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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chapter 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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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下午睡了一个小时，她上年纪后觉少，昨晚更是因为要来杨铮家过年思绪万千没有睡好。
起来后她和毛菁菁进厨房坐在小板凳上择菜，高温克过来拿饮料跟两人打招呼，等他出去后王丽问道：“你妈还气着呢吧？”
毛菁菁长叹一声，“可不是，您现在也不住村里没人帮我说话。”
“我要是还住着只怕也是拱火的。”王丽也不赞成她养这个孩子，哪有上赶着给小三养孩子的丢死人了。
“他爷爷奶奶就没来看过？”
毛菁菁压低声音，“没有，前次在饭店碰见只当陌生人都不搭理。”
“估计呀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你霞姐的婆婆跟他们不是关系好，听说那家现在提起这个孩子就是一片骂声，偏偏又不明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王丽身体恢复后也有空八卦了，“他妈还没找到？”
“没有，夏天的时候说是有人在邻县见过，杨铮托人去查没找到，年底他这么忙我就没问。”
“大人作孽可怜的是孩子，也就你仁善，不然他孤苦无依能……”
“奶奶我想吃火腿肠。”杨端跑进来满头是汗。
“哎把气顺顺。”王丽忙站起来从盘子里给他夹几块，“吃的时候别跑。”
杨端一把抓起就走，“知道了。”
“坐着再吃啊端端。”
夕阳西下，霞光照进窗户，打在王丽的身上像给她加了层橘色滤镜，平时尖刻的面目也柔和起来。
“你妈还没转过弯儿，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王丽叹口气，“父母哪能拗的过子女。”
“那您呢，什么时候能转过弯儿？”毛菁菁朝何文君的卧室努努嘴。
“你这孩子。”王丽眼睛一瞪作势要打她，见她笑嘻嘻地躲闪也笑起来，“我不用转弯，她倒是转过弯儿了。”
“说实话，这些年无论我怎么刻薄人家都来我跟前伏低做小，可是没用，我就是讨厌她。现在她转过弯儿了不再来奉承，我也乐的自在。”
“说到底她跟老六过日子，我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
“话虽这么说，不过杨铮孝顺，您跟文君不和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
王丽伸展腿捶捶，“那就让他想办法，老娘把他娇养这么大不知操过多少心，他合该多遭些罪。”
“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何必非要强迫自己跟他媳妇演什么婆慈媳孝，她来不来奉承我都看不上，现在这样相敬如宾就挺好的。”
毛菁菁听到这话倒松口气，相敬如宾确实比从前何文君一味的奴颜屈膝好。
“那你正月回去拜年吗？”王丽不想多聊问起其他话题。
“不回，万一再刺激着我妈更完蛋。”
两人又聊起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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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吃饭。”
杨铮推门进来，这里和外面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坐在床边俯身亲亲她的眉心，“是不是特别累。”
下午就有不间断的炮声，他进来几次都没有吵醒何文君，她睡得太沉了，要不是到吃饭的点，杨铮也舍不得叫醒她。
“嗯。”何文君伸手乱摸。
“儿子早醒了。”杨铮把她的手按住，“起床吧？”
“好。”
何文君坐在床上打哈欠，杨铮打开衣柜翻找着衣服，嘴里念念有词，“你那件玫粉毛衣放哪里了，穿上特别显白显气色。”
两人出来时外面果然欢声笑语不断。
王丽和毛菁菁正在厨房忙着上菜，杨馨带着杨窈和高温克摆碗筷，杨端在客厅里对着杨民左右跳蹿耍宝，杨铎拿着两瓶酒犹豫不决，看见他们忙举起来。
“老六，一个绵柔一个辛辣，喝哪种？”
“问问爸。”杨铮接过酒瓶随手放桌上，“喝个度数低的。”
“好嘞。”
何文君这觉睡得实，醒来后觉得浑身清爽，心情也很轻松。
“嫂子。”杨馨讷讷地叫了声，然后就埋头摆菜。
大约是因为王丽住在南康县，这一年杨馨都没来过店里，可能也有上次拿东西的事，杨铮教训的狠，她这次过来也扭捏腼腆。
“嗯。”何文君淡淡应了声弯腰掐掐杨窈的肉脸蛋，“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滴滴蛋公。”杨窈指指桌上的碗，嘴被扯着说话含糊不清。
何文君帮她擦掉嘴角的残渣去洗手，“馋嘴猫。”
杨铮招呼着大家上桌吃饭，家里只有六把椅子，因为康丽琴家过年人也多，所以只借了一把椅子将将够大人坐，孩子们都被抱在怀里。
王丽抱着杨端，杨铮抱着杨窈，高温克不坐倚在毛菁菁旁边。
开饭前杨民清清嗓子，以往是由王丽致词，今年她不愿意说，改由他来。
“过去一年家里发生不少事情，有喜事也有烦心事，但生活就是这样，不会一帆风顺，不在身边的就不提了，在身边的孩子们我说几句寄语。”
