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文反派今天也在帮我种田[基建]》栖山君

33、她到底

　　檀楚：？
　　檀楚没说话。

　　沈御还抓着她手，读心术用着。
　　刚才话里带点半真半假的调侃，脸上也尽力装出个不在意的表情来，但问完话，还是放缓呼吸，等她回答。
　　也等她心声。

　　然而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好久过去了。
　　檀楚没说话，心里也安安静静的。

　　不说话？
　　脑子都不转了？
　　傻了？

　　沈御一秒之间，心情和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好多遍，然而他突然又想到，这次她虽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也没否认。
　　以往这情况，不说立马跳起来否认，她也会模棱两可恢复那副客套模样吧。

　　想到这，于是他再次把目光挪到她身上。

　　檀楚正眯着眼，在看绳子，然后用手指把绳子一抽。
　　两人腕间绑在一块儿的绳子立刻就松开了。
　　紧接着，她从他背上跳下来，三两步跨到岸上。

　　原本是惯性想要客套两句，然而话到嘴边，她一抬眼，发现他正在看着她。
　　一股说不太清的情绪袭上来，也不想假模假样客套了，于是她用比他还阴阳怪气的语气道：“可不是吗。”

　　沈御的读心要在触碰对方时才能发挥作用，然而这时候，他俩已经分开了，两人之间好几步远。
　　沈御听不见她心声了。
　　耳边就是她阴阳怪气的回答。

　　可不是吗？
　　可不是什么？偷偷喜欢他？想和他锁死？

　　看她表情可一点都不像。
　　他凉飕飕说了句：“少放屁。”

　　檀楚轻轻耸肩，有点无所谓：“你看，说了你也不信。”
　　她回身上岸，周甜在那边等她。
　　看见她跨过食人鱼的区域，周甜几乎直接飞扑上来：“你要吓死我了！你刚趴在沈御背上，我差点以为你要跳下去了！”

　　檀楚抬眼看她表情，发现周甜情真意切，非常担心，不像是记得刚才时间回溯前她真跳下去了。
　　所以刚才的时间回溯，大家都没有记忆，只有她保留了记忆吗？

　　真奇怪。
　　她打了个哈哈，和周甜说：“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我要跳海，我是那种人吗。”
　　周甜思索两秒：“你太是了。”

　　两人在前面说话，沈御黑着个脸在后面跟着：“你什么意思？”
　　周甜缩缩脖子：“没有没有，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沈御说：“没问你，我问檀楚。”
　　他三两步走到她身侧，目光自上而下笼罩住她：“你刚才那个，说了我也不信，什么意思？”
　　檀楚说：“就是字面意思呀。”

　　她说到这，顿了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暗绿色的海面看起来依然静谧，海水看起来粘稠得很，甚至都看不见一点浪花了，沙滩上也恢复了平静，之前躁动的食人鱼们全都缩回了海岸交界处的沙滩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如果不是踩上去过，没人能想得到这样风平浪静的地方能在一秒内冒出那么多食人鱼。

　　沈御看她回头看海，又说：“你别转移话题。”
　　檀楚似乎在想事，敷衍了句：“不转移。”
　　说完，她眼睛眨了眨，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往海岸交界处的地方再次走过去！

　　这一回，周甜和沈御一起抬手拽住她手腕。
　　檀楚这才回头看他们。
　　沈御：“干嘛去？”

　　檀楚说：“松手松手，我有一个想法。”
　　周甜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松开手：“什么想法？”
　　檀楚说：“还不确定。”

　　沈御没松开，他说：“不松，怕你跳海。”

　　檀楚倒是没再纠结松手这件事。
　　她说反客为主拽着沈御往前：“不松就不松，正好需要你。”

　　沈御：？
　　沈御还没来得及思考，然后就感觉到她手腕翻转，反手拽住他的手。
　　下一秒，她直接跨回海岸交界线，一只脚踩在湿漉漉的沙滩上。

　　与此同时，沙滩又开始震动起来，细密的沙砾之下，食人鱼们再一次冒头。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发生在一分钟之内。

　　远一点的地方，陈姐小队的队员见状，都有点不理解。
　　众人脚下也能感觉到沙滩震动的余波，副队长带头退远了点：“不是，她要干嘛啊？你说她惹食人鱼干什么，这不就纯纯找死吗？”

