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人]超英也有文化差异》月亮杀手

15、15

　　1.
　　托尼和史蒂夫不再说话了，这不是什么新闻。
　　尽管对于我来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超级英雄注册案闹得沸沸扬扬真的只是两个月之前的事。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闹矛盾了，大家多少有些见怪不怪。
　　可这次不太一样，为什么？
　　因为史蒂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这事儿闹大了。
　　中间的过程没人给我详细描述，据说所有知道枪响到史蒂夫倒下过程的人现在都在追杀凶手。
　　至于莎拉……没有人责怪她，上帝保佑她。
　　没人会想亲手伤害自己的爱人。

　　2.
　　至于法案？没人和我提起过。
　　也许因为我不是superhuman而是superhero？（法案的全称是Superhuman Registration Act)
　　抱歉，原谅我在这咬文嚼字。
　　但我真的不确定法案在我身上能有什么用。
　　法案要求所有拥有超能力的人向政府提供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们（永恒族）比人类任何法典都要古老，我该在市民身份那栏填写什么？
　　赫卡忒·但不是你们神话里的那位赫卡忒·是永恒族赫卡忒。
　　不像其他人，我们没有隐藏在超级英雄面具下的身份。
　　瑟曦或许能填个自然历史博物馆讲师。
　　但讲师才是她的cover，别本末倒置了。

　　3.
　　至于为什么没人和我提过？
　　其一是因为我和伊卡瑞斯住在一起，记得我说的吗？他大多数时候只在乎自己。
　　那是事实。
　　我不知道他签了没签。
　　其二，我怀疑托尼对我有些愧疚。
　　毕竟我是被他拉进队伍，才会被旺达送到异世界的。

　　4.
　　我提起这些不是突发奇想，我不是个擅长自我剖析的人，但这件事是导火索之一。
　　至于开端？
　　那得从洛基讲起。
　　我和洛基的相识，或者应该说我们，永恒族和阿斯加德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
　　世界树上的国度并不是每一个都像地球那样落后，几千年前的阿斯加德已经是个繁盛的魔法国度。
　　当我们遇到索尔和洛基的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我和洛基的关系就是在那时候建立起来的。
　　狡猾、恶作剧。
　　不不不，我可不是在说洛基，我是在说几千年前的赫卡忒。
　　那时候我还是个合格的“永恒族”，除了不插手人类的事宜之外，没有什么东西对我来说是铁律。
　　捉弄一个小孩更不是。
　　我只是装作了洛基的同龄人和他玩耍了几天，然后在后来的时间里不断地用这件事嘲笑他。

　　5.
　　“我很想你，克拉克。克拉克？他的名字？”洛基的声音凭空从我身后出现。
　　我下意识把手机扣住，然后吼着：“Jesus！洛基！”
　　他嫌弃地摇了摇头，“我对被钉在十字架上没兴趣。这就是你不想回来的原因？”
　　这似乎是他近一个月第一次出现。
　　“我都错过了什么？”
　　不，我不想谈这个。我抬手把洛基送到了新阿斯加德，索尔的沙发上。
　　就在我把手机放进口袋时，他又回来了。
　　不仅如此，洛基还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伊卡瑞斯不会喜欢他的专座被占领的。
　　“让我猜猜，我一定说到伤心处了吧。”他挂着标志性的笑容。
　　“走开，洛基。”
　　“让我猜猜，圣殿的那个家伙肯定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吧？”
　　冠冕堂皇，只有打开平行宇宙的人才会这样定义。
　　我觉得他即使没有观众也能继续说下去，“告诉我，赫卡，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尝试吗？”
　　他终于赢得了我的注意，“斯蒂芬说了没有可能。”
　　“那家伙没有无限宝石。”
　　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你不可能是认真的。”
　　“哦~赫卡，你认识我足够久了，该知道我十足地认真。”

　　6.
　　“六颗无限宝石……你听上去像是萨诺斯。”
　　“我只是想帮朋友个忙。”
　　“这样做太危险了，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平行宇宙没给你个教训吗？”
　　“任何事都有风险。所以，怎么样？”
　　“……”
　　“Guessed so，那你最好把那手机扔了，我可以为您效劳。”

　　7.
　　我当然没给洛基机会，在他伸出手之前把他送走了，这一次我不知道降落在哪里。
　　大概是在印度洋某个小岛上。
　　这只是我开始自我审视的开端。
　　我还是时常会发些信息，时间的推移并没有让我降低频率。
　　直到某天下午，我意识到自己盯着收信箱看了半小时后，我打算出门走走。
　　“你要出门？”伊卡瑞斯抱着一袋食物进门。
　　我点头推开门，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头去问：“你签字了吗？”
　　“法案？”
　　“对，你没提起过。”
　　他把食物放到了桌上，想了一会儿，认真地回答道：“签了。”
　　签了？他在市民身份那栏写了什么？
　　“就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其他人。”
　　然后呢？只可惜他已经开始给食材分类。
　　Come on，他是伊卡瑞斯，我能找到一个更愿意回答的人。

