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染天下》寒梅墨香

71、第七十一章吴柳情事

　　第七十一章吴柳情事
　　我，吴柳，再见到公子爷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这一辈的恩人，也是我喜欢的人。
　　他有魄力，他有智慧，他还有狠毒的心肠，在他杀光他所有仇恨的人的时候，站在锦绣山庄的顶楼，俯瞰整座京城的时候，我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浅笑，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为了帮他完成心愿，就算是我肝脑涂地，我也无怨无悔。
　　其实，公子爷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如果不是把他逼到那个进退不得的境地，他也不会痛下狠心，看着他因为思念远在他乡，和他恩断义绝得人，我多想在那时候，靠近他，和他拥抱在一起，对他说，他并不孤单，在他的身边，我一直都会存在。
　　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了公子，我也会守在他的身边，就算是连公子都伤害他自己，我也不会做出一件伤害公子爷的事情，他是我的恩人，他把我救出了那个地狱，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就算是活下去，也是屈辱。可他给我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就算是充满算计和争斗，可那还会叫人热血沸腾。我的人生，因为有了公子，才变得丰富多彩。
　　看着他受苦，看着他忍受刻骨的相思，我的心也在煎熬着，可我没有那个身份，没有匹配公子的好出身，也知道公子爷最爱的那个人是谁，我也只能忍受着煎熬，帮他得到他最想要的。
　　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我真的以为公子爷会死，那个人比公子还要狠心，我真的很想问问公子，到底爱他什么，那个男人不值得，他比我还不配得到公子的爱。可公子毫不犹豫的选择死在他的剑下，那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幸好，清笛这个孩子灵透，但是看着他浑身的鲜血，突然消失的脉搏，我知道，如果公子真有不测，我也不会独活，上天下地，我都要陪在公子的身边，伺候他一辈子。做不了他的爱人，那只要能守在他的身边，做他相伴一辈子的仆人，也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公子的头发一夜变成雪白，我看见之后，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公子，为了那个男人，你受的这些苦难，什么时候才会到头？你会幸福吗？忘记那个人，行不行？你的身边不是还有我吗？有我一辈子的甘心守候，你还要什么？只要你能幸福，让我付出一切都愿意。
　　看着公子忍受思念的时候蛊毒发作的痛苦，看着公子头痛欲裂，我也只能在一边搂着他，做那个男人的替身，安慰他的痛苦。可我毕竟不是那个人，公子的思念也不是因我而起，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我也痛苦着，因为公子，我痛苦不堪。
　　可我没有要离开他的念头，就算是我爱他，却不能说出口，但我也高兴，至少我能看见他。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还真是我爱你，就在你面前，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那段时光真好，草原的风景迷人，公子爷也敞开心扉，变得开心快乐，看着他每天都和硕去放马，骑马奔驰，看着他爽朗的大笑，我私心得想，如果这么一辈子该多好。
　　他还是来了，带走了公子，硕也离开了，说他要快意江湖，心里羡慕硕的洒脱，可我还是不能离开，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我最爱的人，我还是不能离开。
　　在看见追冰山的李大胡子，我真想宰了他，我这一辈子，都是被这个人毁了，如果我有硕的武功，如果我有公子爷的男人的实力，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宰了李大胡子。
　　我什么也不是，只是公子爷身边的一个仆人，在这种情况下，公子爷保护了我，还有他的男人，如果不是他们让我离开，我一定方寸大乱，还要接受李大胡子的羞辱。
　　慌乱中，我遇上那个人。
　　他会温柔的舔我的掌心伤口，他会带着一点叹息和宠爱的叫我傻瓜，在我回过神的时候，我看见的只是一双温和的眼睛。
　　也许是有些羞涩，也许是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了一样的情绪，我更是不愿意留在这个地方，慌忙的离开。但我离开之后，我还能感觉一双温和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我转弯停下来，偷偷看着他，他还是看着我离开的方向，似笑非笑。
　　我的心脏猛地跳快了，然后摇摇头，自嘲的笑了一下。大概是我孤单太久，突然有人关心我，让我有些贪恋吧。
　　公子爷在第二天发现我的异状，问我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些魂不守舍。是不是勾起以前的回忆，我心里不好受了？公子爷就是贴心，他明察秋毫，他关心我，这让我很高兴。但我不能让他担心，我只是说，还是有些不舒服，看见那个人，所有肮脏的记忆都记起来了。