　　另一人道：“食人鱼不会主动攻击她，算不上找死。”
　　副队长闻言，没有回答，但还是摇摇头。
　　反正他不能理解。都已经逃出升天了，结果又回去了，这不是纯纯想不开吗。

　　然而正这么想着，他眼睛却突然瞪大——
　　就看见檀楚脚往前踩了点，等食人鱼完全冒头后，又把脚尖收回来了。

　　副队长：？
　　身后众人：？
　　就连周甜也略显异惑地挠挠头。

　　檀楚脚收回来，食人鱼也随之要把身体往沙滩里缩。
　　然而就在这时，檀楚十分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匕首来，紧接着直直用刀尖朝着那食人鱼的脑袋刺过去！
　　食人鱼尖声嘶吼起来，鱼眼都染上赤红，硕大的身体狠狠挣动起来。

　　这一下也十分突然。
　　岸上众人都惊呆了，直到听见食人鱼嘶吼才缓过神来。
　　副队长护小鸡崽子似的带着众人又后退两笔，这回他脸上的不耐变成诧异，语气也很惊愕：“她到底要干嘛啊？！”

　　这食人鱼在海岸上就是海域活阎王，刚还追在她和沈御屁股后面呢，这能想到她这都逃出升天了，结果还回头再在生死边缘试探一下，试探完了甚至还给活阎王来了一刀！
　　这什么脑回路！
　　就算食人鱼不主动攻击她，但她都先下手了，这不是找死吗？

　　岸上众人还在震惊。
　　然而这时候，檀楚手腕一转，刀子直接在食人鱼脑袋上转了一圈。
　　刚才她和沈御从海里往岸上逃的时候，两人杀了不少食人鱼，她发现食人鱼脑袋是死穴，找对地方捅刀子进去，几乎是一击必杀。这会儿刀子一转，血溅出来，那食人鱼果然也停止了哀嚎，一下就倒下了。

　　周围的食人鱼都要过来撕咬檀楚。
　　然而檀楚是站在海岸交界处后面的，食人鱼们只能冲着她的手扑过去。
　　檀楚杀了食人鱼，很快又把手缩回去。

　　食人鱼们扑上来要咬她的手，然而她这一缩，整个人现在都在海岸交界线的后面了，食人鱼们扑上来的时候，好像突然被什么透明的屏障挡住了一样，又快速地缩了回去。

　　它们呲牙咧嘴地盯着檀楚。
　　檀楚甚至能从他们的眼神路看出点愤怒来。

　　她歪了歪头，看了一会儿，见食人鱼们的目光移开，要去啃食她刚杀掉的同伴了，于是她再次拿着刀，把手伸过交界线。紧接着，趁着一众食人鱼还没反应过来，她再次弯身，把刀子插到食人鱼死石脑袋上的血洞里，然后手上用力，用刀杵着把食人鱼的尸体往外拽了点。

　　食人鱼尸体的头就被拽到分界线后面了。
　　然而尸体的尾巴在被其他食人鱼们啃。

　　她手上用力继续把食人鱼尸体往外拽，嘴上和沈御说：“快快，大人快帮忙。”
　　沈御还生着气呢，原本一句“你把鱼都杀了还要我帮什么”都快要脱口而出，然而看见她用力把食人鱼尸体往外拖的样子，他话还是没说出来，一言不发地把手往回收。

　　他本身有一只手就和她抓在一起，这会儿他把手往回收，相当于帮她一起把鱼往回拖。
　　两个人施力，拖鱼就快了很多，加上沈御力气大，所以没一会儿，食人鱼尸体就被拖回了岸边。
　　因为速度快，所以其他食人鱼只来得及咬断这食人鱼尸体的尾巴。等食人鱼尸体被拖回海岸交界线的后面，其他食人鱼也没法跟上来继续吃同伴的尸体了。

　　檀楚松了口气，抬手想抹一把额头的汗：“还好还好，这鱼还是很大的，被啃掉个尾巴，剩下的也能有两个我那么大。”
　　她说着，然而手抬到一半，突然想到手上沾了食人鱼的血，很脏。
　　脏手不想摸脸，她又把手放下来。

　　旁边的沈御说：“你要这鱼做什么？”
　　檀楚指了指鱼身：“你看，这海水有腐蚀性，手伸下去一下就差不多只剩下白骨了，这个食人鱼的鱼皮却毫发无伤。”
　　她又指了指鱼脑袋上的血洞：“但是这血洞里刚才溅上了海水，你看，里面的肉就有点腐烂了。我觉得并不是因为它们不怕这海水，而是他们的鱼皮不怕海水，所以这鱼皮可能有防酸雨的效果。”

