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咸鱼和亲公主x隐忍别国太子（he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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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之后的日子很无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当然，吃的是药，睡得也不怎么好，天天做梦，一醒来啥都不记得。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大邧太子把大邧王杀了，然后自己登上王位，之后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派人暗杀了楚国国君。
探子带了楚国国君的一只耳朵回来复命，大邧太子没给我看，我也不想看。
我还知道了大邧太子的名字叫牧仁，在大邧语里是江河的意思。
那是他登基的那天晚上，他给我喂药的时候告诉我的。
“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往我嘴里喂药，其实要我说还不如让我一口闷，这么一点一点地喝多折磨人啊。
“江河上的水雾，”我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这小子应该没见过真正的大江大河，“算了，反正跟江河有关系，从某种程度上二者相辅相成。”
牧仁突然笑了，“江……雾，牧仁，牧仁和江雾。”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他又笑了一会儿，突然直视着我的眼睛，我能清楚地看见床边的烛火在他眼睛里的倒影，光点一跳一跳的，看上去暖意融融，让我无端地觉得他在深情地注视着我。
“你做我的帕拉格查，好不好？”他继续给我喂药，但眼睛却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我觉得他的脸有点泛红，“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在草原上跑马，打猎，你看中了什么，我都给你打下来，好不好？”
“我还是想回楚国，魏国也行。”我实在过不惯草原上的日子，如果不离开这破地方，我怕是会死在这。
牧仁沉默了，他低垂着头，我看不清他的神色，突然我听到他闷闷地问我，“你还是想那个窝囊废，是不是？”
“谁？”
“我哪里不如他？”牧仁突然抬头，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眼圈红红的，像头被伴侣抛弃的狼，委屈而愤怒，“你就那么想回去？”
我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有点可爱。
“我在草原上活不久。”
话音刚落，我们俩同时沉默地看向了牧仁手里那半碗药。
良久，牧仁开口了，“我不要王位了，我带你去魏国。”
我吓了一跳，“什么？”
“草原神不喜欢你，那我就带你离开草原。”
我抬眼看着牧仁，床边烛火摇曳，给他的侧脸镶了一层光，原本锐利的线条显得柔和了不少。
“牧仁，你知道双|性王子吗？”
“知道，”他有些奇怪地看着我，“祥瑞之兆。”
“我本来该是王子的，”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如今也想做王子，而不是公主。”
我们俩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牧仁问我，“你想做魏国国君？”
……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我是说我不可能为任何人生儿育女，你大可以把我当男子看，懂吗？”
他嗤笑一声，一边把药碗放下，一边促狭地笑着，“你要做我的丈夫？”
……
？所以他是怎么理解到这个地步的？
“我不要！”
我气得脸上发热，心想这家伙怎么听不懂话，“你莫要对我纠缠，你好好的做你的大邧王就是，我才不做什么帕拉格查呢。”
牧仁哈哈大笑，他把我抱了起来，一面亲我的侧脸一面笑着说，“那如果我同意你做我的丈夫呢？嗯？小夫君？”
“……我要休息。”我发现跟这人说不明白话，索性不说了，眼睛一闭开始装睡。
这件事过后，牧仁对我更热情了，每天张口闭口“小夫君”“小相公”地喊，听得我脑仁疼。
我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结果没过几天就听到了傅酽登基的消息。
说实话，我也没觉得多高兴，反而有点惊讶这小子居然混得不错。
国君驾崩，群龙无首，诸王子的斗争直接被摆上台面，在这种情况下他能顺利登基，看来傅酽确实不是凡俗之辈。
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处境——要么病死在草原，要么牧仁信守承诺，真的带我去楚国和魏国，然后在哪个地方隐姓埋名地过完下半生。
如果是那样也挺好。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傅酽派人给牧仁送了暗信——他想把我换回去，要什么随牧仁提。
牧仁没有做出答复，而是把信交给了我。
我有点新奇地翻看着信纸，大邧写信多用牛羊皮或者从中原进口的竹简，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纸了。
“你想回去吗？”牧仁坐在我旁边，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他垂着眸子，卷曲的乌发挡住了一部分脸颊，看上去有点委屈。
“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中原？”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牧仁抬头，有点愣愣地看着我。
“太子妃我当够了，”我把信纸扔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他，“我想去中原，想做刀客，但我不会用刀，你要不要做我的刀？”
牧仁先是看着我愣了一会，然后反应过来，他笑了出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痴迷地亲吻着我的颈侧，耳垂，脸颊和唇角，“我做，我做你的刀，我的帕拉格查，我的乌图雅，我的月亮。”
我一边把像只大狗一样的牧仁推开一边想，其实能过两天快意江湖的生活也不错，我还是现代人的时候特别向往武侠小说里的江湖，如果牧仁真的能履行承诺带我回中原，，以他的武功，我们说不定能在中原武林混得不错。
我不觉得我回楚国能过得好，就算傅酽能念着我的恩情，朝臣也不知道怎么看我这个被蛮子虏去的皇后，况且皇后的事情那么多，我懒得当。
这件事过后，牧仁没有食言，他花了一段时间把国事交代给了他的一个庶弟，然后就带着我去了中原。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之后，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能下地走走了，所以牧仁没有带太多人马，他只带了一架马车和两三个马夫护卫。
