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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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机甲联赛的赛场位于X行星，在帝国和联盟两大势力范围之外的XF-1855星系，离帝都星有70个天文单位的距离。赛场由第三方机构组织修建，在修建过程中，赛场的内部情况一直对外保密。因此，对于所有的参赛队伍而言，起跑线是一致的。
“你们说，这次的赛场会是什么样的啊？”帝国第一军校的小型星舰上，一名参赛学员忍不住提出了这个疑问。
“你问我？我要是知道就奇了怪了。自从半年前，星际机甲联赛委员会接手赛场建设工作之后，相关的消息就是最高密级，可能泄露给外人吗？”
“咦，兰德尔，你不是说，你家的一个远房叔叔是赛场的建造负责人吗？当时你可是还拍着胸脯保证了，说只要我们跟你组队，进了赛场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终点。”说着说着，这名学员提高了音量，一下吸引了不少目光过去。
兰德尔连忙捂住他的嘴：“小点声，穆特。我当初要不这么说，你能答应跟我组队？”
叶淮听见后排的这场小闹剧告一段落，他的疑惑仍然没有得到解答。他跟那个穆特有着一样的疑问，机甲联赛的赛场到底是什么样的？
从星网上的信息来看，十几年前，乃至一个世纪之前，这都不可能成为一个问题。由于帝国和联盟就是宇宙的唯二势力，机甲联赛的举办方一直在这两者之间轮转，每一届机甲联赛的举办都像是一场炫耀举国实力的表演，从赛场修建开始，各种铺天盖地的官方信息恨不得把镜头对准赛场上的每一颗灰尘。但自从这些年虫族的入侵密度加大，帝国和联盟的部分疆域也分崩离析，作为人类的优势军事力量，帝国和联盟不得不花更多时间和精力在对付虫族之上，因此暂时从这场人类军事比武盛会的主席位告退。而机甲联赛的组织，尽管保留了以帝国、联盟为首的模式，但因为其他势力的同时崛起，一个独立于各大势力之外的主办方的出现就有了必要——星际机甲联赛委员会应运而生。
有别于之前的全程公开，新的主办方为了获得更多的赞助，开创了一条新的规则——在每届赛事开办之前，从选定赛场位置，组织修建，到场地落成，全程对外保密。虽然也有一些反对的声音指出，这种不透明性增加了参赛选手的危险性，但从事实来看，这种欲扬先抑的做法确实增加了更多看点，也在无形中吸引了机甲爱好者以外的目光，使得这些年的机甲联赛逐渐成为造星的秀场。
“……机委会的那群人创造力可是很强的，你完全可以期待一下。”祝一帆说道。
叶淮的思维被这句话牵了回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祝一帆回答了他刚刚提出的疑问。“噢，好。”
祝一帆看见他呆愣的反应，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想不到你还挺适应空间跃迁的嘛。一直等着你晕头转向，问我深海液舱*在哪儿呢。”
叶淮沉默了将近两秒钟，才说：“谢谢。”
“噗——你怎么跟周……祁洲一样开不了玩笑？不过他是闷得人牙疼，你这乖巧得让人心疼啊。”祝一帆咋舌。
叶淮听到“乖巧”二字尴尬一笑，抱着阿喔的脑袋，犹豫了下，问：“祁教官……祁洲有回复过你吗？”
祝一帆顿了顿，抬腕看了眼光脑，望着叶淮摇头：“没呢。这家伙还不知道有没有找到网。他这是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去了。”
叶淮追问道：“你知道祁洲家在哪里吗？”
祝一帆表情僵了僵，打了个哈哈：“这，我从来没问啊，有机会问了跟你说吧。不过认识他几年了，他也从来没主动说过，搞不好不太愿意跟我们这些外人讲。”
“啊？可是我看你们关系好像还不错，也算是外人吗？”叶淮有些疑惑。
祝一帆又是哈哈一笑，冲他挤了挤眼睛：“反正不是‘内人’。”
叶淮看他没个正行，也不再追问。他不知道祝一帆是否知情，但已经隐约有一种直觉：祁洲在主动断绝跟他的联系。
想到这里，叶淮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抬手摸了摸阿喔冰凉的金属耳朵。
一直乖乖待在他身前的阿喔脑袋一转，冲着他露出一张笑眯眯的口罩脸：
【怎么啦？要喝苹果味营养剂吗？】
因为在外面，阿喔已经自动切换成了文字模式。
“不用了，谢谢。”叶淮失笑。最近阿喔好像总是误打误撞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送营养剂来。
叶淮看了一眼星图，现在星舰所在的位置离X行星还有将近一半路程，他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
没一会儿，听见祝一帆的声音：“哟，睡着了？”
