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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东方巨齿蛉 ...

  •   我反射性地弹跳起来,就在这时,灯光突然亮了,哥就蹲在我对面。
      他转过头来,神色一凝。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双眼单闭,“砰!”一枪就打了过来。

      子弹从我耳边呼啸而过,好像打爆了什么玩意儿,溅了我一背的臭水。
      回头一看,鸡皮疙瘩就起来了。竟是那种变异蜈蚣,被我哥爆了头,刚才我就是坐到它密密麻麻的脚上了。

      那边不知何时又爬出一条,一个年轻人一拉枪栓,一个点射打爆了它的脑袋。他转过身,看到我后,又立马举起枪来。
      我知道肯定是有东西在我后面,结果当他按下扣板时,居然没有子弹了。

      哥立马补上一枪,那边就炸开了锅似的,枪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看来大蜈蚣已经施行团体突击了。
      我正考虑要不要过去帮(倒)忙,就见一个人影从枪林弹雨中飞了出来,猛地一下将我扑倒在地。紧接着就感觉头顶一道劲风刮过,估计又是一只。

      “把灯关了,走右边!”哥大手一挥,指着不远处一个洞口道。
      话音未落,枪声立停。那些人马上就收起枪,钻进了洞里,快得连人影都不留。
      哥趴在我身上,关掉了手中的探灯。

      黑暗再一次袭来,我听见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个不停,清晰得就像在我耳边。我浑身颤抖,不由得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可是哥反而颇不安分,一只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弄得我浑身痒痒。
      “喂,你搞什么鬼?”我被迫低声问道。

      刚说完,只觉哥在我胸前掏出了什么东西,接着眼前就亮起了一根火苗。
      我还没来得及适应这光亮,他便飞快地将打火机甩向一边,紧接着,几个黑影“嗖嗖”两下追了过去。

      哥立马拉起我就往之前那个洞里钻,我被他一把塞了进去。
      里面比较窄,仅一人高,哥还得低着头走。他举着探灯照了一圈,四面都是岩壁,只有一条路,前方一片漆黑,那些人不知跑哪去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叫一声,哥就吹了一口哨子。

      这种口哨我见过,老爸就有一支。它是“无核”的,其原理是气流通过三个共鸣膛从而发出巨大的哨声,所以即使进了水也可以发出响亮的声音,传音距离可达1.6公里。属于野外勘探的必备物品。

      清脆的哨声在洞里扩大了数倍,回音不断向前延伸,这样传出去的距离就不止1.6公里了。
      果然,就在回音还未消失前,我们就听到了另外一股哨声。
      这股哨声吹得时短时长,时急时缓,但又非没有规律,似乎是一种暗号。

      哥仔细地听着,不料他一皱眉,道“糟了,他们有危险。”
      我赶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又遇到大蜈蚣了?”

      哥摇头,“不是,要遇上巨齿蛉绝不会有时间吹哨信号。”
      我马上松了口气,心想不是那个什么灵就好。
      但转念一想,那群人一个个都那么彪悍,这时候居然被困得吹SOS,难不成是遇上了比大蜈蚣还厉害的种?

      这可不得了,大蜈蚣夺第二,谁敢争第一?
      在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身影就是:大肚婆——估计只有王妃娘娘有这个胆色了。

      后面是大蜈蚣,前面是比大蜈蚣还凶的家伙。我还没来得及再三权衡,便被哥一把拉着,朝着发出哨音的前方奔去。
      看来哥的集体荣誉感还是比较强的。

      跑了两三分钟的样子,我们还是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但哨音从无间断。看来他们虽然遇到了危险,也并不致命——至少不是马上毙命。
      又跑了一会儿,由于刚去鬼门关转悠了一圈,我有些体力不支,喘着大气想让哥停下来休息一下。
      还没开口呢哥就停了,我心说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哥却又提起探灯,往四周照了一番。

      这一照,我才发现周围发生了变化。

      原本普普通通的灰黑色岩壁,不知何时变成了粉红色。
      在探灯的照耀下,粉色的岩壁闪烁着点点晶光,交相辉映,似滚落于细滑丝绸上的露珠,玲珑剔透,美得耀人眼球。
      立马让我想起一个场景:空气中漂浮着爱的浪漫小气泡。
      这地方不拿来拍偶像剧真他娘的可惜了。

      一时间我根本忘了什么是危险,心思全被变异的岩壁勾了去。
      凑近了看,岩壁的岩质似乎变成了某种晶体。
      喀斯特地形中都是石灰岩,属于沉积岩,岩层分明,种类多样,不会出现这种单一的情况。

      越想越奇怪,我试着用手摸了一下,却被哥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道之大疼得我几乎叫了起来。
      “千万别碰。”哥表情极为严肃地道。

      “为什么?”我看着粉红色的岩壁,像在看一个马上到手却溜掉的小萝莉。
      哥手指着一块地方,我忙凑上去看,只见一颗白色的石子,被完全嵌进了岩壁中。
      抬头看了看,发现岩壁中有无数颗这种小石子,像漂浮在粉色海洋中的浮游生物。

      我惊叹道:“这是什么?”
      “牙齿。”

