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无痕之翼》魑姬

12、第 12 章

　　就正常情况而言，在没有阿卡姆全员越狱，光照会没有搞出什么大事，神秘侧没有一拍脑袋来个突发奇想，哥谭的夜里已经是比较太平的了。
　　至少提姆每天可以有至少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但是这一周以来，蝙蝠家的所有人都保持着每天不到两小时的睡眠时间。
　　究其原因，不过是米拉应布鲁斯的要求，给出了所有次元流窜犯的名单和事迹。
　　这本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所谓的危险次元逃窜犯手册本就是为了帮助那些跨次元工作者避开危险而攥写的。
　　问题在于米拉碰上的是蝙蝠侠。
　　这个偏执，多疑，理智又疯狂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在哥谭这座罪恶之城的夜空中飞翔，从孤身一人试图将哥谭从淤泥里拉出来，到如今带着这个称得上人丁兴旺的蝙蝠家族一起翱翔与夜晚为哥谭保驾护航。
　　一群不为人所知的，随时可能侵入到这个世界的，拥有强大的超前科技，超能力甚至魔法的犯罪分子。
　　蝙蝠侠不会允许这种明显的漏洞出现在自己的安全计划内。

　　在被压在蝙蝠洞里当了整整一周的资料库后，米拉第一时间拖着迪克窜出了哥谭
　　在这个哥谭少有的晴朗的夜空里，有着如同火焰般绚烂的红发的魔导师拽着自己重达160斤的男友在天空中化出一道亮丽的红色轨道

　　这不是迪克第一次飞行。
　　作为飞翔的格雷森，失重感对他来说和回家的路一样亲切。
　　作为罗宾，他在蝙蝠侠和超人的身边长大，不知多少次被超人架在肩头飞翔。
　　作为泰坦，他有“闪电小子”作为同伴，还有“脉冲”作为后辈，被他们架着在几秒之内换个城市甚至换个国家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夜风呼啸着拍打在脸上，冻得他们被蝙蝠侠压榨了一周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高空特有的湿冷的空气在冻得人瑟瑟发抖的同时也舒缓了因为熬夜而干燥的眼鼻喉。
　　这种少有的体验让迪克忍不住呼啸出声。

　　钢索让他能在钢筋水泥间飞跃，但也限制了他的飞翔高度，毕竟他没有真的长出翅膀。
　　超人的生物屏障可以保护罗宾免受疾风和寒冷还有惯性的威胁。
　　至于闪电小子，他们的速度太快，很难让人享受到那种飙车般的快感。

　　“这么喜欢飞？”
　　米拉无奈的侧过脸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有些好奇的发问。
　　在明了了迪克和他的家族掩藏的秘密后，米拉稍稍调查了一下，虽然不是特别的赞同他们的做法，但她也无法反驳他们。
　　哥谭的问题是日积月累形成的陈年旧疾，徐徐图之容易被黑暗同化，雷霆手段或许能够见效一时，却难以保证一世，除非他们愿意破而后立。
　　但那是一个城市，不是一个人。
　　“我可是飞翔的格雷森。”
　　男人抬起头，骄傲的宣告着。
　　那是他的最初，他的源头，他的伤痛，也是他的骄傲和未来。
　　米拉见过迪克的表演，万圣节的时候，这个马戏团出身的男孩特地将女孩拉去了远在东欧的哈利马戏团，为她献上了一场精彩的飞人表演。
　　那个胖胖的马戏团长还特地为她讲述了“飞翔的格雷森”的历史，还有不少连迪克自己都不知道的往事。只为了能让这个傻到特地把女友带到马戏团的小子不要再被人甩了——世人多偏见，马戏小子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别在深入下去了。”
　　迪克感觉到揽着自己的那双手紧了紧，魔杖顶端的翅膀卡在他的背部有点咯人。
　　但他没有做声，过往的罗宾生涯让他能快速的感知到他人的情绪变化。这份敏锐让他察觉到了米拉隐晦情绪的变化。
　　这是极为少有的事。
　　迪克知道，米拉非常的擅长隐忍。
　　这个年轻的女孩总是沉默的看着所有事的发生。然后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的欢喜或悲伤，即使是交往后，也最多不过会来寻求一个拥抱。
　　她的情绪很少会表现的如此张扬，张扬到了他甚至能隐隐察觉到这句话背后复杂而深刻的心。
　　“与魔法无缘的人，太过深入那片世界，只会引来毁灭。”

