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拉文克劳不当人了》听海潮

251、番外三（2）

　　“喂，盖勒特，这几十年你就住这种地方？”伊尼娅逆着光站在窗台上，“这里是怎么回事？等等，噢……我的天哪盖勒特——”
　　伊尼娅看清了监牢中的格林德沃。
　　他骨瘦如柴，只穿着一件破衣，监牢里弥漫着发霉稻草的味道。
　　“盖勒特！”伊尼娅几乎在尖叫，“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伊尼娅眼眶红了。
　　她跳进房间，取出一瓶饱腹餐剂和一瓶活力滋补剂，可格林德沃闭着嘴唇，不肯吞咽。
　　伊尼娅有些生气，她用力捏着格林德沃的脸，将魔药给他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
　　“盖勒特。”伊尼娅叹息，“我来晚了，对不起。”
　　邓布利多也被福克斯带着从窗外落进屋内。
　　伊尼娅的治愈魔咒一个接一个地落在格林德沃身上。
　　“盖勒特……”邓布利多轻声说，“好久不见。”
　　格林德沃这才抬起了眼，他的眼中死气沉沉，只在注视着邓布利多时才有一些光亮。
　　“盖勒特，吃点东西！”伊尼娅从包里掏出面包和黄芥末酱，“从霍格沃兹走得太匆忙，只简单拿了些主食，还有你喜欢的黄芥末酱……”
　　格林德沃仍然盯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他想打破这种无声的寂静，但他从未感到自己的人生中像此刻一样懦弱。
　　格林德沃率先别开了眼。
　　“好久不见……阿不思。”
　　“你看起来很糟糕，盖勒特。”邓布利多轻声说，“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得多……”
　　邓布利多单膝跪下，从伊尼娅手中接过面包，撕开中间最柔软的部分递到格林德沃嘴边。
　　格林德沃终于就着邓布利多的手咬下一口食物，跟着咀嚼起来。
　　伊尼娅从包里翻找着，她找来找去，总算找到了一小瓶火焰威士忌。
　　“喝一口，我知道你总是需要这个才能打起精神。”伊尼娅将酒瓶递给格林德沃，“还有这个，这条项链你先戴着，会让你好受些……”
　　格林德沃牢牢盯着伊尼娅好一会儿，才接过那瓶威士忌。
　　“你是谁？”他问。
　　“我是伊尼娅·罗，代号主祭人。”伊尼娅说，“长话短说，我是从未来来的，在未来，我算是你的徒弟。”
　　“未来？”
　　“是的，盖勒特。”邓布利多握着格林德沃瘦骨如柴的手低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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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主祭人，你确定你说的是‘需要我的帮助’而不是‘让你来帮助我’？”
　　“是啦是啦，再试试看这件怎么样？”伊尼娅把又一件衬衣塞进格林德沃怀里，“去试试去试试！”
　　伊尼娅拎着大包小包，一手轻松写意地搀着衬衣西裤风衣的格林德沃走在初秋的伦敦街头，邓布利多跟在她身边，正在笑眯眯地吃着一支冰淇淋。
　　“走累了吗，盖勒特？前面那家店的苹果派很好吃。”伊尼娅说，“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这一整天下来，除了购物就是吃，他第一次觉得麻瓜的品味似乎也不算糟糕。
　　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好了好了，给，焦苦的深烘曼特宁，还有不太甜的布朗尼。”伊尼娅熟练地将三个人的口味分别摆在各自桌前，“原来伦敦的物价这时候就这么夸张了，这还没脱欧呢。”
　　格林德沃气呼呼地吃掉了面前的甜点。
　　“别这么着急，盖勒特。”邓布利多将自己的苹果派推给格林德沃，“尝尝这个怎么样？”
　　格林德沃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邓布利多的语气和动作，就像他们之间的隔阂从来不曾存在。