　　沈御之前就隐隐听说，檀楚讲过酸雨的事。
　　她最近升级建筑，通知枫市也升级建筑，这样大动干戈的，也不像单单是为了防止再有人纵火。
　　他眼睛垂下一瞬，然后又抬起来看她：“为什么这么确定会下酸雨？”

　　换做是以前，他这么问，檀楚就会觉得他在怀疑她来路不明。
　　现在她倒是有种债多不愁的感觉。
　　反正他怀疑的还少吗。

　　她没和以前一样辩解，只道：“就是确定呗。”
　　沈御：“……”

　　还真的挺奇怪的。
　　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她好像渐渐有点有恃无恐。
　　他也不像以前一样神经兮兮会怀疑她不安好心。

　　檀楚想了下，这次实话实说地问：“你挺放心？不怕我又害你。”
　　沈御瞥她一眼：“就你？你又害不死我。”

　　檀楚叫他拖着鱼尸体，两人一起往回走。
　　这一回，陈姐小队的人也过来了。
　　副队长指着鱼，很疑惑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檀楚微笑说：“它刚咬我了。”

　　这话说的，和她捅这条鱼就是为了报仇一样。
　　副队长当然不信，但是看出她不准备继续说，这事和他们关系也不大，于是就没有再问。
　　他问了个关系比较大的：“你们刚才往海里走，有找到鱼类吗？咱们合作卖鱼的事……”

　　檀楚说：“没有。”
　　她还是很客套，语气有点遗憾：“确实是我预估失误了，这海里捞不到鱼，所以卖死鱼的事情没法合作了。抱歉。”

　　副队长闻言，有点失落。
　　檀楚却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另外的条件。你们只要守好这片海域，帮我杀食人鱼，并且把食人鱼尸体提供给我。我呢，以后不会再来神都和下岛卖死鱼了，我三银元一条死鱼的价格，把中部这几个领地的代理权给你们，以后这几个地方只有你们这能买到死鱼。”

　　条件很诱人，就已经和他们团队垄断整个中部的死鱼差不多了。
　　中部大小领地都被感染者包围，这些死鱼能用来救命，而且整个星球就两个海域，他们这的海域捞不出鱼，别人就算要捞鱼弄死，还要千里迢迢去枫市，这些精力也比一条死鱼十几银元值钱了。
　　怎么算都稳赚不赔。

　　副队长很心动：“但……”
　　他四周看了眼：“这海是下岛的，属于夏领主，也不是你们的，我们帮你守，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而且食人鱼可不好杀啊。”

　　檀楚说：“不用担心食人鱼的问题。我记得你们说过，你们的远程武器可以杀食人鱼，比如弓弩这类的，你们可以在弓箭上拴绳，杀了以后牵着绳子把尸体拽到海岸线后面。到时候我也会按照两银元一条尸体的价格回收，至于怎么引出食人鱼，你们只需要扔点变异动物在海岸线上，它们就会出来的。”

　　她眨眨眼：“这应该不危险吧，对你们来说算是很划算的买卖了。”
　　副队长咬咬牙：“假如我们合作，东西怎么给你。”

　　檀楚笑了下，眼睛弯弯的：“运到凛冬城给檀楚。”

　　副队长闻言，顿了下。
　　总觉得檀楚这名字很耳熟。
　　他身后的队员也若有所思。

　　终于，有人惊讶道：“等等，你是檀楚？就是凛冬城那个领导人？”

　　副队长闻言，眼睛瞪大，脑海里一根弦“啪”的一声直接崩断了。
　　他可是听说过檀楚好几次！

　　据说凛冬城这样的荒地，在有了新领主和新的几位领导人以后就开始飞速发展，就连他们现在用的马车，喝的纯净水，甚至吃的一些干净新鲜的粮食都是凛冬城产的。
　　因为凛冬城的飞速发展，不少跑商队伍都赚得盆满钵满。
　　而檀楚好像就是凛冬城的领导人之一，据说是领主最信重的助手。

　　他猛一拍手，有点试探地看向沈御：“那您是凛冬城领主？”
　　檀楚不等沈御回答，帮他应了：“他是。”

