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拉文克劳不当人了》听海潮

254、番外三（5）

　　“你要邀请我当你圣诞晚会的女伴？”伊尼娅歪歪脑袋，“作为你的朋友，我当然十分乐意，哈利。”
　　尽管哈利在匈牙利树蜂面前证明了自己，但还是有不少人以看笑话的态度去看待他，尤其是本就敌视他的斯莱特林。
　　流言是不会一夕散尽的，在当事人暂时还没取得更高的成就前，类似的流言只会越来越多。
　　伊尼娅已经听说了，他被秋·张拒绝后再度成了高年级女生之间的笑话，没人愿意当他的女伴。
　　哈利低声说：“而且他们说要我跳开场舞，我，我……”
　　“没关系，哈利，如果你不会，我可以教你。”伊尼娅踮起脚拍拍这个可怜男孩的肩膀，“我会帮你的，哈利，今天刚好是周末，你想不想先去试试礼服？”
　　“礼服？我没有……我是说……”哈利还有些局促，“我教父应该会给我寄来，看起来不丢人就可以了……”
　　伊尼娅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怜的哈利，大概是被那些狭促捉弄他的女生奚落惯了，以致于对自己的外表没什么自信。
　　何况他也是第一次参加舞会，基本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小天狼星也没教过他类似的知识。
　　“西里斯的审美确实还算不错，但亲自去试试看会更好。”伊尼娅笑着说，“我们可以从霍格莫德出发，然后去古灵阁取些钱，然后去萨维尔街为你加急定制一套。”
　　“萨维尔街？那是什么地方？”
　　“穿着萨维尔的手工定制，任何绅士都会倍感荣光的。”伊尼娅干脆抓着哈利的手往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方向拖，“刚好我这几天没什么事，不如现在就去吧！叫上赫敏和罗恩，我们一起去，别担心，哈利，你教父很有钱的，我们先去古灵阁兑换货币！布林德莫，你也一起来！”
　　等候在旁的布林德莫困惑抬头：“大小姐？”
　　刚刚不是说要去图书馆禁书区看书吗？
　　“计划有变，布林德莫，你去图书馆找赫敏，哈利去找罗恩，我得去和阿不思报备一下，走走走快快快！”
　　伊尼娅难得热情高涨，她迅速地打点好了一切，顺利得到了邓布利多的离校同意，凑齐了朋友们，但临行前被在城堡外晃悠散步的格林德沃抓了个正着。
　　格林德沃目前的身份是德姆斯特朗的荣誉教授，只是不怎么露面。
　　“主祭人？”格林德沃揪住伊尼娅的兜帽把她拽回来，“你准备带着这些小鬼去哪？”
　　“盖勒特！别揪我领子！”伊尼娅打掉格林德沃的手，“我们去订圣诞舞会的礼服。”
　　“订礼服？”格林德沃摸了摸下巴，“布林德莫，我以前定制服装的裁缝店铺还在吗？”
　　“是的，主人。”布林德莫二话不说单膝跪地垂首以表敬意，“布理莫一家仍旧为您效力。”
　　眼看斯莱特林的七年级首席毫不犹豫跪下称这个老人作主人，罗恩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赫敏，“他……他是谁啊？”
　　“好像是德姆斯特朗的一位教授……”赫敏也不太确定，“他好像……和伊尼娅很熟悉。”
　　“那就带这些小家伙去我的专属裁缝那定制吧。”格林德沃说，“我在这里也逛得无聊了，我和你们一起去怎么样？”
　　“还是不了吧。”伊尼娅摇头，“毕竟严格意义上说，你还是个越狱的反派黑巫师。”
　　格林德沃哼了一声：“你用的不可饶恕咒可不比我少。”
　　“那可不一样，盖勒特，我可是很讲道理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未成年！我还是个学生！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未成年人保护法！”
　　“算了吧，你干的那些事哪里像未成年了？”
　　眼看两个人开始拌嘴，布林德莫连忙拉了拉伊尼娅的袖子，“大小姐，时间……”
　　伊尼娅妥协：“好吧，盖勒特，你和我们一起去，但是你付款！”
　　“我也不差那几个加隆。”格林德沃说，“你们打算怎么去？”
　　“用霍格莫德的壁炉。”
　　“到处都是灰尘的壁炉？”
　　“你要是能提供更好的选择，那我也不介意蹭一趟车。”
　　“……”
　　最后，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亲自点头哈腰为格林德沃准备了一辆足够宽敞的飞天马车。