      我猛地转过头,看着面不改色的哥,“你说什么?!”
      他又指着一颗小石子,这颗离外面最近,我看见了两根牙龈,甚至连牙齿上泛黄变黑的烟渍都一清二楚。

      这不仅是牙齿,还是人的牙齿。
      我像被烫了似的,猛地缩回手,生怕稍微点到这岩壁一下。
      岩壁里怎么全是牙齿呢?这东西还会吃人不成?我心说你丫就算是萝莉,也是阎魔爱一流的。

      哨音还在继续,不过明显底气开始不足。我不敢多留,便跟着哥走了。
      没想到前面一直是这种粉色的岩壁,而且颜色还在逐渐加深。
      刚才还是淡淡的粉色,现在已经是大红,喜庆得跟进了洞房一样。

      但这个比喻停留在我看见另外一样东西之前。

      那个东西比小石子般的牙齿大了许多,以至于扫一眼都看得到。
      我顿了一顿,看着有点像刻甲骨文的那种龟壳,但又是纯白色的。

      换个角度看了一眼,我就吓得一把抓住了我哥。
      那是一颗头骨,天灵盖正对着我,所以我第一眼没看出来。

      头骨的牙齿、下颚骨之类能脱落的都脱落了,跟个瓢似的。我突然觉得这岩壁绝对是被血给染红的,不寒而栗。
      哥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跑着,眼前那种大块一点的骨骼越来越多,甚至连没有散架的手骨都有。
      那种细长的手指骨头,说不是人的都难。

      我越跑越乏力,不知为何还头昏脑胀,晕眩想吐。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被我跑得像跨洲马拉松一样艰巨。
      就在我快要倒下之际,哥终于刹住了脚步。

      哨声明显就在耳边了,果不其然,他们四个人就在我们三步之前。
      不过他们全都瘫在了地上,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
      吹哨的是那个说我“点水耿直”的中年大叔,他的脸色惨白得不像个活人。

      这时我才注意到,其他两个已经口吐白沫了,还有一个面朝下,不知怎样了,四周还弥漫着一股恶臭。
      说直白点,是股屎臭。

      哥走上前去,我捂着鼻子跟上。他们的□□里都鼓鼓的,臭气熏天,看来是大小便失禁了。
      典型的中毒症状。
      “死了几个?”哥问这话时,我感觉他是在说:吃了没?

      “梳子……估计不行了……刚才就是他……”大叔指着我脚边,那个面朝下的人道。
      我听着说他快不行了,赶紧给他翻了个身,没想到一张烧焦的脸就这样被我翻了过来。我大叫一声,看着那张破棉絮似的血脸,惨不忍睹。

      这是我见过最恶心的死人,不停地反胃想吐。
      哥将我一把拉了过去,给我套上了防毒面具。他只看了一眼那个梳子,便开始搜他的身。
      见哥那种冷漠无情的样子,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升上心头。

      梳子的衣服里装了口哨、手枪、手电之类的物品,哥都一一搜了出来。
      我忍不住插了句嘴,“你好歹给他留件遗物吧。”
      “这些都不是他的。”哥说了这句话,便转过身来,往我脖子上系口哨。

      我一巴掌拍掉,“老子不要死人的东西!”
      他盯着我,我瞪着他,互不退让。

      本以为我们会对峙上个把时辰,结果只持续了几秒,哥便甩掉了口哨,道:“你别后悔。”
      此话一出,我就差扑过去双手捧起那支口哨了。
      但碍于面子,我只是横了他一眼。

      哥继续给尸体搜身,那动作麻利得跟个法医似的,心底说不出的不舒服。
      鉴于他地毯式的搜索,我觉得梳子这可怜虫除了内裤以外都被搜了个遍。
      这不,他又在上衣的内包中截获钱包一个。

      哥打开钱包翻了翻,除了钞票、火车票和信用卡外,就只有一张照片,里面一对男女肩靠着肩,笑得之甜蜜。
      这该属于死人物品了吧?我心想。
      结果,哥依然面不改色地揣进了他的包里,我气得当时就想甩他两巴掌。

      给人家来个大净身,哥也不拜拜祝他早日升天。
      中年大叔一脸默哀,另外两个还在昏迷,情况不容乐观。
      我们虽然都戴上了防毒面具,也是头晕胸闷,很可能是这种晶体岩壁作祟。

      此地不宜久留。我和哥正在商量怎么分配人力,突然间就听见一连串响动。
      哥二话不说把三个人全扛到肩上,我说你真当你是三头六臂啊,他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响动越来越近,我的心又渐渐揪紧了。
      看来那群大蜈蚣,没有那么简单。

      哥在我腰上系了条麻绳,另一端绑在他腰上。
      我指了指那个比较清醒的中年大叔,又指了指我,意思是让我来背他。

      哥想了想,做了个拖东西的姿势,叫我拖着他跑。
      我打了个“OK”的手势,以极低的声音道:“大叔,你忍着点。”
      大叔对我翘起大拇指,意思是没问题。我背对着大叔,双手拉住他的双手,各就各位。

      下一秒,哥就灭了灯。
      在灯光熄灭的那一刹那,我看见哥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好像是在挖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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