　　在迪克不算漫长的人生中，他听到过无数的“毁灭”。
　　它们或是敌人的威胁，或是恶棍的狠话，也有的是忠告。
　　托蝙蝠侠那颗见鬼的脑袋的福，他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所以他决定大胆的走进去试试。

　　迪克扭动身体，搂住米拉的腰，将自己的位置从米拉的侧面转到正面，依靠自己那强悍的臂力将身体固定在女孩身上，另一只手则捧上了她的脸。
　　“你还好吗？”
　　米拉被迪克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张开手臂环住迪克的脖子和腋下，防止人直接摔下去。
　　这可是几千米高的空中，可没有楼宇或是山崖之类的障碍物供这只知更鸟缓冲降落。
　　惊魂未定便直面了那双纯粹的蓝眼睛。
　　没有车窗，没有面罩，没有任何的遮挡，米拉甚至能从那双宝石般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那鲜艳的刺眼的红发。
　　这让她的呼吸为之一窒。
　　“米拉？”
　　借着米拉的手臂，迪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自己能更靠近米拉。
　　重量的移动惊的米拉无语的想要松手，直接把这个分不清主次的男人丢下去。
　　但最终她也只是颠了颠手臂，将人抱在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套我话，格雷森警官。”
　　这位年轻的女士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审讯的素质，
　　“还记得吗？我可不单单只是个法医。我还是次元管理局执务官，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收一收。”
　　迪克想起了之前缠着米拉给杰森准备魔导器时看到的那一墙的荣誉勋章和对方制服上闪闪发亮的军衔，耍赖似的将两手扣在了米拉背后，把脸埋进对方的胸口。
　　“我还是夜翼呢！资深罗宾出身，专业义警十三年。”

　　人见人爱的黄金男孩没能成功哄出女友内心深处的阴影。
　　这让迪克有些挫败。
　　以他专业照顾蝙蝠侠情绪的多年经验来看，米拉藏在心底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人可以负重前行，但那是有极限的。到了时候，人们就必须筛选自己的行囊，将一些东西丢掉，然后才能继续前进。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那一刻米拉所显露的晦涩叫迪克感到不安。

　　或许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

　　迪克看着在自己的臂弯里熟睡的女孩，把玩着她那再次变回金色的长发，默默回想着。
　　他记得米拉喜欢音乐但欣赏不来歌剧，喜欢甜点尤其是泡芙但不怎么喜欢司康。
　　他记得米拉喜欢看书，尤其是文艺类的，但是不喜欢哲学。
　　他记得米拉还喜欢飙车，但对怎么改装车子一窍不通
　　米拉打架很厉害，但其实平衡能力不是太好，穿高跟鞋时总容易踉跄。
　　米拉喜欢穿长裙，但对梳妆打扮有点苦手。
　　米拉喜欢烹饪，但是却不怎么擅长用炒锅。
　　…………
　　但他不了解她的过去。
　　迪克·格雷森不知道米拉·林究竟从何而来，她的故乡在哪里？她的父母是谁？她要好的同学、同事是怎样的？

　　这可不公平。
　　迪克眨了眨眼睛，坏心眼的挠了挠米拉的耳朵，惹得对方直往被子里钻。
　　世界第一侦探的首徒多少还是有点遗传到他那可怕的控制欲的。
　　迪克单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盲打了一串字母发给了杰森。

　　远在哥谭，还被老父亲和老管家堵在庄园里的杰森刚刚眯着不到十分钟就被自家大哥的密文短信给吵醒了。
　　“该死的迪基鸟，再吵我睡觉就等着被下炖锅吧！”
　　睡眠不足的红头罩发出了充斥着他的怨念、暴躁以及个人特色的邮件，然后再次倒了下去。
　　这次！不管是谁——就算是蝙蝠侠也别想打扰他的睡眠！
　　黄金般的睡眠是年轻人的特权，谁敢搞事，红头罩就敢把谁给炖成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