　　哈利等人只觉得这个所谓的德姆斯特朗荣誉教授更加神秘了。
　　布林德莫主动充当车夫，剩余的人则在车厢里安坐，伊尼娅和格林德沃在一边，三个格兰芬多在另一边。
　　格林德沃顺手揉了揉伊尼娅的头发，“你想好要订什么款式了吗？”
　　“先考虑哈利的礼服款式吧。”伊尼娅说，“我是他的女伴，我的礼服和他的相称些比较好，还有身高的问题，我打算买一双足够高的高跟鞋。”
　　“你答应了这小子的邀请？”格林德沃头一次正眼看向坐在对面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在格林德沃锐利的目光中，哈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
　　伊尼娅说他是越狱的反派黑巫师，布林德莫叫他主人……这个老人究竟是谁？
　　哈利只觉得头皮发麻，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斗篷里的魔杖。
　　只听那个老人嗤了一声：“这就是阿不思最喜欢的学生？传闻中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是的，盖勒特，但我要事先声明，哈利是我的朋友。”伊尼娅十分认真地对格林德沃说，“对他温柔些吧，他尽管年幼，但也很勇敢，他赢过了匈牙利树蜂。”
　　“我没否认过这一点，伊尼娅，我看了第一场比赛，以波特的年龄来看，他还算得上不错。”格林德沃摇头，“但还很弱小，比你的一根手指头都要弱。”
　　“这就有些欺负人了，盖勒特。”伊尼娅摇摇头，“我是雪颂剧团的主祭人，我参与过很多战斗，无论魔力还是经验都远超这些孩子，拿我和他们比较是不公平的，何况他们还有成长的潜力。”
　　“你指的是他们从被你一个指头按死，成长到被你两个指头按死的潜力？”格林德沃哼笑一声，“你应该知道，伊尼娅，一只老虎再怎么伪装，都不会变成猫咪。所幸你并不是会真的把自己当成猫咪的那种老虎。”
　　“都是猫科动物，有什么好分辨的？你要知道，盖勒特，这世界就是庸人所造，天才不过是活在其中而已。”伊尼娅摇摇头，“好了盖勒特，别再说我的事了，我不是很想在下车的时候把你种到土里去。”
　　格林德沃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但他还是识趣地换了个话题：“这段时间我在霍格沃兹打听了一些事情，我听说伏地魔图谋魔法石，结果在这个男孩身上惨败……啧，就这还好意思自称欧洲的第二个黑魔王，我简直替他感到丢脸。”
　　格林德沃毫不掩饰自己对伏地魔的轻蔑。
　　黄金铁三角茫然地瞪着眼，被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镇住了。
　　其实他们对伊尼娅的强大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但人人惧怕的伏地魔是相对而言更容易理解的。
　　何况哈利直面过他。
　　一直到现在，英国魔法界都还没有从伏地魔的阴影里走出来，大家讨论起伏地魔的时候，还是只敢称呼他为“神秘人”。
　　可眼前这个老人……他和那些一提起伏地魔名字就战战兢兢的普通巫师不太一样，要知道，就连麦格教授提起伏地魔的时候，用的也是“神秘人”这个词。
　　“先生……我要怎么称呼您？”哈利小心翼翼地问。
　　“格林德沃。”格林德沃瞥了那三个面露震惊的格兰芬多一眼，哼笑一声，“盖勒特·格林德沃。”
　　赫敏猛地捂住嘴，以免自己发出尖叫。
　　罗恩张大了嘴巴，惊恐地往后缩，“格、格林德沃？！”
　　“嗯，这就是统治过大半个欧洲的第一代黑魔王。”伊尼娅轻描淡写地指了指身边的格林德沃，“盖勒特·格林德沃本人，别担心，他现在站在我们这边。”
　　出于对伊尼娅的信任，哈利才没立马扑过去开车门。
　　即便如此，三个格兰芬多还是条件反射地抽出了魔杖，对准了格林德沃。
　　哈利脑门冒出了些许冷汗，他难以遏制地想到了他一年级时见过的伏地魔——寄生在别人的后脑门上，以吸食独角兽血液为生的伏地魔。
　　眼前这个老者一点都不像伏地魔那么恐怖、狰狞……他看起来就是那种有些坏脾气的固执老头，只是眼神锐利。
　　这就是……邓布利多校长的死敌，那个传闻中比伏地魔还可怕的黑魔王……