去中原的路上，我有点恍惚地问他，“你真的要带我去中原？”
牧仁在一旁擦拭他的刀，闻言挑了挑眉，反问我道，“那我们现在是去做什么？”
“你居然真的不做大邧王了。”
“王位，不过如此。”他垂着眸子擦刀，“父王为了它，杀了我的母妃，把我赶去大漠，我为了它，杀了我的父亲，杀了我的兄弟，这个位子上都是血，我在这坐够了。”
我不说话了，古今多少帝王，又有多少人比这个蛮子活的明白。
马车一路慢悠悠地晃进了楚国，一路南下，我有时候趴在窗边给牧仁讲中原景致，风土人情什么的，有时候在停车的时候拉他去吃茶楼，看戏听曲儿。
牧仁不喜欢听戏，每次进戏园子的时候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我喜欢在他快睡着的时候猛然在他唇边亲一口，然后看他像只受惊的猫一样浑身一颤，瞪圆他那双碧眼惊讶地看着我。
我当然是扭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警告他不许抱我亲我，看他像只被按住的饿狼一样，委屈地看着我，这样的牧仁看上去可爱得很。
我也分不清我到底是有点喜欢牧仁还是单纯的喜欢逗他，不过这样的日子过得挺舒心。
要是这样一直过下去也挺好。
然而我没想到，傅酽已经得知了牧仁带着我来楚国的消息。
他安排的人手捉住了我们，把我们带回了京城。
一路上我都没有见到牧仁，不论我怎么闹，我只能从毕恭毕敬的探子那里知道牧仁还活着，仅此而已。
傅酽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他的眉眼张开了不少，从原来清朗如皎皎明月的少年郎变成了俊美但眉目凌厉的青年。
“江雾，你，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一边向我快步走来一边有些激动地想搂我。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楚国国君这是做什么？”
“江雾？”傅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魏国公主已经死了，”我有点厌烦，“楚国太子妃也死了，死在草原了。”
我不想来楚国做什么破皇后。
“你……我……”傅酽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他试图向我解释，“你已经回来了，江雾，你现在是楚国皇后了，”他的脸有些红，“我只有你一个皇后。”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蛮子把王位让给了他的兄弟吗？”我看着傅酽泛红的脸和有些躲闪的眼神，大概明白了什么，“因为我想回中原，我是一个废物，我没有做皇后的能耐，我想行走江湖，我想游遍天下，所以他放弃王位，带我回来了。”
傅酽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不许你跟那个蛮子……你，”他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也能陪你游遍天下。”
然后他把我关进了他的后宫。
我根本不信他能陪我游遍天下，他就是想把我当做玩物一样放在他的后宫。
真可笑，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我后悔当时让牧仁放了他。
早知如此，不如让他在大邧自生自灭。
他封了我皇后之位，但从来不许我出后宫一步，像我做太子妃那时候一样，他每晚会回来，执着地要睡在我旁边。
而我完全不想，跟这种人睡一张床，还不如打地铺。
我嫌他恶心。
所以每晚都会上演我把他踢下床，他又执拗地爬上来的闹剧，后来我懒得管了，就任他去了。
这种压抑的日子过久了，我都有点绝望了。
与其被这种人囚禁，还不如当初死在草原。
傅酽可能感觉到了我求死的意志，他在百般开导讨好之后，使出了杀手锏。
如果我死了，他就杀了牧仁。
我不想死了。
我每天都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救了这个卑鄙小人。
我做梦都会梦见牧仁被他投进大牢，百般折磨，我对不起牧仁。
傅酽却误以为我的不反抗是接受了他，他更加得寸进尺地每晚粘着我，甚至暗示行房。
就算杀了我，我也对这种人起不了兴致。
然而我高估了傅酽的底线，他给我下了药。
让我有点惊讶的是他倒是记住了我当年说的话——他自愿做了下面那个。
看着我的玩意儿在他体内进进/出出，我觉得有些恶心，还没做完我就吐了出来。
我恨他。
这件事过后我又病倒了，每天昏昏沉沉的，太医说我是急火攻心。
傅酽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但我的病情却极速恶化着，偶然醒来的时候，听见太医说我心存死志。
他彻底慌了，最后他不得不同意让我见牧仁。
短短几个月，牧仁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他的头发蓬乱，整个人瘦了几圈，身上蔓延着一股血腥味，他艰难地半跪在我床前，和我对视着。
我突然哭了出来，我伸手抱他，他粗糙的衣服下面是凸起的肩胛，触感湿润，我看了看我的手，是血。
“你病了，”他在我耳畔说道，声音嘶哑，已经无法辨别出以前的嗓音。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他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看到傅酽站在他身后，垂眼看着我们，我突然感到可笑，他被俘的时候，我救他，如今他得了势，却俘了我。
“牧仁，你害怕死吗？”
牧仁看着我笑了，“为了你，不怕。”
我也笑了，“傅酽，有本事你杀了我们，不过你要记住，是我救了你，是牧仁放了你，忘恩负义者，不得好死。”
说罢，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牧仁不见了，傅酽守在我床边，见我醒来，他叹了口气，“江雾，你就那么恨我？”
我没说话，也没看他。
“好，”他有些悲哀地看着我，“我放了你们，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对我有一点……”
他说不下去了，又叹了口气，“我，我会送你们出宫。”
我扭过头，不想看他。
没过几天，他果真派人送我们出宫，牧仁身上的伤没好全，据说伤及根骨，以后很难恢复。
而我则是在他同意放了我之后就恢复了不少，本来就是心疾。
傅酽想留我修养几天，但我没这个胆子待下去了。
因为牧仁的伤，我出宫之后就先带他在京城找了个客栈住下调养。
找来的郎中说牧仁顶多还能活二十年，牧仁倒是不在意，大邧人普遍短命，三四十岁于他而言已经知足了。
牧仁说打算带我闯荡江湖，四处游玩，就这样度过下半生也挺好。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咸鱼和亲公主x隐忍别国太子（he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