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胡来》上得天

2、这是一场报复

　　”燃，快去灌水啊！”

　　”怎么又是我？”燃停止了刨沙的动作．

　　”快去啊！”旁边的同伴不耐烦了．

　　燃撇撇嘴，接过同伴递来的塑料袋，那个有一道白一道红的，经常在菜市场买菜的人都知道，那是菜贩子专门装菜用的袋子．现在这个带子因为装水的次数太多，再加上不小心的碰擦，已经是漏洞百出了，但是这是大家唯一用来挖”地洞”的工具，丢不得的．

　　”小家伙，你在干什么？”院子里的一位大叔等级的男人正霸占着水龙头，搞不懂，洗个黄瓜怎么洗那么慢．

　　”接水啊！”燃将那个破破的袋子高高举在头顶．

　　”咦~怎么那么脏啊?快!快,拿过去!"男人厌恶的将燃推在一边,并加快了洗黄瓜的动作.

　　"燃,妈叫你吃饭!"燃的哥哥没好气的站在自家门口说.

　　"你看你妹妹,整天搞的跟个男孩似的,脏兮兮的,怎么你们都不管啊?"男人把黄瓜塞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哦."燃的哥哥应了那男人一句,紧接着朝门里喊:"妈!妹妹又玩沙了!"

　　接下来发生的,当然是燃的妈妈放下手中的碗筷,冲了出来,扯着燃的耳朵没命的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玩沙子,那东西很脏的，你怎么还这么没有记性?你看家里全是沙子!!!...."

　　妈妈说的什么已经记不得了,那些痛的地方都已经好了,那感觉已经变的轻飘飘的,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哥哥那嘲笑的样子却是刻骨铭心,像一抹印记永远刻在身上,任谁也洗不去了......

　　那顿饭像往常一样,吃的很不愉快,尽管哥哥有声有色的在饭桌上谈论自己学校发生的趣事,尽管爸爸妈妈笑的弯了腰,只有燃低着头拼命的夹菜拼命的往嘴里扒饭,在外面是拼命扒沙子,在桌子上就拼命的扒饭吃,自己不是那么饿,为什么跟头饿狼似的?怎么是在很开心的吃自己喜欢吃的菜,可是泪为什么会淌呢?看看爸爸妈妈兴高采烈的听着哥哥的演讲,燃掉过头去悄悄的擦干了脸上的泪.....

　　哥哥背着书包去上学了,爸爸妈妈去上班了,院子里的男孩子又来找燃玩"挖地洞"的游戏了,这一次,燃从窗口跳了出去,没办法门被反锁了.

　　"我妈妈不让我玩沙子"燃委屈的说.

　　"啊?那我们玩什么啊?"男孩说.

　　"不玩沙子啊?那我们玩..."院子里的"老大哥"用手指点了点脑门,很显然,不玩沙子还能玩什么。

　　旁边突然跑过一个女孩,老大哥灵机一动,拍了拍燃的肩膀,"兄弟,别苦瓜着个脸啊!我们玩抓小辫辫的游戏好不好?"老大哥的嘴往前一努,"抓这个!"

　　这个建议好象不错,全院子里的男孩子都行动了起来,只要是女孩子,只要是长头发,都是他们攻击的目标,而我们的那个老大哥却挺专一的,只追他看中的目标.

　　后老大哥一步,女孩被老大哥扯住了头发,看着老大哥幸灾乐祸的表情,女孩生气的嘟起了嘴,"讨厌!"

　　燃也笑了.

　　"讨厌!燃也是女生嘛!干吗你们老欺负我们!"女孩不满的说.

　　"你胡说什么啊!燃是我的好兄弟,燃,是不是啊?"老大哥回头求认证.

　　燃尴尬的一笑.

　　"兄弟,她说你坏话!我们扒了她裤子!"

　　那个时候，我们只是5,6岁的小屁孩,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把什么事都想的很简单的小屁孩,在我们眼里,天永远是蓝的,地永远还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地,那个时候的快乐也许就是一辈子做人做的最真的一段回忆,燃慢慢的站了起来.

　　"燃!你敢!小心我告你妈妈!"女孩冲着跟老大哥一起扑过来的燃.

　　"无所谓了,反正打惯了."燃竟然没有被吓到.

　　老大哥已经抓住了女孩裙子,"兄弟,上啊!"

　　"燃!"女孩再次高分贝的喊了出来!

　　"呵呵,怕了吧?"

　　"要怎么样嘛你才放过我啊?"女孩无奈的说.

　　看着这个小自己几个月的小妹妹,燃突然动了坏脑筋,"我爸爸妈妈都不爱我,这样吧,你说你爱我,我就不脱你裙子好不好?"