　　即便被三根魔杖指着，格林德沃也没有半分紧张，他仍然从容，老神在在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眼神甚至有些玩味。
　　“格、格林德沃！”哈利硬着头皮出声，感觉自己握着魔杖的手都在颤抖，“你、你潜伏在霍格沃兹是想做什么？！”
　　“潜伏？我可是被你们校长邀请来的。”格林德沃唇角勾出笑意，“保护阿不思的学校，同时享受一下轻松愉快的退休生活。”
　　“我还以为你会委婉点，盖勒特，至少不会直接自报家门。”伊尼娅叹气，“不过你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这三个孩子，你确定阿不思不会生气吗？”
　　“嗯……他会的，所以我得提前给阿不思准备些道歉礼物。”格林德沃认真地想了想，“羊毛袜怎么样？我记得以前他很喜欢穿这种暖和的袜子，我曾说过会送他一双，但那之后……”
　　“你送晚了，盖勒特，我已经送过了。”伊尼娅耸肩，转头对着三个格兰芬多说：“不要紧张，这是盖勒特，他是邓布利多校长的爱人。”
　　这话过于匪夷所思，以致于哈利的表情都空白了一下。
　　“你们的耳朵没有出问题。”格林德沃瞥了他们一眼，“我是阿不思的伴侣，只不过前段时间刚刚和他和好。”
　　罗恩差点直接晕过去，“梅、梅林！”
　　“这话太荒唐了，我想您应该知道流传在外界的版本是怎样的……。”赫敏倒是很沉着，“您……据我所知，您应该是在和邓布利多校长的决斗中落败后，就被囚禁在了纽蒙迦德……”
　　“落败是真的，不过纽蒙迦德从来没有困住过我。”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困住我的是我自己。”
　　“放轻松，哈利，赫敏，罗恩。”伊尼娅安抚他们，“盖勒特站在我们这边，他会帮助我们一起对抗伏地魔，对吧，盖勒特？”
　　格林德沃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原本的故事吗？”
　　“说说看？你从没说过，毕竟你原来戏份不多。”伊尼娅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我最讨厌的，是伏地魔偷走老魔杖的部分。”格林德沃扭头看她，“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伊尼娅撇嘴，“反正在未来，你们相当幸福，所以别摆着一张臭脸了，盖勒特，你好歹笑一笑嘛。”
　　伊尼娅伸出手，捏着格林德沃的嘴角像两边扯了扯，扯出一个滑稽的笑脸，她看着那个笑脸，不由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太奇怪了！”
　　格林德沃把她的手拍下来，“幼稚！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
　　“我现在本来就是小孩子。”伊尼娅笑着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才三年级！”
　　格林德沃戳了戳她的脑袋，又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伊尼娅的后脑勺，“别玩了，幼稚！”
　　这温情的一幕让三个格兰芬多不由松懈下来，纷纷收起魔杖。
　　他们都看得出来，至少格林德沃对伊尼娅没有任何恶意，而伊尼娅是明确站在他们这边的。
　　哈利又忍不住把眼前的格林德沃和他记忆中的伏地魔对比起来。
　　真的很不一样啊！他们之间的差别太大了！
　　伏地魔丑陋、扭曲、邪恶，而格林德沃却会任由一个小女孩去捏他的脸。
　　“你们看，盖勒特其实很好说话的。”伊尼娅笑着说，“就是傲娇了一点，口是心非了一点……”
　　格林德沃脸色更臭了，但伊尼娅靠在他身边打哈欠的时候，他还是借出了自己的手臂。
　　赫敏想了想，用上了拜访朋友家长辈的语气：“格林德沃先生，很感谢您带我们和伊尼娅一起来定制礼服。”
　　“你倒算是懂礼貌。”格林德沃转头瞪向身旁的小拉文克劳：“而你，伊尼娅，你就不懂得感谢一下为你们提供专属裁缝的长辈？”
　　“那也许你等我们的时候可以喝上一杯你喜欢的威士忌。”伊尼娅摇摇手指。
　　格林德沃哼了一声，“这听起来像样了。”
　　“不过只许喝一小杯，我会看着分量的，不准多喝！”
　　“……我举报阿不思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藏了两罐柠檬雪宝。”