叶淮闭着眼睛，眼珠动了动，犹豫着要不要睁眼，但祝一帆再没说话。叶淮等了一会儿，后面竟真的睡着了，直到星舰降落的震动将他吵醒。
“到了到了，起来吧！”祝一帆有点兴奋地推着阿喔，示意叶淮下星舰。
刚出星舰，叶淮就睁大了眼睛。比上次他在首都星的11号星港看到的景象还要壮观，如果说星港的飞行器像是海洋中的沙丁鱼群，那么X行星这附近就是鲸群，硕大的星舰占满了整片天空，无数小型悬浮车在其中穿梭，就像从鲸须中滤出的小鱼。
祝一帆似乎预料到了他的反应，狡黠地冲他挤了挤眼：“怎么样，景色还不错吧？”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艘巨型星舰从他们上空缓缓掠过，好像马上要唱出鲸歌。
面对这些庞然大物，人站在其中，渺小感油然而生。
祝一帆拍了拍他：“别发呆了，我们赶紧去搭悬浮车，过了时间，待会儿不知道要等多久。”
叶淮打了个颤，点头跟上祝一帆的步伐。
走了两步回头一看，阿喔正呆呆地朝远处望着，不知道在干嘛。叶淮赶忙又去把自家的蠢萌家务机器人给拖走。
走在路上，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这里怎么这么多星舰啊？帝国有来这么多人吗？”
祝一帆笑了：“这里可不是帝国星舰的专用停车场。应该说，所有参赛势力的运输工具都在这里了。毕竟是机甲联赛嘛，除了参赛的，还有备用的机甲，全都需要大型运输工具。包括刚刚送我们过来的星舰，主要功能也是运输机甲，送我们只是顺带而已。”
“这次机甲联赛，都是普通机甲吗？没有S型机甲参赛？”叶淮记得太一这样的S型机甲是可以放在空间钮里的，那样应该不会这么占地方。
“S型机甲？有啊。帝国和联盟通常都会派出几架。但是其他的势力就不好说了。毕竟S型机甲可不像噜噜兽，是论斤卖的，造它的材料在宇宙里可是比母星沙滩上的金子还少……啊快快，最新一趟摆渡悬浮车要出发了，跑起来跑起来！”
叶淮这回长了记性，赶忙扯住阿喔的白手套，对它说：“跑快点！”
摆渡悬浮车上的人并不多。叶淮有点疑惑，一边平复呼吸，一边问祝一帆：“不是说等悬浮车要等很久吗，怎么才这么几个人？”
祝一帆微笑：“是啊，就是因为坐的人少，所以才需要等很久。”
叶淮在脑子里捋了好半天，没弄明白这个逻辑。
他正准备去找个空椅子，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叶淮……”
这声音很小，叶淮试着去找，都分不清方向。就在他疑心自己幻听的时候，那声音又加大了一些。
“叶淮，这边！”
叶淮循声看去，竟然是伊莱恩。
“你怎么也来了？”叶淮有些惊喜，但看到他旁边还坐着机甲大师阿伯特，声音和脑袋都忍不住低了下来，向旁边的教授打招呼：“阿伯特教授。”
阿伯特看了他一眼，没做声，只微微点了下头。
伊莱恩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看过来。
叶淮看了眼脑袋昂着的阿伯特，再看看自己瘦小的Beta友人，脑补了一万字，都是“被导师压榨的打工人”，因此十分同情地摆摆手：“不用说了，我明白。”不就是被旁边的老头临时拖来的嘛。
伊莱恩愣了愣，张了张嘴，但又说不出话来。
叶淮最终还是没敢坐到伊莱恩的旁边。他旁边的阿伯特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坐这儿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
于是对伊莱恩说：“我去后面啦。”
说完便带着阿喔走向了最后排。
祝一帆也跟了过来，路过阿伯特时他自然而然地打了个招呼，就笑眯眯地走开。叶淮看了不禁感慨，要是自己有这个胆子就好了。
祝一帆走过来一落座，就对叶淮说：“看看窗外吧，珍惜现在平和的心情，等之后比赛开始，就没什么心思看风景了。”
叶淮依言看向车窗外，他想起刚刚说的悬浮车车次的问题，这家伙的话真真假假，有时候他真听不明白。
悬浮车猛然拔地而起，角度刁钻地从各个星舰之间插了进去，就像是在深海巨兽间穿梭的一条灵活的小鱼。托减速车窗的福，窗外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真如同一条小鱼在庞然的海中巨兽之间游走，这种真切的感官上的刺激，跟在全息世界中的景象又大不相同，一股战栗从脚底猛地蹿上叶淮的头顶。
叶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忽然听到祝一帆说：“怎么样，坐这趟车值吧？”
叶淮使劲点点头。他在诺亚星从没见识过这些场面，到了帝都星也不过就在一个小的星港路过了一趟。
“谢谢。”叶淮真诚地说。
祝一帆摸了摸鼻子：“这，你这么客气，我倒不好意思了。也不是我想到的……”
“啊？”
“噢，没什么。”
*深海液舱：本文中适用于弱体质者在远距离、短时间空间跃迁时的缓冲场所。致敬《三体》深海的模式。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