　　"好啊，燃,我爱你!"小女孩急于脱身,随口就蹦出了这几个字,这几个在成年人口中很难说出来的字,更难负责的几个字.就这样被这个只有5,6岁的小孩子如此简单的说了出来.

　　"光说爱不行啊!爱是有表示的!来,朝这里亲一口!"燃凑过脸,对着自己的左边脸一点.

　　吧唧一口!

　　"好了吧?"女孩像完成一项重大任务似的,老大哥的手松了,在一边看呆了眼睛,燃的面子好大,怎么说亲就亲啊!

　　"不行,你也得亲我!"老大哥不服气了!朝女孩挺起了气呼呼的胸脯!

　　女孩同样也气呼呼的挺起了胸脯,"我偏不!"

　　呵呵,这个小东西蛮可爱的,不知道她这个动作还能不能持续到她成年,持续到她□□发育成熟的那天,她还会这样直挺挺的站出来,挺大胸脯喊着:"我偏不"吗?哈哈!有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亲她?"老大哥伸手一指燃.

　　"燃好看嘛!你好看我也亲你!"女孩说完，还朝燃轻轻一笑.

　　燃的脸突然红了.

　　"不亲就不亲,我才不稀罕呢!"老大哥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呵呵,我将来长大还要跟燃结婚呢!"女孩沾沾自喜的说.

　　这话明显是气老大哥的,可是在燃听来却是如此刺耳.

　　"燃,那你会娶她吗?"老大哥突然很认真的说.

　　看着女生甜甜的朝自己笑,燃的心里突然乱了套.

　　"快说嘛!"女孩冲燃跑了过来，并挽住了燃的手臂.

　　"我,我...."

　　"会是不是?我那么漂亮，你应该会的是不是?"女孩低着头看着燃.

　　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是默许的意思吗?还是单单同意女孩的观点?

　　女孩胜利般的跳了起来,老大哥撇撇嘴一摊手,"你厉害!"

　　“真的，我没有骗你，当时她亲的就是这里。”燃指着自己的左脸。

　　“她没有亲你这里？”唯背起双手笑嘻嘻的说。

　　“哪里？”

　　见燃不懂的样子，唯轻轻一笑，红润的唇就贴在了燃的唇上，“就是这里啊！”唯只是碰了下燃的唇，并不是很投入。

　　“你就是喜欢跟我开玩笑。”燃红着脸说。

　　”那个女孩呢？现在在哪？“唯的双手环住燃的脖子，将自己的脸贴的很近，燃能感觉到唯的呼吸，那是一种很急促，很困难的呼吸，甚至还能感觉到唯的心跳，那种遇见心上人般的狂跳，她的身体是滚烫的，还有...还有她的胸部贴的自己好舒服。

　　”她，她搬家了，我们没在联系。“燃紧张的说。

　　”没想到你小时侯挺有女人缘的。“唯依然紧贴着燃的身体。

　　”唯唯姐，你.....“燃红了脸。

　　”不喜欢啊？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往下摸了。“唯那只不安分的手终于在燃的腰际停了下来，另一只手依然嗳味的搭在燃的肩上。

　　”唯唯姐，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听我的故事了？“燃不自在的说。

　　”女人嘛，对她感兴趣的人总是要问东问西的。“说话间，唯朝燃的脸上呼出一口热气，”那个女孩有你唯唯姐漂亮吗？“

　　扑面而来的却是浓浓的酒味，一个惊诧，燃忙推开了唯，”唯唯姐，你怎么喝酒了？“其实早应该能够猜到的，今晚的她脸庞格外的红艳，以前对自己就是爱理不理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爸妈，连哥哥都不在的夜晚，对自己格外热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吗？那么接下来，她是不是.....燃不敢去想象。

　　”说啊！我问你呢！“唯只是向前一扑，便脚步不稳的栽进了燃的怀里。

　　”哥哥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燃一边稳稳扶住她，一边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询问。

　　”不要提他好吗？今天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唯痴笑着抬起了头。

　　”唯唯姐，我想你真是醉了，我跟你讲我的故事，并不是要说我有多喜欢那个女生，完全是你多想了。“

　　”多想？“唯冲燃就是一笑，这一笑，笑的燃魂不守舍。”说嘛！谁漂亮！？我就要听你说嘛！“

　　”当然是唯唯姐漂亮了。“燃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要你看着我说了！说！谁漂亮？“唯显然是醉了，更是嬉笑着拍打着燃的肩膀。