　　“很好，你可以多喝四分之一杯。”
　　很好，这个反应也很正常，顶多算是脾气差点。
　　赫敏再接再厉：“格林德沃先生，你看起来和伊尼娅感情很好。”
　　格林德沃撇嘴，“我分得出谁值得信任，也分得出谁包藏祸心。”
　　赫敏努力勾出一个称得上甜美的微笑：“实话说，我们第一次见到伊尼娅的时候，简直被她吓了一跳！那时候她带着小天狼星变成的黑狗走进城堡，还用飞镖阻止了小矮星彼得的逃离……”
　　她绘声绘色地以自己的视角讲了一遍初见伊尼娅的过程，着重描述了一下当时邓布利多校长的反应。
　　她能感觉到，随着自己的讲述，格林德沃正在慢慢接纳她。
　　“这小鬼向来十分神秘，连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从哪来的。”格林德沃缓和了语调，“此前从未见过，可能感受到她对我的熟悉和了解，除非和我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不然她是没可能那样了解我的。”
　　赫敏笑着说：“是啊，伊尼娅似乎也对我们三个很熟悉，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就是能感觉出来，她一定是我们很好的朋友！”
　　“啊？有吗？”罗恩茫然：“赫敏，你什么时候说过——”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哈利怼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哈利也学着赫敏斟酌措辞：“所以在我发现我找不到舞伴的时候，就来请求伊尼娅的帮助了，伊尼娅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我很高兴能成为她的舞伴，可我还不怎么会跳舞……”
　　格林德沃瞥了他一眼，“不会跳舞？阿不思以前也这样，不怎么会跳双人舞，我知道几个让人临时学会跳舞的魔咒，你要是有兴趣学，我可以把那本书借给你。”
　　“谢谢你，格林德沃先生。”
　　就像个脾气怪一点的长辈，比如穆迪教授……哈利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在听说格林德沃是他最信任的邓布利多教授的爱人时，就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要相信邓布利多教授，没先入为主地把对方完全视为敌人……
　　他相信的不是格林德沃，而是伊尼娅和邓布利多教授。
　　而这几句话下来，哈利觉得格林德沃甚至比德思礼一家更好相处。
　　至少对他没有恶意。
　　但哈利并不擅长聊天，只说了几句就挤不出什么话来了。
　　赫敏把察言观色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简直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她敏锐地发现，比起伊尼娅的话题，格林德沃先生似乎更喜欢邓布利多教授的话题。
　　所以赫敏开始说起一年级她第一次进入霍格沃兹，见到邓布利多教授时的情形。
　　这个话题哈利擅长，他开始附和起不断cue他的赫敏，说他有多喜欢邓布利多教授，但有时又很难理解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还有二年级时蛇怪的模样，福克斯又是怎样为他解毒的……
　　格林德沃倒是很有耐心地听着，到他感兴趣的地方也会做点回应。
　　只有罗恩全程茫然。
　　假装闭目养神给出谈话空间的伊尼娅恨铁不成钢。
　　多好的结交机会啊！普通巫师想和盖勒特·格林德沃这样的人物说话都没机会呢！还是这样私人场合的长时间共处！
　　罗恩啊罗恩，赫敏吐槽的果然没错——你真是只有一茶匙那么多的感情！
　　马车缓缓降落，等他们停在一间成衣铺前时，赫敏和哈利已经能很自然地站在格林德沃身边了，就像是被教授带来的学生。
　　布林德莫从车夫的位置上下来，为主人和大小姐推开服装店的门，赫敏和哈利很自然地跟了进去，只有缀在后面的罗恩差点被关上的玻璃门撞到鼻子。
　　明明大家是一起出发的，为什么到了地方自己突然就格格不入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