“老四过完年就准备相看对象吧，你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以前……是我们老两口对不住你，往后你的想法我们会放心上的。”
何文君眼角扫过杨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只微微扯起嘴角。
“老六我没什么好说的，跟你媳妇把日子过好，别欺负她，最要紧就是工作注意安全。”
杨铮点点头，何文君噙着笑示意。
“小七好好读书。窈窈和端端也是，爷爷希望你们身体健康快快乐乐。”
杨民讲完一大串歇口气看向毛菁菁道：“你从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作为长辈嘱咐几句。”
“孩子挺好的，你既然要养就好好养，别过段时间没心思了又送走。你父母缓过劲儿就好了，但你不能较着劲儿，多回去看看。”
毛菁菁连连应是。
“好了，咱们就开吃吧。”杨民举起酒杯，所有人都站起来道谢同时说着祝福语。
“谢谢爸妈，新年身体健康。”
“谢谢爷爷奶奶，新年万事大吉。”
今天的菜由王丽和毛菁菁掌勺，虽然比不上杨铮但也味鲜菜美，何文君只专心吃饭，时不时投喂下杨窈。
饭后何文君和杨铮两个没做饭的去洗碗，其他人在客厅看电视。
何文君听着外面阖家欢乐的氛围心里也轻快起来。
十点多的时候杨家人起身告辞，杨铮喝的有点多，只能由毛菁菁开车送他们回去。
“爷爷奶奶四叔小姑再见。”杨窈和杨端扒着门边探头道。
“别出来，小心孩子们着凉。”王丽裹好棉袄不让他们出来。
“爸妈，我们过两天再去给您二老拜年。”杨铮目送他们下楼。
孩子们在杨端房间玩儿，客人走了空间也大了，杨铮瘫在沙发上长手长腿舒展。
“诶杨铮，家里以前怎么对不住四哥了？”
何文君斜躺在沙发上想起杨民的欲言又止，仿佛有着什么隐情。
“ 你嫁过来好几年现在才发现。”
何文君以前是真没在意，杨铎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好像每次聚会他都在，又好像不在。
“这里面牵扯到父母我不好评判什么，爸说的应该是早年间买房的事。”杨铮坐到何文君身边把她的头放在膝盖上。
“家里孩子多，四哥从小不受重视，前些年谈了个对象要买房，妈不同意婚事说没钱，结果没多久就给我买了摩托，四哥回家大闹了一场。”
“这事儿我不知道，那时总爱在外面玩，后来知道后我去找四哥说把车给他让他卖掉买房结婚，他和那个女孩却已经分手了。”
何文君听得入神，“他是为了这个女孩才不结婚的吗？”
“不是。”杨铮轻笑，“你以为他是情圣啊。”
“就是他现在挺享受单身的，比起组建家庭他更喜欢独处。”
“四哥心胸还挺宽广的，你爸妈这么偏心，换别人不定怎么难受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难受。”杨铮伸出两指捏捏她的鼻梁，“四哥以前不太喜欢我，也是这两年才愿意来往，有空闲会找我吃顿饭喝喝酒谈谈心事。”
何文君默然，家庭的影响何其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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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上孩子们穿戴的喜气洋洋在客厅里拜年。
毛菁菁美滋滋的握着红包，“好儿子，妈妈以前只有往外撒的，今年总算不是只出不进了。”
何文君点点她的胳膊揶揄道：“真有出息。”
毛菁菁不管她只乐呵呵的数着钱，她终于不是散财童子啦。
初二早上毛菁菁把他们送到何家就回去了，她还有些朋友要走动。
何家今年人人脸上都挂着笑，何文刚脸上还有淤青，躲在角落不出声。
刘菊也不提钱只一个劲儿的让何文君看看孩子，时而让孩子叫人时而让他表演拱手。
何文艳神采飞扬，临近过年时她的生意特别好，也算是大挣了一笔，说话都底气十足，动不动就是“XX老板我认识啊老顾客了”，或者是“XX主任老婆在我这儿定做的过年衣服特别喜欢我”等等。
何文君看不上她的轻狂但也不在意，反正是凭她自己本事挣的。
中午吃过饭后他们起身回去，去年就打破在何家过夜的规矩了，反正留着也是虚伪的寒暄，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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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养猪”模式后何文君在初八这天正式开门。
过年她偷了懒没有看书，所以开门后只要没人都埋头读书。
最近气温高的奇怪，何文君关上门都觉得热，上午把门打开坐在柜台边写写画画。
“噔噔噔”
何文君抬头惊喜道：“许局长，你怎么来了。”
忘了是哪一次许文颂特地跟她说不要再用敬语，从此两人说话间也不再恭敬客气。
许文颂收回敲柜台的手看她面色红润笑道：“这么刻苦啊。”
“给自己多放了几天假。”何文君不自在地合起书，看到他手机里的杂志。
“ 我应该付你多少钱才合适呢？许局长送的比我每月订的杂志都准时。”
许文颂含笑把杂志递过去，“那你要付大价钱，这是我表姐带回来的，她过两天要在成陵市开场服装走秀。”
“服装走秀？”
“嗯。”许文颂垂眸随手翻翻杂志，抬头时对上何文君热切的目光。
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盖着薄薄的一层水光，亮晶晶的，仿佛能清晰的看见两个大字，“想去”。
“扑哧”
许文颂不禁笑出声，何文君也弯起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