　　”唯唯姐，如果你不漂亮的话，哥哥就不会喜欢你了。“燃的声音依然很低调。

　　唯满足性的笑了，拼命的拉扯着燃的衣服，而燃任她摆治。

　　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唯的身子一软，终于无力的趴在燃的怀里大哭起来。

　　”唯唯姐，我知道那并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要是难过，就大声的哭出来吧。“燃试探性的揽了揽唯唯的小蛮腰。

　　”燃，抱紧我....“唯唯在燃的怀里哽咽着说。

　　”恩。“得到唯的指示，燃终于可以放开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那个在梦里无数次祈祷着并时刻想拥有的瞬间，如今真切的发生了，是醉酒让你如此温顺吗？如果是的话，我倒希望你永远不要醒来，我不希望看见你冰冷着脸忽视我的存在。

　　”喝杯水，冷静下，然后好好去睡个觉，什么也别想好吗？“燃只能这样安慰唯唯，看着唯慢慢的靠在沙发上，燃转身就去倒水。

　　”燃。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试着去喜欢自己的同性？“

　　”唯唯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燃重新坐到唯的身旁，“别乱说了，我怎么会喜欢同性呢，那只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

　　”燃，说实话，你喜欢我吗？“唯冲动的揽住了燃的脖子。

　　”唯唯姐，你在乱说什么啊！“

　　”你要是不喜欢我，干吗要对我那么好？其实我都能感觉到的！“唯的声贝突然提高了。

　　”你是我的准嫂子嘛！“燃只能这样说，尽管自己到现在对她真的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那种很朦胧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想对她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她让她开心。

　　这是一场报复，燃暗暗对自己说，绝不要陷进去，自己编织这张看似很离谱的网，只是想让哥哥自吞苦果，接近唯，只是想把唯从哥哥的身旁拉开，哥哥对唯不好时，自己就在一边煽风点火，时间久了，唯就彻底知道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自己千万不要陷进去，因为这张网是给哥哥准备的。

　　可是现在的唯，让自己好难受，难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如果不是，那怎么每次见到她都会产生嘭嘭心跳的感知？

　　”你撒谎！“唯厉声喝道，既而哭喊着，”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唯唯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燃索性站起了身，唯是醉了，而且醉的不轻，唯那么爱哥哥，又怎么会反过来爱自己？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女孩？唯肯定是受打击了，不可否认，自己真的很喜欢今晚这个她，今晚这么主动向自己示好的她，可是这一切的温存都因醉酒而起，这样的温存是虚假的，是短暂的，与其横眉冷对，也不要笑着去接受那看似甜蜜的梦！

　　”燃！“唯在身后大声喊着燃的名字。

　　燃头也不回的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并随手关掉了墙上的壁灯，”唯唯姐，别说了好吗？我不想听的！“

　　看着燃甩上了房门，唯重新探回黑暗中，看着那早已雪花片片噪音四起的电视，唯不耐烦的关掉了电视。

　　这样的睡眠持续了多久？好象是刚刚入了梦吧？

　　天还没有亮，黑色的房子便嘈杂不休，有脚步声，那种很琐碎，很有力度的脚步声，东西落地的声音，漫骂中夹杂着女人的哭声，连家里那只很安静的猫也发春般的狂“喵“个不停。

　　燃扯紧身上的被子，使劲的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捂住耳朵不想去听屋外的那片喧哗，可那哭声却越发的清晰传来，是唯唯姐的哭声，是唯唯姐那好不甘心的哭声，还有那高昂的男中音，哥哥回来了，家里的战争又开始了。

　　动作越来越大，屋外那些或值钱或垃圾的东西也频频落地，那个男中音也越来越高昂了，这个懒觉不得不到此终结了，燃头疼的掀开被子，揉了揉眼睛，开始寻找自己的睡衣，那件被自己卷进被子里揉的皱巴巴的睡衣，顶着一头睡的乱七八糟的发型，漫不经心的打开了房门。

　　屋外剧烈的吵骂突然变的安静起来，哥哥跟唯一起看向燃。

　　“你们继续。”燃懒洋洋的说，头也不抬的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这里对自己来说，毫无家的意义，相反更像个旅馆，白天早早出去，很晚后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没有人会关注自己，也许这个家早已忽视了自己的存在。

　　冷水洗过头，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只见哥哥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着头，极度痛苦的样子，脚下的水泥地早已花成一片，到处都是玻璃渣子，唯却不知道去向了哪里。

　　燃的心里突然有了丝快意，“唯唯姐了？“

　　哥哥这才缓缓抬起头，一双眼含满了泪，“她走了。”

　　“走了？”

