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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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你确定是这里吗？”
松田阵平抓了抓头发，扭头看向同样观察着店面的萩原研二。
“确实是这里哦，她们推荐的很棒的咖啡厅。”
这样说着，他率先推开了玻璃门，带得门上的铃铛发出欢快的笑声。
企鹅咖啡厅，是他们同班的女生试图约着萩原研二去的一家小店，据说在年轻人之间有着不错的口碑，也有价格亲民的饮品与甜品。又十分巧合的离两人原本所在的游戏厅不远，这便是他们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其实那天他们是同关系密切的后辈桧山达之一起出去玩的，只是中途对方因为有约在身所以率先离场，如果不是之后松田阵平跟那里的不良头领起了冲突，他们大概会待到晚饭时间。
萩原研二四下里张望着有没有空闲的座位，松田阵平拎着两人的书包跟在他后面。
“我说，这家店看起来人很多啊，你确定我们不换一家吗？”
“没有那个必要。”
注意到什么的萩原研二眼里划过狡黠的光芒，他回头冲幼驯染眨了眨眼，十分自然地同注意到他的桧山达之打了个招呼。
“萩原学长，松田学长。”
少年站起身向他们挥手致意，坐在他身旁的棕发男性望过来，礼貌地笑了笑：
“是达之的朋友吗？不嫌弃的话，就跟着我们一起坐吧。”
“打扰了。”
萩原研二扯了一下松田阵平的衣袖，面色如常地坐了下来。松田阵平的表情有些扭曲，像是一口气郁结于心，碍于鹿岛冬司的存在不好发作，不然萩原研二能否安安生生地落座还要打个问号。
因此，在看见递来的菜单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便说着“谢谢”接过来挡住了自己的脸，调整好了情绪才放下它开始认真考虑要点什么，也是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菜单不是服务生而是鹿岛冬司递过来的。
“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就当是为了感谢你们对达之的照顾好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身边有些局促不安的少年，对方似乎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把头埋得低了些。
他深知桧山达之是个什么样的性格，而作为学长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能被他认可，说明三人一定经历过了什么特别的事件，而这个事件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毕竟前不久桧山达之跟他见面的时候还谈到了遇见的人际交往问题。
‘还是交到了可靠的朋友啊。’
他有些欣慰地端起杯子想再喝一口，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了凝结的咖啡渣。
鹿岛冬司一愣，随后想起他明早排满的课程，再喝咖啡的话会影响睡眠，他思考着重新点什么，抬头看向对座的两位男子高中生：
“你们想好要什么了吗？”
萩原研二还在研究菜单，眉头微微皱起，一副选择困难的纠结样子，松田阵平倒是很干脆，他点了点头：
“是的。”
他的幼驯染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托着脸颊，另一只手将菜单翻了个面，换来卷发青年有些不满的轻咳：
“萩。”
松田阵平自以为隐蔽地撞了下萩原研二的胳膊。
“哎呀，小阵平……”
这么咕哝着，他的眼神扫过同样正注视着他的鹿岛冬司，年长的青年露出一个微笑，萩原研二则很快收回了视线。
一向情商很高的他是真心实意地对现在这个场景感到头皮发麻，你帮助过的学弟的哥哥是你姐姐的男朋友，现在他要请你吃东西，请问你要怎么办？虽然根据他目前的了解，鹿岛冬司是个温柔的好人，再加上他跟萩原千速的血缘关系，即使他点了店里最贵的餐品对方也不太可能拒绝，但是谁知道这会不会给对方造成困扰呢？至于点最便宜的餐点敷衍了事……太过明显的意图会让人一眼看出，甚至会给对方添上负疚这样的额外枷锁。
‘所以说，如果能有个价格参考就好了。’
他原本想从没被收走的餐碟入手倒推对方原本点了什么，但是这家咖啡厅的服务生动作实在是太迅速，就连桌面也被擦得干干净净，他的观察力可以说是毫无用武之地。
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鹿岛冬司已经抬手招来了服务生：
“请给我一杯混合果汁。”
“我要一份乳酪蛋糕。”
松田阵平回答得相当干脆，他把菜单递还给服务生，半仰起脸和鹿岛冬司对视，郑重其事地说：
“谢谢，下次我请你好了。”
鹿岛冬司对上那双坚定的黑眸，敛去笑意认真地点点头：
“好，约定在你挣到第一桶金之后如何？”
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萩原研二终于松了口气，他垮下肩，向后靠靠让自己坐得舒服些：
