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拉文克劳不当人了》听海潮

122、弱点

　　“但你现在所做的，实际上就是超级英雄会做的事。”布鲁斯说，“所以，因缘际会？”
　　“是的，因缘际会。”伊尼娅点头，“但更重要的是我没办法置之不理。”
　　“那么——”布鲁斯将目光投向偷喝奶茶的42蒲绒绒，一伸手就将她握在手中，“这就是给你布置作业的，所谓‘长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呜哇哇哇哇哇————”42-4尖叫，“伊尼娅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从来没有逼她去做作业啊是她自己想做的呜哇哇哇哇哇哇————”
　　伊尼娅捂脸叹了口气，都经历过这么多事了，这系统怎么还是这么怂……
　　“史尔小姐。”布鲁斯一手捏着蒲绒绒，低沉着嗓音问：“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就像每一个夜晚，蝙蝠侠审问那些罪犯一样，最简短的问题，最有效率的言辞，组织语言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人、人家就是个AI嘛呜呜呜……”42蒲绒绒绵软的女孩嗓音开始假哭嘤嘤嘤，说话吞吞吐吐：“就是、就是……伊尼娅是我的宿主……我们惩恶扬善，我们在做好事，做好事哦！我们要救好多人，好多好多人，我们不是坏人，我再多说会被格式化的……呜呜呜呜……”
　　伊尼娅伸手抢回假哭的蒲绒绒，蒲绒绒的毛毛都被压扁了，她一边帮42梳毛，一边对布鲁斯说：“42是我的朋友，布鲁斯。我知道她藏了很多秘密，但她从未对我不利。她是我的伙伴，请别用审讯罪犯的态度对待她。”
　　“好吧，如果你执意要尊重她的秘密的话。”布鲁斯敲敲杯子，“那轮到你了，伊尼娅，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任E小姐死去吗？”
　　“呃……E不是在下边的病房里吗？”
　　“我指的是，我昨晚看到的第一个E小姐，全身血肉崩解而死的E小姐。”布鲁斯严肃地说，“你明明知道她会死，然后，你让焦点变成了E，若非镇定剂起了作用，你还会让更多的E死去。”
　　“呃……因为、因为能复活？”伊尼娅也心虚，“反正都能复活……旺达那么痛苦，我怎么能放着她不管……”
　　她本人是不介意马甲死多少次的，只要值得，她就会把自己的生命当筹码一样扔出去。
　　何况旺达还那么痛苦，那么年轻，还是个孩子，遭遇了那样的对待……比起她的生命，死个十天就能复活的新直购衣服马甲当然不值一提。
　　“反正能复活。”伊尼娅认真点头，“为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死个几次是值得的！”
　　活生生的人命……你自己的命不是命吗？布鲁斯叹气。
　　“我注意到你具有某些强烈的，在你这个年纪不合时宜的斗志。”布鲁斯直起身扳，“而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坐在我面前的是真正的你，伊尼娅，无论你有多少神奇的能力，有多少为人所知的身份，真正的你却甚至够不上餐桌。”
　　“我、我会快点长大的……我每天都有喝牛奶！”伊尼娅被戳到痛处一般大叫着，“我会很快就长大的！”
　　她也想快点长大啊！至少能自己爬上椅子！不使用儿童座椅！
　　“我们第一次交谈的时候，你在因为被蝙蝠镖划伤的小小伤口而哭泣。”布鲁斯挑眉，“无论你的真实年龄是多少，你看起来仍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没有任何战斗力，甚至营养不良。”
　　伊尼娅抱着42瑟瑟发抖，感觉自己在逐渐缩小。
　　“这样的你，能够让我信服你能够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全吗？”布鲁斯敲敲桌子，咬字缓慢而清晰：“伊尼娅·罗？”
　　呜哇！蝙蝠侠也太恐怖了！虽然明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真的就是很心虚啊！！！
　　伊尼娅转身就想跳下椅子逃跑，却被布鲁斯拎住后衣领提了回来。
　　“只要制住真正的你。”布鲁斯伸手，环在她细瘦的颈项上，“像这样，你就完全无计可施，虽然我不能确定你还会不会复活，但是只要我用力，你所有的外在身份都会立刻死亡，对吧？”
　　她也不知道她本体死了能不能复活啊！她又没试过！
　　餐桌边的弄影人和黄莺都低垂着头，没敢试图将本体夺回来。布鲁斯说得对，他只需要收紧手掌一拧，她就会立刻死亡，在弄影人和黄莺的攻击到来之前的短短一秒，已经足够蝙蝠侠下手了。
　　布鲁斯松开手，将她重新放在高脚椅上，并摸了摸她漆黑散落的长发。
　　“你的弱点是致命的。”布鲁斯说，“你没有办法确定是你回到你的异空间中更快还是我动手更快。”
　　伊尼娅抽噎一声。
　　然后是更多的鼻音：“我是因为信任你……”
　　在布鲁斯反应过来以前，一股难以抑制的委屈感就激发了伊尼娅的泪腺，她丢脸地开始哭泣——她的行为被幼小的身体影响太多，以致于本体经常做些孩子气的举动，九岁小女孩的激素水平和成年人也不一样，哪怕具有成年人的意识，她也没法控制这些本能行为。
　　这情况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本体次次情绪失控真的很要命……
　　理智的弄影人和黄莺都扶住了额，转头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中试图打哈哈，“没关系的布鲁斯，她……呃，我是说我，我稍微哭一会儿就能平静下来了，毕竟还是小孩子嘛……哈哈，呃你看我们就没哭，撇去九岁孩子的生理因素，我们还是很可靠的，哈哈……”
　　布鲁斯凝视着她：“你原来知道自己其实是个九岁的孩子吗？”
