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小姨的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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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莫翻了个身，在柔软的被子上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窗帘随风飘动，二层的外面晨光明媚，树梢晃动着，忽然一个球撞到了他面前的窗户上，吓得他瞬间清醒。
打量周围，一切的布局就像小时候那样，连他也缩水到小学时的模样。
那扔球的就只会是一个人。
难不成小姨腰跟他说的是跟他小时候有关的事吗？他连滚带爬走到高大的窗户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到窗台上，看见捡起球笑得贼兮兮的女孩：“余木子！”
“没大没小！”余木子佯怒，又笑话他，“短胳膊短腿的，你还能爬上来啊？”
余莫气得咬牙，看见她手中除了球以外的摩托车头盔：“你干嘛去？”
余木子龇牙：“你知道又怎样？我要找隔壁的那个姑娘兜风！”
“隔壁？仇山祈家？”
“你还惦记人家呢？”余木子好奇，“之前不还哭唧唧地说人家翻脸不认人吗？”
余莫想起来了，这会儿应该是他刚和仇山祈认识不久。他救下摔进泥潭的仇山祈，带着他回家换衣服洗干净，再出去疯玩了一天，末了送回去的时候不慎和仇山祈一起摔进了那个该死的泥潭，被仇山祈家里人逮了个正着。
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仇山祈的父母非常冷淡，觉得他多管闲事，让二人疏远。所以之后他看见仇山祈身上的伤时第一反应就是他被家暴了，偷偷跟过去结果又被发现，遣送回家后被老妈一顿暴揍。
之后仇山祈就彻底丧失了之前还尚存一丝的人气儿变得沉默寡言，笑都很少笑，也不怎么搭理余莫的搭话了。
不过什么叫“哭唧唧地说”？余莫伸出拳头：“不许胡说！”
余木子不以为然：“我走了啊，你自己在家老实看电视，我姐问就说我上补习班去了，回来给你带糖啊！”
记忆一闪而过，熟悉的对话让余莫猛地坐起身：“等等！”
余木子停下动作：“干嘛？”
余莫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直觉要跟着余木子一起：“我也要一起！”
余木子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余莫就飞一样地冲下楼，穿着他的儿童背心和短裤，头发乱得像鸡窝，嗖得就蹿到她的后车座上：“出发！”
余木子的动作卡了几帧，随后居然点头，而不是拎起他丢回去。
应该是奖励关卡的原因，看来这个时候的确有关于仇山祈隐瞒的事，余莫想。他抱住小姨的腰，抬头一瞧，心里感叹小姨这会儿是真的年轻：“余木子，高中好玩吗？”
余木子：“哈？好玩！可以谈恋爱！好玩！”
真不靠谱啊。余莫撇嘴，小声吐槽：“谈个屁，和情敌一路同班，没机会的。”
“你说啥？”
“没。”余莫看着熟悉的街道略过，心里有些酸楚。他大学几乎没怎么回过家，加上在请神里的这段日子，现下看着家乡都觉得仿若隔世。
“到了，你老实点。”余木子把摩托停下，拎着余莫走到仇山祈家门口按下门铃。
余莫仰着头看这一看就很贵的大门，心想怪不得仇山祈对昂贵家具都有所了解。正想着，门被悄悄推开一个缝，余木子露出紧张开心的表情：“……我来找你兜风，你昨天说你今天有空，去吗？”
余莫扭头去看，那人的脸居然模糊一团，整个人站在那里像个行走的马赛克。
这人绝对是事情关键！
余莫来了精神，仔细辨别这马赛克的神情和状态，却只能听见小姨紧张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搭话，忍不住嫌弃地皱眉。
不得不说，他的恋爱从未成功过似乎是有原因的。
但马赛克轻笑一声答应了余木子，在余莫的震惊中离开了巨大的屋子拉住了余木子的手。门关得很慢，余莫趁机向里看了一眼，大院中心的喷泉在阳光下莹莹发光，把地面杂乱堆积的电线显得格外阴暗。
门彻底关上，余莫皱起眉来。
那么多的电线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看向马赛克，期望她给出回答，但她已经坐上了余木子的车。
余木子问她：“训练很辛苦吗？”
