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三弄之梅花烙》之之

2、封沉的往事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叫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是：
　　梅花三弄……

　　之一：梅花烙4~6

　　梅花一弄，
　　断人肠……

　　国际刑警总部：
　　“这次行动的有关事项就说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副部长杰伊例行公事般问道，
　　“没有了。”众人一致回答。
　　“散会。”杰伊摆了摆手：“啊，对了，欧阳，你先留一下好吗？”
　　……
　　欧阳踏进杰伊的办公室“还真是乱啊……”欧阳嘀咕道。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请问有什么事吗？”进入总部已经有3个月了，这个副部长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你到这里来已经有3个月了，感觉还好吗？”
　　“啊……还好。”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尽管问吧。”
　　“问题？”
　　“我不认为你到这里的目的只单单是当一名国际刑警”杰伊点了支烟站到窗前：“你是想报复，还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我……”欧阳的心仿佛被重捶了一下：“没有想要……我只是，只是希望有一个解释，为什么……”
　　“如果你的目的是前者，我劝你及时收手，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优秀的警员，但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想你这一生就丧送在这里……虽说4年前我们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来我们根本不知道阿伦会和风有联系，我们调查风组织的源头将近7年，别说阿伦，我们甚至连分会的头目都查不出……我们对他的了解都是只通过一个人，除了他，没有人能动他一分一毫……”杰伊的思绪飘渺“如果你的目的是后者，我也劝你早一点回头，没有希望的……曾经有一个我派去的卧底告诉我：他爱上了斯屈克伦，无论我怎么劝他都听不进，3天后我收到了他的手指，后来听说他已被仍进了公海。那时我就向开始向上头建议不要再派卧底去，可是，风实在太张狂了，每天不知有多少毒品，枪支流入世界各地，又有多少人被贩卖，多少人被灭口……我们实在无法撒手不管，所以一个个人被送进虎口，我希望你你能明白一件事--千万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幻想，那个人是真正的恶魔。他知道你所有的弱点，可你却无法窥得他分毫。那人甚至连金钱地位和名誉都不在乎……没有，任何的弱点，除了……我真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止，否则那么多人也不会这么死去。”杰伊突然笑了，可惜，是苦笑……
　　“七月对吗？”欧阳不禁有一丝疑惑：“那为什么不叫他去对付那人呢？既然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就应该让他去收拾残局，不是吗？”
　　“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那份资料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拿出来的。我们不应该叫他拿的，不应该无视他的警告硬要他去偷这份资料，当时的部长太贪功了，我们也错估了风的实力。欧阳，真要说起来，其实是我们害了他才对。”杰伊的眼睛有些湿润 “伦，放了他，从此我们就算两清了”如果没有那张字条，自己早就跟着别人一起去了，但他也知道这背后的代价，七月，你又何必为了我这个把你推入火坑的人耗尽自己所有的后路？
　　“两清”意味着什么？七月，你知道么……
　　“他……爱阿伦吗？”欧阳轻声问道。
　　“他们两个之间夹杂了太多的纠葛，以至于……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杰伊喃喃道：“但我想：七月若能像你，或许反尔比较幸福……”
　　“……”的确，若是有你的爱，我，绝对不会再奢求更多，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七月，你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不得不羡慕你，也无法不恨你，你一走了之，可其他人呢？
　　杰伊无奈地看着欧阳的背影：又一个泥足深陷的年轻人。不过，若是我，又能比你好多少呢？
　　阿七，你在哪里？过得好吗？
　　顺利结束了手上的任务，欧阳得到了为期4天的假期。好久没有自己开火了，自认识他以后……欧阳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出门采购一点材料吧……
　　走在超级市场的欧阳一边享受着难得的假期，一边悠闲地为自己的晚餐配菜……直到耳朵传来预警：有人跟踪！
　　于是若无其事的继续走着，一边观察身后的动静: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个20岁左右的小姑娘，这也不奇怪，自己从小学开始就有过无数次被女孩子倒追的经历，欧阳早以习惯成自然了，不到万不得已，欧阳都采取“三不”政策，即：不主动，不搭理，还有就是拒绝起来不手软。可是，这个小姑娘的行径又实在奇怪了一点……她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看欧阳拿了什么东西，她就跟着抱了一打，欧阳把什么东西放回去，她也跟着再放回去……终于，欧阳忍无可忍，转过头“小姐，我买的东西不是限时抢购。”
　　“啊……”小姑娘明显被吓了一跳：“不好意思，我……”
　　“不管怎样，别再跟着我！”欧阳板着脸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先生……”女孩犹豫了一下，跨出两步抓住了欧阳的衣袖，而整个脸已经熟透了“等，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现在的女孩子……
　　“我隔壁的奶奶病了，所以……”女孩磨蹭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
　　“那你应该去找医生，而不是在这里瞎转悠。”欧阳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烧些什么给他吃，可我又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看你好象很行的样子，所以就跟着你买了……”最后的几句几乎是如同蚊子的叫声。
　　“你怎么知道我很行的样子？”了解了情况以后，欧阳便恢复了一向的和蔼可亲，打趣地问道。
　　“因为你目不斜视，出手利落啊！”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呵呵……”欧阳这才看清了女孩的庐山真面目，一个字形容--普通。就是走在大街上你决不会去注意的那种。东方人的样貌，扎着两根马尾辫，戴着一双有一半脸那么大的黑框眼镜，加上鼻子上的那一摊雀斑……实在是不敢恭维，但却有一股邻家小妹的亲切感“那你会烧菜吗？”
　　“哎？不是放在炉子上烧就可以了吗？”女孩推了推眼镜。
　　“算我服了你。”欧阳拿过女孩手中的篮子，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开火，我来吧。--否则的话要闹人命了……
　　“啊！……谢谢。那，我来付钱！”女孩推开欧阳，急着掏钱“咦？……啊，钱包还在家里……”
　　欧阳摇了摇头，打开皮甲……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叫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是：
　　梅花三弄……