　　弄影人一哽。她怎么感觉布鲁斯生气了？
　　不是吧？布鲁斯真的生气了？！
　　布鲁斯将哭泣的伊尼娅抱过来给她擦眼泪：“我不管你的年龄实际如何，但现实是，你现在是个非常脆弱的女孩，你需要的不是逞英雄，而是被保护。”
　　“可是我实际上没那么小！”弄影人大叫，“我是成年人，我可以自己——”
　　布鲁斯一针见血，“那你为什么哭？”
　　伊尼娅咬咬牙，用力擦干眼泪，“我没哭！没哭！”
　　布鲁斯叹了口气，“我只是稍微吓了吓你，你比我想的还要脆弱。”
　　伊尼娅试图挣脱布鲁斯的怀抱跳在地上，但是她被稳稳地捞住了，不管怎么挣扎就是下不去。
　　“我要变成焦点！变大以后我就没有这个问题了！”伊尼娅自暴自弃地用母语中文放声大叫：“我真的是成年人！你应该把我当成年人看待！我家种花的！我是个研究材料的搬砖工！我莫名其妙穿到了这里！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家！”
　　因为参杂着不清不楚的鼻音，加上语速过快，布鲁斯压根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好像把人逼急了——他生疏地试着顺伊尼娅的脊背，他从来不习惯照顾小孩。
　　阿尔福雷德走上前来，从布鲁斯怀中接过幼小的女孩，熟练地安抚着她，任由笔挺的管家服上蹭满泪水。
　　伊尼娅渐渐停止了抽噎，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放松了，也太熟悉了，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了揉哭红的眼圈。
　　弄影人和黄莺崩溃地捂着脸，她们也随本体一样崩溃了，虽然她们没有哭，但还是……不想说话。
　　“阿尔福雷德，放我下来。”伊尼娅揪了揪管家侠的衣领。
　　阿尔福雷德立刻将她放在地上，同时蹲下身，摸着她的头问她要不要喝点热饮。
　　阿尔福雷德是天使！
　　伊尼娅一键换上了惊艳亮相的礼服裙，在布鲁斯和阿尔福雷德面前变回了“艾丽塔·韦恩”。
　　“鉴于我们的谈话快要进行不下去了，我认为还是这样比较好，父亲。”伊尼娅拉开正常尺寸的椅子坐下，她的眼圈还是红的，“麻烦你了，阿尔福雷德，我想要一杯温热的可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艾……伊尼娅小姐。”阿尔福雷德转身进了厨房，“希望你们聊天愉快。”
　　布鲁斯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在遗憾什么啊？！
　　“总而言之，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伊尼娅严肃声明，“我有权决定我要怎样使用自己的生命，何况我能复活！”
　　弄影人和黄莺纷纷点头，“没错，我们能复活！”
　　“可你还是个孩子。”布鲁斯说，“我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伊尼娅，你不应该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我猜测你每次死去的痛苦都是实打实地让所有的你感同身受的，对吗？”
　　“对。”伊尼娅低声说，“可是父亲……”
　　“如果有一天，真正的你不得不去送死，你会怎么做？”布鲁斯问。
　　“如果那值得……”伊尼娅的声音弱了下来，这个世界上有活生生的人，有值得保护的，有朋友，有亲人，她知道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保护的。
　　“那么你给我记好，伊尼娅。”布鲁斯严肃地说，“我想你确实不在乎你自己的生命，既然你一意孤行，我只好这么做——再有下次，阿尔福雷德就会没收你一个月的小甜饼，你死了多少次，就没收多少个月。”
　　伊尼娅猛地抬头，“这不公平！”
　　“这是命令。”布鲁斯板着脸，“阿尔福雷德也会照做的，只要他了解了这件事的原委。”
　　阿尔福雷德将热可可放在伊尼娅面前，“当然，布鲁斯老爷，遵命。”
　　“不行！阿尔福雷德！我会复活！我又不是真的死了！”伊尼娅试图讨价还价，“我每次死掉，只需要短短十天就能复活！只是十天！短短十天！这不应该被算作受伤！”
　　“那也不行，伊尼娅小姐。”阿尔福雷德从容地说，“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和布鲁斯老爷没什么区别，你们一样不在乎自己的健康。”
　　“可是我本体通常都是躲得好好的！上场的全都不是我本人！”伊尼娅指了指餐桌对面宕机的弄影人和黄莺，“而且我很强，我会魔法，她们两个只需要两秒就能放倒父亲和你！执政官一夜就能杀空一座城市！焦点的能力你们也见识过！幽魂女和E小姐的战斗力都很强！更别说火龙——而且还有你们没见过的！你们甚至都没见过黄鹂和主祭人——我觉得你们把我当超人一样提防都不奇怪！”
　　“我已经说过，你的弱点太明显了，伊尼娅。”布鲁斯说，“只要分辨出真正的你，制服你简直易如反掌，何况你还是个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变种人女孩就将自己的命为代价去救她的人——你一点都不擅长说谎。”
　　“珍惜这盘小甜饼吧，伊尼娅小姐。”阿尔福雷德和蔼地笑着，“你将有一个月都吃不着它了。”
　　天打雷劈。
　　她收回那句感叹阿尔福雷德是天使的话！
　　“霍普女士那边我会去说。”布鲁斯揉揉眉心，“我会先为你办理收养手续，伊尼娅，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伊尼娅茫然：“啊……啊？”
　　“布鲁斯老爷的意思是，他会正式领养你，伊尼娅小姐。”阿尔福雷德说，“但我不看好这件事……伊尼娅小姐？”
　　伊尼娅缓缓举起了魔杖。
　　“一忘皆空！”为了小甜饼自由！

作者有话说

　　翻车了啊老爷