　　就像那个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河水和草坪上，明晃晃得太阳一般的夏天。
　　他们在阁楼里亲昵相吻，在山丘的老栗树下架起坩埚，他们潜在狭小的图书室里翻找着魔法书，看着看着又不由自主地肢体纠缠在一块儿。
　　那是多么遥远的时光啊，遥远得像场梦一样。
　　格林德沃裹紧了风衣。
　　“冷了吗，盖勒特？”那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陌生小姑娘柔声问他，“我给你施个保暖咒吧。”
　　下一刻，周身便暖和起来，当他抬头的时候，邓布利多正把魔杖收回袖子里。
　　“我们等会去坐伦敦眼怎么样？”伊尼娅提议，“就是摩天轮啦，麻瓜的发明，摩天轮可是约会必备项目！”
　　“……约会？”
　　“是呀，你和阿不思的约会。”伊尼娅笑着说，“你就当我是你们的孙女吧，来帮忙付钱和拎包的那种，走吧走吧，传说在伦敦眼上亲吻的情侣会相守至死哦！”
　　“……”
　　“……”
　　格林德沃扭头看向邓布利多，却发现邓布利多也在看着他。
　　最后他俩是被伊尼娅推上去的。
　　当轿厢缓缓升起的时候，格林德沃有些难以忍受这样的沉默和寂静。
　　“麻瓜发明的无聊东西。”格林德沃嘟哝，“比扫帚无聊多了。”
　　“别这么说，盖勒特。”邓布利多轻声说，“麻瓜总是给我们惊喜。”
　　轿厢越升越高。
　　地面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
　　两个老人之间隔着的只有空气，却像是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让我勇敢一次吧，梅林。格林德沃闭了闭眼，老天，让我再勇敢一次吧。
　　他们已经错失了彼此的大半个人生。
　　那个阳光灿烂到晃眼的夏天是如此热烈，像一团火在记忆的深处灼烧，几乎要将他灼烫至死。
　　如果那个时候……
　　如果……
　　格林德沃悄悄伸出手，却与邓布利多探来的手碰在了一起。
　　两只手都瑟缩了一下。
　　我真是个胆小鬼。他们同时想。
　　接着又试探着彼此触碰，直至他们的十指彼此紧紧相扣。
　　他们已经老了。
　　他们的手上只有不再光滑的皮肤与一层薄茧。
　　轿厢继续升高，夜幕降临了，整座城市都在他们脚下亮了起来。
　　橘黄色的，闪闪发亮，像一泓群星璀璨的湖泊。
　　在伦敦眼上亲吻的情侣会相守至死哦！那个陌生的女孩是这样说的。
　　荒唐的笑话，不切实际的期许，人为编造的谎言，吸引游客的无聊把戏。
　　格林德沃刻薄地想。
　　可是，当轿厢在最高点缓缓停下时，他还是用力握着邓布利多的手，去轻吻了他的额头。
　　他们已不再年轻，可仍然热泪盈眶。
　　“你是对的，阿不思。”格林德沃低声说，“你总是对的……”
　　“盖勒特。”邓布利多轻声说，“至少我们成功了，亲爱的盖勒特。”
　　他们又一次贴在了一起，这一次是嘴唇相贴。
　　从摩天轮上下来以后，他们的手就紧紧牵在了一起。
　　见他们下来，伊尼娅开心地朝他们挥手。
　　“那就是……你召来的神明？”格林德沃压低声音。
　　“是的，是个很善良的神明。”邓布利多笑着说，“出乎意料的善良和温柔。”
　　“善良温柔？这可真是罕见。”格林德沃撇嘴。
　　伊尼娅小跑上前，将手中的棉花糖递给邓布利多。
　　“我猜你会喜欢这个的，阿不思。”伊尼娅笑着说，“好啦，天色不早，我们回家吧。”
　　“……回家？回哪里的家？”
　　“当然是回戈德里克山谷，明天我们再去捞雷古勒斯吧，我不知道那个海崖在哪里，但阿不思肯定调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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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勒特，你还很虚弱。”伊尼娅强调，“你应该好好待在家里，阿不思只是来给我指个路，我会解决一切的。”
　　“不。”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要一起去。”
　　“……”
　　伊尼娅最终妥协了。
　　“好吧，但是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她根本没理会伏地魔设在门口的那个需要自残才能通过的魔咒。