马赛克似乎点了点头，开口说了什么，余莫还没听清，摩托就蹿了出去。
“训练……”余莫一屁股坐在原地，思考线索，“仇山祈进入请神前也接受过训练，难不成马赛克是和他一起训练的同期？可他们到底在训练什么呢？难道在这之前已经有请神了吗？”
请神到底是什么呢？谁建立的，为了什么？
他越想脑子越乱，怎么想也想不通。而背后对他关闭的大门似乎永远也不会打开，随着他的思考在树影中年岁增加，直到他被一阵脚步声吵到脱离思考，这才发现场景似乎来到了几年后。
而他也从小孩长到了初中左右，这会儿坐在阴影里，被匆匆赶来的余木子忽略了。
余木子熟稔地在大门旁侧的石雕上按了几下，再一推门，门就这样乖乖地打开。
“！”怎么几年过去，小姨居然可以直接进入仇山祈的家了？而且看上去还不像只进过几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余莫震惊地眼神中，余木子小跑地进入了大院：“西宁！我想好了！你别自己先走！”
西宁是谁？想好了什么？走去哪儿？
余莫一肚子疑问，见小姨着急未注意到他，赶紧猫着腰钻进大院，躲在院门附近的大树后。
他这才得以见到整个大院的全景。
除了低调奢华的装修风格，就是那一堆变得更加多的电线，几乎铺平了所有地面，延伸到各个房间去。他正抬头寻找仇山祈的房间，忽然听到余木子激动一声：“西宁！”
马赛克走到了她的身边，声音淡淡：“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余木子却很激动，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们一起！”
马赛克安静许久：“你的家人们不能知道真相，你得想办法解释你的长时间缺席。”
“我会告诉他们我出差，”余木子道，“我看过你们训练，我很有天分，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这会很危险，”马赛克斟酌道，“起于执念的东西威力大过想象，如果出了问题，我们会被困在其中……”
“但这会帮到你，对吧？”余木子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马赛克又沉默了，半晌给了余木子一个拥抱，在她懵然的表情中带着她进入了一间看着很奇特的房间。
余莫屏住呼吸，跟了上去，看见马赛克打开了灯，露出房间里的仪器。
“！”
余莫惊愕地后退了一步。
那是请神里的全息关卡机！
现实里居然有这东西？而且是在仇山祈家？他们到底和请神有什么关联？他们进入请神又要做什么呢？
余木子深呼吸：“就是这个了？进入‘请神’的东西。”
马赛克点头：“进入后，我们会脱离这个维度，肉·体进入系统设定好的房间保存，精神被剥离进入‘请神’。”
“我们只要进去，按照所有流程走一遍出来就可以了对吧？”
“对，那样我们就可以唤醒我的姐姐。”马赛克道，推开仪器，坐了进去。
余木子跟上她的动作，也坐进了仪器。
余莫躲在阴影里，跟着仪器关闭的幅度转动着脑子。
看上去马赛克和余木子要早他和仇山祈近十年的样子进入请神，而那会儿请神同样也是这样通关的形式，说不定和现在的请神一样。那么马赛克所说的请神设定也一样沿用至今，所以他们可以在请神里无限死亡却并不会真正死亡，因为他们都是“精神出窍”的状态。
马赛克和仇山祈所受的训练大概就是针对精神力的，而他最开始改变了关卡里的光罩恐怕也是因为那时他的精神力暴涨，足够改变关卡，达到了训练过的效果。
就像余木子一样，他也有天分也说不定。
既然是这样，那他说不定可以学习如何利用精神力，这样过关也会轻松一些。
可还有问题没解决——如果余木子和马赛克早他们多年进入请神只是为了通关，那这会儿已经变成系统守护者的余木子是什么情况？
而如果余木子变成这样，那马赛克去哪里了？马赛克又和仇山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仇山祈知道许多却骗他说作为守护者的余木子不是他“记忆中的小姨”？
线索碎片并不齐全，余莫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他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很困，于是选择了放弃思考，而是瘫倒在地上，听着那边机器运作的声音慢慢合上眼。
总之先从学习利用精神力开始吧，他想。
【请神系统：即将脱离机体，进入“请神广场”，请个体“余莫”做好准备。】