　　副队长震惊了一下，原本不信，但仔细一想这几人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无能之辈。
　　然后他一阵冷汗冒出来。
　　他们队伍之前怎么敢看不起他们的啊！

　　他再一转头，看见队员们都低着头，脑门上好像都写着“完了完了”几个大字。
　　他赶紧有点谄媚地说：“我替陈姐和大家伙给你们道歉，之前还针对你们。”

　　檀楚不想听这些客客套套的话。
　　她觉得陈姐这个小队就是智商不太高的样子，但既然是可以合作的人，她也没闲工夫报复什么的。
　　她掠过这话题，还是一脸无害的笑：“那咱们合作的事情，你怎么想？陈姐可能凶多吉少，希望副队长可以给我个答复。”

　　“嗨，太客气了，叫我李再就行。”副队长说：“我们是很想合作，但是这海说到底是下岛的，我们也很为难……”
　　檀楚想到夏领主的样子，眼里几不可见闪过一点冷意。
　　她道：“海的所有权我会搞定的，你们不用管。只说愿不愿意合作，愿意的话，今天就开始打捞食人鱼尸体。”

　　李再咽了口口水，看见檀楚的笑眼，却觉得她完全不是表面这么好惹。
　　相反，她手段厉害得很，人也有点子疯，都敢和食人鱼单挑了。
　　半晌，他点点头：“合作！必须合作！”

　　檀楚说：“那就好。”
　　李再又伸手，似乎要和她握手：“那咱们合作愉快？”

　　檀楚见状，刚要伸手。
　　然而沈御动作更快一些。
　　他抬起手，和李再握了下手，很是散漫：“行，合作愉快。”

　　檀楚：“……”
　　檀楚侧目看他。

　　“看什么？”他收回手，然后若无其事牵住檀楚，又朝后面周甜看了眼：“走吧，回去了。”

　　*
　　三人瞬移回到了凛冬城。
　　因为带了一条巨大的食人鱼尸体，所以他们落地的地点没选在街上，而是选在了檀楚的办公室里。

　　胡二刚跑商回来，他带了点从其他领地淘来的小玩意带给檀楚。刚到她办公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好像有人栽倒了，还砸坏了桌上的东西。

　　胡二听见声，也不敲门了，着急地推开门：“怎么了——？”
　　话刚说完，他再一抬眼，看见屋里站了三个人。
　　檀楚，沈御，还有个白白净净的漂亮姑娘，他不认识，不知道名字。

　　三人都没摔倒，而是地上翻着一条巨大无比的怪鱼，看起来有两三个胡二那么大，鱼尾巴断掉了，断口也参差不齐。
　　胡二有点尴尬地挠挠头：“对不起哈，我在外面听见声，以为有人摔了呢。”
　　他指了指门：“要不我出去重新敲门？”

　　檀楚说：“直接进来吧。”
　　胡二刚才说那话就是客套，听檀楚这么说，他赶紧进来，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沙发上：“那可太谢谢了。”
　　他指着地上的食人鱼问：“这是什么？”

　　檀楚回答道：“是食人鱼。”

　　胡二点点头，有点惊诧：“还有食人鱼呐，你们从哪搞来的？而且它都死了，带回来做什么啊？”
　　檀楚闻言，又要开口和他解释。
　　沈御在旁边，听得有点不耐烦：“胡二。”

　　胡二抬头：“哎，领主？”
　　他和檀楚比较熟，自认为和沈御也还算是熟悉。
　　胡二总觉得沈御就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实际上人很好，所以他并不算特别害怕沈御。

　　沈御说：“你话太多了，没事就出去。”
　　胡二拍拍口袋：“有事啊，我这趟跑商回来，给你们可带礼物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铂金来：“这是我和人换的铂金，领主，你之前不是送给檀楚一个大钻石吗，就差个托就能改成戒指了。这个铂金是好东西，废土后就很稀少了，我看檀楚从来也不把那个大钻石带出来，肯定就是缺个戒托。”
　　他靠近，赶紧把东西塞到沈御手上：“这不就特地换来送你们了吗。”

　　胡二塞完礼物，抹了把汗。
　　其实这个铂金是送檀楚的，这玩意稀有，做礼物很合适，谁知道一推门屋里有三个人！
　　他就和檀楚关系好，可没给别人准备礼物，鬼知道刚才临时编出个大戒指的说辞有多不容易。

