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不做闺蜜》赝情

14、[14]相信研磨

　　黑尾铁朗是高调地揽着我的肩离开体育馆的，临走之前他还去和老监督打了个招呼，对方很慈祥地打量了我们两个半天。

　　学生们当然都目瞪口呆，他们肯定搞不懂为什么半年以前还在坚定“闺蜜情”的老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态度。

　　内心os我都替他们想好了：成年人都是骗子，男闺蜜一说就是耍流氓。

　　当然，最震惊的还要属灰羽列夫，他胡乱比划了好多内容，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最后只艰难地憋出一句：“黑尾前辈，你、你骗我？！”

　　“之前是之前，那时候我们确实是闺蜜。”幼稚的男人炫耀般地示意了下揽着我的动作，“但现在很明显，我把她追到手了。”

　　小模特委屈地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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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之后我还在犹豫：“这样对灰羽君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嗯？有吗？活该，谁让那家伙对你有心思。”

　　“……你想多了吧，我觉得他只是开玩笑。”我无奈，“灰羽君也是个正经家的孩子，跟我都没见过几面，只是外向而已。”

　　我说的是实话，灰羽明显就是个大大咧咧的跳脱孩子性格，顶多是经由之前黑尾对他说“我们是闺蜜”引起了他对我的兴趣而已，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黑尾铁朗，他可能在好奇什么女性能让黑尾前辈心甘情愿成为男闺蜜。

　　然而黑尾却冷哼一声，言简意赅：“我现在可一点都不相信你对男人感情的判断。”

　　“……”好吧，他这样说我也确实无法反驳。

　　还没走出校门，我就遇见了加班结束的两位同事。

　　不太熟的那一个惊讶：“咦，泷老师？这不是你闺……”

　　我能感受到对方好奇的目光落到了我与黑尾铁朗相靠很近的姿势上，满脸都写着“这难道是闺蜜之间该有的正常距离”。

　　而与我心灵相交的那一位同事立刻拉了拉身旁的人，遮过了话题，与黑尾铁朗打了个招呼后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年下真好呢，是刚打完球吗？看起来就有活力。”

　　“……”居然还要刻意提起年下，都说我跟黑尾是同龄人了。

　　与偶遇的两人告别之后，黑尾才问我：“我记得左边那个是之前在冰激凌店前、我们见过她与男闺蜜在一起的那位？”

　　他记得这个人我并不奇怪，毕竟我之前也和他分享过这位同事给我的关于“男闺蜜”的种种忠告。

　　“嗯。不过他们的结果不太好。”我叹了口气，“好朋友走出这一步，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现在两个人关系很尴尬，也很后悔。”

　　说真的，如果不是这位同事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可能之前我也不会逃避得那么彻底。

　　黑尾铁朗安静了片刻，语气低缓：“所以，你也担心我们会变成那样，对吧？”

　　我低头默认。

　　“茶茶你啊……”黑尾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高中的时候那么勇敢，怎么现在变得比研磨还胆小。”

　　……不，孤爪君不胆小，不带这样背后编排自己幼驯染的。

　　“——你觉得他们两个为什么分手？”

　　我愣了愣，其实不太清楚，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细问，尤其是同事话里话外总是提到一些成年人的话题，我怀疑可能与“没刹住车”有关。

　　但排除这个，其他的理由——

　　“或许是在一起之前作为朋友、在对方眼里都是好的，在一起之后恶习暴露发现无法忍受？”我思索着，“也有可能是在一起之前被两人之间最后一点神秘领域吸引，进入之后发现也不过如此便失去了兴趣？”

　　黑尾挑眉：“那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多亏你之前从没把我当外人，你的恶习我都知道，嘛，都在我的忍受范围内。至于神秘领域……我们之间还存在这种东西吗？”