　　她直接化成默默然把那个魔咒连带整个岩壁都化掉了。
　　“荧光闪烁。”
　　走过一段漆黑又漫长的崎岖小径，他们终于到达了一处小岛上，假的斯莱特林挂坠盒正放在水中。
　　“这种液体……”格林德沃皱眉，“必须喝下去，放在里面的那个小东西似乎不同凡响。”
　　“雷古勒斯已经喝过了，里面这个是假的。”伊尼娅挥挥魔杖，“厉火！凤凰！”
　　人面厉火逐渐壮大，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护在周身，凤凰则在他们周身盘旋。
　　伊尼娅化作一团默默然，一头扎入水中。
　　默默然的本质既是毁灭，胆敢靠近她的阴尸全都化作了飞灰，伊尼娅下潜了大概几百米就到了底，水底到处都是阴尸，尸骸和肢体堆叠在一起，像一座厚厚的山。
　　伊尼娅点开活点地图，按照上面的坐标刨着尸堆，她扔开一具又一具尸体，努力往下挖着。
　　这里阴尸的数量超乎她的想象。
　　刨尸堆刨了二十多分钟，伊尼娅才终于发现了雷古勒斯。
　　这个雷古勒斯比她见到的更加年轻一些，还是个瘦削的英俊青年，他双眼紧闭着，面容却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痛苦，伊尼娅想拽他上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腿被几条锁链扣住了。
　　伊尼娅尽量小心地使用默默然破坏了铁链，动作尽量轻柔地将他包裹在了默然能量之中，带着他向上游去。
　　她终于冒出了水面。
　　“呼，这水也真够恶心的……”伊尼娅顺手将飘散的银色长发拨至身后，抱着雷古勒斯上了岸。
　　阴尸只有一点简单的动物本能，默默然的能量张开压住他们，阻止了阴尸群的暴动。
　　“我们走吧。”伊尼娅说，“我要带雷古勒斯去一趟布莱克家……”
　　结果当然是两个老头也跟着一起来了。
　　如今布莱克家是凤凰社的总部，邓布利多当然施过赤胆忠心咒，他带着他们直接进了屋。
　　“西里斯！”伊尼娅高喊，“西里斯你快过来，你弟弟需要治疗！”
　　“雷古勒斯主人！”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在尖叫，“雷古勒斯主人！”
　　他们的声音似乎惊醒了二楼布莱克夫人的画像，但布莱克夫人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她小儿子的名字。
　　“什么……雷古勒斯！”
　　“什么？伊尼娅！你带回了雷古勒斯——邓布利多教授？”
　　伊尼娅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雷古勒斯脸色苍白地靠在伊尼娅肩上，安静地阖着眼。
　　“雷古勒斯！”
　　小天狼星和克利切七手八脚地接过双眼紧闭的雷古勒斯往楼上送。
　　格林德沃别过眼，抽出伊尼娅送给他的魔杖，为伊尼娅施了个烘干咒。
　　伊尼娅有些讶异，但她还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希望现在去洗个澡。”伊尼娅说，“虽然有烘干咒，但那些池水真的太脏了，里头全都是阴尸……你们去看看雷古勒斯吧，我知道浴室在哪里。”
　　接着，她从少女变成了一个瘦小的女孩，看起来不过三年级，还是个孩子。
　　“你——”格林德沃愣了片刻，不敢置信地瞪着眼，“你其实才这么年幼？！”
　　从救他出来到现在，眼前的女孩一直保持着主祭人的形态，格林德沃是第一次看见她的本体。
　　伊尼娅点点头。
　　她转头哒哒哒往浴室跑去了。
　　“阿不思，她——这么小？神明？”
　　邓布利多点头。
　　“我第一次见她时，心中的惊讶并不比你少，盖勒特。”
　　“真是疯了……一个孩子，要拯救我们的世界！”
　　伊尼娅洗了个澡，几乎把自己搓了层皮下来。
　　阴尸池子真的太恶心了，伊尼娅洗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勉强觉得洗了个干净。
　　洗好后她套上拉文克劳校服，接着哒哒哒跑上楼，找到了雷古勒斯的房间。
　　格林德沃正臭着脸给昏迷不醒的雷古勒斯施咒。
　　“他的状况怎么样，盖勒特？”
　　“糟糕透顶。”格林德沃撇嘴，“他没被泡烂已经是个奇迹了，喂，伊尼娅，你给我喝的那种魔药，拿出来给这小子灌下去。”
