长了个子。
      在技校待了一年有余,我已经过了16岁生日,回到家中时,父亲叫我去拍证件照办身份证。
      我拿到身份证后,就快暑假了,同学们都商量着要去打暑期工。
      开始我和舍友们一起找饭店当服务员,但当我去看了一眼那拥挤又杂乱的宿舍后,就有了退缩之意。
      可是我们已经找了好多家,只有这一家大一点,能招下我们多个同学,我便留在这个饭店做了几天。
      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脏乱的宿舍环境,一个房子里老员工新员工都住在一起,好的床铺都被老员工占了,我和一个舍友睡的上下铺摇摇晃晃,我睡在上铺根本不敢动一下,一动床就摇晃的厉害,感觉随时会塌倒,杂乱的环境下,蚊子特别多,又没有电风扇,我是一点也睡不着。
      还有饭店的工作要求,比如早会要跳舞我最不能理解,也不适应被人呼来喝去。
      最后我提着行李走了,找了几天去了一家电子厂面试,刚进去居然还要军训,在烈日下军训了一天。
      电子厂都是常温车间,两班倒。
      一个班12个小时,刚去的时候上了半个月的白班。上班要提前到达车间开会,下班后也要开完例会再下班,基本一天在车间要待13个小时。
      可后来一个月就倒了晚班,我实在是很难适应,作为学生,从来没有熬过夜。
      放假后我给父亲说我会和同学去暑期工,便没有再问家里要过生活费。
      因为我们这种以贫困生去技校的学生,政府每个月补助60元,放假前刚好发放在银行卡里,但是不足100元不能在ATM自助机上取款,得去柜台上取款。
      我就是带着这点余钱进了厂。但是电子厂不是每天都上班,周末是不上班的,一个星期我总有两天是不上班的,不上班就意味着没有免费的工作餐。
      那休息的两天,我基本都是躺在床上睡觉,一天只吃一桶泡面。
      即使上班,我一天也是吃一顿饭,工作餐安排了两顿,晚上12点那顿是正餐,还有早上5点一顿早餐。
      可是熬了一夜的我,5点钟的时候正是犯困的时候,吃饭时间却只有半个小时,而下班开完例会却要等到早上8点多。
      所以5点钟那顿早餐我不去吃,这半个小时我就缩在机台下睡觉,等其他同事吃完早餐回来后,我还迷迷糊糊着,太困了。
      中途我回家去了一次,因为发了上月的半个月工资,上了半个月有七百多,我拿着工资买了一部四百来块的滑盖手机。
      家里又重新换了一个房子租,因为老居也要拆迁了,大家都从老居搬出来了。
      租的房子也是两层的民楼,我们家租了二楼两间房,进去时妹妹正躺在地上的竹席上吹着电风扇,六月的天二楼是非常热的,电风扇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
      我来了月经,茅坑离房子有五六十米,我进去之后,起来时一阵天旋地转感袭来,紧着着双目失明,耳朵也嗡嗡的响。
      我摸索着茅坑的这条小路走到厨房去找正在做饭的母亲,弟弟先看到我,他急忙问我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嘴唇也是乌紫的。
      我能感觉到他在对我说话,可是我的耳朵一直嗡嗡的响,我只能大声喊到我听不见,也不看不见。
      闻言的母亲出来后,也是吓了一跳,扶着我坐了十来分钟后,我的眼睛和耳朵慢慢恢复了,但是脸色依然苍白。
      此时父亲刚好回来了,母亲着急的喊父亲赶紧骑摩托车带我去诊所。
      来到诊所后,医生问了下情况后,说我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来月经时承受不住。
      给我挂了两瓶葡萄糖后,已经是下午了,我对母亲说我要坐车去厂里,明天还要上班,母亲问我身体还难受么,我说不难受了,可以去上班。
      我独自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厂里上班。
      很快一个月结束了,在暑假的最后一天我办了离职,因为有行李,到公交车站却需要饶一个大圈子。
      索性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打车坐到离学校方向的车站。
      但是一下车,我就发现我买了没多久的手机落在出租车上了,我大声冲出租车挥手喊到,但是司机并没有停下来。
      我焦急的冲路人借来手机打我的电话,一次两次都没有接,最后一次拨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一刻,我忍不住哭泣起来,无助又无奈。
      回到学校后,我在宿舍住了下来。
      第二天在教室时,班主任说我父亲打电话来了,说我电话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哪了,班主任解释后让我给父亲回个电话。
      我播着父亲的电话,才刚开口,电话那头的父亲便冲我喊到“你又死到哪里去了”,电话也不接,我说手机丢了,我现在在学校,周末会回家去。
      那头的父亲还在骂我败……我也习惯了他的谩骂,没有回应,他便会自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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