　　“被我打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柯皓的声音很低。

　　“哦。“

　　柯皓愕然了，妹妹竟然无视自己的痛苦？

　　燃的父母过的并不幸福，名义上是恩恩爱爱，实际上的婚姻却是死亡的。

　　燃的母亲并不爱这个其貌不扬的黑胖子，当然这里说的黑胖子就是燃的父亲，尽管如此，还是有了燃跟皓。

　　燃想不通，两个没有爱情的人怎么可能会结合呢？单单就是为了物质上的需求吗？单单就是想过上富裕的生活而选择牺牲爱情吗？母亲就那么甘心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给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吗？

　　燃听老一辈的人，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是漂亮，追她的男人用八大卡车运都运不完，漂亮女人嘛，没有一个不是说心高气傲的，燃的母亲一心想要找个高大英俊的白马王子，可挑来挑去，却找了一个不高也不帅的男人，男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有个工作，而燃的母亲却是个游手好闲的女人。

　　男方很愿意女方，女方的父母也很愿意男方，男方可以给自己的女儿买一栋房子，可以顾住自己女儿的吃穿，可以满足女儿部分的物质需求。而燃的母亲呢？在父母给予的迫大压力前，也选择了面包，尽管这块面包并不是可口的。

　　两个人每天都同时起床，各上各的班，一个在煤台上一锨一锨的往货车上抛着挖好的煤炭，一个在牌桌上叱咤风云的吆五喝六，燃的哥哥会从学校里偷偷跑出来去上网，而燃呢？就抓紧时间跟院里的小伙伴紧锣密鼓的“挖地道”。

　　在充斥着母亲的漫骂跟小伙伴们愉悦的嬉戏中，燃终于走过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告别了”地道时代“，极不情愿的背起小书包去了学校。

　　开学的第一天，就有一个小女孩朝燃跑过来，“柯燃，我们又见面了！“小女孩很是兴奋的说。小女孩穿着蓝色的白褶裙，白褶裙上是朵朵的小白花，就像是蓝天印在了她的身上，而那朵朵的小白花就是那自由自在的朵朵白云。

　　“我穿裙子好看吧？”

　　燃并没有回答她，相反却问了一道极其可笑的题：“你是谁啊？”

　　“柯燃！！！”小女孩不愿意了，生气的跺起了双脚。“人家都还亲过你呢！！！”

　　燃想起来了，是那个小嘴一撅霸气嚷嚷着要嫁给自己做老婆的的小女孩。

　　“老大哥呢？他来上学没有？”想起自己的玩伴，燃禁不住一脸喜色。

　　“提那个小流氓做什么！”小女孩又不高兴了。

　　“小流氓？”

　　“恩，你也是！”小女孩扑哧笑出声，转了个身，就跑开了。

　　很多年后，燃依然不明白小女孩说的“流氓”到底指的是什么。

　　在这所学校里，燃安安静静的读完了要读的书，老老实实完成了要写的作业，而那个小女孩也一直陪着燃愉快的走过了小学的每一天，只是那个老大哥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院里的小朋友，老大哥的母亲去了新加坡，把老大哥带走了，那段时间里，院子里的空气闷的很，就像即将下雨的天空，一点生色也没有。大家玩起来也觉的不是那么痛苦了。

　　而那个一直陪伴燃左右的小女孩后来也消失了，当然也是听说她爸爸买了一栋好大好的楼房，小女孩跟着她的妈妈一起搬出了小院。临走的时候，小女孩特地穿的漂漂亮亮的来找燃，炯炯的目光很认真的看着燃：“柯燃，你一定要等我哦，我会回来找你的！”

　　燃懵懂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伸出小拇指，又是粲然一笑：“来！我们拉钩上轿，一百年不许变！说好的哦，做不到的是小狗！”燃终于笑了，也伸出了手指。

　　自己一直在等，只是她走的太久了，一去杳无音信，不知道她还记的当初那个约定吗？或许她已经忘了吧？都那么久了，她一封信也没有来过，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她，是因为她带给自己一段美丽的记忆吗？还是只想等她回来大家一起玩？玩什么？

　　“呵呵，我将来长大还要跟燃结婚呢？”小女孩说过的话跟她当时的表情还历历在目，仿佛发生的一切就在昨天。此刻一个人高高的坐在沙堆上,托着下巴望着那天空中流动的云,突然想起小女孩那袭蓝色的白褶裙。还有那白褶裙上的多朵小白花。

　　虽然那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虽然那只是个不懂事的誓言，但是想象着它，遥遥的想象着，却还是那么的美好，或许那是每个人最纯最真的一段岁月吧？