　　也对，黑尾铁朗知道我身为不良的全部过去，虽然感情生活是丰富了些，但大学之后我的的确确是洗心革面，也只有不熟的人才会仅凭那些荒唐岁月以及我的渣女长相断定我非良人。

　　而神秘领域……其实是一个我忽然想出来的模糊概念，毕竟我们和朋友之间都多少会有秘密存在，更何况是异性闺蜜，天然的多了许多界限。

　　可一方面是我比较坦荡，没什么肮脏不能说的秘密，对黑尾铁朗也是全身心信任，自他强吻我过后，我是真想不到除了最后一道防线之外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神秘可言。而另一方面……

　　我在心中无声感叹：果然，在我不知不觉中，我们的闺蜜情其实早就越线了。

　　正因如此，我们的关系才能做到那般亲密。

　　吃过晚饭，黑尾送我回到家中，他看着手机屏幕忽然笑着说：“列夫拿着喇叭在我们排球部的群里广播了。”

　　我讶异地凑过去，果然是小模特在激动地分享“黑尾铁朗前辈与泷茶茶前辈在一起了”这件事。

　　然而大家的反应都很冷淡，“你被整蛊了吧”“那两人只是闺蜜啦”“都多少年前的新闻了还有人当真”“列夫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能聪明一点”诸如此类的发言层出不穷。

　　想象了一下混血模特的委屈表情，我乐不可支。

　　黑尾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果然啊，就算现在突然宣布我们在交往，朋友们也都是不信的。”

　　我其实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早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们了。”

　　“嗯？他们该知道都会知道的，煞有介事地去纠正他们的想法只会被人以为我和你之间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

　　他的语气很随意，像是要轻飘飘地一笔带过，我下意识点头之后猛觉不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不可挽回的事……

　　“……比如，你突然怀孕了，之类的。”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别过了脸。

　　“……”连我都只想到了“一夜.情”而已，做过司令塔的人脑回路果然不同寻常。

　　骤然变向的话题让我们都有些窘迫，这位感情经历很少的男士甚至脸颊上燃起了淡淡的红色。

　　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神秘领域了吧。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黑尾铁朗的手机，忽然发现他的主屏幕壁纸居然是之前我们一起外出BBQ那次、他恶作剧捏着我的脸的场景。

　　我见过黑尾手机中拍我的图，真的很丑。但这张是别人拍的我们——环境和光线都很好，男人恶劣地咧着嘴角，一手捏着我、一手举着手机，氛围感十足。

　　“这是谁拍的？”
　　“研磨。”

　　行吧，这俩穿一条裤子的人。

　　在他的相册里找到这张照片的原图发给自己，我重新回到了他的line，想去看看排球部的聊天后续。

　　在一连串的打击之下，孤爪老板回复了几个字：

　　『是真的』

　　他一说话，群里的人总算认真了起来，但也都是半信半疑。

　　『什么？不是玩笑吗？研磨你出来多说几句』
　　『我记得研磨一直都站黑尾x泷的CP，不可信啦』
　　『我原本是一点不信的，但研磨这么说我信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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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黑尾：“你告诉孤爪君了吧？”他们俩的关系不是“朋友”的范畴，孤爪研磨肯定不会认为我们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然而他直接否认：“研磨不用告诉。在那家伙眼里我们早就进展到这一副本了。”

　　“……啊？”

　　“他可是最早认定我会和你在一起的人。”

　　我的脑中顿时闪过之前与孤爪研磨的种种交集。从黑尾铁朗的相亲局上出现、找理由让我留下照顾病猫、野餐时各种莫名其妙的发言……我早该意识到，这家伙不简单。

　　看透一切的大佬。

　　“——所以，目前为止其实他们没有人真正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事？”

　　黑尾想了想，点头：“如果不算研磨的话，那只有列夫是今天知道的。”

　　我思忖了片刻，直接靠进黑尾铁朗的怀中咔嚓自拍了一张，高度差原因照片内只收进了男人的下巴、以及我们十指相扣的手。

　　然后我用黑尾的line将这张照片发到了刚刚的群里。

　　『你们永远可以相信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