　　他抬眼偷偷看了下，发现沈御表情还可以，没刚才脸那么黑了。
　　然后再看檀楚，檀楚反倒是脸上笑意都僵住了。

　　沈御手指蹭了下那块铂金，垂着眼，意有所指：“其实。”
　　他这话好像是刻意说给檀楚听的，语气乍一听漫不经心，仔细一听有点泛凉：“有没有可能，那个钻石她不戴，是因为不喜欢。”

　　檀楚：“……”
　　沈御看她不反驳，想读她心，但又忍住了。
　　他又幽幽说了句：“也不知道是不喜欢东西还是不喜欢送东西的人。”

　　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胡二总感觉沈御有点不正常。
　　他记得沈御以前是很有威慑力的领主啊！现在虽然依旧有威慑力，但总感觉有种违和感——
　　好像个怨夫啊！
　　怎么回事啊？！

　　他清清嗓子，赶紧把目光挪到周甜身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胡二，咱俩认识一下。”

　　周甜刚才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这会儿听见胡二叫她，赶紧说：“哦哦，我叫周甜。”

　　刚才胡二问食人鱼尸体为什么要带回来，周甜也挺疑惑这事，所以一直在想这事。
　　她甚至没注意沈御和檀楚刚才说了什么。
　　现在回过神来，她转头看，感觉气氛有点怪，但说不出来哪里怪。

　　半晌，她拍了拍檀楚：“我想到了。这个食人鱼，是不是因为它看起来不怕酸雨，所以咱们要把它的皮剥下来，看看能不能防酸雨。”

　　檀楚闻言，没再理沈御，回答周甜：“对。”
　　她说：“可以做成雨伞或者雨衣，如果数量多的话甚至可以做雨棚保护植物。所以我把这条鱼带回来试试，先找个皮匠，看看能不能剥皮做伞。不过也只是推测这皮能防酸雨，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周甜听她这么说，笑起来了：“真好。”
　　旁边的胡二都懵了：“啊？什么酸雨，我就出去了没多久，怎么感觉听不懂你们说话。”
　　周甜和他解释：“檀楚说咱们这可能会下酸雨，所以升级建筑了，现在还找到了食人鱼，准备研发防酸雨的伞。”

　　胡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最近天色确实很奇怪，泛绿光，而且一天比一天绿。”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黑色的，像电子手环一样的东西递给周甜：“我都给他们礼物了，也得给你个见面礼。这是废土前最好的光脑，现在废土时期用不上，我看它长得不错，就算没电也可以当手环戴。送你了。”

　　废土到现在也才五年，大家在废土前都是用过光脑的，所以这也不算什么稀罕物。
　　但胡二还是很喜欢这个光脑。

　　在废土前，他就是个底层的皮匠，每天干千篇一律的活，而且当时人们已经很少用皮制品了，身上的衣服鞋子和配饰已经用更多高科技的恒温材料来代替了，皮制品很难卖得上价。

　　就这样，他连买一个好光脑的钱都没有。好不容易攒了许多钱，想买个好光脑，可是钱还没花出去，废土就来了。
　　哪怕现在废土时期，他对光脑也有一种奇怪的执念。这光脑放在别人的摊位上没人买，售价也不便宜，三银元，但他还是咬咬牙买下了。

　　把光脑给出去的时候，他还有点舍不得。

　　周甜收到光脑倒是很开心，直接戴到了手腕上，左右来回看了好几下。
　　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除了奶奶以外的人送我礼物。”

　　胡二看她开心，心里那点舍不得也消失了：“那就好！你还喜欢什么？到时候我去跑商的时候给你带，我最喜欢给朋友送东西了。”
　　周甜说：“我刚才在想食人鱼的事，都没注意你们说话。那你也给檀楚带礼物了吗？带了什么。”
　　她有点好奇，本身就喜欢说话，碰见个更喜欢说话的胡二，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唠起来了。

　　然而这话一落，屋子里气氛又冷了。
　　周甜不解地看着檀楚和沈御，发现沈御手里拿着一块金属，脸色有些淡漠。

　　胡二：“……”
　　救命，我这破嘴，说点什么不好非要说大钻石戒指！
　　这不是纯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胡二拼命思考要找点什么话题打破僵局
　　他目光突然瞥见地上的食人鱼尸体，紧接着，他一摸胡渣：“等等。”

　　他看向檀楚：“你在找皮匠？找我啊，废土之前我就是皮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