　　之一：梅花烙

　　梅花一弄，
　　断人肠……
　　欧阳无奈地看着他的小助手，什么时候也没有比此时更了解到愈帮愈忙的含义了……：“人家一刀下去也是只切破一只手指，你怎么闯起祸来也要比人家多一倍呢？”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帮你，好没用……”水气渐渐往上浮，鼻子也酸了……
　　“好了，女士只负责把烧好的东西吃掉，其他的就交给男人去做就行了。”欧阳穿着围裙，左手拿着锅产，右手拿着菜刀，对着一旁的肇事者吩咐到：“快去把伤口冲一下再包扎好，否则会发炎的。”
　　“哦。”
　　把最后一道菜装盘，欧阳端着他的杰作到了客厅。说是客厅，其实真要算起来说是“鸽棚”还差不多，这小姑娘生活得，还真艰苦……
　　“来了，开饭了”欧阳突然看见那用破布包扎的手指，不禁又拧起了眉：“你怎么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这布上有多少细菌？”
　　“可是……纱布在我家的柜子里，找起来太麻烦了……”小女孩无辜的说。
　　“到你家去，把伤口重新包一下。”欧阳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小女孩的家。也好，见到她父母一定要提醒他们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否则就她那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唉，可是这菜会凉的……而且老奶奶还没吃，我先把粥端给她……”女孩诚恳地建议道。
　　“那还不快去？”
　　“哦！”
　　到了小女孩的家里，欧阳不禁愣住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比刚才的地方还差。一间小小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破沙发，一个椅子，一个柜子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连床和窗都没有……
　　“你父母呢？”欧阳问道。
　　“离婚了。”厚实的大眼镜遮住了女孩的表情，声音却是意外的平静。
　　“那就不管你了？”这是什么父母？
　　“爸爸死了，妈妈再婚了还有一个小弟弟”女孩笑了笑：“你不要怪妈妈，妈妈对我很好，只是，我不想回家而已，不知该怎样面对新的家人……以前爸爸妈妈都很恩爱，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我就会想起死去的爸爸和姐姐……而像这样一个人过反而无忧无虑。生活虽然清苦了一点，但做穷人也有穷人的乐趣啊！”
　　“是吗？”欧阳突然发现，这个小女孩除了自理能力差一点，其他方面倒是很成熟：“那单身的小姐就这样让陌生的男子进门，你就不怕我意图不轨？”
　　“你是个好人”女孩笑了笑：“我一开始就知道。”
　　“好了，纱布呢？”欧阳看看明显是吃定自己的小丫头“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一边包扎，一边突然想到讲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依人。”
　　“依人？”欧阳想：还真是名如其人呢。依人！
　　“我妈妈说：女孩子生来就应该让男孩子疼的。所以我姐姐叫小鸟，我就叫依人，和起来就叫小鸟依人啊！”依人自豪地说道。
　　“小鸟依人，亏你妈妈想得出。”欧阳眼前好似出现了一慈祥的母亲，正对着一双女儿叫到“小鸟依人，快来吃饭了……”欧阳不禁笑了笑，但又为什么……
　　“我们一直过得很幸福，直到……”依人的声音突然轻了许多：“一天，从不吵架的父母吵的很厉害，爸爸来问我们到底是跟妈妈还是跟爸爸……我一直抱着妈妈的腿，后来小鸟说：她跟爸爸……过了很久，妈妈才告诉我，爸爸是国际刑警，而且一直要被派去执行很危险的任务，她是因为受不了心理的压力才跟爸爸离婚的……其实我知道，姐姐也很想跟妈妈，但是她不舍得让爸爸一个人，又因为我……我真的很自私……后来姐姐也成了一名国际刑警，非常出色的国际刑警，然后……就在一次任务中死……”依人直到最后也没有把那个“死”字读完……“姐姐一直对我那么好，姐姐什么都比我好，人也比我漂亮得多，人家都说我们站在一起就想丑小鸭旁边站了一只天鹅，而姐姐每次听到这些话，都大骂他们一顿……可是……”眼泪一滴一滴流下，直到泣不成声……
　　“那你父亲……”欧阳知道他不该问，但却忍不住……]
　　“因为姐姐的事……好象……一起……”
　　难道是4年前……欧阳突然想到了四年前，国际刑警总部的那场浩劫，但却没有说出口，如果此刻告诉她自己也是国际刑警，怕她，承受不了吧……
　　轻轻地抱住怀中的泪人儿，欧阳想到了一个获得解脱的办法：或许，可以通过她忘了你，因为……至少她有本事让我忙得没有工夫去想其他的事……就这样好么，阿伦？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叫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是：
　　梅花三弄……