“请给我也来一杯混合果汁，谢谢。”
“达之不再点些什么吗？”
少年回过神：
“诶？不用了，再帮我续一杯柠檬水就好。”
训练有素的侍应生收下萩原递过来的那份菜单，微微躬身随后迅速离开。
临近下班时间的太阳显得异常散漫，照在人身上也让人变得慵懒了起来，外面石台上趴着的大橘猫眯着眼睛，皮毛柔顺又光亮。
桧山达之没有注意另外三个人在做什么，他盯着那只猫咪，思绪一直飘到了远在家乡的森下丽美，她曾说过她很想养一只猫咪，想亲手把它喂得胖嘟嘟的，然后跟它挤在一起晒太阳。
松田阵平专注地解决着面前的蛋糕，遇见推不掉的联谊的时候他也会这么做，交涉沟通什么都交给萩原研二就好，他只需要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
虽然很多女生就喜欢他这个样子，不过执着到会一直缠着他的是一个也没有，都被萩原研二巧妙地引开了。
至于剩下的两人，鹿岛冬司和萩原研二的性格就注定了他们不会让彼此尴尬，也不至于无话可说，考虑到初见是在演唱会上，两人聊的话题也和音乐有关。
“萩原君喜欢收藏CD吗？”
“啊，不是刻意留作纪念啦，主要是想知道时下流行的歌曲是什么样的。”
青年笑着摊了摊手，状似无意地提起另一件事：
“不过我姐姐还挺喜欢收藏她喜欢的乐队专辑的。”
鹿岛冬司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杯壁，他回想起他同萩原千速表白那晚，对方确实是提着影音制品店的袋子。思及此处，他嘴角的弧度不由得柔和了几分，而这一切都被萩原研二看在眼里。
挂钟滴滴答答地响着，一分一秒就从那长短针中流逝，虽然大学生鹿岛冬司不太介意多待一会儿，但是如果再待下去几位高中生恐怕就能更新没写完作业的理由了。
他叫来服务生结账，将剩下的果汁一饮而尽。
“时间不早了，你们现在回去的话还能在晚饭前有点消化时间。”
鹿岛冬司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温和如他偶尔也会想要小小地恶作剧一下。
“可以写写作业之类的。”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桧山达之咳嗽了两声，自觉地挺直了腰杆。
经验丰富的少年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以稍等我一会儿吗？”
松田阵平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当然没问题。”
鹿岛冬司回身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正走向出餐的柜台。萩原研二原本拿着金属长柄勺在捣鼓杯底的果肉残渣，看见松田阵平起身也没忍住探出身子瞅了瞅他的背影，随后装作无事发生那样缩了回去，视线在还没来得及被收走的，松田阵平面前那个被吃得干干净净的蛋糕碟上停留了一瞬间。
没多久，松田阵平又小跑了过来，拽上萩原研二就跑，半长发的青年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失礼了”。
鹿岛冬司思索片刻，将四五枚一百日元的硬币塞到桧山达之手里，侧过身子给他让出一条通路：
“达之，你过去看看吧。对了，记得说这是你的零用钱。”
他眨了眨眼。
青年心领神会，将硬币全部放入衣兜，小跑到两位学长身边，他们似乎碰上了什么烦心事。
“啧，所以萩你的钱也不够吗？”
“没办法啦小阵平，之前你跟对面那几个人决斗的时候花了太多钱买游戏币了。”
“那个，学长需要多少钱？”
桧山达之小心翼翼地插入了对话。
松田阵平扭过头，跟后辈碰上视线又迅速移开，抓了抓已经有些乱糟糟的黑色卷发。
“两百日元。”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学长垫着。”
他将手伸进衣兜，摸出两枚硬币放在台面上。
“谢了。”
松田阵平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天就把钱还给你。”
萩原研二在一旁微笑着，不经意地转向身后，鹿岛冬司抬起手在唇边比了个嘘声的姿势，青年勾起唇角，眨了眨眼作为回复性的暗示。
“学长很喜欢这家店的乳酪蛋糕吗？”
回答他的是另外一人：
“小阵平是替他父亲买的啦，因为——”
“因为那个家伙之前喝酒把牙齿搞坏了。”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说，话语中暗藏着怒意，接过蛋糕盒的姿势却很谨慎小心。
“医生建议他吃稍微软和点的东西。”
“嘛，所以说这家店的蛋糕味道不错对吧？下次考虑请我尝尝吗？”
“这间店其他的甜品味道也很好，学长可以之后尝试一下。”
“那种事情还是下次再说吧。”
几位男子高中生闲谈着向来时的位置走去，同帮忙将他们的书包带了过来的鹿岛冬司在半路汇合，萩原研二快走上前接过了他和松田阵平的包。
“今天受您照顾了。”
“没事的，请不要太客气。”
他们在夕阳下分别，沐浴在秋末的暖意里，各自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