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袖子甩着甩着就断了》南山南临渊问海

7、第七章：猜忌

　　“噗，你好沈淮珉，我是安月笙。”安月笙没想到与沈淮珉打交道这么简单，他朝沈淮珉伸出手示意着他。
　　“你好安月笙，初次认识，我是沈淮珉。”沈淮珉看着安月笙的眼睛，伸出自己的手回握住了安月笙的手，安月笙因为唱戏手保养的很好，手比女子的大一些但是却像女子的手一样光滑细腻，而沈淮珉的手因为长时间握枪在外打仗，手就显得比较粗糙，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却没有显得突兀。
　　“你的手上有茧?”沈淮珉握住安月笙手时，摸到安月笙右手拇指下方以及掌心处有茧，那里明显是因为长时间握枪而产生的茧，而安月笙一个戏子是不会有握枪这种机会的，再加上安月笙不断地想知道他的行踪以及他的军务，身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更何况是一个少将，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坏了。安月笙暗道不好，之前还未做地下工作时，在根据地长时间练枪磨出的老茧到现在还未消退下去，他也没想到沈淮珉会观察的这么细致。安月笙在沈淮珉面前低垂着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慌的要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解释才能消除他对自己的怀疑。
　　“这个茧……我小时候父母双亡，没办法只能到处流浪乞讨，流浪的时候经常有过路的日本人要么踢我一脚要么朝我身上撒尿，有些更过分的还会朝我的小腿开枪逼迫我跑来跑去。有一天，一个过路的也不知道什么人，他替我除了头解决了那些日本人，然后他为我寻了一处人家将我安顿在那里，顺便交给了我射击用来防身。可惜……他最后一面我都没见到。”安月笙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他抬起垂着的头，顶着眼泪看着一直死盯着他的沈淮珉，鼻子发酸。
　　“月……月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沈淮珉看到安月笙泪眼朦胧，便立刻慌了神，他用衣袖擦掉安月笙的眼泪，既忙向他道歉:“再者，你一个大男人心里难受别总是哭啊。”
　　安月笙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微红的眼眶，在沈淮珉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笑了笑。幸好在戏班子里还学过这门技术，要不然今天可就骗不过沈淮珉了。安月笙心里暗道自己的聪明，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慌乱的沈淮珉强忍住自己的笑意。
　　“淮珉，没事了，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对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印象了。先一起去化妆间吧。”安月笙装作擦干了眼泪的模样，一只胳膊搭在沈淮珉肩上，将他往化妆间的方向揽了过去。
　　安月笙自己独立的化妆间其实离戏台子不是很远，上二楼右转第一间便是安月笙的小套间，为了方便安月笙化完妆后以最好的姿态面对观众于是便将他的化妆间安排在了那里。
　　进入化妆间，第一眼便能看见满屋都是西式的装修风格，原本较小的中式窗被安月笙拆了之后叫来设计师改装成了大型落地窗，原来厚重的中式窗帘也换成了轻飘飘的纱制的，正个化妆间都是真深入人心的白。
　　安月笙坐到化妆镜前，透过镜子看到了正在上下打量，一脸严肃的沈淮珉:“沈少将可不要说我不热爱我们的传统手艺，我家里可都是纯中式的装修风格，只是在化妆间我想换一种风格罢了。”
　　沈淮珉一听安月笙这样说，不免有些失笑:“你误会了，我只是四处看看而已，觉得你将化妆间改成这样还挺别致。”
　　安月笙起身寻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身边，将沈淮珉拉过来坐到了自己对面:“沈少将有没有兴趣让我教你唱戏?我那日看你还挺喜欢这些的。”
　　被人突然拉着坐下的沈淮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原来安月笙说的是前日他在沈府唱戏的时候。
　　“那只不过是……罢了，那你教我唱戏吧。”沈淮珉本来是想说其实那日他也就是陪着自家老爷子逗个闷儿罢了，但是看着安月笙期待的眼神，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安月笙自是料到沈淮珉要推脱，可是他只能赌一赌，因为若是要和沈淮珉搞好关系拿到机密他实在是找不到别的方法了。
　　“那……你介意在脸上化妆吗？就是画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本来是可以不用画的，可是安月笙莫名的就像看看沈淮珉扮了全身的样子，便也顺口问了一句，要是沈淮珉不喜欢的话，他也可以不画，到时候他并不损失什么。
　　“没事，不介意。”沈淮珉念着安月笙儿时的生活凄惨，想着自己能满足他愿望的便满足吧。
　　得到许可的安月笙便从他的小柜子里将花花绿绿的颜料摆满了一桌子，随手拿起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便开始往沈淮珉的脸上涂涂抹抹。
　　半个时辰过后，安月笙终于做完了沈淮珉的脸部工作，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左右扭了扭脖子，捏着下巴仔细的端详着沈淮珉的脸，满意的拍了拍沈淮珉的肩膀:“不错不错，淮珉兄！没想到你底子不错嘛，化这么浓的妆容都能显得好看。”
　　显然安月笙此时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将沈淮珉掰过来看过去，翻来覆去好几次才肯罢休。
　　沈淮珉倒是也没有被折腾烦 ，他顶着一脸的油彩站起身看着安月笙:“接下来是不是该换衣服了?”
　　确实也该到换衣服了，不过戏服不同于平时常人所穿的衣服，还是比较麻烦的，若是没唱过戏的人拿上戏服根本就不会穿，显而易见，沈淮珉就是那种不会穿的人。
　　安月笙思索着该给他穿哪套衣服，灵光一现间他一拍掌:“就它了。”之后，安月笙将沈淮珉拉进他自己的试衣间，手伸向沈淮珉着装整齐的军装衣领.
　　“你做什么?”沈淮珉看到安月笙手伸到自己脖子前下意识的抓住安月笙的手腕，好像要将对方的骨头捏碎一样。
　　安月笙没想到沈淮珉这么警惕，自己毫无防备间手腕快要被捏碎，他急忙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沈淮珉的手:“沈淮珉，快……快放开，不要我教你唱一次戏把我手给弄没了。我只是想给你脱衣服而已，这个戏服很麻烦你不会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