　　8.
　　“你签字了吗？”我走出传送门。
　　“Jesus Christ！什么？”瑟曦真的是优秀的“人类”，（她的curse word），“赫卡忒，你不能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我咯咯笑了两声，“就当是我找回能量的庆祝吧。回到正题，你签字了吗？”
　　“法案？”瑟曦朝着过道上张望了片刻，确定没有人经过后说，“签了。”
　　“你在市民身份那里填了什么？”我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来。
　　“瑟曦·奥林匹斯。”
　　她用了奥林匹斯！她用了奥林匹斯？
　　我长大了嘴巴，一边摸向口袋，一边惊叹：“奥林匹斯？”
　　“又不是说我还能有其他的姓，你……你还留着这个？”瑟曦指着我的手里。
　　哦不，不是这个。
　　瑟曦是个科技重度依赖者，她能轻易分辨手机的型号。
　　我低头看向这台旧款的智能机，它不会响。

　　9.
　　【你是去伦敦了吗？】
　　信息是伊卡瑞斯发来的。
　　我说了，他在乎和瑟曦相关的一切。

　　10.
　　现在不是回消息的时候。
　　瑟曦正一言难尽地看着我，“我知道这很难，但是赫卡忒，也许你该接受——”
　　“我知道！”我打断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
　　我又重复着：“我知道……”
　　“你想把它给我吗？”瑟曦向我伸出了手。
　　我捏紧了手机，觉得这幕有些熟悉，“洛基也这么说。”
　　她看上去并不意外。
　　瑟曦叹了口气，“除了你，没人和洛基成了朋友。”
　　她在暗示些什么，但她不是伊卡瑞斯，她会主动告诉我。
　　她坐在了办公桌的边沿上，说：“你和他有共同点，当然这也是我在复仇者大厦那几年才了解到的，我说了，除了你，没人和洛基成了朋友，在那之前我并不了解他，但我从索尔那里知道了不少故事。”
　　什么东西正要被戳破，而我不喜欢这样。
　　“你又在这么做了。”
　　“什么意思？”

　　11.
　　我正在去复仇者大厦的路上。
　　为什么没有选择直接出现在托尼的实验室里？
　　他曾经言令禁止过这件事，另外……我需要点时间消化瑟曦的话。
　　托尼会更加直接的，不管我能不能接受，我需要一些佐证。
　　“永恒族每个人都签了法案？”我推开他的玻璃门。
　　钢铁侠本人看上去有些意外，他挑着眉看着我一步步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他的眉毛没放下来。
　　老天，他的疑惑几乎回答了我一半的问题。
　　“我回来一个月了，你就没想过来问问我？毕竟你为这个结果努力了很久？史蒂夫现在可还是躺在医院里。”
　　他终于换了衣服表情，说：“不是我把他送进医院的。”
　　“你为什么不来问我关于法案的事？”我做好了准备。

　　12.
　　“因为你不会签。”托尼奇怪地看着我，“只要有无法平衡的后果，你从不做选择。”
　　This is it.
　　瑟曦是这么说的，“你会和洛基成为朋友，因为你们都选择逃避，他用恶作剧逃避，而你总是用对错逃避。”
　　我的沉默给了托尼错误的信息，他以为我不赞同，有继续了下去，“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做些不会有结果的事？你一开始甚至都不想参加进来，是我拉着你进入了队伍，啊，这不代表我在为你失踪一个月道歉，那是旺达的错。”
　　“我知道你不会签署法案，所以我就没浪费时间。当然我知道，你也不是站在队长那边，你只是不会做出选择，因为你总是在乎后果的正确性。”托尼摊开手无所谓道。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给我一份。”
　　也许我们俩谁都没猜到，这次的拜访会以我签下法案作为结果。

　　13.
　　也许你已经领会到了我想说的了。
　　我当然试图和瑟曦争论了。
　　“当年我们分开，你一个人离开去到纽约，因为你不知道支持谁，因为我们都是对的，我们也都是错的。”
　　“当内战发生的时候，你没有选择，甚至被托尼拉上战场后，你打开传送门把我们送到鬼知道什么地方。”
　　“就算是现在，如果你真的接受了不能再回到那个世界的话，你会丢掉这个手机，但你没有。你想要回去，但你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所以你只是期盼着，某天会有奇迹发生。”
　　“赫卡忒，我了解你，我知道这不仅仅只是睹物思人。God damn it, sometimes you just need to pick a side!”
　　“你不做选择，你让是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就好像那样能减轻可能发生的后果一样。”
　　我知道瑟曦是对的，但我说了，我不是擅长自我剖析的人，我从未意识到这点。

　　14.
　　两害取其轻，从来都行不通。

　　15.
　　或者我只是从来不想承认这点？
　　就像我对克拉克做的那样，离开他不是选择，那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