　　之一：梅花烙

　　梅花一弄，
　　断人肠……
　　“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精干的属下等待着主人下一步的指示。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VAN摆了摆手。
　　“是。”属下必恭必敬地鞠了一躬后，便带上了门。
　　VAN走到了窗前看着下面像蚂蚁般穿梭不袭的人流，眼中闪过一丝落寂：4年了，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你在着群人中吗？难道你宁可过这种蝼蚁般的生活，也不愿回到我们身边么，七月啊……
　　回忆——
　　“这次的交易是怎么回事？”阿伦交抱着双手，俯视着跪在他身前的红发少年。
　　“属下无能，任凭少爷处置！”红发少年低着头向眼前对他来说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请罪，语调没有一丝的畏缩。
　　“你自裁吧。”语调仍是一如既往的轻柔，但冰蓝的瞳孔中却没有丝毫的热度。
　　“谢少爷！”说完，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往自己的小指砍去……
　　“啊！天哪……”一记杀猪般的叫声响起……阿伦和红发少年不禁同时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你疯了吗？那么好看的手，竟要去糟蹋！”噪音的始作俑者一把抢过了红发少年的刀：“还有，这是什么怪癖啊，还随身携带利器，啊！好锋利的刀，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怎么可以这么轻贱？你懂不懂珍惜自己啊！”
　　红发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阿伦，银发男子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阿月，我们在办正事，小孩子到一边去，不要管那么多。”
　　“谁小了？我都16岁了，你看他不是和我差不多大，喂，你几岁了？”黑发少年强烈表示不满：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妥协？这样的话，大哥哥的手指不就保不住了？恩，一定要发扬以前红军8年抗战的精神，坚持到底……
　　“22”红发少年，不，应该说是青年，毫不领情，当即浇了一桶冷水。
　　“你看，我说吧，只不过比我大了6岁，伦哥哥也才20岁，两个人加起来也只有10岁，不算，不算。”七月耍赖时脸皮的厚度就如同航空母舰的甲板……
　　“阿月，不要闹了……”银发青年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这下如何是好，真的不要……
　　“先回去，乖……”轻柔的声音好似催眠，剥去七月的层层抵抗，直到无意中瞥见那抹鲜红，出壳的意识才猛然被拉了回来，这次七月可是真的急了……
　　“阿伦哥哥，原谅红发哥哥一次好吗？”黑色的眼睛中不知何时覆了一层水雾，灵动得好似海上的繁星。“任何人都会犯错的，不是吗？”
　　“谢谢七月少爷的关心，可是这次的巨额损失的确是因为属下的疏忽而造成的。所以属下甘愿受罚，请七月少爷不要再为难伦少爷了。”红发青年先看不下去。
　　“求求你……”七月拉着伦的手轻声地念了一句。“……好吗……”
　　银发男子感到有什么东西划过了手背，定神一看，原来是晶莹的泪花，心抽痛了一下……“你怎么这么爱哭呢？”
　　“求你了……”
　　“……”
　　“……好吗？”
　　“……”拭去少年眼角的泪痕，犀利的视线在红发青年的身上逗留了几秒，片刻，才站起身来：“VAN这次的事就算了，我等你以后的成绩。”
　　“可是少爷……”决不能让少爷那么破例。
　　“好了。”慢慢地走到红发青年的身前，执起他的手：“我不认为这双手只值5000万，即使是特警队里，也找不到这样的神枪手吧……砍了一截，还能开枪吗？真是胡来。以后怎么样也别打手的主意了。”
　　“是。”倔强的眸子闪过一丝感动：VAN只消这字片语的关心，就够了。
　　“刚才……”待那席身影走远了，红发青年才徐徐开口……
　　“好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黑发的少年朝他作了个鬼脸。
　　“不，是真的要谢谢你。”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谢就不用了，以后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喔。”倏地从草地上跳了起来，拍了拍背上的草屑，七月向住宅蹦了过去，很快那抹纤瘦便溶入了落日的余辉之中，在VAN的眼睛中久久不能散去，红发青年暗自作了一个决定：七月，你若能好好的对伦少爷，我也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以后，七月才知道，原来那个红发哥哥是五行中的火，再以后，自然而然的，便认识了LANCE，RYAN，SHAWN还有就是和他来自同一国度的，苏寒。
　　“你们都是真心对我好，我都知道。可是……”这便是七月最后与他们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