　　公子爷笑眯眯的说，不用担心，他已经和轩辕圣商量，想和朝廷合作，大举歼灭土匪，到时候，北方这些土匪都会被抓，李大胡子的追冰山也会被剿灭，李大胡子会死在朝廷的手里。
　　有公子爷为我报仇，我也算是了却一件恨事。
　　可在这个时候，老管家竟然叫我去前院，去见贵宾。就连公子爷都很好奇，轩辕圣一直都知道我是公子爷得人，我只服侍公子，任何人都不能吩咐我。
　　公子爷说，轩辕圣翻天了，敢呼喝我的人？
　　公子爷带着我去找轩辕圣，他说要和轩辕圣说道说道，吴柳是他的人，不是轩辕府的家人，他没权利对我大呼小喝。
　　看看，我的公子爷，就是这么袒护我。
　　到了前院，织染公子爷当然不会在人前让轩辕圣颜面扫地，可还是暗损他，说他不重视他，看不起他的柳儿。
　　轩辕圣忙和他说，是南方的总瓢把子要见我，指名道姓的一定要我出来，和我见上一面。
　　南方十二省的总瓢把子？那不就是南方的总土匪头目？掌管着漕运，和所有水路的大土匪？
　　我痛恨土匪，我这辈子毁在土匪的身上，所以我一看见土匪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我看见座位上笑的清朗得人，我实在很难想象，这个人，就是那位大土匪头目吗？
　　他不是昨晚温柔舔舐我的伤口，有着一双温和眼神，给人很温柔的感觉的那个男人吗？他今天身穿一件月白锻的华美衣服，头带白玉发冠，手拿一把折扇，温文儒雅，如果不是轩辕圣说他是水陆总瓢把子，我还真的以为他是哪一位文人墨客，朝廷官员。风光霁月一般的人物。
　　他笑着走近我，在我呆楞的时候，牵起我的手，查看着伤口。
　　“就知道你这个小傻瓜不会照顾自己，看看，伤口没有包扎，今早还占了水吧，伤口有些外翻，看样子是要感染了。”
　　我呆呆的点头，当然要沾水了，我今天特意给公子爷做了他喜欢吃的肉粥。
　　他往上翻看着我的手掌，然后低下头，还是有他的舌尖，轻轻舔吻过我的手心。他不知道从那拿出一个瓷瓶，撒上一些药粉，在撕开他衣服的内衬，给我包扎好。
　　“这几日还是不要沾水了，这伤药是我叫人特意秘制的，你每天涂撒一点，不出三日就好。”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感觉，伤口不疼了。
　　“傻瓜。”
　　他摸摸我的头发，眼神温柔的足以溺死人。夹带着一丝的宠溺，一些不察觉的叹息，我突然发现，他说我傻瓜的时候，我的心跳很快。
　　我这才有些脸红的低下头，站在公子爷的背后，看都不敢看他。
　　公子爷反倒是很兴奋，拉着他不停的套近乎。
　　这位爷，家居何处，姓氏名谁？家里可曾娶妻？有无孩子？
　　我有些尴尬，公子爷，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高风亮节，是在不适和媒婆这个职责，你问得有些太涉及隐私了。
　　他说，他叫卢明哲，家世不敌轩辕圣，但是衣食无忧，手下虽然没有多少人，可还是使奴唤婢。由于心高气傲，不曾有人称为他的良伴。
　　但是…
　　他说着但是的时候，微微侧头，看向我，他对我一笑，我脸更红了。
　　但是，如今也有心仪之人，就在昨晚偶然遇见，让他心心念念，过目不忘。所以，今天就厚着脸皮过来，想见一眼心仪之人。
　　这时候，公子爷清清咽喉。
　　“我的柳儿，为人细腻，温柔体贴，博学多才，人品端正。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一般的人家我是舍不得给，我不求你家世如何，不看你是否位高权贵，我只看你，是否有一颗包容的心，有一个爱他不计较一切的好品德。如果想要他，那就给他一辈子的幸福，不提前尘往事，给他一个和你站在一起的身份，付出你一生的宠爱。”
　　公子爷，你不要我了吗？你希望我和别人走，不再留在你的身边了吗？
　　我脸色煞白，痛苦不堪，我转身就走，那个人担心的站起身要追我，公子爷先他一步追了出来。那个人被轩辕圣留下来，轩辕圣对他说，有些事情，还是我的心结，需要织染公子慢慢的开导我。
　　你不要我了吗？公子爷，我那做的不好，是让你要我离开你的原因？
　　我问公子，公子很心疼的搂着我坐在花园里。
　　他对我说，他希望看见我也很幸福，他知道我一直都不开心，我是一个死心眼，留在他的身边孤老一生，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他也希望，我也有个人把我视如珍宝的疼爱。既然卢明哲还算是不错，对我还算是有心，他想促成这段良缘。他也不希望我离开，我如今已是他的左右手一样重要，离开他，他也会很舍不得，但和我的幸福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公子说，我最希望看见的，就是我很快乐的时候，你也很幸福。
　　我点头答应，我最担心的就是我不在公子爷的身边，轩辕圣风流成性，在做出什么害的公子爷精神崩溃。公子爷说，不用担心，他已经在轩辕圣身上下了一些好药，如果他沾惹了别人，一定会不能和那个人成其好事。还要轩辕圣痛苦不堪，一辈子不举。
　　卢明哲在无人的时候问我，是否愿意和他一起走。
　　我说，现在不行，我要看你的真心，如果你对我有这份心，就等我几年，打动了我，到时候，我会心甘情愿的和你走，如今我放不下公子，也对你不相信。
　　卢明哲说，他不在乎时间长，他来只是告诉我一声，他喜欢我，既然我需要时间验证他的真心，那他一定会让我心甘情愿的爱上他，时间会证明，我选择他是正确的。
　　他走的时候，亲吻了我的手心，我的嘴。
　　五年，我和他断断续续的见面，公子爷也一直派我到南方做生意，照看他的船运，和他见面，感情就在那时候突飞猛进吧。那次我落水，他奋不顾身的跳下布满水刺的水里，身上受了很多的伤，才让我坚定了他和我的感情。
　　他给我的礼物，是李大胡子的人头，那次，他的到我的主动亲吻。
　　五年之后，我也知道，轩辕圣会对公子爷一辈子好，我也走得无牵无挂。
　　那是一个好天气，他带着我在轩辕府和公子爷告别。
　　那一年，我留在了江南，做了十二省总瓢把子的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