　　婷婷，你还好吗？

　　柯皓现在很可怜，从他那含着泪水的眼中就可以洞察出他很痛苦，他肯定很后悔把唯唯赶走，他的那句“再也不会回来了....”诠释了他有多绝望，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他期待妹妹能够安慰他几句，哪怕是不发一言，听他说明整个事件也好，可是妹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不知道柯燃自那次以后就没打算过要原谅他。

　　那年夏天很热，哥哥柯皓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那是一件土的掉渣的西装，不近看，你还发现不到那白色的西装面上竟然还有点点的金，哥哥带着一个超大的黑墨镜，那黑墨镜挡去了他的大半张脸，一双爪子上套着一对剪了指头尖的黑手套，骑着家里破旧的山地车单腿着地的立在燃的学校门口。

　　柯皓没有那么好的心，他是来接自己喜欢的女生。

　　老远，柯燃就看见了哥哥，掉转车头就准备走，却听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学校的校花，芳在喊自己。

　　“柯燃，我们一起走吧？”芳跑到燃的面前。

　　不远处的柯皓好不容易等到了心中的美女，又怎么会轻易见别人把其拦走？更何况还是自己那根本看不上眼的妹妹？这边想着就滑动脚下，向芳骑过来。

　　“你自己没有车吗？”

　　”不是，恩，怎么说呢，是.....“美女却突然说不出话来，脸憋的通红。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你快点，我还得有事呢。”

　　芳再次抬头，两眼死定着燃的身后，却再也说不出话了。

　　“怎么了？”燃好奇的转过身。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孩。

　　“原来是你这小子啊？枪我们老大的马子，你不想混了？兄弟们，给我上，给他点教训尝尝！“

　　”你们别误会，我不是......”燃的一句“不是男的”还没有说出口，鼻子上就重重的挨上了一拳，殷红的血顿时淌了下来，这个时候的燃本能的看向离自己百米之遥的哥哥。

　　柯皓完全惊住了，他自己也料想不到，怎么会在短时间里出现这么多痞子，妹妹？他们在殴打柯燃！那么多人在打柯燃，幸亏自己的动作慢，这些人肯定把柯燃当作自己了。

　　”你们不要打她，她不是的。“芳奋力的想去拉开那些人，却怎奈她只是一个小女生，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小女生又怎么会保护别人呢。

　　”哥.....“柯燃两眼死盯着百米之遥看的发呆的哥哥，平生第一句哥哥喊出口。

　　看着人群中躺到在地的妹妹，看着妹妹任那些小流氓大打出手，生性欺软怕硬的柯皓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袖手旁观，看着妹妹仇恨般的眼光，心虚的哥哥选择踏车而去......

　　”我不是！“望着哥哥离去的那个方向，倔强的柯燃怎么也不起来，就跟一条死鱼一样死命的趴在沙滩上。

　　”柯燃，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芳哭着说。

　　灼热的太阳下，是两具被烤焦的影子。

　　那夜，柯燃是遍体鳞伤的。

　　虽然柯皓再也没有来找过芳，但是燃已经记住了那个下午，就像胸口的刺青，只会随着日子越发的清晰。。。

　　加快恨意的并不仅仅为了这个。

　　自己走路都一瘸一瘸的，母亲楞是没有问自己为什么？父亲更是一个屁也没放，只有混蛋哥哥有反映，那就是不敢正视燃的目光。

　　燃彻底失望了----对这个家，半夜三更经过母亲的房间，听见父亲急促的呼吸，还有母亲那低沉的喘息，燃一下糊涂了，这两人之间都没有爱，干吗还要多此一举？在燃看来，□□是多么高尚的一件事，现在被这两人给亵渎了！！！奇怪的是这两人中，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母亲。

　　回到自己的房间，燃手举着台灯一步步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当然不是在看伤口，而是在看自己的脸，看看自己这张脸是不是真的很男生化？还是仅仅因为自己喜欢穿男装而被误认为是男人？

　　得到的结果是：够MAN！

　　是不是神志不清了？还是真的伤住了脑子，燃放下手中的台灯，对着镜子慢慢的解着自己的衣服，终于□□的站在镜子前，再次举起台灯，悲剧！这绝对是个悲剧！有没有搞错？自己的胸部怎么可以平坦到任小轿车大卡车来去自如？

　　悲哀终归是悲哀的，但是燃相信，上帝造人还是蛮有他独特的思维的，把你某一部分造成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用处。比如说，自己这张脸，够男性化的，将来说不定还能在某一个领域独领风骚呢。

　　那晚的燃大脑并没有烧坏，上帝给了她最快的时间来证明自己当初把她造成男人婆的形象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