机体运作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手抓住了他，他猛地睁开眼，被拉进了仇山祈的怀里。
仇山祈低头看过来，瞳孔被阴影挡住，抓着他的手收得很紧，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余莫倔着和他对视，心想你这狗贼果然瞒了我那么多，不然现在心虚什么？
“怎么了？”见二人气氛不太对劲，那边的富洛北抱着大黄走过来，“没事吧？”
许久未见，大黄格外粘人，直接跳进了余莫和仇山祈的怀里嗷呜嗷呜地撒娇。余莫连忙挣开仇山祈抱住大黄，打马虎眼道：“没什么事。”
他有些犹豫刚才的画面要不要说出来，但事关他和仇山祈二人现实里的隐私，得删减一些。他思考许久，决定长话短说：“刚才我……”
“有什么消息？”仇山祈忽然打断他，问聂晋成。
聂晋成眉头微微皱着：“关卡内似乎有人正在追查我们。”
“哈？”富洛北紧张起来，“不会是之前那些拉邦结队的吧？”
余莫悄悄凑近仇山祈，咬牙切齿：“你干什么打断我？！”
仇山祈面不改色：“他们不需要知道那些。”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需要？！学会控制精神力就可以爆发能量……”
仇山祈撇过头来，看着他认真道：“他们做不到。”
余莫一哽：“……你怎么知道？我都做到了！”
“因为是你，”仇山祈淡淡扭回头去，“他们不是你，自然做不到。”
他这话说得着实古怪，余莫一时不知道回他什么，又想起刚才的小姨和马赛克，语气不好道：“你骗我。”
仇山祈一顿，刚想开口辩驳，就见富洛北回过头来：“不好了，有人就等在这房间外，咱一离开就要挨揍了！”
小翠立在聂晋成的手掌上，证实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余莫疑惑：“谁在等？难不成是之前抢过关键词的人？”
聂晋成：“不清楚，但来者不善。”
“兴许朱灵他们也知道这事，”余莫掏出手机，给朱灵发了消息，但没收到回复，“他们可能还没出关。”
富洛北焦急：“现在该怎么办？”
余莫咬牙看向仇山祈，如果外面人很多，兴许仇山祈也不是对手。仇山祈感应到他的视线看过来，微微皱起眉，余莫躲开他的视线，正好看见角落里的服务生，眼睛一亮：“姐！你能让我们直接越过外面那群人进入请神大厦吗？”
服务生笑脸僵硬：“抱歉，超出服务范围哦亲。”
余莫没放弃：“那绕过这些人随便去个地方呢？”
“抱歉，超出服务范围哦亲。”
富洛北头疼：“怎么什么都超出服务范围？”
“这些人就在出口，”聂晋成解释，“只要我们离开这个机器房就会遇见他们，系统决定，无法躲开。”
“真是倒霉，”余莫嘀咕，“不过他们怎么知道咱们现在出关？时间未免卡的太好了点。”
沉默的仇山祈忽然开口：“有人在调查我们。”
“……调查？”富洛北一想，“的确有可能，我们毕竟也留下了通关影响。”
“可上一关ＨＥＲＯ承诺过不会将影像放出去，他们是怎么得知我们的行踪的？”余莫摇头，“而且咱们目前只通过三关，怎么会被调查？”
等等。
他忽然一震，想起通关奖励和刚才仇山祈的话。
难道是因为他们在通关时暴露出那种可以利用精神力做出什么的能力？以为他们四个人都是仇山祈那么厉害的人？
那可就不太妙了，他想。如果是这样，对方一定会对他们充满戒备，派来的人也很难对付。
还是得告诉富洛北和聂晋成关于精神力的事，余莫想：“我先跟你们说一件事吧。”
仇山祈一下转过头来，试图阻止他。
余莫挣开他的手，坚定冲富洛北和聂晋成道：“刚才关卡里我得知一个消息，是……”
“那个……”这次服务生打断了他。
余莫无语，打断忽视她继续说下去，忽然看见富洛北面色扭曲起来，指着他背后：“你，你——”
余莫回过头去，猛地被服务生身上爆发的烟气呛到。
服务生浑身冒烟，系统错误一般抽搐着，微笑着抬起手走向他。
余莫吓得连连后退，不忘把仇山祈也一起拉走，很快走到门口：“等等，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那服务生保持着诡异的微笑，两手一推，直接物理送客。
不妙的预感成真，白光一闪，余莫一头摔在坚硬的地面，哎呦一声，抬眼却看见一双挂满了尖刺的靴子。
他眉头一跳，慢慢向上看去，对上一张一看就不好惹的面具。
余莫尴尬一笑：“……嗨？”
面具人猛地扬起手里的铁饼：“老大！我逮到他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小姨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