　　伊尼娅掏出各种魔药亲身上阵。
　　邓布利多的诅咒涉及复活石，她需要用特殊的魔药解决，阴尸带来的负面状态不难驱散，问题在于他喝下去的那些液体。
　　“我记得我见过一本这样的书，对这种液体造成的痛苦有提及解决方法。”格林德沃说，“让我研究一下，我尽力试试，但让他醒过来对你不是难事吧，主祭人？”
　　“嗯。”伊尼娅说，“我准备一下治愈咒，谁帮我给他喂一下魔药？”
　　最高兴的是克利切，他兴奋又恭谨地朝伊尼娅行礼，帮忙喂药。
　　伊尼娅抽出魔杖召唤卡牌，使用了无数个治疗咒语与卡牌，直至把雷古勒斯的血条给全部奶满。
　　“接下来等他醒就好了，你们可以放心。”伊尼娅收起魔杖，“人是我捞回来的，我当然也会想办法救活。”
　　直到伊尼娅腹中传来一阵空响，其他人才意识到他们还没吃午饭。
　　也许是因在之前的几次接触中，她表现得太过神奇与无所不能，没有人意识到她只不过是个幼小的孩子，她甚至比同龄人还要矮上一头，也瘦弱得多。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克利切。
　　“感谢您，感谢您……”克利切深深地向她鞠躬，“克利切要为您制作丰盛的餐点，尊敬的小姐，感谢您！”
　　“不用谢，克利切，把雷古勒斯的挂坠盒给我吧，我会将它摧毁。”
　　克利切对自家主人的救命恩人不疑有他，他再度深深鞠躬，恭恭敬敬地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送到伊尼娅手中，那架势，比对小天狼星这个正儿八经的主人还要尊敬。
　　伊尼娅当然注意到了，从刚刚开始，格林德沃就一直在用探究的眼神注视着她。
　　“如果我现在给你来个阿瓦达索命，你会怎么样？”格林德沃突然开口，“你会死吗？”
　　“盖勒特！”邓布利多严肃地喊了他一声，“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这样做。”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伊尼娅没有生气，她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可能会死吧，实话说，我也很好奇。”伊尼娅说，“但我不会为了这点好奇而拿自己的人生冒险，即便我是个拉文克劳，何况我根本不属于这个时空，如果我死了，这条世界线大概会崩溃吧，你们则会随着我的死亡被一同抹除，这样你们上辈子的辛苦就这么白费了。”
　　“伊尼娅……”
　　“好吧，这不是个适合探讨的问题。”格林德沃嘟哝，随后伸手拿过伊尼娅手中的挂坠盒，左右研究了一下，眼中升起一丝轻蔑，“魂器，呵，我在我的势力最强盛时都没有想过要制作魂器，这个伏地魔也太逊了，贪生怕死之辈成不了什么大事。”
　　“嗯嗯嗯好好好哦哦哦差点统治欧洲的黑魔王格林德沃，知道你厉害了，我要开始销毁这个魂器了，你能把它还给我吗？”伊尼娅伸手，“我还想快点吃饭。”
　　小天狼星猛地抬头看向邓布利多身边那个陌生的老头子。
　　什么……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
　　差点一统欧洲的第一代黑魔王？！
　　小天狼星下意识就抽出了魔杖。
　　邓布利多抬手示意他放松，但小天狼星注意到邓布利多的姿态下意识护着格林德沃，而格林德沃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似乎小天狼星对他完全不构成威胁。
　　“就是这玩意儿害得阿不思忙了半辈子？”格林德沃随手掰开空荡荡的挂坠盒，“听着，我有个主意。”
　　“我敢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伊尼娅叹了口气，“算了，你不如说说看？”
　　“我们把里头的伏地魔唤醒怎么样？”格林德沃挑眉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我知道很多黑魔咒，足够他的这片灵魂在极度痛苦中湮灭。”
　　小天狼星：“？！！！”
　　不是，邓布利多教授，这反派发言你还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